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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唐凡打了个哈欠,心里一阵郁闷,他到现在还在怀疑海棠郡主口中的那位传奇人物,大人物会是自己吗?说来惭愧,当时自己念出这首小令时,完全是一时失声才照成了后来种种!
“我知道他是谁!”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几年前我去过西州,在那里确实流传着他的传说,他好像叫唐什么来着……容我想想!”
海棠郡主笑着回道:“他叫唐凡!一个拥有平凡名字却不平凡的人!”
砰!
一声巨响炸响在夫子庙的上空,引得回音四起,一些个胆小的人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众人纷纷第一时间朝爆炸声的源头望来,却见到两个瘦小的少年满身狼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白花花的散落了一地的不明物体。
“卖书,卖书,各类文学古典应有尽有!!”方圆瞪着大眼睛死死盯在地上被炭火烧的黑漆漆的铁葫芦上,嘴里不自觉地喊出了卖书的口号,显然吓得不清。
唐凡伸手拍去头上散落的爆米花,蹙眉望着地上,闻到了一股焦味,这第一锅爆米花时间过长竟然烤焦了,还有就是出锅的时候自己忘了套个麻袋接住那些爆米花了。
“掌柜,爆炸声是这个家伙发出来的?”方圆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双手颤抖地指着黑葫芦问道,若是知道这个小玩意会爆炸,打死他他都不敢离得这么近。
唐凡从地面捡起几粒爆米花丢到嘴里,一阵爵嚼后,又吐了出来,淡淡道:“果然烤糊了,下一锅得注意下火候与出锅时间。”
这个小插曲并未引起多大的骚动,那些个受惊吓的群众抛给唐凡一个白眼后便接着将目光锁定在韩文静身上,相较于市井小民的爆炸事件。他们倒是更想看看韩文静怎么能下得了台。
爆炸声响起的那刻,韩文静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总算有了些喘息的机会,可回过头来见大家又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不免一阵苦恼。他低着脑袋故意将头别过去,想来个不问世事,却在转身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方才那个搞出爆炸声的少年不正是那日在醉春楼的臭小子吗?
韩文静仔细打量了一番唐凡,心下一喜,有了脱身之计。那日在醉春楼他被唐凡跟唐淼教训了一顿,心头那口恶气始终难消,回到家中还带着老爷子去唐府找唐淼讨公道,不想对方却来了个死不认账。公道没讨到不说,还碰了一鼻子灰,这口恶气叫他如何能消。
唐之境是户部尚书,地位与韩萍的礼部尚书是同等的,甚至还要高了些许。唐之境掌管户部多年,是大唐的钱罐子所在,颇受皇上青睐,这点是礼部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这口恶气韩文静只能默默吞下,寻思着改日找到机会再报不迟。
眼下唐淼并未跟在这少年身边,不正是报仇的最佳时机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韩文静露出一丝阴笑,指着樟树下正在重新调试黑葫芦的唐凡大声道:“喲!我道是谁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这位号称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书生呀,失敬!失敬!”
“百年难得一遇?”
“天才?”
“谁敢如此狂妄自大?”
众人顺着韩文静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唐凡与方圆同时扣着鼻孔一脸茫然,众人不免怀疑就这两人的猥琐样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花船上的海棠郡主一眼便认出了唐凡,眉头微微蹙起,知道这是韩文静在故意找这位少年的茬,她与唐凡虽有过交谈却也算不上朋友,再三衡量之下她还是决定不躺这滩浑水,免得跟韩文静这条疯狗再有纠缠。
“诸位,都静一静!”韩文静朝着人群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待到众人沉默下来后便接着开口道:“前些个日子我在醉春楼见过这位少年,偶然间听到这人在那吹嘘,说什么自己的文采足以碾压四大才子,就连国学大师阚忠都未必放在眼里。”
庙前一片哗然!
四大才子在长安拥有诸多拥护者,韩文静此话一出,无异于是将唐凡推到风口浪尖处,稍有应付不当免不了挨上一顿暴揍。更何况他还搬出了国学大师阚忠先生,这事又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了,要知道国学大师的名号可是皇帝亲自册封的,这等羞辱岂非是打了天子的脸。
唐凡与方圆相视一望,感受到了周围的敌意,纷纷地下脑袋,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他喵的这么大一个锅扣下来,傻子才会去背。
韩文静见情势有变,阴笑着接着说道:“既然先生有如此才华,何不上来展示展示呢?”
唐凡抬头瞄了方圆一眼,淡淡道:“方兄,他在叫你呢。”
“……”方圆脸色青紫相间,这锅他哪敢背,苦笑道:“掌柜的别闹,他分明是在叫你!”
唐凡起身指着树下的黑葫芦接话道:“玉米放四两,白糖两勺,按照我刚才的步骤,用中火慢摇六分钟,然后蒙上袋子出锅!记住开锅的时候会有异响,一定要淡定!”
“啥?”方圆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捉头脑。
唐凡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神秘笑道:“照做就是,我去去就来!”
唐凡转身朝醉凉亭走去,走的并不着急,步履有条不絮,每一步的间隙都似经过精心测量,竟然保持着竟然的一致。正是这一步步轻缓有序的脚步声,却将韩文静的心敲得七上八下,后背传来阵阵发凉,杀气啊!
韩文静不自觉地退了一步,躲在吴文才身后,避开了那道冷咧的目光,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吴文才见状,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心领神会地朝韩文静点了点头,不就是栽赃嫁祸以此转移众人视线嘛,这事老子在行!
吴文才根本就不给唐凡走上醉凉亭的机会,还没等他走到醉凉亭跟前便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出声道:“这位兄台既然要登醉凉亭,何不报上名讳,要知道这醉凉亭可不是说登就能登的。”
“你是谁?”唐凡抬头瞥了吴文才一眼,故作迷糊地指着醉凉亭上的那群人,问道:“他们又是谁?”
吴文才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会来反问自己,冷笑着回道:“小生吴文才,小生不才因写了几首小令诗词被长安众才子称为四大才子之一,小生身后这些兄台都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文人仕子,此次登上醉凉亭自然是想交流交流关于诗词歌赋方面的内容。”
他此话说的极其巧妙,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唐凡毫无文采,也拿不出能惊艳四方的诗词新作,最好还是乖乖退下醉凉亭,背了那个万劫不复的锅,免得再次被羞辱一番。
此话一出顿时让唐凡进退两难,若要登上凉亭,便要做出惊艳之词。若不登凉亭便等同于背下这个辱骂四大才子,污蔑国学大师的罪名。
吴文才表面故作镇定,心中却是一阵冷笑,他有足够的自信相信自己这招一出,对方就只能不甘心地退回去,不想接下来看到的一切却让他惊讶的合不拢嘴,下巴都要掉了。
唐凡抬脚走上了醉凉亭,依旧保持着平稳有序的步伐,每一步都坚定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