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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怎么是你?”红杉一看来人,惊呼道。
男子身材修长,身着黑色劲装,银色立领触碰唇瓣,一头浅褐色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琥珀色的眼眸带着些许迷离,睡眼惺忪……
“肖潋,你怎么在这里?”雪裟道,不自觉地走近。
“真是你,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了……”他支起身子,懒懒地伸了伸手,似乎刚刚睡醒的模样。
“郡王在这里等小姐吗?怎么会……”红杉问道。
雪裟上前去,小声对他道:“怎么不进去,在外头也不怕着凉?”
肖潋揉着眼睛:“昨夜酒醉,不知不觉到了你这门口,便已经睡着了。刚刚醒来便想着等你出来。”
他说得轻松,雪裟的确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却是带了一丝疑惑。
“等我做什么?”她问道。
肖潋的视线清晰了许多,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雪裟被这样一双灿烂的眼眸看着,忍住不去瞄他眉间的疤痕,心跳地很快。
他不知道她问了什么,只是喃喃答:“便是想见你,很想。”
雪裟:“这是什么话……”
红杉听了这话,不争气地在一旁羞红了脸。
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自家府门口,这两人怎么好不避讳,说这样的亲密话!
“你脸红了吗?呵呵,雪裟你也还是个小姑娘……”他痴痴的笑,唇上有着血丝。
雪裟:“怎么会?郡王有事直接吩咐臣女便是,不必劳烦您亲自前来。”
瞧她嘴硬,口中带着好几个疏离的意思,肖潋只是笑着。
雪裟则是心道,现在自己的耳根子怎么这样软,一个想自己,心头便发酥了……
“这么说来,我倒是屈尊降贵了自己?”他道。
雪裟:“郡王不要拿雪裟取笑了,臣女还有约。可不能迟了。”
她故意说道,今日的天气如此好,加上特意的一身打扮,连唐姨娘母女都想到雪裟约了人。他应该会信的。
雪裟记得上一次,他受伤仓皇走了,两个人究竟算个什么?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猜。
“是吗?你约了谁?是哪一位公子?”肖潋果然带着冷漠的语气问道,眼神不悦。
眼看他上当,雪裟自然开心。谁叫他刚才笑话自己?
“这个…雪裟不便透露。”她说着,嘴角一笑,十足的娇羞,像极了一束迎风招展的芙蓉花,灿烂多姿。
肖潋瞧她这样笑,手中暗暗握紧了。
“女为悦己者容,小姐要去见的人,可不能告诉郡王殿下。”红杉上前道。
眼看着他脸色更加阴沉下来,看着竟有些叫人害怕。
“殿下,恕不奉陪。雪裟要赶去了。”她浅浅道,人已经走出。
过路人被这俊男美女的这一番孩子气的对话吸引目光,心中想着又是一对小夫妻闹了别扭。
雪裟走了很远去了,脚步不停,没有回头。
此刻何尝不是她在想方设法脱离肖潋呢?即便心中突然有了一丝疼。
“不必去了,赴约不重要,我有一个吩咐,你不得不遵的。”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肖潋神不知鬼不觉地饶到了她们面前,冷冷道。
一双眼睛看着地上。似乎不愿直视。
雪裟:“郡王恐怕您没有这个权力动我。”
她冷道,人只是绕着他走了过去。
“不许走!”肖潋猛然道。
一手拉着雪裟的袖子不放!
她大声喊道:“红杉,红杉!”
不但奋力挣脱,眼神中也带了一丝厌恶。肖潋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竟然手中狠狠用力!
“小姐,郡王您放手啊!放手!”红杉喊着,扯着肖潋的手臂。
“你身为郡王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不怕惩治吗?”雪裟又道,异常冷漠。
肖潋心中一紧。若不是喝醉了酒,或许他不会这么想见她,可是她却是一如既往地将自己推到了千里之外……
用力一挥手,红杉应声倒地。
“啊!”
随着她被推倒在地,原本手中拿着的包袱也散开来,露出里头的一件青色披风,雪裟见状紧张地去伸手去捡,却被肖潋拉住!
眼神不小心撞入他的眸子,棕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哀怨。
“雪裟,我好想你,真的很想,有个约你要赴,可今日是我的生辰,你不陪我过吗?”
他说道。
雪裟有些愣住:“你的生辰?”
他是因为过生辰才来找自己,可生辰为何要找自己呢?
“陪我去一个地方,我只想要你陪着,好不好。”他又道。
雪裟:“可…我。”
刚要下定决心继续不顾他的感受,肖潋却是腹黑一笑,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提起包袱里的披风,人已经迅速消失不见。
“你干什么?”雪裟问道,耳边的风声很快。
“那地方冷,给你拿披风挡一挡。”他装傻道。
“我不是说这个!”雪裟道!
肖潋不语,将披风轻轻盖住了她的脸,整个人都被他横着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试着挣扎了几下,雪裟却是没有动作了。
听着他的心跳,很快…很快…很快……
雪裟的心也跳的快了起来,他的生辰,要与自己一起过吗?
自己的生辰,从前每年都只想与李荛端一起过,那是因为她只有他,只爱他一个人!
他对自己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不会吧?
红杉一个人愣在原地,眼看着雪裟和肖潋两个人消失地无影无踪。
暗地里保护的人一看这状况,却真是没有半点法子。
“去回了主子,雪裟小姐被郡王带走了!”
一个黑衣人朝着其它两个说道。
这一波人便走了。
身手敏捷地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黑衣人来到一处宅府。
“殿下。”黑衣人跪下道。
他穿着一身浅白衣衫,外袍乃是青色,眉目间清秀飘逸,此刻正在作画,挽起一只袖子,屋子里墨香四溢。
“何事?她怎么了?”李荛端自然问道。
现在每到中午晚上各有一次黑衣人要回来汇报情况,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黑衣人答:“启禀殿下,雪裟小姐人已经被郡王带走,属下回来请殿下做主。追还是不追!”
“肖潋?”李荛端手中一顿。
他还对雪裟有心思?
“你们追的上他吗?他的轻功,无人能跟得上,料他也不会对雪裟做什么事情。”李荛端道。
黑衣人:“可,殿下,他们两人今日在大街上争吵。雪裟似乎很不悦,她是被郡王强行掳走的,不会出事吗?”
“掳走的?肖潋怎么会这样?”李荛端这一下怒了,手中的墨水滴的很大一滩,毁了一副即将完成的好画。
“属下不知。”黑衣人老实答。
李荛端的眼神变化,先是愤怒,而后变成担心,最后又是归于平淡。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李荛端:“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看好雪裟的院子,她什么时候回来。你便来告知我!”
“是,殿下!”黑衣人俯首道,消失不见。
李荛端看着手下的一滩墨迹,换了一支笔,轻轻将墨迹扫开,加以修饰,一块布满青苔的大石便跃然纸上。
他只是清凉一笑,口中道:“肖潋的生辰,掳走雪裟,是想怎么样?雪裟却不是这样好欺负的女子。她…是吃软不吃硬的!”
李荛端抬眼看着窗外,这窗外的日头正好,他似乎很懂雪裟,只是冥冥之中。似乎什么都懂了。
“殿下,您画的怎么样?”
门口走进一位高挑女子,她浅笑问道。
“瑶儿,你来了?快要好了,来瞧瞧如何?”李荛端温柔道。
于瑶走近了他,看着案上的一副大气磅礴的华山高松图。很是赞叹。
“殿下,您真是有一双巧夺天工的手,瞧这石头,这华山的险峻出尘,简直像是临摹下来的,画的是鬼斧神工啊!”
“瑶儿嘴怎么这样甜,可不要胡乱夸奖。”李荛端笑了。
于瑶:“殿下可是真的画工出色,哪里需要瑶儿夸,便是随便一人看了也要称奇道好。”
“哪有你说的这样好,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才做些事情,将这个送给爹,怕是不好。”李荛端道。
于瑶惊讶道:“殿下,您这是画给我爹的吗?这……实在费心了。”
李荛端只是一笑,谦虚道:“瑶儿,我只怕岳父大人不喜。”
“怎么会,殿下有这份心思,我…我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于瑶激动地抱住了李荛端,开心道。
趁着她感动的时刻,他顺势抱住了于瑶,口中温柔道:“瑶儿,自上次你告诉我岳父大人被父皇下了禁令一事!
我便寻找机会与父皇提了多次,可惜却是没有办法说动,我心中一直愧疚。”
“殿下,您不必这样,这不怪您,您千万不要自责。”于瑶立刻关心道。
殿下这样关心我家,我何德何能……
心中暖意。
李荛端:“好,我不说这个。岳父大人不知喜欢华山还是嵩山,我愿再画一副嵩山如何?”
“不,殿下。不必画嵩山,父亲他现在就在嵩山一带许久,早已经看腻了吧!他这人,肯定要买一副回来的。”于瑶顺口道。
李荛端不动声色道:“那好,我便不画了,细心将这一副完成吧!”
“嗯,殿下。您忙着吧!我下去看看参鸡汤好了没有,我已经吩咐了几个时辰了,待会要带给太后。”
于瑶松开了李荛端,贤淑地说着。
原来她一直都在宫中陪着太后,真是忙着呢!
李荛端诚恳道:“辛苦你了。”
眼神里带着十足的信任,与感谢。
她将她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他都是出乎意料的!
“怎么会……”
于瑶甜笑着,退出了门。
“你们出来!”
门不过刚刚掩上,李荛端脸上的笑意便退了小去,冷声道。
话音未落,屋子里不知哪里冒出来几个黑衣人,跪在了地上。
“殿下有何吩咐!”
“殿下有何吩咐!”
李荛端:“给我悄悄跟着她,看着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全都给我明明白白记下来。”
“是!殿下!”
“是!殿下!”
黑衣人已经听令,立刻飞身出去,于瑶此刻还在厨房拿参汤,全然不知李荛端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原来是要跟踪于瑶?
“殿下,您觉得她有何问题?”一人从窗口飞身进来对李荛端道。
“我从未怀疑过她会有问题,直到肖潋提醒了我,现在我不得不怀疑!”李荛端手中的笔没有停下,口里答。
玄汕:“殿下,我早已经觉得于妃不对劲,我观察到她每个十号与十五都会用一只乌鸦传信。”
“哦?是吗?你为何不早说呢?”李荛端奇怪。
他从前还真的没有发现于瑶的这个问题。
“殿下,玄汕先前以为您知道,只不过不担心,只因为于妃召唤乌鸦的时候毫不避讳,都是白日里动手的。”
玄汕原原本本道。
李荛端皱起了眉头,他每月十号与十五号都是必须上朝的日子,每逢这个时候,他必定不在府里……
“你察觉这个情况多久?”他问道。
玄汕:“自三月份开始至今。”
“这么说,她真的有可能和于文串通一气。”李荛端默默道。
玄汕:“殿下,那郡王和您说了什么?于文和于瑶两个人究竟做了什么?”
“你不懂,他们做的这是件好事!对我们是极其有利的。”李荛端不解释,只是将利害关系告知玄汕。
“既然如此,那殿下为何还要监视于妃?”玄汕问道。
她还有些不明白,明明殿下和于家是同盟,那于家的同盟不就是自家的帮手吗?殿下为何还不放心?
李荛端听了这话,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眼神危险!
“我是怕… 怕他们找了不该找的人!”
完颜施麓霸道地问:“怎么样,潇月!本王子比起你府里的小白脸如何啊?”
看着床上有气无力的女子,他笑得任性,胡乱套上的一件外袍还卡在潇月的头下。
看来真是一夜春宵。
“王子,您怎么能和那些个玩意比?岂不是自降身份?”潇月娇滴滴地说道。
完颜施麓却是不以为然:“男人便是男人,何为不能比较?本王子便是比任何一个拥有你的男子都要强!不是吗?”
“是…是!”潇月连忙应声道,生怕他不高兴了,堂堂一个公主,现在却是一副巴结模样,甚至不惜…
“客人来了。”外头有人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