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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心盈贝齿轻咬着芳唇,她又想起他昨晚扒了她**之后,她要重新再穿一条,他却如何都不许她再穿,睡裙下的她光.裸着小屁股,而他的手竟然大喇喇地探进她裙底,在她那里来回爱抚,爱不释手。
想起昨晚,心盈正脸红心跳不止,正在此时,被落在京都的姑娘们忽然出现,见心盈脸红得诡异,姑娘们似乎是窥探出了什么天大机密。
“有女怀春!”林妹妹点破天机。
“吉士诱之!”姑娘们笑着集体高昂朗诵,给出定论。
“舒而脱脱兮!”小蕾提醒。
“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姑娘们默契十足,放声大笑。
陆令辰真是得了先秦劳动人民直白火热爱意表达的精髓,而姐妹们更是连她最后一层遮羞布都毫不留情地撕扯掉,心盈大窘。
她极力迫使自己淡定,又拿出记者临危不乱时的镇定劲儿,她微扬下巴,严肃脸问:“你们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高h三俗小.黄.文,太擅脑补了!”
悠悠皱皱眉,一脸的不同意:“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这是孔夫子说的,何来高h三俗小.黄.文?莫不是我们心盈看多了这类文,才能轻而易举地将思无邪的《诗经》和其?”
姑娘们娇笑不止,纷纷竖起大拇指为悠悠点赞。
心盈竟无言以对,她红着脸瞪向罪魁祸首陆令辰。
阳光自树叶间隙洒落而下,而此时的他正得阳光厚爱,愈发俊美无双。他眉头微扬,嘴角向上翘起的弧度太过邪恶。
见他无心帮忙,心盈只能以一敌众:“关于这类文,姐妹们自是学富五车,心盈万万不敢跟各位一较高下。”
林妹妹懒得再跟心盈进行口舌之争,她一手抱着心盈的肩膀,勾肩搭背地斜睨心盈一眼,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的瞬间,她忽然突施奇袭猛地拉开心盈脖子上欲盖弥彰的围巾。
围巾被拉离的瞬间,心盈下意识地护住脖子,可她那小手如何伸展,都有肌肤裸.露在外,在那裸.露的白嫩柔滑上赫然绽放的是一朵朵紫红的花,真真是娇艳欲滴,百花争艳!
原来,这才是她们撕扯掉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心盈羞得无地自容!
林妹妹扬动手上的围巾,似是扬着胜利的旗帜。小情侣又别扭又甜蜜,难得独处整晚,自然是激.情.四.射,芙蓉帐暖,*苦短,第二天上午她短袖长裙配长围巾,还是崭新的围巾,将脖子包裹得严严实实,这岛国四月天,都不怕热!她们看不出有问题,那五车小说都白读了!
小蕾故作惊讶:“心盈,你脖子怎么了?”
心盈只能搪塞:“过敏了。”
林妹妹娇笑一声,移开心盈护着脖子的小手,她以科研精神认真研读心盈柔嫩玉颈上灿然绽放的花朵,对过敏原深感诧异:“听过唾液能消毒,还真没听过唾液能让人过敏。”
锦初笑嘻嘻地拍拍林妹妹,批注解读:“林妹妹你没理解心盈话中深意,过敏,是过于敏感,心盈太过敏感,陆令辰难抑激动,才会那般激烈疯狂,才会这般百花争艳!”
深以为是的姑娘们轰然大笑,被她们闹得,心盈脸蛋愈发红了,红得简直都能当颜料。
心盈强自镇定,她伸开手臂,在原地快速转了几个圈,然后恶狠狠地瞪她们:“如果真如你们所说,我今天应该是下不了**的,怎么还能如此身轻如燕!”
林妹妹手拍大腿:“哎呀,说了你是那种世间奇女子,怎么芙蓉帐里、鸳鸯枕上、颠.鸾.倒.凤、合.欢.交.好,下了**依旧能够分花拂柳、步步生风!”
心盈真是无言以对,她怒目望向陆令辰,而他竟然……意态闲适地看着她,欣赏她羞窘的模样,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哼!要不是他半夜发疯一般地……
怎会有这么许多周折!
心盈一把夺来林妹妹手上的围巾,略有薄怒:“我去厕所,你们谁去?”
姑娘们一个个都识趣地摇头耸肩,见没人去,心盈拿了围巾逃离这审讯现场,陆令辰迈开长腿,大步紧随心盈身后。
心盈跑得太快,陆令辰不时在身后唤她,让她“慢点跑,别摔倒了”,心盈脚步是放慢了些,可就是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心盈跑进厕所,对着镜子围围巾,在这春暖花开、阳光和煦的岛国四月,心盈不得不不怕热得将围巾连续缠绕几圈,试图将颈间**痕迹尽数遮掩。
可如何遮都尚有些许痕迹裸.露在外,心盈气馁地抽了围巾,看着镜中的人儿嘟起小嘴轻轻叹气。
今天凌晨,她美梦正酣,忽然被陆令辰滚烫的唇疯狂吻醒,他抱着她发疯一般又吻又啃,乱摸乱撩,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眼睛都睁不开,只能低声反抗,而他非但不停,反而越吻越狂,她不住地让他轻些轻些,不要吻她脖子,可正在兴头上的他哪里轻得下来?
早晨起来时,她早忘了半夜他发狂的事。
由于昨天上午他们还在京都时,导师就已打电话过来,说电视台实习她过了初试,第二天早上复试,她人在日本赶不回去,电视台便好心安排视频面试,导师让她一定要好好准备。
这不,第二天早起后洗漱好的心盈在静静思考面试可能会问的问题,她在心中腹稿回答。
陆令辰买早餐回来时,面试已经开始,她正在靠窗,试图避开这一室**,认真回答对方提问。
顺利面试完,陆令辰拿出围巾,围上她脖子。她还笑嘻嘻地说,“太热了,我等秋天再围好不好?”,陆令辰轻轻地“嗯”,没再强求。
出酒店后,她穿着低领长裙大大方方地走,路上被行人不住盯着看,她以为是陆令辰太惹眼,别人好奇他女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而已,异样眼光她便没多想。
路过街边的某家理发店,她无意间一瞥,才发现脖子、锁骨一直到胸前是密密麻麻的紫红痕迹,心盈猛然想起在泰国度假时发现韵儿颈后的红痕,凌晨那一出才蓦地惊现脑中。
她大骇:“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一脸正经:“你没带高领衣服。”
而她此刻才意识到刚刚面试,她是光着脖子,脖子上那么多**痕迹被面试官尽收眼底!
心盈简直欲哭无泪,昨晚他吻时,她就一个劲儿地说别吻脖子,别吻脖子!
结果……!!!
想起那个罪魁祸首横行霸道之后还潇洒闲适地看她羞窘,心盈就暗暗决定这次要真的生气,不是面上生气心里不气!老娘要生一个月的气!哼!
心盈出厕所时,陆令辰正在厕所外的枫树旁守着等她,见她出来,陆令辰忙上前一步,柔声唤她:“宝贝。”
心盈权当没听见,迈着小腿径自前行。
“慢点走。”见心盈越走越快,陆令辰大步跟上提醒。
心盈知道他在身后紧随,如何慢的下来?
自然是越来越快,心盈走得太快太急,突然脚未踩稳,一个踏空,身体毫无防备地径直向前扑去,在她身后紧随的陆令辰大步上前,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双手稳稳扶住心盈的胳膊,连拖带抱将她带到路旁的樱花树下,他双腿蛮横地抵着她的腿,一手紧贴她肋骨,一手紧握在细腰,脸立刻贴了下来,吻住她惊呼的唇。
决心要真生气的心盈,自然是挣扎反抗。
心盈双手攥紧,挥舞拳头,像被激怒的小野兽怒意捶打他的背,可看似凶猛的动作落在他肩头倒是少了大半力道,她竟然不忍。
心盈挣扎着踢腿,可如何踢得了?双腿正被陆令辰膝盖处紧紧钳住,像钉钉子一样,钉在樱花树干上,如何都动弹不得。
心盈上身乱蹭着反抗,可陆令辰的手放的位置太过邪恶,她乖乖不动,他的手便只是摸到她几根肋骨,可只消一动,胸前沉甸甸软绵绵的重量便悉数落于他骨节分明的手中,心盈在他怀里来回挣扎,陆令辰的手便来回摩擦她的胸乳边缘。
她反抗得越激烈,他的手便箍得越紧,便得了越多的便宜,而那一树盛极的樱花,在两人的对抗中像飞舞的雪花般飘零**,落在她的发间,落在他的肩头,落英缤纷。
陆令辰双唇吮吻着心盈的樱唇,可在得了手上绵软柔嫩的触感,心间越发奇痒难耐,越吮越食髓知味,渴求更多,他舌尖前探,欲要撬开她的贝齿,而她紧咬牙关,如何都不引狼入室。
陆令辰放在心盈腰间的手,陡然下滑,抚上她翘挺的**瓣边缘,心盈颤抖惊呼,正中下怀,他舌尖探入她圆张的唇,长驱直入,裹挟着她柔滑的丁香疯狂吮.吸。
原本在挣扎反抗挥舞拳头的小人儿在他疯狂的吻下渐渐忘了反抗,娇软在他怀里,玉手轻轻搭在他肩头,她闭着双眼,沉溺在樱花树下的香甜缠.绵热吻中。
许久之后,陆令辰意犹未尽地放开心盈的唇,心盈丁香小舌还紧紧纠缠他不放,他逐渐撤退,她步步紧追。陆令辰又加深了这个吻,又是许久,她亦如何都不放他离开,陆令辰毅然撤退,微低着头,抵着她的额头,看她脸蛋红红,眼波水润流转,像是被温柔以待却又尚未餍足的小猫咪。
“不气了?”他问。
“啊?”小猫咪瞪圆了双眼,又惊又疑地看他,“谁在生气?”
“某个小傻瓜。”他轻笑。
“哦,我这么聪明肯定不认识她。”心盈一脸严肃。
陆令辰的吻又落了下来,心盈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回吻他。陆令辰吻过她的额头、眼睛、唇舌、下巴,最后来至她的耳垂,怀里的可人儿娇.喘着嘤.咛:“以后我假装生气,你也要哄我。”
“好。”
“昨晚住的情趣酒店,以后每个房间……我都要试。”
“好。”他啃噬她耳垂,轻咬慢舔。
两人正在忘情缠.绵时,心盈调皮地趁陆令辰不备,咬了他的唇,推开他,拔腿就跑。她本是挣脱不开的,陆令辰见她玩心忽起,他便由着她性子,故作不备,被她逃脱。
可人儿心情畅快地扭着小翘**在前面跑,陆令辰心情不错地在后面紧随,见她越跑越快,担心她又跌倒,陆令辰忙上前抓住她,心盈斜睨着眼睛看他,要笑不笑的。
“不满意?”他问。
“嗯。”
“这里树很多。”
“啊。”
“我们可以一棵一棵吻回去,直到你满意。”他说。
心盈三两步跨去旁边的樱花树下,她背靠树干,闭着双眼张开双臂,活像寂寞久.旷*:“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陆令辰嘴角有淡淡笑意,心盈见他笑,自己也忍不住大笑,她三两步蹦到陆令辰身前,像猴子上树一样,双臂环住陆令辰的脖子,双腿勾住陆令辰的腿,挂在他身上,跟她撒娇:“你背我回去!”
“好。”
心盈立刻从陆令辰身上滑下来,见他微微弯腰,心盈手脚利索地爬上他的背。
“某人好像决定要生一个月的气。”他说。
“哦,那是个错误的决定。”心盈脸不红心不跳,在他坚硬宽阔的后背上趴着,手中把玩着他黑而硬的头发。
陆令辰轻笑出声。
心盈见他笑,丝毫不害羞,真是理直气壮:“善良的人承认错误,伟大的人改正错误。由此可见,你女人是既善良又伟大的人啊!”
“嗯。”陆令辰低声回应。
陆令辰背着他的可人儿,在风景绝美的奈良公园慢悠悠地走。心盈脸蛋趴在他背上,身体每个细胞每寸肌肤都是愉悦欢喜的。可欢喜欢喜着,又忽然有些伤感,奈良公园的这条路他可以背着她一直走下去。而人生路呢,他们会一直陪她走下去吗?会不会本以为是生命中无法割舍的爱人,走着走着却又散了?
心盈忽然有些感伤,她沉默着许久都未说话。
浅浅亲吻他的黑发,心盈低声问他:“陆令辰,你为什么爱我啊?”
“因为……因为你可爱。”
“那我老了,丑了,没那么可爱了,你还爱我吗?”
陆令辰没有回答,而是将心唱给她听: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火旁取暖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
……
当我老了我要为你
唱起这首心里的歌。”
心盈趴在陆令辰背上,无声落泪,泪水染湿了他整个肩膀。
陆令辰带着姑娘们在奈良待了两天,最终一行人抵达日本之行的最后一站,东京。
迪士尼、东京塔、浅草寺、博物馆、动漫展、泡温泉,姑娘们想去的地方陆令辰都一一安排好,甚至为姑娘们留足了大半天时间来化妆品。
买完东西,打包好行囊,准备回国,此刻,离去机场还有一个小时。
陆令辰收好东西,去敲心盈的门,悠悠开了门,见是陆令辰,指了指隔壁:“心盈在隔壁。”
陆令辰即刻前去敲隔壁的门,开门的是婷婷,见陆令辰立于门外,婷婷便知他找心盈,她说:“心盈回去了,五分钟前。”
陆令辰打电话给心盈,是小蕾接起:“心盈在隔壁,电话忘记带。”
陆令辰心知不好,立刻下楼去找经理调取监控录像,录像显示五分钟前,心盈一个人飞跑了出去,陆令辰反复倒带确认,她跑出去时,手上拿的浅紫色东西应该是她钱包。还好,情况不算太糟。
陆令辰留了电话,跟前台细细叮嘱完,正要沿着心盈跑出去的方向追去,正在此时,房子忽然强烈摇晃,桌上的东西被甩落一地。
地震!
人群紧急逃跑,惊叫声不绝于耳。
陆令辰大步跑上楼去,楼上的姑娘们大概从未经历过地震,见房子剧烈晃动之后,姑娘们都吓傻了,逃离时竟还不忘行李。
陆令辰见她们都已拿着行李,便捡了最重的几个扛起来,带她们自楼梯而下。
日本是亚欧板块交界处,地震频发,他出于安全考虑,定酒店时舍弃了可以俯瞰东京夜景的高层酒店,如今他们身处的这家酒店只有五层,他们住在二楼,很快便下了楼。陆令辰将姑娘们安排在市中心紧急疏散的广场中,细心嘱咐完她们,他便要去找心盈。
“我们也要去找心盈!”逃离时姑娘们慌乱中亦是发现,没有心盈身影。
“你们不会日文,不熟东京,会走丢。都在这里,别乱跑。”
“我会日文,我跟你一起去。”锦初将行李递给婷婷,追着陆令辰跑了出去。
见锦初跑去,姑娘们都大步跑去陆令辰身边,一个个嚷着要找一起去找心盈。
此时周围的房屋还在轻微晃动,街头人群拥挤慌乱无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团乱。
陆令辰严肃叮嘱:“你们七个守在一起,谁都不准离开。这是军令,必须执行!”
陆令辰大步飞奔进混乱的人群中四下寻找,震感强烈,却未有剧烈损毁,震源应该离东京尚有距离,东京不处于极震区,应算安全。可只要想到她下落不明,他面色骤然又冷了几分。
心盈是在隔壁房间聊完天后,直接出去,离去机场只有一个小时,她不熟东京,不会日文,没带手机,又未告诉任何人,她定然不会乱跑,拿着钱包,应该是紧急中想到有东西未买,跑去买东西。陆令辰以酒店为圆心,在附近一千米范围内寻找,可酒店在十字路口附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她都有可能去,他得沿着四条街一条条寻找。
便利店、纪念品店、餐厅、药妆店是主要寻找目标,日本是多地震国家,面临地震井然有序,然而此时正是樱花季,游客众多,震中受惊的游客让本就繁华的东京街头更是乱作一团,举目望去人头攒动,步履匆忙,要在茫茫人海寻找那个人儿,便犹如在汪洋大海里寻找那一尾鱼,何其艰难!
陆令辰来来回回一处处寻找,每一个街角,每一家店铺,每一张面孔,他双眼紧紧盯着,像是雷达探索,可繁华闹市他寻了那么许久,哪里寻得半点踪迹?
不知何时房屋树木不再摇晃,地震暂时收起它的威力,是鸣金收兵还是蓄势待发,不得而知。太阳西坠,天色渐晚,若再找不到她,夜晚的东京变数太多,而此时,只剩最后一条街未找,陆令辰紧绷着的脸,越发冷了。
从便利店出来,他在人群中大步前进,确定下一个药妆店位置,正要跑去,忽然看到在步履匆匆的人群中匆忙行走的心上人。嘈杂的异国街头,入耳尽是听不懂的语言,地震之后的劫后余生,她神色匆忙,却是不惊不惧。
目光捕捉到她,陆令辰立刻停下脚步,他面色凝重地站在原地看着心盈,看着他用尽半生力气,来等来寻的她。
心盈严肃匆忙的神色,在看到陆令辰的那一瞬忽然漾开笑意。
她大步奔跑着飞扑到陆令辰怀里,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背,恨不得整个人都嵌入他身体里。
“陆令辰,刚刚地震的时候,我好怕。”
“……”
“我在想我还没给你生娃娃呢,我还没送给你你的血缘至亲呢,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如果我死了,这世上你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无亲无故,无悲无喜,清冷孤寂直到百年之后油尽灯枯,命归黄泉。”
“……”
“陆令辰,抱紧我。”
“……”
陆令辰垂落身旁的手缓缓抬起,抱紧怀里的人儿,这个让他生死枯等、苦苦寻觅的人儿,抱在怀里那么安心那么踏实,可这安心和踏实竟然那么不真实,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孤独无依的凄凉孤寂,多少次满怀希望却寻而不得的心死绝望。依旧如在眼前、切肤疼痛。
那绝望如锋利的刀子,一刀刀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身体,被千刀万剐,他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可已经死了的心,又在将养一日之后更加确定,痛日益惨烈,心愈发坚韧,他无法放弃。
刚刚他是真的怕,怕到心都在颤抖,死神拥有一幅冷血的心肠,他怕他寻了半生的人儿,如若真是在这地震遭遇不幸,他要如何再活下去。
怀里的人儿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可他连碰都不敢碰,生怕她就是他做的美梦,他兀自沉浸其中不愿醒来,就此以梦为真,了却残生。
暮色苍茫的东京街头,人潮翻涌,疾步快行。只有这两个震后重逢的人儿似雕塑一般,紧紧相拥,一动不动。
惦记着回国飞机,心盈忙拉着陆令辰的手要往酒店走,陆令辰回牵着心盈的手,大步前行。
他面色清冷,一言不发。
心盈此刻已然察觉,陆令辰从找到她到现在,真的是一句话都没说。他不说话本就有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漠疏离感,而她跟他已经是大熟人,才不怕呢!可心盈就是知道他生气了,气她在异国他乡言语不通,还不带电话不打招呼,一个人跑出去。
被他牵在手里的人儿,边走边偷偷瞟他的神色,她咬咬唇,可怜兮兮地认错:“陆令辰,我知错了。”
“……”
“婷婷喜欢收集明信片,刚刚她说东京的明信片她忘记买,我刚好记得哪里有。我就出去明信片,顺便再多给韵儿买个面膜。由于离得很近,几分钟就能回来,我一着急,就没告诉你。”
“……”
“陆老师您胸襟豁达、宽仁大度、深明厚慈、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饶过我一回好不好?”知错了的心盈小眼神楚楚可怜,分外惹人心疼。她拉着陆令辰的手,像小狗狗一样的晃着小尾巴,如果她有的话。
“……”
“我回国立刻写万字检讨书,我怀着无比诚挚、无比沉痛、无比悔恨的心情,深刻反思我的滔天过错,检讨我所犯下的人神共愤的罪行,我保证今后一定真心悔过,痛改前非,浪子回头……”
“程心盈。”陆令辰忽然停下脚步,他眼神清冷疏离地看她。
“嗯?”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心盈摇头。
“我最怕你,程心盈。
怕你冷着、怕你饿着、怕你委屈、怕你难过、怕你伤心、怕你落泪,怕你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不痛快,怕……怕我再也找不到你。
三千世界,万里河山,我又要去哪里再找你。
我又要绝望多少次,心死多少次,又要在多少个午夜梦回时决心一世孤寂,又要多少次酒醉残梦里哭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