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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世界著名艺术品拍卖行之一的佳士得拍卖行,拍品汇集了来自全球各地的珍罕艺术品、名表、珠宝首饰、汽车和名酒等,所设立的办事处分布于全球共90个主要城市,并在全球16个地点定期举行拍卖会。
其中,香港佳士得每年推出两次为其5天的拍卖会,分别在五月底和十一月底进行。
2013年5月30日,香港佳士得拍卖会最后一天。
这次“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拍卖会上,50件拍品成交45件,总成交额高达4亿1495万港币,总成交率以项目计算为90%,以成交额计算为91%。
此时,拍卖大厅的两个极大的led屏幕已经结束了拍品的展示,换上佳士得的logo作为定帧画面。而台上的拍卖官也在收拾着资料,跟现场管理人员进行交接。
原本满座的席位,参与竞拍的收藏家、企业家或满载而归,或遗憾失落,但无一都享受了一场艺术的视觉盛宴,抱着一种精神的富足离席。
电话的铃声彻底沉寂下来后,整个拍卖大厅顿时变得安静异常,现场只剩下几组买家,很淡定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手上拿着平板不断地翻阅资料,身边带着的助理则是小声打着电话,时不时靠到他们老板的耳边上汇报情况。
如果卡洛斯也在的话,他肯定能认出,目前依然停留在拍卖厅里、最年轻的竞拍者居然是原本应该远在央美的前任学生会会长,只见此刻的会长大人一身正装、仪容严肃地坐在一个貌似是他爹的中年男人身边,而他爹的隔壁,则是著名港澳企业家,有“澳门赌王”之称的何生。
“表姨丈,拍卖不是结束了么?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这次拍品格调太低了吧,好几个财团的人都没竞拍呢。”
被称呼为表姨丈的赌王笑了笑,眼角的尾纹显得整个人更和善。
“因为真正的拍卖还没开始。”
“什……”
会长的话并没有说完整,因为他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目瞪口呆地看向赌王身后。外甥、儿子的震惊表情,让在座的两位男人转头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
只见拍卖厅的大门被人从外打开,两个身型庞大,肌肉鼓胀,就算是带了墨镜依然掩饰不了一脸凶恶表情的外国保镖一左一右、双手后背站在门边,然后在两队黑衣保镖护送下,一个俊美得如同天神下凡的青年一身英伦悠闲服,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一样闲逸地漫步而至,他的出现打破了大汉们营造出来的萧杀气场,紧随其后的,是几个看上去就特别精英范的经纪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会长咬牙切齿的声音引起了赌王的注意。
“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现在,你应该做的是保持笑容。”
“英杰,你认识领头那个青年?”
会长他爹稍微侧身挡住了自家儿子,留点空间给年轻人做表情管理。
“卡洛斯·维斯特,我们学校的美国交换生。”
微微垂下头,会长掩藏起他略狰狞的表情。
妈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排场太大了吧!他还是靠表姨丈的关系才获得进入拍卖场的资格,而自家的死对头居然大摇大摆、十分嚣张地带着整个团队闯进来?
会长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该不会是踩中了隐藏得特别深的地雷吧?
另一边,赌王不着痕迹地打量那堆拿着文件包的经纪人,放在扶椅上的手指动了动。一直在三人身后的助理连忙用平板打开资料库,递到赌王的手上。
“巴内特·班,英国人,美国最出色的金融经纪人,目前受聘于模拟集团。可以说得上是首席执行官。这样的人物居然是站在青年身后,有意思。没那人的资料?”
将平板推回助理手上,赌王很随意地问。
“抱歉,何生,这次里拍卖,我们是一个月前才收到风声,对于参与竞拍的财团并没有搜集到完整的资料。”
轻轻地罢了罢手,算是揭过这个话题。
作为美国新秀的模拟集团,他也曾经了解过,是一个迷一样的私有制集团,财力惊人,跟霍夫曼家族交好。就目前情况来说,对面那青年就算不是掌权人,也极有可能是继位者。
自家的外甥,还是太过于年少冲动了,有必要提点一二。
等卡洛斯一行人在赌王不远处入座后,接下来的15分钟,分别有6组全新的竞拍者相继亮相,也许会长不能全认出,但一直活跃在上层社会的赌王和会长他爹倒是将后来的人都认全了。
世界最顶级的富豪、收藏家,居然都亲身出席了这次里拍卖。
赌王跟从表拍卖一直留到现在几个香港商人交换了眼神,看来这次的拍卖将会成为一场真正的,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切只能靠金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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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拍者都入座后,拍卖大厅就被工作人员从里面锁上,大型led已经展示出首件拍品的详细资料,并列出了各种货币的兑换值。同时,两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也小心翼翼地将拍品抬上了展示架,好让各位竞拍者都能直观地欣赏到艺术品的魅力。
全场只有10来个竞拍者,前面出现的几个拍品,都是一些外国的私人珍藏艺术品,或者是一些非正常渠道得到的文物。对此,卡洛斯表现得兴致缺缺,他一脸无聊地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在顾问先生提供的,显示着拍卖品清单的平板上划来划去。
“第698号拍品,‘铜造如来立像’,佛像高约38厘米,8世纪左右在朝鲜半岛制造。于1974年,被日本制定为国家重要文化财产。800万港元起拍。”
拍卖官话音刚落,就有人加到了900万,这迫不及待的刚猛气势,脱口而出的典型日式英语,明晃晃地告诉大家,这企业家对于购回本国文物势在必得。
笑弯了眼,卡洛斯微微侧头跟顾问先生说话。
“那玩意身世特别坎坷,在1995年的时候被盗过一次,虽然当年就找回来,但在去年又被偷了,也不知道是安保工作太渣,还是跟日本的漫画一样,怪盗都是会飞天遁地的。这次好了,不用浪费人力去找,直接在拍卖行买回去就是了。也不知道他们带够钱没,这个世界恶意很大的啊。话说,日本人都特别爱国,特别团结,你认为呢?”
也许是跟雅各混了大半的童年,一说起日本的事情,卡洛斯说话间就不自觉地染上了少爷特有的傲慢腔调,几句普通的英语硬是被他说得讽刺意味十足。
面对自家老板间歇性抽风,顾问先生很矜持地目不斜视,微微昂起下巴。用平淡的音调哦了一声,明显不想搭话。
“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卧槽!他家老板又想搞事!不等顾问先生伸出尔康手,卡洛斯就拿起了跟前印着鲜红色69数字的标号牌。
不错,跟自身逼格很配,卡洛斯特别满意这个号码。
“1000万。”
丝滑般的音色让拍卖厅里首次听到卡洛斯声音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当他的颜值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中,一直追求艺术、追求美的收藏家们不得不惊叹这张上帝精心制造的完美脸蛋。
好几个女士当场就红了脸,纷纷向自家助理打探美青年的身份背景。
现场稍微有点骚动。
距离卡洛斯不远的赌王小分队,则是全程听到了刚才的话,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后,何生也示意助理举牌,并伸出了两根手指。
“1200万。”
眼睛一亮,卡洛斯看向了笑咪咪的何生,很上道啊,他拿起桌上的红酒杯,轻轻地隔空敬酒。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心照不宣地笑了。
讲道理,这铜造的佛像,就外观而言,的确很难打动在场的国外收藏家的心。如其说佛像本身作为文物的价值高,倒不如说,它之于日本的意义太大了,在首次被盗的时候,它的市价约莫在1亿日元,折合软妹币也就600来万。
而第二次被盗,更是被偷运出日本国土。说真,日本方面是想死那么想买回来,不然就不单单是文化财产的流失,更多的是,国家脸面受损。
就是看出了对方的急切,不说前头有高仁分赃的交易,就自带坏心又爱国特质的凤梨总攻已经打定主意,要豪不大意地下黑手抬价了。反正老子现在是英国国籍,有本事来打我啊!
“1300万!”
日本企业家紧跟着赌王举牌报价。似乎在他眼中,只有这个传奇中国人才是他们最大的敌手。
看着两人的叫价不到1分钟就直破2000万大关,其他对佛像没兴趣的收藏家倒是兴致勃勃地围观起来。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跟身边的助理交流,好不惬意。
2000万后,赌王和日本企业家的报价升幅明显缩小,每次只增加几十万。不说日方的几个助理正在急切地打电话,叽里咕噜喷了一嘴,就说赌王身边的会长和他爹,表情也严肃起来。
“表姐夫,小心有坑。”
“哈哈,不怕,我这只是小前菜,正主还没上场呢。”
何生表情不变,小声地说完话后,转身看向日本企业家,露出友善的笑容,将标号牌放下来,表示不争了。
对方感激一笑,也放下牌,等拍卖官敲槌。
“2150万第一次,2150万第二次……”
“3000万。”
原本高贵优雅的英语砸裂了日本企业家得意洋洋的笑脸,他瞪圆了小眼睛望向懒洋洋举牌的卡洛斯。
作为跟自家老板身处同一个镜头的小配角,顾问先生完美地hold住了他的精英脸。但内心里已经崩溃了,他恨不得立马将这个爱作的家伙捆回小黑屋。
“老板,你现在就玩这么大,等你的白月光出来了,小心被围攻。”
“巴内特,你太小看人家的爱国情怀了,只翻几倍罢,就算放弃后面所有拍品,小日本绝对会吃下这佛像的。而且,我的对手从来都不是他们,你当在场的神壕都是死的么?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不愧是同一国的,两人高度保持了笑容的完整性,嘴皮子都不用动,直接传音入耳。
“3030万!”
目露不屑地瞄了一眼涨红脸的日本企业家,卡洛斯很淡定地举牌。
“3500万。”
“3520万!”
又挤出20万后,对方看卡洛斯的眼神都快能杀人了,嘴巴不停地飞速说话。
“他在说啥?”
距离有点远,不,这其实是个借口,重点是卡洛斯不会日语,听不懂。
一直关注着双方的对峙,赌王将手上的平板面向卡洛斯的位置,里面有两行特意放大的英文,大体就是:回国就起卡洛斯的底,申请全面抵制他在日本的生产经营,实行经济封杀。
无辜地眨眼,卡洛斯很天真烂漫地跟顾问先生说。
“我压根就没打算去日本发展,他操哪门子的心。没钱就别充胖子啊,3900万。”
完全没有压下声音,卡洛斯吐槽的话被日本企业家自带的翻译原原本本地转述了一次,这下子算是彻底点燃了对方那颗爱国的心,一口气将价钱推上了4000万港元,兑换成日元5.6亿多。
以远超预算的成交价,总算是买下了“铜造如来立像”,然而此刻的日本企业家已经满额虚汗,脸色苍白,看上去随时会一趟不起的样子。后面无论再出现什么传世级的文物,都与他们没有关系了,托卡洛斯的福,带来的资金全面清空。
不说日本企业家了,围观了卡洛斯挖坑抬价全程的会长大人也不好受,妈蛋,这跟自己完全不同级别的禽兽,好好的神壕不当,为什么偏偏要大老远地从美国跑来中国当交换生!
有钱、有权早说啊!误伤了怎么办!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