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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杀了阿伯特？”
凉悠悠的月光透过寂静的夜空洒在高举的枪身上，维尼因为阿瓦特的问话，身体紧绷起来。
两人沉默。
阿瓦特敛眉，露出几分凶煞来。“我再问一次，你们俩其中谁杀了阿伯特？”
维尼眸光在他脸上擦过，她捏住裙摆的手松了松，然后抬起头，眸光对视上阿瓦特。
“是我。”她向前迈出一步。
“不，是我。”
维尼蹙眉侧头看向身后开口的宋一南。
她是维尼。切斯特顿，她有自己的骄傲，根本不需要别人替她去承担责任。
宋一南没有把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远远的跟阿瓦特对视，顺手拍了拍背在身后的枪支。
他神情淡然，毫无直面危险的恐惧。“你觉得我和她谁动手的可能性比较大？”
阿瓦特一言不发的把黑黝黝枪口对向宋一南，明显相信了他的说法。
枪支枪口在月光下泛着玄黑色的光泽，仿佛即将破笼而出的野兽。
“放她走，我们再谈。”
他们死了一个成员，那么他们俩都应该为他陪葬，阿瓦特扯掉绅士的皮囊，脸上露出冷意来：“你觉得就算是我们放她走了，她又能够跑多远？”
维尼第一次见宋一南笑，不过笑容里却带显而易见的嘲讽。
下一瞬间，她就感觉有子弹擦着她的耳缘冲了出去，接着随着阿瓦特的闷哼声音，她感觉手腕上传来一阵大力传来，跟着宋一南一头栽进河水里。
事发太过突然，维尼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河水直接的猛往口鼻腔里灌。
她挣扎的要仰起头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
宋一南大掌按在她脑后，把她摁进水里。
接着，维尼感觉到有柔软冰凉的东西贴到嘴唇上，然后有空气渡进。
挤压着身体的是波涛汹涌的河水，她紧紧的挂在宋一南身上，往下游迅速冲走。
有气息源源不断的渡到嘴里，她紧紧的抱着坚硬如铁的浮木，思绪飘飘荡荡，归于空寂。
。。
等维尼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姣皎月空，身下的泥土柔软。
“醒了?”
维尼慢慢坐起身来，轻点头。
宋一南没有说话，他的侧脸在篝火火光下显得尤为立体。
宋一南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维尼不可以。
她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眼里满满都是犹豫。
宋一南回过头，湿漉漉的黑发妥帖的贴在他脸两侧，把他原本清俊的模样衬出几分柔和来。
“有事儿？”
或许宋一南现在的气质温润给了她信心，她顿了一下，一字一句的问道：“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宋一南，奴隶和主人应该建立的亲密的关系是怎样的？”
宋一南瞥了一眼她，转过头继续烤他的T恤。“刚才我救了你的命，也让你没有死在河里，不算吗？”
维尼眸里闪过亮光，那一瞬间璀璨让人难以逼视。
“那宋一南，我对你表示亲近，跟你相处轻松是不是也是因为你是我的奴隶的原因呢？”
宋一南黑眸对上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维尼眨眼，“你刚才不是说，奴隶和主人之间会建立起亲密关系吗？这不算亲密关系的一种表达吗？”
宋一南只得点头，“算。”
维尼松了一口气，神色都变得轻快起来。
你看，查里先生说得不对，看着宋一南，心里冒出万千蝴蝶‘呼啦呼啦’的飞不代表她喜欢宋一南，只是因为宋一南是她的奴隶，他们自然应该建立起跟其它人不一样的亲密关系。
亲密关系，真是让人无比身心愉悦的四个字。
她提了提湿答答的裙摆轻快的走到宋一南坐下。
她双手撑在下颚，叫了一声：宋一南。
宋一南转过头。
维尼眼睛很亮，嘴角比平时上翘了五度，她脸上满是欢欣，你看你看，维尼。切斯特顿也有一只建立起亲密关系的奴隶了。
她可以随意跟他说话，可以不总是想着所谓的最完美礼仪，她可以害怕就对他说，恐惧就对他叫。
她可以因为看着他然后像心里冒出了千万只蝴蝶一样。
因为呀，因为呀。
宋一南是她的奴隶。
是应该建立起亲密关系的人。
“宋一南，其实我刚才被绑住手腕脚踝的时候，真的害怕，可是我父亲说，越是害怕的时候就越要佯装高傲，在我们切斯特顿家族的字典里没有害怕两个字。”
“你父亲就没有教你应该怎么应付那种情况？”
维尼把手放在篝火的橘黄色的火焰侧上方，感受着手因为火的温度慢慢变得暖和起来。“我不是杀了他吗？”
“我想你应该做得更漂亮。”
维尼微微扬眉，那双银眸因为丰富的情感色彩沾染上亮色来，“我也以为我可以做得很漂亮，实际上我最后手抖得厉害，这是我第一次用星脑的防御功能，看上去效果还不错。”
宋一南手拿着树枝不时拨弄火堆，黝黑的眸在火光下蒙上一层温暖的橘色。
他食指微微拱起压住树枝，状似无意的问道：“我见过马勒动手，他并没有动用星脑。”
维尼似乎因为坐姿有些累，瞧了一眼宋一南，学着他的模样换了姿势坐下。“拉基夫吗？他是二星武士，当然不一样。”
“你不是？”
“这不是我应该学习的范围。”维尼音调走低，隐着少女的满满遗憾。“如果我是一星武士或者导士就不会这么狼狈。”
宋一南：“武士地位很低还是说贵族女性不可以学习这些？”
维尼心情愉悦，完全没有感觉到今天的宋一南话比起平日格外多。
她双手撑在身后，微微仰起头看向天空，“贵族当然可以学习，只是那不是我可以涉猎的范围，尽管亚蒂兰斯的人都以成为武士或者导士为荣。”
“为什么？”
维尼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那双银色的眸蒙上一层迷蒙的光遮住她原本的思绪。“因为我是维尼。切斯特顿，所以不可以。”
维尼情绪很快收敛起来，朝他露出欣喜来，“天是不是快亮了？”
抬头，入目是天际边慢慢染开的橙白光。
***
维尼小公举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亲亲，生死关头，什咩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