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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让在边上听着三人自顾自的调笑。心中大怒时,又不仅感到让人戳到自己的痛处。大喝道:“你们三人懂什么国家人民大义?”
黄逸摇摇头笑道:“就你还跟我谈人民大义。呵呵,可笑啊可笑!”
翟让不服道:“哼!如何可笑?不说他人。你就看我瓦岗军中将士,哪个不是披肝沥胆。只为推翻暴君为人民夺福祉?如此不算大义,如何才能算得?”
黄逸蹭上一步,昂然说到:“他们或许是,但你不是,李密不是,杜伏威更不是。你们只见过战场之上,两军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战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多少人参加义军,拼死拼活只为保得家人平安。但你们每侵略一个地方,可知将有多少人惨遭横死?多少人死于非命?”
黄逸越想越烦躁,声音越说越响:“你告诉我,你们瓦岗寨有没有兴洛仓的人?你们攻打兴洛仓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的感受?他们参加你瓦岗寨是希望你们去保护他的乡亲。而不是带着其他人去攻打自己的家园。真正想着人民大义的人,是在保土安民,而不是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因而杀人取地、建功立业。”
随即黄逸声音又是一转:“从小,我的父母、教官便告诉我。当兵没什么了不起,军人就是人民的奴隶。如果有百姓受到威胁,就算豁出生命,也要挡住灾难。这不是大义,但这却是人民百姓最需要的安全感。这些人不是英雄,却让我很敬佩。你或许会是英雄,你或许会爬到最高顶。但是我每次望向你脚下便会看到无数尸骨在哀嚎。凭什么让人尊敬你们?你拿什么来谈大义?”
翟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们一群小孩子懂什么。只要拖上几天,我将翟府之人送出南阳城。我便可伙同王世充,将李密等人消灭。到时候,瓦岗又会落入我手。那些将士,到时我自然会弥补他们。”
“无可救药。”黄逸愤怒道。
翟让眼中杀机一闪,身上颓废一扫而光:“不管如何,你们三人今日休想逃离此处。”
黄逸知晓翟让既然说出他的计划,今日就不可能放过自己等人。交代了一声:“你们快些运功疗伤。”
而自己已经抢了先机。利用刚学会不久的截脉法攻向翟让。
翟让一惊,双袍抖动。与黄逸战到一起。
只听翟让边打边笑道:“无知小儿,真是可笑。屠叔方的截脉法我再了解不过。只要我更改脉气,不让你捕捉到。这截脉法有何效果?”
黄逸自然想到屠叔方身为翟让的总管。翟让对他的截脉法必是有所了解。只可惜自己不会其他掌法,心中正叫苦不已。
寇仲与徐子陵在后面打坐疗伤,欣然道:“这还不容易?只要送入一道真气,再意随气走,便可测知虚实了。”
翟让一震,哈哈笑道:“意随气走?你是否说当真气输到了别人体内后,仍可以感应到那道真气的情状?这种境界,连我都办不到,你以为你行?”
黄逸喝到:“行不行,试试便知道。”
只见黄逸越战越勇,暗运截脉法法门,找到空隙。右手拇指与中指并拢,附上力拔山兮内力。两指如同钢铁般坚硬,朝着翟让手掌点去。
“砰!”一触即分。黄逸被这一掌劲力击退了数步。而九玄大法真气却是随着这一击进入翟让体内。
黄逸立马感应那真气,大喜道:“哈!有效!”
翟让感应了一下体内,便没发现异常。哼声道:“危言耸听。”
“那你便看着。”黄逸不在废话。感知这九玄大法在对手体内的流动,截脉法已经攻了过去。
翟让见黄逸以擒拿手法攻来,立马见招拆招。随即右手挡住黄逸双掌的攻击,左手朝着黄逸天灵盖打去。
“就在这。”黄逸突然一吼。身体后仰,被挡开的双手在地上一撑。右脚挡住翟让左手,左脚尖朝着他手腕向上的三寸处点去。
“砰!”翟让如受电击。只觉左手发麻,真气竟然停歇不前。
看黄逸双手一弯,再次弹起。吃惊道:“好、好!后生可畏。真想不到你这截脉法比屠叔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竟能用脚尖点穴。”
“只不过我们的内功真气比较特殊罢了。”黄逸谦虚道。
“不管如何。今日你们休想逃走。”翟让身形一闪。取下大堂桌上的细刀。
“本不想让厅中洒血。却没想到你有些本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翟让说着,手中柳叶刀发出阵阵白光。
看着那寒光四射的刀光。黄逸只觉头皮发麻。自己手中没有武器,若不是寇徐二人还在身后疗伤,只怕自己早跑路了。
翟让将刀一划,跃身而起,向黄逸劈斩过去:“去死吧!”
黄逸亦是跃身而起,于翟让擦身而过,双手使出浑身解数,抵挡躲过翟让一击。
翟让下落之际,双脚在柱子上一点。竟抛开黄逸不理,直取寇徐二人而去。
“糟糕。”黄逸心中一惊。想不到翟让如此奸诈。只见翟让举刀过头,向着寇徐二人砍去。
“噗!”刀未砍下,翟让却是喷出一口鲜血,仆在两人身上,脸青唇黑,浑身抖颤。
三人何等机伶,立时醒悟翟让受了严重内伤,只是强行压下,扮作若无其事。眼下为了杀死三人,妄动真气,致内伤迸发,弄成这窝囊样儿。
寇仲一把将翟让推倒地上,抚胸呻吟道:“这家伙太吓人了,小陵你怎样了。”
徐子陵仍坐在地上道:“这世上难道只有恩将仇报的人吗?整个瓦岗寨都是那样子。”
黄逸听他们说过,他们曾帮过沈落雁。摇头道:“现在逃命要紧,你们先运功疗治伤势。然后我们再去找素素。”
寇仲点了点道:“大哥说的不错。若是落在那婆娘手里,只怕不比落在翟让手里好受。”
徐子陵苦笑道:“只是你一运功便冷得要命,我却是燠热难当,五脏六腑都像烧着了似的。在这里疗伤不知会否拖累了大哥。”
黄逸知晓他二人练得,乃是《长生诀》的疗伤大法。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突然说道:“我之前曾替飞马牧场的骆言疗过伤。寇仲,你试着将真气由右掌输入徐子陵掌心处。徐子陵则把真气从左掌将真气送入你体内。你两的真气来自同一源头。应该可互相疗伤。”
两人同时一震,若有所悟,大喜互望。
寇许两人哪还犹豫,忙依言与他两掌相抵,运功行气,开始时还非常痛苦艰难,但转瞬寒热同流,一周一周在两人体内循环往复,生生不歇。
《长生诀》乃道家养生秘诀,对疗伤自有一套。两人一直分开来练,又不懂调配寒热,反练得无比精纯,现在彼此融合起来。却是等同将功力提升了一倍。两人的《长生诀》秘功,直到此刻,才真正到了小成的境界,再无偏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