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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丢、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音咬的异常之重,脸色一改之前的和气变得有种黑化之前的预兆,“分明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日你一来你就跟我说它丢了?”
“……”
我的妈呀,快黑化的千桦好恐怖。
“先是不能好好说话,再是弄丢了本仙的宝物?”千桦的牙齿咬的那是个嘶嘶作响,“你那云岚山可是用魔尊苏夜眠的本名法器给罩住的,除了他本人我相信就是只耗子打洞都进不去,你给本仙说实话,究竟是弄坏弄脏了还是弄丢了?”
“真是丢了,而且还是被人偷走而丢的!”虽看不到千桦的脸,但面对着徒弟的我依然顶着千金重的压力,“更关键的是,偷你画的对象还有可能就是那位魔尊苏夜眠啊……”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要算账找对方去,可千万别蹲点蹲到老娘门前啊!
我在心里头拼命碎碎念。
“什么,你说苏夜眠……”却怎想千桦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继续暴怒,反而神色在听到这名字时冷静下来,脸上充满严谨。
这个表情让我觉得愈发惊恐了。
因为就在他开始开启他那哀怨之路时,一开始也是这般冷静的看着我。
许是因为背对他的缘故,他并没看到我神色的纠结,而是自顾自的说下去,“竟然是他,我还以为我回来时那些草精花妖所说的魔尊苏醒之事只是讹传而已,这样的话,偷这幅画反倒让我没何不对。”
不过这句话让我觉得有些许好奇,“为什么他偷这副画你就觉得没何不对,难道他真是你那传说中的相好……?”
“……当然不是!”
千桦眼睛如铜铃般一瞪,吓得我立马闭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徒弟感觉分外委屈。
不过俗话说的好:师徒有着一颗心,就在我闭嘴的那一刹那,徒弟接着我的话把我想问的先给说了,“那么,这幅画应该是有何特殊的能力才会使他去偷吧。”
“的确,这幅画并非只是起观赏作用而已。”许是徒弟所问的话戳到千桦的心了,千桦一脸很赞赏的看着徒弟,“这幅画是数百年前神魔大战的法器之一,具有千变万化掩盖气息隐藏能力的功能,最适合刚从封印中醒来能力未完全恢复到全盛状态的他隐藏身份不被追杀。”
说毕,千桦稍稍打量了四周,一脸肃穆之色,他对我和徒弟悄声道,“不过如若他真的夺了这副画的话,此地不宜久留,搞不好他现在就化身为花花草草紧跟着我们,你们暂且先和我回我屋中。”
我:听起来好像很炫酷的样子。
只是能去他屋里坐着不去白不去!总比现如今在太阳杵着晒当一二三木头人的好。
抱着这样的心情,跟着千桦的身影我牵着徒弟嫩嫩的小爪子,欣然前往。
但是……这种欣然并没有持续多久。
对于如何整理房间这一项历史悠久的问题,千桦很明显和我一样不擅长对待,甚至……他简直比我还糟糕,至少我未曾想过千桦除了我那幅画外,竟然还有些七七八八的收藏。
无处下脚的画卷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烂的烂脏的脏,这比我对待神器还要随意的态度……他还真好意思刚刚在听闻我说他那幅画的惨状后嫌弃我!
这跟我对比完全过之而有不及不及好伐?
怪不得之前他从未允许我进来过……我表示分外感慨以前来我云岚山的狗窝时总要摇头晃脑批评一顿的千桦究级装叉技能点真的点的太高了。
可惜在我一脸正义凛然等着他解释的目光下千桦并没有显示出半点羞愧,反倒把我们带到屋中后,还一脸淡然的捡起脚底下一副印着几个脚印的画卷。
展开这幅画卷后我稍稍有些惊讶。
风景秀丽的大好河山下的几个孩童提着木制的武器在一颗流光溢彩的异石下玩耍,这宝珠替代了太阳,给了这世界全部光亮。
触手即温的的纸张,细腻的笔角,恰到好处的颜色和令人心旷神怡的构图无一不令人心生赞叹。
只是令我惊讶的并非是画卷的精致和纸张材料的贵重。
而是……
这幅画的内容分明跟我手上被苏夜眠偷走的那幅是一模一样,恍若一板一眼的复刻出来似的。
感慨万分的我:“咿咿呀呀他打了大几仨啊!(你这原来还兴盗版货的啊!)”
千桦冷眼瞧了我一眼没说话,估计也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他举着画卷对我徒弟道:“这幅画是那幅画的原身,只是并无幅画的能力,至于重点嘛……且看画上那颗熠熠生辉的异石。”
徒弟点点头:“这似乎是个传说故事,我在来这云岚山的路上好像略有耳闻。”
“没错。”千桦合上画卷,“数百年前的神魔大战则是由这颗异石引起的,而这两幅画能力的区别也在于有无被这颗异石施过法。”
二等伤残不对着徒弟就插不上嘴的我:……
信息量好像有点大呢
于是四下打量片刻后机智的我目光锐利的发觉了地上的纸笔,大笔挥挥在纸上写出几个大字摆给对方看——
你到底想说啥?
徒弟看着我的动作似乎也有些汗颜,他压下了气势汹汹因为心疼他的画(他真的会心疼吗……)快要冲我骂街的千桦,替他解释道:“师傅,千桦上仙的意思似乎是魔尊苏夜眠的目标并不简简单单是那幅画,而是那幅画中的异石才对。”
“是这样没错。”千桦碍着徒弟的面子暂时压抑下了怒气,甚至还隐隐约约勾起了嘴角,一副对我徒弟‘小子我很看好你’的态度,只是转向我又是欠扁的皮笑肉不笑,让我愈发胆战心惊。
“毕竟我认为苏夜眠他并非是个害怕仇家的懦夫,他要这幅画的原因除了可以千变万化隐藏气息外,最重要的还是他一定抱着某个目标想得到那颗异石,虽然目标是何我们都还不确定,只是我觉得原本他还察觉不到这颗异石的存在,不过幸运的正巧在自家法器被人使用后所感应到使用人的能力后才下此主意,白岚,那颗异石究竟是何物,你应该不需要我提醒吧。”
我:“……”
的确不需要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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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白岚,是个有钱的无业散仙,就跟所有话本中的主角一样,在我的专属身份证上有着一项与别人完全不相同的身世——
我的原形是天地之气所凝结的一块具有强大能力的异石,曾在数百年前遭到各界人民拼命追捧。
是不是很厉害?有没有爱上我?
但是可惜的是万事都有个但是……
正所谓古人云: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所以就算我在传说中是那么的强大无敌!得到我后哪怕是废物可以变得掌控天地!肉堪比唐僧的香,血堪比夸父的有用,连根头发都可以跟孙猴子似的吹出千兵万马!
但是……
这些能力全都止步于我的真身,待我从原形石头那一项脱离出来成为一位美颜(咳咳)小散仙后,我就成功的骑上了小骡马朝着有钱的废柴这一属性道路上在夕阳下拼命的狂奔。
当然,我并不是完全就不可以变回原形了。
以一百年为期限,每当到达我出生的那一日时,我就会不受控制的化为原型整整一日(相当于历劫,不过没有雷公电母朝我霹雷还是比较安全的)。在那一日里,我虽能力强大但思维却不受控制,只要有一人在那一日突破我原身的自我防备朝我滴血认主的话,我在变回人形后就会不自由主的听从他的命令,当然也有可能直接在原形时就仍由对方所运用。
稍稍掐指算算,想到下一个变回原形的日子已经逐渐逼近后,我就不经感叹苏夜眠这算盘噼里啪啦打得太精明了。
只是他究竟要我有何用呢?
他不像是缺钱的感觉,所以也不可能看得上我那壕到极点的小金库。
难不成看上了我无上的美貌?
我抚摸自己的小脸蛋为自己悲惨的命运悄悄惋惜一声,果然是红颜薄命,祸国殃民(……)
“……你在想什么啊师傅。”
看着我杵在原地陶醉的摸着自己的脸,徒弟无语且汗颜的掐断我的思绪。
此时此刻,已到夜晚。
想到回云岚山,估计见色忘友的小黄莺也不会待屋里头等着,于是我明确果断地带着徒弟先暂时在千桦这儿住下。
千桦在目睹我带着徒弟浪了一天弄的这地方鸡飞狗跳让无数草精花妖投诉且蹭光他的饭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收拾了俩间客房出来让我和徒弟在里头呆着,自己揣着我给他带的那些个弥补他那画卷的神器挨个道歉去了。
不过平凡的人生并不能算人生。
带徒弟是为了作甚?
就是为了在某一天遇到危险之际有个出来并肩作战的!
想到我要即将迎来正面与魔尊的对抗后,我就揣着我那颗激动不已分外不安分的小心脏,委婉地向千桦提出了我可以训练我徒弟让他在那一天保护我的建议。
千桦当然是一个白眼就否定了这个提议。
原因只有一个:战五渣的我估计还没我徒弟厉害。
我呵呵:==接受挑战。
于是就趁着千桦不在的这个机会,偷偷拐了我的徒弟溜进千桦屋后的那片竹林开始了我的训练大计(还可以顺便重振师纲)。
“没想什么啊。”
被徒弟一句话唤回神的我扯出一抹笑容,对着徒弟我是可以说话的,这让我的“大计”方便了不少,“话说徒弟我方才与你说的炼气要诀你记住了没。”
徒弟是凡人,修仙自然要从修真开始练起。
修真是分阶级的:炼气,筑基,金丹,飞升。
飞升后才能成仙,成仙后才能为我好好护法。
正所谓学习要从娃娃抓起,虽然我从未修真过,法力之类也一直都未零,什么劳什子炼气要诀啊,也都是零时抱佛脚看书看来的,究竟方法是不是正确也不知道,但我想一个小孩子嘛,我还是能教一点是一点的。
只是……
我徒弟好像比我想的要变态点。
就比如现在,徒弟对我方才所说的话蹙起了眉,“师傅你说的不对,炼气是先盘踞气息在体内为以后的法术而提供源源不断的法力,可是你教我的动作似乎都是相反的,气息不仅没盘踞成反而还流失了许多。”
我有点心虚:“咦……是这样嘛?”
“嗯。”徒弟点点头,走到我旁边来,“如若师傅以前都是用这种仿佛来凝聚气息的话,也怪不得会被外人压制,如果师傅你不介意,可以稍稍试试我的方法,集中精神盘踞下气息试图在掌心凝聚出师傅你的法术光波看看。”
我:好像有点道理。
于是我按照徒弟的方法稍稍试了试。
果然,并没有平时我尝试用这些鬼玩意似的难受,而是非常的轻而易举且舒坦。
“原来还真是这样啊。”成功了的我露出开心的笑容看着徒弟,一脸恍然大悟。
“嗯,师傅真厉害。”徒弟顶着白嫩嫩的包子脸对我轻轻笑了笑,扑闪的大眼睛上的长长睫毛如同般小刷子似的好看。
我:“……”
好像有什么不对。
啊啊啊做师傅的是我啊,为什么我指导徒弟的板块变成徒弟指导我了!
这跟我想象中的场面不一样啊!
默默地把炼气的动作给收了回去,老脸一红的我装模作样握拳在唇边干咳几声,努力地挽回我作为师傅的颜面:“既然徒弟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话那于为师而言就再好不过了,既然如今天色已不早,徒弟你还是先回去早些休息吧。”
“那师傅呢?”徒弟眨巴着大眼睛颇为关心的问了我一句。
感动的我在心底泪眼汪汪,还是我徒弟好:“为师也这就去休息,不过还是要将这地方收拾下,免得你千桦上仙回来后又要吵吵嚷嚷。”
“嗯。”
徒弟分外乖巧地点点头后就从竹林后院朝千桦所给他安排的客房走去。
我也点点头,颇为欣慰地看着徒弟在我视线中化为一个小黑点。
然后……
迅速的从怀里掏出白日浪那些花妖草精时从她们那儿用其他玉器换来的几本修真修仙用的书做贼似的看了起来。
半路出家当个比徒弟还要弱的师傅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教导下徒弟还要反被徒弟给教导。
不过,我大致全部看了下,这些书里徒弟说的完全没有涉及到啊,难道修真修仙的内容并不完全概括在这里头,亦或是说其实里面还别有洞天,而我还未彻底看懂?
“哗啦——”
蓦地一阵奇怪的狂风刮走,弄的竹林里竹叶飞舞飒飒作响不说,吹散了我的发髻还搅乱了我的书籍。
“弱者,你在看什么?”
月光柔和的月纱所笼罩抚摸竹林里的竹叶飞舞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踩着熟悉的声音朝我走来。
这声音害得我翻书的手都不受控制的颤栗了下。
目光无语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淡漠的眼神映入我眼帘,绯红色的红瞳上方直对着月光的照射,显得妖异之极。
我:“……”
怎么才把我徒弟这个麻烦送走这尊大神又找上麻烦来了。
“《修真之我是xxxx》《修仙之xxx是我xxx》《修真xx联盟》……”这位好像完全把昨晚打晕我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自来熟的走到我旁边扫了一眼我所看的书后嘴角抽搐着把书名念了一遍,“弱者,你看的这都是些何物?”
我真的很不想理他……
毕竟你看看他看向我的那是什么眼神啊!
藐视中透出丝丝鄙夷,鄙夷中包含点点无奈,无奈中蕴含颗颗嫌弃。
于是突然想到还有个与别人无法对话这个二等残废作为挡箭牌的我,心生一计:“一一呀啊咿呀查啊。”
对方:“……”
“砰”得一声,头上一阵剧痛传来,往上一看,原来是这人不知何时拿了我的书去,且狠狠地利用它们给了我个爆栗:“弱者,你的哑病是本尊赐给你的,除了本尊和第一个与你对话的人,其他人都无法听懂你说的话,少给本尊投机取巧。”
我:“……”
第一次听到哑病还能用赐,那我是不是还要三叩五跪谢谢您呀!
这人真心中二晚期没救了……
话说原来无法正常说话真是这人搞的鬼啊!他和第一个与我对话的人才能正常听懂我的声音嘛?
原来如此……徒弟是我第一个对话的,怪不得也能听懂。
还不等我想完,这人不知又是何时把我的书全数拐在他手里去了,他蹙着眉头粗略的翻着,“那么弱者,你还未回答本尊你看这些无用的话本究竟是在作甚呢?”
我弱弱地发问:“嗯……如果我说我不想回答的话会怎样?”
他停下手中翻书的动作,扬起脸来迷之一笑,眼神中隐约包含某种威胁,“你猜?”
我:“……”猜你老母。
所以说最讨厌这种比我厉害还爱威胁我的人了。
没好气的把书夺了回来,“我看这些只是为了教导我徒弟罢了。”
“弱者的徒弟?”这人又是抿嘴一笑,虽笑颜倾城,但无奈性格太查让我对着美色没有丝毫美感,最关键是他笑完后眼神蓦地变得阴狠,“你上次不是说你是人贩子,而那孩子只是一桩生意嘛?”
我:“……你记忆真好。”
“嗯?”他挑起了一边眉,“难道不是?”
“的确如此没错,但我似乎并没义务要对你说实话吧。”揉揉疼痛的脑袋,我压抑着不满一本一本把书给码好,“况且你也没对我说实话,是吧……苏夜眠?”
我的眼神在最后一刻变得十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