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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邹翊辰只见一道白光闪在空中,原来正是那把短刀。
短刀在昏暗的灯光下显露出逼人的寒气,竟向邹翊辰面门直劈。邹翊辰无意识地伸出右手忽朝男子的右臂外侧抓去,借力一拉,男子踉跄几步停下来。
得空当中,邹翊辰顺势一跃,竟然跑到了男子的身后,见有机会可以逃跑,撒腿便逃,跑了两步险些把脚扭到,忽觉得脚底有异,抬脚一看竟穿着宫中娘娘的鞋子。
男子手持短刀奋起直追。只见空荡荡的楼阁内一男子向邹翊辰追去。
邹翊辰听见脚步声越来愈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忙脱掉穿在自己脚上的鞋子,一路小跑,躲避男子的追来。
原来这个大厅正是炼丹房,房内正中间有一鼎炼丹炉,邹翊辰与男子围着炼丹炉追逐。
突然男子的脚步声,渐渐微弱,邹翊辰一步三回头想看个究竟。
那知男子早已逆转,邹翊辰差点与之撞个满怀。
邹翊辰慌不择路,又跑到炼丹炉旁边的藏药阁,只见藏药阁高三丈又余,大大小小的抽屉琳琅满目。
邹翊辰右手手拉胸前的手环,一个装满鹿茸的抽屉被她一手拉出,“呼”的一声向男子掷去。只见男子刀锋一挥,“哗啦”一声,盒子连鹿茸一起掉在地上。
邹翊辰见男子居然用刀剑挡开,脸色被吓得惨白。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情急之下双手忙拉取抽屉,没想到右手的抽屉轻而易举的高举起来,左手就吃力的紧些。双手齐发,手中的白术、党参直朝男子脑门击去。一高一低在空中画了个弧度。
男子将在抛在高处的党参,挥刀刺落。低处的白术夹杂着“呼呼”的声响,眼见要击中男子的膝盖。只见男子双脚一提,右脚迈出,一脚竟然把盒子踢的粉身碎骨。
邹翊辰见状无不骇然,忙又准备拉取,偶然一瞧,突然看见抽屉上写着暹罗椒三个字,邹翊辰灵机一动。心想:“反正这男子我定是打不过,还不如他走进了让他吃些苦头。”
男子见邹翊辰不动,“哼”的一声冷笑,嘴角左侧向上提,定没有把邹翊辰当回事儿,没有戒备的三步纵跃而近。
邹翊辰右手食指扣住铜制拉坏,瞧见男子距自己一尺有余,忙屏住呼吸,右手猛地用力,将抽屉拉了出来。左手接住抽屉底部,转身扬起抽屉,只见朱红色的暹罗椒从空中直击男子的双眸。
暹罗椒用力洒出,待男子瞧得清楚是暹罗椒之际,右臂欲想遮住双眸之时,早已为时已晚。
大量的暹罗椒被射入男子的眼中。男子惨叫:“水,水……快拿水来。啊,热……热……”
刚说几句话,就被辣椒气味呛得不住咳嗽。
邹翊辰瞧见男子一边咳嗽,一边用双手不住搓揉眼睛,双眸这时已经肿的通红。眼角不停地有白色异物而出。
邹翊辰瞧见他这幅狼狈模样,心生怜悯之意,说道:“哪里有水,我去打些前来。”
男子冷笑,说道:“哼,靠你打些水么?”
说罢用袖口去搽试一只已经快被清理干净的眼睛,他哪知这袖口中上还沾有大量的暹罗椒,只见他左手掰开右眼,手拿短刀的袖口径直朝眼睑抹去,大量的暹罗椒划伤她的眼仁。这下可比邹翊辰刚刚扬起暹罗椒伤他要深得多。
痛的他他连连大叫,“仓啷”一声丢掉手中的短刀,跪倒在地,不住的打滚。
忽然间“咚咚咚”几声想,他碰倒了放在旁边的几盏油灯,油灯的灯油流到藏药阁之下。
火势顺着灯油,忽的起来,不一会儿藏药阁被点燃。
邹翊辰见情况不妙,忙去打开房门,使劲拉了几下才发现此门已从外面锁死,她见状大喊:“救命啊着火了!就命啊,快就火啊。”
一般的火势不会这么大,只是这藏药阁中放的都是药材,药材助长了火势。不一会儿火势似乎就要吞噬整个藏药阁。
男子听到邹翊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吼声震天,凄然惨笑说道:“哈哈哈……你如今哪里都去不了了?这门是我让锁死的。”
邹翊辰义凛,捂住自己的嘴巴问道:“为什么?”
男子冷笑道:“你的心是什么样色?你不知道?我要挖了你的心给看看”说着朝邹翊辰的站的方向扑来。
“吱……”的一声长鸣,忽然高约二尺有余的藏药阁轰然倒塌,向二人砸来,火光一下子似火龙张口而来吞噬了二人。
邹翊辰猛然惊醒,发现被子里被汗水早已浸渍湿透,就连发髻处的丝丝黛发,都也沾上了点点的小汗珠。
邹翊辰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捋过自己的刘海儿,又轻轻地拽了下,不觉得嘴里发出“嘶”的一声,声音微弱沉吟道:“好在是场梦。”
自从爹爹邹岚司走后,邹翊辰常常一人坐在池塘边沉思。“为什么要挖我的心呢?心能是什么颜色的?”连续几天邹翊辰精神萎靡,她眼神中已经少了昔日的凌厉,不知不觉倒也温润了不少。
偶尔还会想起“我这是怎么了?病了么?难道这个梦是暗示我病了吗?怎么突然间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我以前从不做梦啊。而且当下还会背诵四书五经,这不免有些太奇怪了。”
邹翊辰看着池塘中的小鱼,心理不觉得感慨道:“鱼儿、鱼儿你们都知道自己是谁?可我呢?怎生这般奇怪?”
邹翊辰眉头微皱不免轻声低语,说道:“我怎生会这般心神不宁?自己是谁啊?”。
身后的知凝听到后忍不住笑着回道:“小姐是邹府二房的嫡小姐啊,是邹家的小主子”。
原来,邹翊辰那日回房间睡去之后。紫南、知凝其实心里都有些畏惧,两人并没有一直在拔步床边守候,而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两人面色都有些难看,不再说话。只有邹翊辰偶尔翻身之际,两人才慢慢靠近,见邹翊辰睡熟不醒,就又坐回了椅子上。
两人低头不语,各自心理难免有些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