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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大家跳一个小风车吧。”
“只跳一次哦，就当是深夜福利啦~”
小风车算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曲目，舞蹈动作比较简单，但其实这些舞蹈，难的不是动作，而是表情管理。
黎洛习惯性地往下扯了扯自己的上衣，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腼腆清纯的笑。
这时直播间里炸出几个飞艇的特效，黎洛定睛一看，是他的榜二大哥刷的。
——沈逸风。
想起长发男人玩味的笑，黎洛不禁蹙了蹙眉。
他少见的没有谄媚感谢，弹幕却全都在刷老板大气。
【在首页看见飞艇播报了，慕名前来，确实漂亮，粉了粉了（比心）】
【哇，这个小姐姐是朕没见过的款，封为爱妃了。】
【洛洛这不得来个动感光波好好感谢大哥（色）（色）】
【话说这几周榜二刷的礼物好多，都快赶上榜一大哥了！】
【确实快赶上了，还差好几倍呢（狗头）】
【榜一大哥是不是好久没刷礼物了？真的被主播榨干了啊？】
看见不少弹幕提到程洵，黎洛眉心一跳。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很快弹幕被其他弹幕刷走，程洵也没进直播间，黎洛偷偷松了一口气。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
直播间热闹非凡，看着接连不断的鲜花礼物，黎洛稳住心神，准备放bgm跳舞时，沈逸风却故意在公屏上发了两条弹幕：
“洛洛，我才发现你不太上镜啊。”
“可以把滤镜关了，你的身体已经很漂亮了。”
金光闪闪、加大字体的弹幕横亘在屏幕中央，格外醒目。
黎洛神经一绷，身形僵住了。
果然，这条弹幕瞬间掀起腥风血雨。
【怪不得榜二大哥送这么多礼物，原来是睡过了。】
【呵，那主播之前在装什么，欲拒还迎，要个更高的价钱？】
【榜二兄弟说说什么感受呗？爽不爽？】
……
尽管房管帮他封了几个号，但直播间里恶臭下流的发言还是控制不住，粉丝们的怨气和妒火简直要冲上天了。
黎洛脑袋里嗡嗡乱响，他咬着唇，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眨了眨眼睛，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上翘，看起来纯情又漂亮，他软着声音道：“逸风哥哥在说什么呀，是在梦里见过我了吗？”
“我说过不可以线下的，”他的声音娇软清甜，但语气很笃定，“也没线下见过任何人。”
弹幕滚动的速度变慢了些，但大部分人还是觉得黎洛已经被睡了。
这会沈逸风又慢悠悠地出来说：“嗯，洛洛好聪明，确实是在梦里。”
黎洛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直播间的观众被这两三句似真似假的话弄得晕头转向，新来的粉丝则是嚷嚷着让主播跳舞。
“好，现在就跳。哥哥们要认真看我跳哦~”
黎洛对着镜头送了一个暧昧的飞吻，打开了bgm。
他想用舞蹈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也好。
他后退了几步，漂亮的脸蛋和纤细笔直的长腿全部都录入镜头里。
屏幕上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灯光下他的肌肤白嫩，像是在发光，白花花的大腿肉更是让人目不转睛。
他微微抬起手臂，那短裤便往上提了一小截，岌岌可危的下摆让人甚至可以窥探到更隐秘的地方，不过很快，就被一双细嫩的手往下扯了扯。
大家难免觉得遗憾，极尽诱惑的美色当前，现下他们是真的把怨气和怒火抛干净了，只牢牢地把注意力放在屏幕里那漂亮的身体上。
“大家准备好了吗？”
黎洛摆好动作甜笑道，他眉眼弯弯，连左眼尾下的小痣都格外生动。
弹幕是迫不及待的催促，观众们还刷起了小礼物。
无声的危机被化解，他拿回直播间的控制权，黎洛默默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他的心又提上来了。
——【用户1进入直播间。】
右上角的这一行字如同一簇火苗点燃了黎洛的神经。
烧得他惊慌失措地愣在原地。
轻快的小风车bgm已经放了好一会了，滚动的弹幕在焦躁地催促着他，沈逸风又送了一个火箭……
【1：跳什么舞。】
程洵的弹幕也是金光闪闪地挂在屏幕中央。
这就是作为榜一大哥的尊贵级待遇。
不少观众回应着他：
【洛洛要跳小风车！】
【其实我更想看大摆锤，主播可以跳吗？算了，直说吧，给多少钱才跳？】
【这不是被榨干的榜一大哥吗？】
【既然榜二都线下了，榜一肯定也弄过主播了吧，兄弟，大方点给哥们分享一下呗，有视频就更好了。】
看着屏幕里荤素不忌的弹幕，黎洛简直两眼一黑。
而此刻，沈逸风仿佛不嫌事大般当着所有人的面又送了好几个火箭，火箭特效往上升的时候下方还挂了一面写着字的小旗子：
“当1应该是挺爽的，我也想试试。”
完蛋了。
这三个字清晰地在脑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黎洛只觉时间都被冻结了。
出乎意料的，程洵没有回复任何猜测和挑衅，也没有质问他，更没有封他的直播间，而是……
【用户1送给主播钻戒x520】
【用户1送给主播万象烟花x520】
【用户1送给主播鱼你相伴x520】
【用户1送给主播……】
满屏五光十色的特效简直要闪瞎黎洛的眼，他都快来不及看清程洵刷了哪些礼物，只知道一直在刷、一直在刷，震撼他全家！
当然这些特效也闪瞎了直播间里其他观众们的眼睛，他们只能看见绚烂特效后乘以的数字在不断上涨。
直播间的热度也在疯涨，超平台在线人数一半的人都挤进黎洛的直播间，如果说之前的弹幕像是小雪花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好几座雪山同时崩塌了。
黎洛眼珠子都瞪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连呼吸都放慢了。
他咽了咽口水，嗫嚅着：“别、别刷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心劝人别刷礼物，纯粹是被吓着了。
程洵不会是疯了吧？
然而……
直播间里的礼物根本停不下来，在观看人数达到一个足够载入历史的恐怖数字时，程洵终于回应了。
只见满屏绚烂的特效中央，有一行十分夺目的字：
“好看吗？”
不知道他是在说特效还是在说什么，弹幕纷纷回复，黎洛只觉“好看”二字将他整个屏幕都霸占了。
【1：可你们以后都看不见了。】
【1：因为是我的。】
程洵留下两行意味不明的句子。
直播间里被特效吸引过来的新粉不明所以，老粉则是被这浓浓的宣示味和要冲破天的占有欲震慑住了。
但隔着网络，就算是全国首富来了他们也不带怂的，正要义愤填膺地抗议和反击，便见下一刻屏幕变黑。
直播间又双叒被封了！
电脑屏幕黑了，手机屏幕却亮了起来。
程洵的视频通话邀请弹了出来。
黎洛面如土色。
他不知道程洵有没有疯，反正他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