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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欺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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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差错地完成了祭祖,此行的目的达成了一半,也成功让明氏本家的人都真正地正视了千惜。

    毕竟作为一族族长夫人,千惜的身份本就是让人非议,难以接受的,若不拿出本事儿来,想让这些眼高于顶的人真正的愿意接纳她,难如登天。

    让千惜高兴的是,祭祖之后,她总算能回大连村了!隔了一日,明卓葳并无动静,千惜心里焦急,偏偏又不知该如何与明卓葳提起,千惜咬牙地只能在明卓葳的眼前晃悠,算是隐晦的提醒。

    可明卓葳是什么人,从认识千惜到现在,不管他如何对她,千惜都是风轻云淡的,这样的千惜,是完全不一样的,亦是新奇的,明卓葳波澜不惊地看着这样的千惜,似是逗弄着猫儿,想看到千惜炸毛的样儿。

    连着晃悠了两个时辰,明卓葳淡定地看书翻阅公文,千惜要是还不知道明卓葳是这在看戏就是个傻子啊!

    可有什么办法呢,千惜很是沮丧,却不得不靠近明卓葳,第一次那么主动地靠近明卓葳,晃了晃明卓葳的手臂,“老爷。”

    这般是似是女儿家的撒娇,让明卓葳的心一软,面上却是依然不变,看着千惜娇媚的面容,似抹了口脂般红艳的唇,下身涌起一股子冲动。“嗯!”

    挑眉拉长了音地问,明卓葳更是的盯着千惜,似那张开双臂等着猎物走近的猛虎。

    “老爷,妾身,妾身想回大连村。”千惜迎着明卓葳的目光,认真地说出她的目的,和明卓葳比耐性,她不是找虐吗?似明卓葳这般身经百战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明卓葳不作声,千惜拿不准明卓葳是怎么回事儿,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千惜再次晃动了明卓葳的手,“老爷!”

    以前不是没有人这样冲着他撒娇索要东西,可只有千惜只是这样唤了他一声,却让他有了冲动,整颗心都似是软了,只想给她想要的一切。这样的感觉,于明卓葳是陌生的,但,他并不抗拒。

    “夫君!”明卓葳简言意洁,“唤一声。”

    千惜完全是给懵住了,看到明卓葳似是红了眼,他看着她的目光,似是要把她吃了。千惜莫名,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对于男人的心,她一直不懂,惊吓地要收回手,明卓葳却突然将她箍住,大手一挥桌上的公文,桌上的纸笔墨砚洒了一地,发出一阵声音,亦惊动了外头候着的人。

    “大人!”刘福的声音传来,明卓葳翻身将她压在书桌下,站着外头吼了一声“滚!”

    这会儿千惜要是还不明白明卓葳要做什么就是个傻的了。可大白天的,又是在书房,千惜挣扎着,明卓葳却十分有耐性地哄着她,“乖,听话,唤夫君,唤夫君我便什么都给你。”

    刘福几个被明卓葳那么一吼有些傻了,直到屋里传来了阵阵喘息娇吟声,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是聋子。

    直至天黑,明卓葳才唤人入内点灯,那浓浓的麝香味,还有被明卓葳以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千惜,无不揭示着明卓葳的索求无度。餍足的男人更多地想到明天该如何给千惜面子,早备下的送赵家的礼,再加些……

    原来却是明卓葳不曾言及回大连村,却是让人给赵家备礼去了,可怜的千惜不料自个送上门来让人吃干抹尽,更是签下了不少丧权辱国的条约。

    千惜醒来的懊恼羞涩不提,总算得以踏上了前往大连村的路,熟悉的草木越来越近,千惜只记得那一对贫穷的夫妻,哪怕自己再苦再累都不曾想过要放弃她,哪怕他们生育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亦不曾少爱她一分,千惜的心一片澎湃。

    明康弘与明康泽更多的是对于新环境的好奇,“娘,虎子是在哪座山?”

    “看到了吗,就是那座最高的山,那里的丛林茂密,有许多好吃的野果,也有很多毒蛇猛兽。”千惜指着前方为他们解惑。

    “那我们可以去吗?”康泽好奇地问,更多的是男孩家对于未知探索的欲望。

    “现在可不行,阿泽还小,得等阿泽长大些,能打过白虎了,那才能进去。”千惜便是自小狩猎的人,但那样的深林,也不是敢冒然进去的。“里面的猛兽许多,白虎只是其一,阿泽若是冒然进去,于性命有碍。”

    千惜不曾哄骗康泽,只将那未知的危险告知于康泽,康泽并非不懂事儿的孩子,趋吉避凶亦是人的本性,与其含糊其次,不将危险说明而让孩子胡思乱想,万一被人叫唆而闯入,那才是真的可怕。

    “娘,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康泽懂事地安抚千惜的人。上次坠马的事儿,可是吓得娘亲十分厉害,他和阿弘可是娘的命根子,万不能再吓唬娘亲了。

    “阿泽乖,凡事量力而行,最重要的是要懂得保全自己,性命若在,断没有做不成的事儿,可性命若无,纵有满腔的抱负,亦不过是空谈。”千惜向来教导两个孩儿都是言传身教,在合适的时候,遇到合适的事儿,千惜便会与他们掰细了事儿说个明白与他们。

    康弘康泽听得点点头,此言不差,却是书上与先生都不曾教过他们的。

    越过小路,前面可见人烟,千惜激动地握紧了拳头,大连村,大连村到了。

    “大人,前面就是大连村了,可要小人前去传唤一声?”带路的护卫恭敬地询问,刘福看着自家主子,明卓葳直接丢了两个字,“不必!”

    这个地方,虽只来过两次,明卓葳却记得十分清楚,今生的第一次,他便在这里,看到的千惜。

    “速去探问赵家可有人在。”明卓葳下令,一别将近十年,赵家是否搬迁未可知,家中是否有人更不知。

    近乡情怯,千惜已经下马小跑了过来,明卓葳一看,厉声道:“都是死人吗?不知照看夫人。”

    “夫君!”千惜软声地唤,却是昨日明卓葳用尽了手段让她改口,这般的亲昵,千惜是极不习惯,但见明卓葳动怒,只想快快回到赵家的千惜,唯希望他能平息怒火。

    “拿帷帽来!”明卓葳纵不悦,还是忍下了,追在千惜后头的嬷嬷赶紧地将帷帽与千惜戴好。

    “妾身心急,还请夫君莫怪!”软话该说的千惜总是说的,明卓葳盯了她半响,突然弯腰将她抱前,千惜一惊,明卓葳却将她置在马背,坐在他的前头,“坐稳了。”

    千惜大喜,忙道谢道:“多谢夫君。”

    “照看好小公子。”丢下这一句吩咐,明卓葳策马而去,有千惜在前头指路,倒也走得甚欢。

    只是此时不是农忙,可四下经过却不见有人,千惜不解,但前面就是赵家了,千惜也顾不上那么许多,只给明卓葳引路。眼见越来越近,却听到一阵哭喊,“大哥,二哥。”

    这声音的方向,似是赵家呢,千惜的心一紧,而明卓葳更是催着身下的马儿继续前行,入眼都是人,难怪村里不人,并非没人,而是人都聚在这儿了。

    “吁!”明卓葳拉住马绳,马儿长嘶一声,引得人群都回头一看,原来的喧哗声这会儿却只听闻一阵哭声,千惜认得这里,虽然这里已经变成了平房,可这个位置,下是赵家所在。

    “请问,这可是赵阿木家?”离别多年,许多人都变得陌生了,千惜下了马,只问了离她最近的人。大连村的人,穷乡僻壤的,有多少人穷尽一马都没见过马儿,而千惜是从马上下来的,这衣着打扮便见富贵,虽是戴着帷帽不见容貌,但这出口纯正的乡话,倒是让人听得十分亲近。

    “是啊,可不是赵阿木家,可是作孽哦,赵家老二娶了个搅祸精,赵阿木被人打死了,这赵家兄弟啊,眼看也是要活不过今天了。”那么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很是惋惜地说话,千惜却被他所说的消息震得不轻,赵阿木,赵阿木不在了!赵阿木被人打死了。

    明卓葳是听不清大连村的土话的,可千惜整个身体绷紧,他却是看得分明,“出了何事?”

    这出口的官话,明卓葳更是全身散发着冷气儿,直吓得那胆小的腿肚子发软啊,里面再次传来了声音,“不是说,你们家有个养女的嫁了京中的大官吗?怎么的你们赵家都要家破人亡了,也没见人回来。可见啊,这人啊,别拿站旁人的名号招摇撞骗的,若不是你们如此骗婚,妙儿也不会嫁到你们家来,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的,不该不肯写下休书,不过,妙儿拿不到休书,她成了寡妇我再娶的她,也照样儿可以。”

    “你们这对狗男女!”一阵怒吼,却再次响起了殴打声,两道声音唤道:“二弟,二哥。”

    “你们自个儿都顾不上了,还有功夫顾别人,打,把他们都给我活活打死,谁敢拦着的一块儿打,死了算我的!”这般嚣张至极的声音,直让大连村的人都不敢上前。

    “都给我听好了赵家的下场就是警告,往后你们都给我警醒着点儿,不该说的事儿别说,不该管的事儿也别管,若是让我听到半句不该听到的话,你们的下场就跟赵家一样。这容县可是我的天下,不信邪的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