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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天价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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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如果给“大伯”更多一些的时间,凭他在一线大城市“打拼”多年累积的经验,他未必看得上在乡下老家盖房子。

    在老家盖房子,就算是在沿乡道的地儿上盖,顶多出入较为便利而已。固定功能,从今往后,顶多就是能住人。

    这种房子,没有任何的“商业价值”可言。

    没办有产权证,以后会不会被拆都不敢确定(一般是不开发到这儿的话,基本上没人管你。如果开发到了,就有被拆的可能)。

    农村地儿,就算是能办个集体.土地证吧,银行也不允许你拿来抵押贷款。

    准确来说,是法律明文规定了不允许抵押贷款。银行依法行事。

    这种土地,没房子住的农村人可以考虑买来自住。

    但“大伯”眼界没那么浅,他虽然在一线大城市买不起地来自己盖房,但在“久集镇”的圩镇上,买一处能当“铺面”的好地儿,咬咬牙把积蓄都拿出来,还是可以办到的。

    有两个儿子,最少要买两个铺面的地儿。太窄了也住不舒服。

    那么一来,至少得购买200平左右。

    如今圩镇上的铺面地皮,基本没有现成的。但可以购买人家盖了一层两层的旧屋,买来了“拆旧建新”。

    现在镇上的铺面旧房,偶尔有人急着用钱抛售,只需要几十万一栋。

    如果嫌旧屋办手续麻烦,“久集镇”的供.销社,曾经把它多达上百亩的大仓库,统统规划成一条条新街道,沿着新街道把土地分割成一块块出售。每块70平米。

    这种地皮,大约售价为2500块每平。

    都是供销社规划出让的土地,属于国有性质,跟那些没法过户的土地不可混为一谈。卖贵些也是有道理。

    “大伯”在久集镇的亲戚和朋友最多。

    他就有个亲戚,年轻时同样在“开放之都”赚了几十万。但他不像“大伯”在那边买一套房,反而回到久集镇上,砸了38万,买了一栋占地230平的三层临街旧房子。

    这大房子一楼是双铺面。那亲戚两公婆,就用来开了一间副食店。

    38万购买占地230平的旧屋,哪怕不算建筑的钱,单单算地皮,那也不过是1652块每平。便宜得很。

    如今时过境迁,就连“久集镇”上的一线铺面,也可以轻轻松松卖上万块每平。

    “大伯”在“开放之都”投资的一套房子,如今也是翻了数倍价值。那个地价便宜的时代,凡投资房地产的,不论在哪线城市投资,后来都有得赚。并且赚得挺不少。

    但有个很现实的问题,“开放之都”的房子太小,不够住。

    人家在镇上买了大房子的,既可以拆旧建新,盖个七、八层都没人管你。

    假设,230平盖7层吧,那就是1600多平的总面积了。亲戚家也是两个儿子,一人分800平的一栋楼,住都住不完。底下一楼还能出租,或者自己开店做些小本生意。

    一铺养三代人,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大伯”同样也有两个儿子。

    他们都窝在“开放之都”的套房里。

    两兄弟各自结婚成家,一家就分得一间房子住。拥挤不堪。

    都说在一线城市机会多。也没见“大伯”的两个儿子在“开放之都”混得如何风生水起?感觉上还不如亲戚在“久集镇”自己经营个副食店,日子过得稳定而富裕。

    当初,“大伯”和他的亲戚的投资,到底是谁的选择更好?这属于见仁见智的题目。

    但“大伯”如果真的有意识要在“久集镇”上,留下一条“谋生的捷径”给两儿子。凭“大伯”在大老板间如鱼得水的实力,他完全可以既在“开放之都”买房,又在“久集镇”购买铺面独.栋。

    这两者兼得的模式,对于有钱人而言,根本不成问题。

    “大伯”没有那方面的意识,在他赚钱最容易的年代,同时也是房地产最便宜的年代,只买了房产,没有购置地产。到了这几年地价连续翻涨的时候,他又患上绝症,更无心去置业。

    就连在老家利用自己的田地来盖一层楼房,都是在他夫人大肆的鼓动之下,这才提上了日程。

    像“大伯”这样一个复杂人物,在燕家同一个祠堂的晚辈中,早就大名鼎鼎。

    如今燕千羽的父母,想在老家盖8层楼房,要看风水,“大伯”马上就过来了。真是给足了他家面子。

    当时燕千羽、梁腾和吴瑕正在燕家院子的龙眼树下,坐在小板凳上闲聊。

    围墙的不锈钢门忽然打开了,千羽的父母带着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那瘦削男子表情挺严肃的。

    进来后,燕千羽赶紧站起来向他问好:“大伯,好久没见您了。现在看起来您的气色好多了。”

    大伯冲她点着头,难得露.出一些柔和的表情:“千羽啊,我身体还撑得了几年头的。再多不敢说。你姐姐的事,你要想开些。你现在在大城市事业有成,你爹妈也是不想影响你的工作,并且没查明真正致命的原因之前,怕你行事冲动,才拖延了一个月,没把你大姐的不幸消息告诉你。你要理解她们的心情。”

    “大伯,我明白的。”燕千羽很懂事的点着头:“我姐她是自己命不好。现在报告也出来了,不能怪罪谁啊。我如果一开始没有查明真相,就冲.动行事,对谁都没有好处!爸妈已经失去了一个亲女儿,当然不愿意我再出什么事。她们的想法和作法,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不会怪任何人的。”

    “大伯”满意的点点头。

    和懂事的孩子交流,就是不费劲。

    “大伯”又把视线转向梁腾和吴瑕:“这两位,一定就是千羽的老板吧?真是年轻有为啊。千羽一向最富正义感,年轻人又比较的冲.动。她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你们多多包涵啊。”

    吴瑕、梁腾就跟千羽大伯说起“客套话”来了。

    “大伯”自打出来混之后,必须指望从大老板那儿赚到真金白银。

    他对于如何跟大老板打交道,极具心得。现在跟梁腾和吴瑕,也很容易就聊到了一块去。

    相谈甚欢。

    “大伯”表示,自己也打算在老家盖一栋房子,开工日子都定好了,就在后天。前些天已经拜托千羽爸爸联系施工队。刚刚千羽爸爸打电话帮去问了下,确定那天准时进场,钻井打桩。

    “大伯”在开工前要请亲朋吃一顿,因为是后天凌辰12点半的开工时辰,明晚就可以设宴吃一顿开工宴。

    “大伯”对梁腾和吴瑕,发出邀请道:“相请不如偶遇,明晚我家的好事酒宴,请两位贵客也务必赏脸参加。”

    吴瑕望向梁腾,斟酌的说:“我们计划后天中午离开‘久集镇’。打算去西边的边陲城市收购名贵原木。大师是明天的酒席,理论上应该可以赶得上吧?”

    她这是在征求梁腾的意思。

    梁腾点点头。答应了“大伯”的邀请。

    一听梁腾和吴瑕要去收购名贵原木,“大伯”顿时一脸自信的说:“两位老板若是急着去忙别的生意,我也不敢耽误你们的时间。可说到收购名贵原木,跟我有过硬交情的大老板中,起码有十多位是专门做这一行的。我把他们介绍给梁老板和吴老板认识。包管让你们用最优惠的收购价,拿到原木。”

    说到这,“大伯”顿了顿,又继续卖弄他的人脉:“其实按照我的看法,从原木商贩手里拿货,其实并非最佳选择。毕竟他们再怎么给你优惠价格,他们都从中过了一手,赚取了一大笔差价了。最好的方案,应该是直接从自家山头有名贵野生树种的山民那儿,直接购买树木。这才划算。”

    听了这建议,梁腾和吴瑕眼睛都亮了。

    梁腾有点小激动的问:“你认识哪家的山里人家,在自家承包的山头上有名贵树木的?”

    “大把啊。”

    大伯给了很肯定的回答:“像神鹰村的陈永斌家,像百羚村的谭咏魁家,老家都承包有20亩以上的山地。山上一直未曾过度开采,保留有100年以上的名贵树木。具体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名贵树木,去实地查看才知道有没有?!只要能从中找到一、两株合适的,就够你们做家具了。”

    “别说‘捡漏’是天大的难事!我认识的一个专营家具城的大老板,去年就拜托我,带他去一个名叫‘雷万厉’的山民家里山头去实地查看,结果找到了一株花.梨树。整颗树买了回去,制作黄.花梨家具。单那一次就大大赚了一笔。那老板也会做人,事后给了我10万块充当介绍费。我因为泄.漏天机多,得这绝症后,有两次动手术的钱,就是家具城大老板帮我支付的。”

    这些事儿,就连燕千羽和她父母,也是头一回听“大伯”提起。

    可见以前他们不是够档次的人,聊天也聊不到这些。“大伯”的许多人脉他们也不清楚。

    吴瑕听得暗暗点头。

    看来这个燕千羽的“大伯”,身为走南闯北、替人看风水选福地的“大师”,最大优势,就在于他经常深入深山老林,结识了不少山里人。

    山民大多数都挺迷.信的,都把大伯奉为大师。所以当“大伯”在“开放之都”结交了有钱大老板,而大老板又需要名贵原木时,他就有门路有渠道,替大老板低价拿到珍贵树木。

    这事儿反过来,也能增加大伯在有钱老板心目中的地位。

    诸如此类,估计“大伯”这辈子做过的“无本生意”还是挺多的。也挣下了不小的身家。

    可惜,近几年来大病,除了动手术有大老板帮买单,他自己吃的各种名贵药材和进口“靶向”药物,却得自掏腰包的。

    “大伯”自己掏的钱也不在少数。

    梁腾的关注点,却跟吴瑕的截然不同。

    听到了“大伯”提及神鹰村的“陈永斌”这个名字,梁腾心头大大的一震。

    前世梁腾看到过一则新闻,说的就是有个老人,名字就叫“陈永斌”,也是“神鹰村”人氏。一辈子住在自己建在深山中的木制老宅。

    那老木屋破破烂烂的,是祖传下来的。

    老人过着撩倒不堪的苦日子。直到某一天,相关部门要在山里建一个“殡.仪馆”了。需要征到陈永斌家的地儿。一共征了10多亩地,连同破旧的老木屋都归入了征收之列。一共补偿了近50万给这位陈永斌。

    结果,在陈家那座老木屋就要被勾机勾平之际,有位见多识广的工程师,在围观平整土地时,察觉到这间木屋的木材很不一般。

    似乎是名贵的檀木所造。

    工程师赶紧向上级进行了汇报。

    上边先叫停了勾机作业,派了人手来保护现场。

    然后专家组赶了过来,实地查看。

    最终证实了,那整座占地面积多达230平的旧式带天井的堂屋,全部木料用的都是檀木。

    而且还是檀木中最为名贵的紫檀——俗称“鸡血紫檀”的小叶紫檀。

    据专家估计,仅仅这样的一栋木屋,现在的市值就达到了15个亿。

    当然,后来收购了木屋的风景区负责人,就出面辟谣说:没有花那么多钱。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去购买一栋木屋啊!

    但具体的价格是多少?相关人员却表示不太清楚。

    含糊的说辞,保留了大众想象的空间。

    总之,那样一栋檀木屋的价格,就算没有传说的那么玄乎,但确实价值不扉就是了。

    梁腾陪着吴瑕去采购名贵木材时,也有计划前往“神鹰村”去看看,有没有机会买下那栋神奇的檀木屋?

    结果,现在运气还挺不错啊。

    居然遇到了一个跟“神鹰村”檀木屋主人陈永斌,交情相当铁的“大伯”。

    有“大伯”出面的话,梁腾本来没有多大的成功收购的把握,一下子暴涨到了七、八成。

    心里有了计划,梁腾顿时改变了急于离开“久集镇”的想法。

    梁腾很给面子的对“大伯”道:“既然是千羽的大伯家建房的好事儿,要摆酒宴,您看得起咱们,我和吴瑕当然也要捧个场的啊。我们的事情不算特别急。在‘久集镇’多呆上一天两天的,问题不大。”

    “大伯”见梁腾这么给面子,非常高兴。

    燕千羽觉得梁老板这也是在给她面子,感激之余,对梁腾的印象更好了。

    吴瑕不太明白梁腾答应在“久集镇”多呆上一、两天的深层用意。

    她只单纯的想到,这应该是看到燕千羽乍闻亲姐辞世,想多给她一些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吧。

    这样一想,吴瑕觉得梁腾为人真是太好了。

    梁腾不知道在别人的眼里,怎么看他。

    他一门心思都花在了如何通过“大伯”的介绍,认识那位极有可能拥有一间“紫檀木屋”的陈永斌。

    梁腾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询问起“神鹰村”的陈永斌家到底有多少亩山地啊?“大伯”又是如何认识他的呢?

    大伯谈兴来了,笑道:“那神鹰村也是属于咱们‘久集镇’的啊,难道你不知道?神鹰村离咱们这‘久集村’挺远的。咱们久集村名为村,其实离圩镇最近,简直就是紧挨着圩镇了。那‘神鹰村’却是‘久集镇’版图上最边远的一个村子。距离圩镇主街,少说也有50公里的路程。所以‘久集镇’从50年代,就流传着一种说法:有女不嫁神鹰村啊。”

    梁腾一听“神鹰村”居然就属于这“久集镇”管辖的自然村。暗想:既然“神鹰村”在这久集镇,当然“檀木屋”也在这“久集镇”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既然如此,别说在这“久集镇”多呆一、两天了。就算把时间统统都耗在这里,只要最终能攻下那个“神鹰村陈永斌”,买下木屋,便是划算的。

    怀着明确的意图,梁腾特意从“大伯”那儿,多了解陈永斌的情况。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问清楚之后,梁腾暗暗庆幸自己没叫燕千羽带着大伙,贸然便前往50公里之外的“神鹰村”。

    “神鹰村”因为地处山区,海拔极高。地质条件非常太理想,经常发生“山体滑坡”和“泥石流”这类自然灾害事件。

    正因如此,前几年“久集镇”相关部门实施了一个名为“自然灾害条件村整村搬.迁工程”。

    这个工程的核心内容,就是把那些频繁发生自然灾难的村子,整村搬离原址,以减少因为“泥石流”啊,“山体滑坡”之类的灾害,所造成的村民生命安全.事故……

    具体作法很简单,就是在“久集镇”距离镇中心西南方向10公里的平原地带,划出几千亩地,专门用来安置“整村搬迁”的山民。

    按户为单位,原则上,每户人家可以用每平米500元的低价,购买一块70平的地皮。

    也就是说,可以花上3.5万元在离圩镇更近的地方,拿到一块地皮。这当然远远的胜过在50公里之外的山沟沟里面居住,还时不时要面临山路被泥石流阻塞的威胁!

    人居环境实在改善太多。

    各村民有了地之后,要盖多少层,就各凭能耐了。

    至于在山上的原本属于各村民的财产,仍予保留。

    山上的老房子,不值什么钱。原“神鹰村”村址的新建筑寥寥无几,毕竟在山上建新房子,成本实在太大了。单单是把各种“建筑材料”运到山里去,需要花费的“运费”,几乎就抵得上建材的价格了。

    比如,一吨沙子要180块一立方。运到“深山老林”内的“神鹰村”原村址内,每方沙子就要差不多300块了。

    这价钱实在令人恐怖。

    这种情况下,相关部门允许“整村搬迁”后保留的村民财产,主要不是那些破旧的房子,反而是各村民承包的山地。每户至少有好几亩山地的。

    “神鹰村”的村民,整体搬迁到“久集镇”西南郊10公里外,只允许你们以成本价购买70平每块的地皮,但没有田地分配给村民了。正因如此,在原村址的各村民的承包山地,权属仍然不变。

    这一条,就令“神鹰村”村民们“军心大定”。

    属于他们的东西,还是属于他们;而在近圩镇的地方,便宜给他们每户购买70平土地建房。

    尽管用3.5万购买70平土地,相对于“神鹰村”1万块就能买100平土地,那价格是翻倍不止。

    但每个人都懂得算一笔账:这可是挨近圩镇的平原地带的土地啊,比山里的地价贵,正常得很。

    再一个,这些“整村搬迁”分配的安置地儿,都可以办理集体.土地证的。

    这对于以后房屋的继承转让之类,都更有保障。

    总之,“神鹰村”村民对于购买“新村址”的地儿,表现得非常踊跃。

    其它村民能量小,只能仗着儿子多,每个儿子当成一户,那样就可以按“户数”多购买地皮。

    家里只有一个独苗儿子的村民家庭,老老实实只得一块70平的地皮。无法增加“占地”面积,只得往高处发展,盖五层以上的房子。

    反而是拿地多的村民家庭,只盖了两层或三层楼房。

    当爹的村民,只不过以“儿子分户”为名,购买了更多地块。实际上盖房子的钱,统统都是老子出的呢。所以面积大的,能盖个两、三层,已经花费不少。当老子的,也是替儿子倾其所有了。

    有一些村民,比较穷困的,甚至只能举全家之力,盖一层新房子先住着先。

    不错!就只盖一层。先住着了。

    陈永斌在“神鹰村”算是混得还挺不错。他有两个儿子,本来可以拿一块地儿的,他以儿子已经分家为由,拿了两块地。而他本人表示,自己的户口单独作一户,不跟哪一个儿子过。

    所以陈永斌家一共拿了3块地。

    每块70平,总共就是210平。

    陈永斌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有能耐,颇有积蓄,愿意掏7万块钱出来。所以占了140平。剩下70平由父母出资购买,给了小儿子。

    听“大伯”细述陈永斌的家务事,梁腾才知道,陈永斌父子的关系,处得并非太融洽。

    呃,准确说,陈永斌跟大儿子的矛盾挺深的。

    梁腾一边听“大伯”说着陈家父子的矛盾,一边脑里闪过各种“灵光”。似乎捕捉到了一些可供利用的细节。

    关于如何从陈永斌手里拿到那座破木屋?

    梁腾脑里逐渐的产生了一些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