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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国的帝都天元城,漫天飞舞的白雪纷纷扬扬散落在地上,银妆素裹,给这座繁华的都城平添几分迷人色彩。
天元城郊,一条被白雪掩盖的七七八八的碎石小路上,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扶着一个女子散步于挂满白雪的柳树下。男子身穿一袭锦袍,相貌俊美,眉宇间英气勃,略带肃杀之气。女子身披狐裘,相貌娇媚可人,神情温婉恬静,行走间不时用手抚mo高高凸起的小腹。
此男子为大宋护国将军元风,女子乃当代丞相陆君尚孤女陆雪儿,观其形不日即为人母。二人行走间盈盈细语,竟然恩爱异常的样子。“陛下召夫君回朝,怕是战事有变,莫非大战将起?”陆雪儿依偎间突然神色一变,凝重的问道,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元风神色一动,“雪儿多虑了,眼下战局一切如常,可保无虞,然帝君思变。为夫手握兵马大权,陛下所惧,非前门匪寇,乃后院虎狼。若我皇无异举,则万事无忧。”
陆雪儿听后更是面沉似水,“如此说来,陛下竟欲对夫君不利?”“非也,眼下战局未定,陛下又岂会作那损己利人之事?却是战事结束之后,陛下定会削我兵权。如此也好,为夫十年戎马,早已疲倦。这些年来,为夫甚少伴雪儿左右,愧对于你呀!”元风轻抚陆雪儿的俏脸,如是说道。“夫君何来此话?此生能与夫君厮守,便是莫大的福缘,即便聚少离多,雪儿也别无它求。”
二人轻轻相拥,柔情蜜意间,从后方传来马蹄踢踏声,此人驾马度极快,不多时便来到二人面前,来人身穿禁卫服饰,身材精壮,竟然是个武林高手。此人下马之后一抱拳,从怀中取出一物,赫然是圣旨,“我皇手谕,命护国将军往麟德殿议事。”元风神色一动,不假思索的单膝跪地,“谨遵我皇圣谕!”
待禁卫走后,元风脸色刷的阴沉下来,沉默不语。“怕是陛下对战事有所决策……”“有何决策?莫非……”陆雪儿面色大变的道,“我麾下将士怕是要有所死伤,唉……”元风叹了口气,看着陆雪儿道。“雪儿莫要太过担忧了,你先回府吧。”“嗯!”陆雪儿看了一眼元风,便答应了一声,上了家丁所驾的的马车,向城中驶去。
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茫茫白雪中,元风轻叹一声翻身上马,进城后向着麟德殿所在飞奔而去……
天元城东乃皇城所在,其中心一座气势雄伟的大殿为大宋帝君天武帝聚议事之用,远远观之,尤如一远古巨兽卧伏酣睡,其势尽显帝君皇权之霸道。此时殿中玉阶高处一龙袍金冠穿着的中年男子端坐龙榻之上,眉宇间威严气度尽显,龙目精光闪烁间扫视阶下臣子,在场官员莫不正襟危坐,诚惶诚恐。介时,天武帝开口道,“午时已过,元将军许久未到,想来有事耽搁,我等先行议事,众爱卿意下如何?”此言一出,阶下群臣神色一动,左右示意间众人出言,“陛下,元将军日理万机,诸事缠身,许是有事阻滞,还请陛下稍候片刻。陛下所诏,元将军断不敢不应。”此言一出,为群臣之的丞相脸上异色一显,但瞬间便恢复如常,众人多数没有注意到丞相脸色的变化,即便察觉到的,也只是心中一凛,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异常举动的。一国宰相,其危险程度并不比帝君差多少的。陆君尚妻早亡,仅余一孤女陆雪儿,且此女乖巧伶俐,甚得陆君尚喜爱,视其为掌上明珠的。爱屋及乌之下对其贤婿同样也是百般维护,谈及其女其婿,护犊之意尤其明显,如今若有些许得罪,这日子怕是不会好过的。此时,玉阶之上的天武帝略微一顿后出言,“既然众爱卿如此说,那便再等一会吧!”
“陛下圣明!”
盏茶时间过后,大殿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大殿的门前,果不其然。元风将身上霜雪抖落在地,迈入大殿,随后单膝跪地,一抱拳道:“末将来迟,望陛下恕罪!”天武帝目光一闪,随即开口道“无碍,元将军请起,元将军军务繁忙,来迟些须,何罪之有?今越国匪贼欺我大宋无人,竟敢妄动战事,若无元将军这等有才之士,我大宋江山怕是要遭越国匪贼践踏。寡人诏众卿前来,是为边境战事。如今正是十月寒冬,大雪压境,边境将士衣衫单薄,久而久之怕是军心有变,众爱卿有何计策解决此事?”天武帝目视众人,不再言语。
“这”众人一阵言语,随即交头接儿起来。“陛下,何不放冬衣,皮靴,皮帽等御寒之物,军饷放充足,待明年春来再战?”“正是!正是!”很快一人便说出提议,其他官员跟着随声附和,唯元风与陆君尚二人不为所动,不一言。
天武帝目光看向元风与陆君尚二人,问道:“元将军及丞相有何计策不妨直言相告,事关大宋安危,当认真处之。”元风与陆君尚二人神色一动,对视一眼,元风便开口道:“陛下,今边境大雪连绵,兵士多有冻伤,眼下唯有两计,或安度寒冬,全力备战,待来年春暖一举击溃敌军。或全力反击,站决。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天武帝略做沉吟,目光转向陆君尚:“丞相有何妙计?”陆君尚摇了摇头开口道:“眼下如元将军所说,仅此两途,臣亦无甚计策,但凭陛下做主。”天武帝目光一沉,开口说道:“此战决计不可拖延,既然如此,元风听令,寡人命你全力开战,三军粮草马匹及兵器盔甲等物一应补充齐全,尽早将越匪赶离我大宋江山。”元风单膝跪地,一抱拳道:“末将领命!”
随后,天武帝摆驾回宫,议事结束。出了麟德殿,元风即在皇城大门处等候其岳父陆君尚,不多时陆君尚便到了,元风随即问道:“岳父大人,陛下作出此番决定怕是另有原因吧?”陆君尚不曾言语,看了元风一眼后开口道:“此事莫要再提,你不日便有大战,切不可分心,到了边境多多保重。”陆君尚说完便转身离去,元风望着其岳父那些许斑白的头,略显沧桑的背影,不知为何竟连一句告别的话也说不出来,元风轻叹一声,跳上马背往自家府邸而去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大雪纷飞,街上行人甚少。元风驾着马徐徐而行,马蹄踩踏着地上的白雪出厚重而沉闷的声音。议事完毕之后,元风便忧心忡忡起来。多年的征战生涯让他明白,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开战极为不智。今尚未开战,兵士便多有冻伤,若是当真让他们披上战甲上阵冲杀恐怕连兵刃都执不稳当,又何谈杀敌制胜?但如今天武帝已然下令出战,那便是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元风望着昏暗的天空纷纷扬扬落下的白雪了愁,默叹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肚催马前行。
在城南的街道上,一个屠夫打扮,络腮胡须,身材壮硕而略显肥胖的男子挑着一条装了猪肉的担子缓缓前行,嘴里骂骂咧咧的唠叨个不停。“这该死的天气真是害煞我也,如今这猪肉卖不出去却是如何是好?若如此回去免不得要被那母老虎修理一翻,可怜我王平空有一身本事,却憋屈到在这鬼地方卖猪肉,哎天不助我啊。”说完突然一顿,沉吟片刻又说道:“如今却是再没生意可做了,我那烈虎掌许久未曾*练,怕是日久生疏了,如今就*练一下!”说完把肩头的肉担子放在地上,撒开步伐*练起来,但见掌影重重,其势如虎,迅捷凶猛,十丈之内,再无雪花,招式到了厉害处,只见其影不见其人。正挥舞间,王平突然一声暴喝,双手往路边青石阶一击,顿时漫天碎石纷飞,双掌所到之处竟然击出一个大坑。王平随后双手一翻收手,看着自己击得满地碎石的青石阶,王平却一脸郁闷之相,“哎当了几个月劳什子屠夫,这功力有所减退啊!”王平摇了摇头,并没有注意到街道的转角有一个坐在马上的男子在注视着。幸亏此时街上行人冷冷清清寥寥无几,否则王平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非搞出人命来不可,正当王平准备挑起担子准备离去时,一阵急的驾马声从远处传来,很快便追上了王平:“大胆刁民,竟敢在天元城内滋事,受擒,受我等查办!”王平一下子傻了眼,他一时没有想到,在这天元城内是禁武的,除非在特定的擂台或演武场等场所方可例外。如今让城卫队抓个正着,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王平自然不愿束手就擒,什么猪肉担子的早就仍到了一边,站在原地极为嚣张的道:“老子也很久没有打过架了,尽管放马过来,不教训一下你们这帮兔崽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说完运起双掌,警惕的望着城卫队,一副准备大打出手的样子。
“且慢!”此时,从城东方向的街道转角处走出一人,手牵马匹,赫然是元风。
元风手牵马匹从街道转角走出来,走到城卫队长的面前说道:“你们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城卫队长略微一楞,但瞬间便恢复如常,向元风一抱拳,“既然有元将军处理,我等先行告退。”说完翻身上马飞驰而去,留下元风和王平二人。王平警惕的望着元风,打量了一阵,“你是劳什子将军?也来欺我?”此言一出,元风笑而不语。王平更是郁闷了,搞不懂元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随即又说道:“莫要耍什么鬼把戏,老子没那个耐性,你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莫要滋扰生事。”王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王崽子,你的烈虎拳怕是刚刚五层小成吧。”王平听后满脸的诧异之色,这烈虎拳可是自家家族的传承功法,不为外人所知,这家伙竟然可以看出他的功力,“这家伙决不是简单货色!”王平心中如是想着,不动声色的问:“你如何知道?你是王家什么人?”
此言一出,元风略微一楞,随即轻叹道:“王崽子,若不是你当年将这烈虎拳功法传与我,你也就不用沦落到如此境地。”元风露出深深的缅怀之色。
王平是其儿时的好伙伴,当时他们二人并不在这天元城,而是在靠边境的叠石城,王平所在的王家是叠石城最大的武修家族,其传承功法烈虎拳刚猛暴烈,威力极大,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可惜此功法只准其族内子弟修习。而元风其父元英只是当时江湖上一个帮会的长老,恰好其父的帮会与王家交好,于是二人便有了接触,直至相识。元风当时元风九岁,王平十一岁,二人相识后互相切磋武技,元风所修习的乃是其父元英的成名剑术“斩天决”而王平所学便是烈虎拳。久而久之,二人感情渐深,一日,元风好奇心起,突然向王平说想学烈虎拳,元风并未知道王家烈虎拳禁止外传,而王平虽然知道但却觉得是元风想要学,那便教,并没有想到此事会有多严重的后果。终于有一天,王平传元风烈虎拳的事终于被王家族内高层现了,族内长辈随即宣布将王平逐出王家,王平父母早亡,在家族内无依无靠,自然也无人为他说情,王平被迫无奈只能离去。而元风因偷学了烈虎拳功法犯了王家禁令,在其父说情下免去一劫,但却被父亲元英下了三个月的禁足令,从此之后再无王平音讯。没想到竟能在天元城遇见,元风那因为即将大战所带来的的压抑心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相见故人的喜悦之情。阔别二十年,二人都已然认不出对方。
王平初闻此言,楞了一阵,方才想起确有其事,随即大喜过望,“元崽子,竟然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天待我不薄啊!哈哈哈哈!”王平随即冲上前去想给元风一个熊抱,可惜元风身形一闪便躲避开来。见元风躲避开来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他,王平有些郁闷的说道:“你这家伙莫非也爱干净,嫌老子杀猪的弄脏你身子是不?”
“行了行了,这里不是说话处,随我来吧!”
王平一听,欢喜的屁儿颠屁儿颠跟着元风走了,连那丢在一边的猪肉担子也不要,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便要帮元风牵马,元风也就顺他的意,把马绳丢给王平,二人一起往城南的将军府邸而去。
正午时分,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原本冷冷清清的街市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王平跟着元风走,一路上唠叨个不停,问这问那的,元风也不烦躁,一一回答。“元崽子,当年我走了之后你怎么样过的?元伯父现在可好?嘿嘿,一定是在家享清福了吧。”
“当年你走之后,父亲给我下了三个月的禁足令,不准我出去寻你,后来此事便不了了之。在我十五岁那年我父亲遭人暗算,中毒身亡,我加入了父亲所在的帮派‘青龙帮’,在江湖上闯荡了四年。为父亲报仇之后我便参了军,回往事,至今十年有余。”元风脸上露出浓浓的悲哀之色,往日里的身影一一在眼前闪现,种种苦涩萦绕在心头,寥寥数语,掺杂了许多的哀愁,元风的眼神略微呆滞,甚至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王平心头一震,同样也是满脸的悲痛之色。“元伯父”元风看了王平一眼,随后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我们走吧!”
“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行走间,元风突然问道。
王平叹了口气,“我被逐出家族后无处可去,便四处闯荡,当过山贼,当过衙役,当过人贩子,也当过武馆教头。如今便是做起了猪肉的买卖。”
元风神色一动,不再言语,二人都很配合的不再过问彼此的过去。他们就这样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了将军府的前门。门前一个身怀六甲,相貌娇媚可人的姑娘不时行走两步,俏脸上略见焦急之色。
“雪儿快快进屋,莫要冷着了。”元风脸色一变,走上前去让家丁将马牵走,扶着陆雪儿进了屋。
“夫君,方才议事结果如何?”陆雪儿面带忧色的问道。
“无妨,雪儿莫要担忧了,你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养好身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了。”元风神色一动,关于议事,自己自然不会向他透露分毫,免得雪儿平添顾虑。
“夫君,你我相识多年,彼此极为了解,难道夫君认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吗?”
“雪儿,莫要再说了。为夫明日就要赶赴边境领军作战,你今如此为夫放心不下啊。”
“夫君莫要挂念雪儿,大可专心领兵作战,雪儿还有辰儿会等着夫君凯旋归来的。”雪儿一扫脸上愁容,两手轻抚高高凸起的小腹,默默的看着元风。
“雪儿放心,好好的调养身子,为夫定会安然归来。”元风望着陆雪儿,绵绵情意说不出,道不完。
是夜,元风彻夜未眠,与王平叙旧,“王大哥有何打算?莫非真的是以卖肉为生,就此过活?”元风与王平饮酒叙旧,酒过半循,元风如此说道。
“不然还能如何?如今家里一头母老虎把老子管的死死的,莫说另某生计,这猪肉买卖生意稍差一点,便是劈头盖脸一通狂骂,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福气,能娶得到弟媳这样的好娘子,老子可是憋屈的很啊。”王平极为郁闷的说道,真的就打算当屠户当一辈子的样子。
“王大哥,我明日便要赶往边境战场,怕是也不能照顾你太多。凭你一手五层小成的烈虎拳,莫说叱诧风云,混的风生水起那是绰绰有余的,不如王大哥随我到边境一起征战如何?以王大哥的身手最少的自保是没有问题的,届时还可威风的身披战甲,骑着战马归来,莫说大嫂骂你个狗血淋头,便是多言几句也是不敢的。”元风笑吟吟的望着王平道,一副救王平于水火之中的模样。其实元风说的也不无道理,以王平的五层烈虎拳却平白的当了个屠户,不可以不说是大材小用至极的。
“王大哥意下如何?我帐下正缺一名副官,届时你我相互照应,将我们那‘合击之术’好好的研究一番,定然可以横扫战场所有人的。”元风再次出言相劝道。说起这合击之术,却是他们二人儿时与人切磋,无奈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之下二人自创了这一合击之术,由元风的斩天剑为攻,王平的烈虎拳为辅,二人相互照应,将当时一些习武较早,内功深厚的孩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这合击之术当年有些缺陷,便是攻势有余,防御不足。由于烈虎拳修炼前期威力不大,较为一般的功法前期威力也胜过这烈虎拳,而王平自认也不是什么天资过人之辈,更无法挥烈虎拳的全部威力,所以这合击之术的破绽自然明显至极。如今王平的烈虎拳已经达到五层小成,虽然距离宗师级的八层大成有相当大的距离,但仍然是威力无穷的。王家一族,能将烈虎拳练到六层的不过寥寥数十,七层的更是屈指可数,而宗师级的八层,古今仅二人耳!更不说那传说中的九层,更是从未有人达到过,王平能将烈虎拳练到五层小成,也有了足以自傲的本钱。如今以王平五层小成的烈虎拳配合元风的六层斩天剑成合击之术,虽说不能睥睨无敌,但能在二人手下撑过十招的却也算是一方人物了。
王平听到元风如此说道,早已经心动,堂堂一武林高手竟然做起了屠户的勾当,这着实是一件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接受的事。“元崽子啊,我不是不想,我当个杀猪的也够郁闷的,但我怕家里那母老虎不答应啊,我王某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家里那母老虎却把我治的死死的,哎”王平一脸的无奈之色,极为郁闷的说道。
“王大哥放心,若是大嫂知道你如此做,非但不会数落你,怕是明日她还舍不得你心疼你了呢,过一会我同你回去收拾下东西,明日一早便出。”元风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美酒,心中的郁闷惆怅一扫而空。如今儿时的兄弟已然寻到,且即将与自己征战沙场,一边听着王平诉苦,元风心中越的开怀。
“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搞她不定你怎么办,老子会被她骂死的。”王平狐疑的看着元风,似乎心里不太相信他可以把自己那母老虎说服帖,不知道是王平老实巴交还是他太畏惧其妻手段所致。
“行了行了,莫说这个了,行与不行稍后便见分晓,来,喝酒。”
待四更天过,二人便出了将军府,由王平带头,直往他住处而去。二人都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元风跟在王平后面,看着王平在前面又是打口哨又是哼小曲儿的便觉好笑。此时以过四更天,多数人已然就寝,王平引的一路上叫骂声不断,元风早已在离开将军府时换了一身铠甲,手扶着腰间一把大刀,倒是没有寻衅滋事者前来闹事。不多时,二人已到了王平住处,一个略显得有些破败的房子里还亮着油灯,看来这王平的嘴里的母老虎似乎有些名不符实。
而王平看到之后竟然犹犹豫豫的不敢进门,搞得元风一阵郁闷,这家伙刚才还那么轻松快活来着,怎么一到自家门口就畏畏缩缩了?元风无奈,只得将王平硬推了进去。刚推开院门,立马便从屋里传来一阵叫骂。“你这天杀的,怎的这么晚了才回家?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害得老娘提心吊胆了半夜。”
话一说完,从里面走出一女,不过三八年纪,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略显微得有些凌乱,但此女相貌丝毫不差,面若桃花,长着一双丹凤眼,樱唇微张,仓促间手持一把鸡毛掸子便要追上来教训王平,但见王平身后元风身披铠甲,腰佩一柄长刀,一副军人打扮,立马吓的手一哆嗦,手中鸡毛掸子掉落再地,略微一楞过后露出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你这挨千刀的,是不是又去干了那打家劫舍的勾当?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如今被人拘回家来,你有什么话说?”
此女状若疯狂,泪如涌泉。王平听了此番言语,竟然也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脸,低头不语,满脸的愧疚之色。元风一看二人反应,表情郁闷之极,略一反应过来后快步走上前来解释,“嫂嫂,你误会王大哥了,我是他的故友,今日相见在我府上叙旧,因而迟迟归家,我是专程送王大哥回来的,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嫂嫂莫怪。”元风一头雾水的解释了一番,着实是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王平娶得他的夫人,也是有一番来历的,当年王平年纪二十五上下,是一个武馆教头。一次,馆主其子武仁平在外厮混,得罪了当地山寨“黑水寨”的一个小头目,从而引得匪类报复。馆主只得此一独子,平时当成命根子般宠着,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命王平护送其子到其表亲家去,而在途中竟然被黑水寨的贼寇拦住要将武馆馆主其子抓回山寨索要赎金,双方随即展开激战。然王平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一时大意竟然让山贼将武仁平当场斩杀,王平盛怒之下杀上黑水寨,王平也不藏拙,使出烈虎拳,一路上无人可挡,最后将黑水寨寨主斩杀,山寨上的小喽罗们随即要奉王平为寨主,王平心想馆主的宝贝儿子已被斩杀,自己回去也没有好日子过,一时心动之下当上了黑水寨的杠把子。随后王平也干了不少打家劫舍的勾当,好不快活。一日,寨子上一群小喽罗看上了当地富绅赵员外的府邸,王平大喜,当即领着二百喽罗去打劫了赵员外,在府中便遇见了赵员外千金赵云儿,这赵云儿也是一个绝色美人,二八芳龄,长的娇俏美丽,平日里仰慕者便有不少,但赵云儿却一个也看不上,如今王平见了赵云儿,可谓心头小鹿乱撞,浑然不觉口水流了一地。顺理成章的,在众喽罗附和下王平便带着赵云儿回寨子做了押寨夫人,而赵员外当日不在家,所以王平也就随便搜刮了点财物便打道回寨。赵员外得知此事后也曾多次报官攻打黑水寨,但都因为王平神威而屡屡刹羽而归。随后,王平与赵云儿二人相处日久,感情渐深,这也多亏了王平平日里对赵云儿百般呵护宠爱,赵云儿屡屡劝王平莫要再当山贼,而王平也有此意,最终王平带着赵云儿离开了山寨,辗转间来到了天元城当了屠户。王平带着赵云儿四处漂泊,颠沛流离,但赵云儿却不嫌弃,虽然没有荣华富贵,却因为王平对其极为体贴,始终没有半句怨言,跟随王平至今。
而赵云儿听了元风的一番解释后,狐疑的看了元风一阵,觉得元风相貌堂堂,也不象什么不务正业的浪荡游子,便放心了下来,“当家的,你给我老实交代,若有半句假话,我饶不了你!”
“云儿啊,真的是这样啊,我哪里敢骗你,我故友在此,你好歹给我留几分面子嘛。”王平看着赵云儿,一脸憋屈的道。
“嫂嫂,在下元风,今日深夜拜访,实在不该,还请进屋,听我一言。”
三人进了屋,元风开口说道:“嫂嫂,小弟明日便要前往边境征战,想让王大哥随我一同去边境,毕竟当一个屠户不是长久之计,嫂嫂意下如何?”
“我一妇道人家如何作得了主?假若当家的有意,那便随他去吧!”赵云儿理了理两鬓丝,幽幽的开口道。而王平则是满脸的诧异之色,似乎对自己夫人这番反常的话语有些怀疑。
“如此一去,当家的,你要好生照顾自己,莫要缺胳膊断腿的回来。”赵云儿双眼微红,一脸担忧之色。
“嫂嫂大可放心,凭我们二人身手,自保是没有问题的,此战不长,我们二人很快就回。”
“何时出?”赵云儿望着元风,突然问道。
“天亮起程,王大哥你有什么要准备一下的就赶紧吧,时间不早了。”元风回答,转而看着王平。
“没什么好准备的,云儿你要好生的照顾自己,为夫一定不会缺胳膊断腿的站在你面前的,元老第我们走吧。”王平一脸凝重的神色,说完即便转身走出堂屋,元风诧异的看了赵云儿与王平二人一眼,随即也走了出去跟上了王平,二人转眼间便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当家的”而在那间破败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女子轻轻哭泣的声音,萦绕在寂静的街道上许久不散来日清晨,天空变得晴朗了起来,不再下雪。元风与王平早早已经准备妥当,元风披着一身普通的战甲,腰佩一把四尺长的细剑,而王平则穿了一件元风所赠的龙鳞金甲,金光灿灿,腰佩一把军大刀,配上一张络腮胡须,甚为粗旷的脸,显得威武至极,全然没有了当初那种市井之气。二神情肃穆,精神抖擞的站在将军府前,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出!”元风一声令下,翻身上马,与王平带领五十军士向边境进,身后陆雪儿与赵云儿两女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离去,双眼微红,依依不舍的向元风与王平二人挥手告别,两女早已经让泪水打湿了双眼,楚楚动人至极,可惜元风与王平二人却头也不回的驾马离去,只留下两女在原地相互安慰。
“元老第,这什么鸟龙鳞金甲你为什么不穿?一个大将军就光穿这个也实在是寒酸了点了吧?”二人出了天元城,向北进,路上王平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颇为疑惑的道。
“我的战甲与武器尽在军营,而眼下只是赶路,并非上阵冲杀,根本无须再穿上此甲的,再说王大哥你初次参军,自然是要穿得威武一点,我麾下将士眼光颇为挑剔,你作为一个副官若是像我如此穿着难保他们不会服你。”元风轻笑一声,如此说道。
“这不是废话么,我当副官都要穿得威武些,你这将军却弄得如此寒酸,要是你的小喽罗们不服你怎么办?”王平大大咧咧的道,一脸狐疑的神色,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元风所说的样子。
“服与不服,不是他们说了算,军令如山,不服者立斩!”元风两眼闪烁着两道寒芒,隐藏许久的杀伐之气猛然爆,一旁暗自嘀咕的王平不禁打了个哆嗦,连跨下的战马也不安的踢踏着马蹄。随后元风也给他说了一些军中忌讳之事,王平则前所未有的安静下来,极为专注的听着元风解释,不再胡言乱语。
时过中午,一行人路过一间驿站,便停下来略作休息,元风与王平二人一进门,便吓得驿倌出了一身冷汗,忙而不跌的倒茶招呼。王平一身金甲,跟着元风装模做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背后几名随从均是身披战甲手执大刀之流,自然把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市井小民吓的够呛,若不是王平看上去有那么几分军队统领的样子他们还以为哪座山头的英雄好汉前来拿买命钱呢,即便如此这些小百姓还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走近。
“驿倌,此地离暮云城还有多远?”元风看了看四周,向一个正在上茶,小二打扮的驿倌问道。
“暮暮云城?那边离边境很近,现在正在打仗,莫非几位军爷是朝廷派往边境支援的?可是就你们几位”
“是与不是,于你何事?这可是你该问的?还不回答我们的话?”王平恶狠狠的瞪了那驿倌一眼,耀武扬威的说道。
“是,是,小的知错,从这里到暮云城尚有百里的路程,几位军爷何不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出?”那小二打扮的驿倌满脸赔笑的道,元风脸上异色一闪,没有理会,低头不语。
过了盏茶时间,元风便一声令下,继续赶路,待走远了,元风面带异色的道:“这驿倌有问题,怕是敌军派来的探子,这里离暮云城只有三十里的路程,此人竟然慌称尚有百里之遥,看来前路必定有埋伏。”
“哼,埋伏?若是他们识趣的自行离去还自罢了,若是不知死活的话,哼哼哼,老子杀猪那么久,许久没有伤过人命了,今天就拿这帮兔崽子来开刀,嘿嘿嘿”王平如此说着,脸上露出阴森的笑意。
一行人继续前行,约走了十里路,众人便停了下来。前方是一片森林,林阴树密,果然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元风双眼寒芒一闪,丝丝杀气透出,“看来就是这里了,众军听令,准备作战!”说完右手握紧腰间细剑,死死的盯着前方树林,双目爆出一阵精光。
届时众人都反应过来,都拔出腰间的军大刀,警惕的看着四周。唯有王平始终未动,双目游离,竟一副悠闲至极的模样,众人都面带异色的看了王平一眼,随即不再理会,各自警戒。
就在此时,前方森林里传来一声鹰啸,顿时从四面八方涌出一群身穿黑衣手执长剑的黑衣人冲杀而来,众军士也骑着战马挥动手中寒光闪烁的大刀与黑衣人展开激战,喊杀声不断,唯独元风与王平二人未动,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树林后面。
元风的随行军士都是在沙场征战多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冲上来的黑衣人瞬间便被剿杀干净。众人手执着被滚烫的热血染红的军刀,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盯着前方树林,犹如一群饿狼在等待自己的猎物送上门来。
很快,树林里再次传来一声鹰啸,但此次却再没有黑衣人冲上来,元风等人迎来的是漫天的箭矢呼啸而来,众人匆忙之下用大刀格挡,但仍然有几个人措手不及被箭矢射中。
就在此时,元风动了,双脚一夹马肚,拔出腰间四尺长的细剑,犹如离炫之箭一般冲向树林,王平紧跟其后,从马上一跃三丈,落地之后展开身法迅的追上了元风的战马。冲进树林之后,元风一跃而起,挥动手中四尺长细剑将一名隐匿在树上的黑衣人连着树干拦腰斩断,落地后迅的转身,大量的箭矢像雨点般落下,擦着元风的铠甲而过,元风迅的跳跃,接连斩杀了七名藏在树干背后放冷箭的黑衣人。王平紧跟其后,双拳猛击之下劲风扑面,将黑衣人连带着大树一起击成漫天的碎屑,王平身影犹如鬼魅般在树林中出没,将隐藏在树上的黑衣人一一击杀,扑面而来的箭矢尚未接近便被猛烈的拳风绞碎,烈虎拳之威名果然无虚。在二人的猛烈的攻击之下,接近三十之数的黑衣人尚未反应过来就在转眼间被剿杀干净,只留下遍地的残尸鲜血。
此时,树林之中再次响起一声鹰啸,约两百之数的黑衣人再度冲杀而来,冲天的喊杀声响起,双方再次激战,元风与王平二人再度杀入重围,左冲右突,飘起漫天的血雨。
元风将身旁一名黑衣人的喉咙割断之后脸上神色一动,迅的向后冲杀而回,披着一身带血的铠甲,一路上势如破竹,不断的有黑衣人倒地身亡。
当元风与王平二人回到众人身旁之时,随行的军士已然不足四十,所幸那些倒地的兵士并未身亡。元风双目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转眼看着不断冲杀过来的黑衣人,连连挥动手中细剑,真气运转至极限,剑光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滚烫的鲜血有如雨点般落下。另一边王平也同样吼声连连,二人有如收割生命的死神,杀得黑衣人连连后退,全然没有半点战意,随后再次从树林里传来一声长啸,所剩不多的黑衣人如潮水般迅后退,众人全力追击,但还是有二十余名黑衣人退回树林,消失无踪。
元风与王平二人浑身上下鲜血淋淋,站在众人面前,随行的兵士全然露出震惊之色的看着王平。在他们看来,这王平一路上大大咧咧的,没有任何的高手风范,顶多是将军的亲友托个关系搭上将军这条大船的,但眼前王平满身鲜血的模样带给他们太大的震撼,元风满身鲜血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但眼前这一脸络腮胡须,长相和善的男子竟然也是一个狠角色,元风与王平二人在短短半柱香时间内杀敌百余人,二人满身的鲜血告诉了众人遭受元风二人攻击的黑衣人死的是何等惨烈。元风与王平就像两头饥不则食的饿狼,此时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獠牙。
元风命人清点了一下人数,伤十二人,死三人,此战是黑衣人偷袭在先,虽说及早反应,但随后的箭矢却要了这几人的命。元风命人将三名牺牲的兵士尸带回军营,随即翻身上马,待众人准备齐整便要出。王平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嘻嘻的看着众人,随即跳上马背,骂骂咧咧的说道:“嘿嘿,真是畅快啊,比杀猪的感觉好多了,可惜就这么一群小喽罗,真是浪费老子力气,给老子热身还嫌他骨头不够硬的,要是来几个高手好好打一场多好,也好让老子舒展一下筋骨。”说完向着众人报以一个微笑,众人一脸郁闷的神色,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王平,直看得王平浑身不自在。
过了盏茶时间,众人整理齐整,元风一声令下,众兵士翻身上马,继续向着暮云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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