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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飞跟着唐紫尘走出咖啡馆,回到了公园里的小树林里,这时候王超已经上学去了,公园里大多是一些路过的上班族和去上学的学生。
两人在小树林里站定,唐紫尘看着胡飞,“你了解国术多少?”
胡飞认真的想了一想:“可以说完全不了解,偶尔知道的一点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唐紫尘道:“无妨,说来听听,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对于事物都有自己的看法、见解,不能完全让我来灌输,我只能纠正和引导,说说看吧,有离谱的地方,我会指出来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胡飞脸色一正,“我自小接受我父亲的思想较多,所谓国术就是杀敌报国的方式,至于具体是通过什么来实现并不重要,是拳脚也好,是枪也好,甚至是科技改变基因也好,只要在可控制范围之内,为国为家效力的能力就叫‘国术’。”
胡飞喘了一口气,继续说:“‘只杀人,不表演’那叫暴力,不叫‘国术’。真正的国术是渗透了这个国家自身文化底蕴的东西,至于是不是本土产的或是外国流传来的不重要,华拳和查拳甚至弹腿都不是中国本土产生的武学,但是谁又能说它不是中华国术的一种呢。”
“中国有中国的国术——各种各样的拳法武功,朝鲜有朝鲜的国术——跆拳道和花郎道,日本有日本的国术——剑道、忍术、柔道、空手道和相扑都是,西欧有西欧的国术——各类剑击技术,中亚有中亚的国术,美国自然也有美国的国术了。武学练到极点都是一样的,不能说你练出寸劲就说你是咏春,会走个八卦步就是八卦,会个过肩摔就是柔道,强分彼此只能落了下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胡飞大喘了几口气。
唐紫尘看着胡飞,也不置可否:“你这样的想法,不能说是错,但是想要在江湖中混迹,怕是有很多苦头要吃,毕竟自古以来‘观点斗争是假的,方向斗争也是假的,只有利益斗争才是真的’,在哪个世界都一样。”
“本来依着你的性子最适合学霍元甲的迷踪艺,但是霍元甲比武被人毒死之后,他独创的迷踪艺也失传了,我自然也是不会的,只能教你燕青拳了,但是你这身材怕是打不了燕青拳这等灵动的功夫。”唐紫尘这一番话连续两个但是,直把胡飞听得像坐过山车一般,心情一下上,一下下。
“扎个马步我看看,”唐紫尘也不多说,直接要求才艺展示。
胡飞依言扎了一个四平大马,板板正正,小腿与大腿程九十度弯曲,大腿与腰身成九十度弯曲,双手握拳收于两肋,头向上顶着,极目远眺,脚趾不停抓张。
“看看,还行吧,我当过兵,这还是会的。”胡飞得意的道。
“说什么话,继续。”唐紫尘喝斥了一声,绕着胡飞转了两圈,“确实还不错,有点底子啊,继续,我看你能扎多久。”
还没过三分钟,胡飞的小腿、大腿已经开始不自然的抖动了,这是肌肉疲劳的现象,马步自然也就散了。
“别人都是不会扎马步,死撑着,还能撑个十来分钟呢,你这会扎马步的居然连三分钟都撑不住,你果然是三分钟真男人啊。”唐紫尘居然也说了一个荤话,也是混迹非洲那种的地方的雇佣兵首领,见的怕是比我们一般人一辈子听得都多。
胡飞闪闪躲躲,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这也只能怪自己当初不注意身体了。
“我知道你虚,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虚到这个地步。”唐紫尘神色淡淡地说道。
“别练了,休息休息吧”唐紫尘皱了皱眉,“马步你就先别练了,练了也只是摧残你得身体,根本出不来功夫,我叫你一套太极拳架子,专管养生的,先练这个吧。”
“对于拳架子,你懂一些么?”唐紫尘还是问道。
“略有了解,就是桩功么,形意拳的三体式,八卦的走桩,太极的无极式都懂一些。”胡飞老实答道。
“这才是最麻烦的,你都知道一点,又都不能全部了解,知道的还有可能是错的,想要纠正最费功夫。”连唐紫尘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自创了一个拳架子,您给上上眼。”胡飞略带讨好的向唐紫尘说道。
“我看看,反正是不堪入目的东西吧。”唐紫尘略带厌恶的说。
胡飞站定,右腿向前跨出一步,右手按肚脐,左手虎口撑圆,向前伸出,眼睛盯着左手之间,左脚跟上,右脚转向迈出,就地趟出一个圆圈来,没走两步,就被唐紫尘一拳打倒在地。
唐紫尘气的满脸通红,“你这是什么玩意,四不像么,既有太极无极桩的松,又有形意拳三体式的手、眼,还有八卦的步伐。你以为你自己要超神了啊,什么都不会也敢弄出这种东西来,你还很得意是不是,你要兼收并蓄众家之长,一代宗师啊。你这么厉害自己练去吧,别找我。”
胡飞见着唐紫尘真的生气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唐师傅,唐小姐,唐大美女,别啊,我这不是不懂么。您得好好教教我啊。”
唐紫尘跺了跺脚,“你要说的是假话,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相信你知道我能做到这一点。”唐紫尘脸上一抹杀气扫过。
“嗯,嗯”胡飞连连点头,不敢乱说一句话。
唐紫尘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先教你,一套太极拳套路,既不是练法也不是打法,就一个用处,调理养气的,你要勤练不辍,每天早上来这我要检查。”
胡飞哪敢多说一个不字,自然是连连答应了。
唐紫尘就地摆开架子,缓缓地打起拳来,这套拳初看上去跟市面上的简易太极拳24式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渐渐的胡飞看出不同来了,唐紫尘的眼睛始终是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移动的手指。她总是把手先慢悠悠的伸出去,然后五个手指头像有准星般的一捉。
好吧,这是龙蛇演义第一章上的句子,作者实在是没有见过高手打拳是什么样子,只能借鉴借鉴了,向梦入神机致敬,当年的他居然真的拜访武学大家,自己练武,还重走过一段的长征路。
胡飞看得全神贯注,唐紫尘演练的认真仔细,时间的流逝,丝毫没有被察觉。
唐紫尘收了架子,问道:“看清楚了么?”
胡飞点点头,“记住五六分,这个玩意不用像《倚天屠龙记》里面张三丰传拳张无忌时一样吧,还得全忘掉?”
“你想呢!你想忘,我还不想让你忘呢。我可不再打一遍了。”唐紫尘没好气的说道,“怎么这么大个人,还个像小孩子一样,打一遍我看看。”
胡飞依言,当下将架子拉开,双手齐出打了起来。
唐紫尘看着胡飞,指点到:“打拳就是要全神贯注,眼随手走,不要眼高手低,想要出功夫方法重要,名师指点重要,但是自己的生活习惯更重要,”说着,一脚踢在胡飞的屁股上,“刚说了要全神贯注,静气凝神。”
收拾了胡飞,唐紫尘接着说道:“形意拳中讲究二十四正,这说的是身形,身形正了,容易感受到劲道,更容易培养出气势,这就跟你们当兵站军姿是一个道理,军姿站好了,是人都能看出来你是部队里面出来的,所以从广义上来讲,这站军姿也算是一种桩法。”
这个时候,胡飞的动作开始走形,唐紫尘可没有好心情手把手的矫正,一般是厉声指出,如此在唐紫尘一声声叫喊中,胡飞连续打了7遍拳,直到唐紫尘说可以停为止。
胡飞一停下来,就感觉浑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了,想坐却又不敢,只能努力的调整呼吸,收肛提臀,放松自己。
“你的体质确实是太差了,养生拳都这么费力,以前的底子早就被你自己吃光了,不过意识还是有的,知道收肛提臀,头顶虚空,控制毛孔,只不过你的身体好像是有一个个大洞,没什么效果罢了。”唐紫尘看着胡飞,“你得问题比较严重,首先是你之前看过太多的表演套路,就刚才这短短一套拳,你插进来了罗汉拳、通臂拳、太祖长拳、八极拳、形意拳……至少十三个套路项目,你现在的这个情况练养生拳还是勉强够了,但是之后正儿八经的练法和打法可就麻烦大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随时会留下不可弥补的破绽,就好像苗人凤和胡一刀对决的时候一个耸肩,就有可能送命。”
胡飞好不容易喘了过来,“那该怎么办呢,唐师傅一定是有办法的。”
唐紫尘看了看汗流夹背的胡飞,“今天到这里为止,明天再来,我看看在做决定。回去后记得戒烟戒酒,闭经养息。”
胡飞看着唐紫尘认真的点点头,两人就此告辞,回了简陋的出租屋内,胡飞先是码了两章《龙蛇演义》并且在注明:本故事确属作者以周易窥探天机,录以成文,供世人警戒,若有雷同,确属如此。
关了电脑,胡飞就开始一遍一遍地打着太极拳,偶尔休息一会也是做了几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第二天一早,胡飞去和唐紫尘碰面,唐紫尘检查了胡飞的拳法,留下一句,“还要苦练”便离开了。
时间这样慢慢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