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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行礼和狗,靳明臻居然把儿子也带回来了,真是叫人吃惊,这是为什么?
疑问在嘴里打着转,怎么也无法问出口,湛蓝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这个立场,又觉得,问了也等于白问,他不回答的可能性是99%以上。
“你哭够了?”
他明明是想关心一下她,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变了味似得撄。
他有点恼,湛蓝颔首,垂下的视线落在男人胸口,一片深深的印子,是被她眼泪给弄湿的,她不知怎么的,劣根性地想跟他道歉,可他要是早点赶走那条狗,她也不至于被吓哭。
她欲转身,可发现双腿仍发杵发麻,不大听使唤,这是惊吓过度之后的后遗症。
她抬眼,一双又红又肿的眸子埋怨地打量着他,他则俯身弯腰,一言不发地将她拦腰抱起,将她丢到了床上,脚上的凉拖掉落。
取出医药箱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应俱全的常用药品,在她面前蹲下身,不由分说拉过她受伤的脚搁在自己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为她拆纱布,上药,小手指有意无意撩过她腿部肌肤,给她带来一丝丝痒痒的战栗,这种感觉透着说不上来的奇怪偿。
就好像靳明臻回到靳家,这么大老晚不睡觉在沙发上看学生的论文,只是等着她回来,亲自为她上药而已。
这样的靳明臻认真、细致、温柔,符合一个完美医生的形象。
直至处理完她腿上烫伤,修长的手指又从医药箱中挑出一支药膏,放到她手边,“拿这个抹你肚子上的伤口。”
她怔楞半晌,这人怎么口气都变了,柔和地让人不习惯,不止是口气有变化,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卧室的灯光下也变得分外柔和。
“怎么,肚子上的伤也要我代劳?”
他狭长的眉眼往上一挑,隐晦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肚腹上,那双黑眸中暗藏的情感意味不明。
湛蓝又是一阵惊慌,抓起手边的药膏,飞快进了卫生间,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从卫生间洗漱干净出来,那个男人已睡下,还是昨晚他睡过的老位置,一条胳膊曲着枕在自己的脑袋下,侧卧的姿势,一张脸靠近墙角那具肃白可怖的人骨架。
湛蓝在那站了半天,见他没有动一下,想是他应该睡熟了,小心翼翼爬上床,钻进被窝。
——
接到徐经理电话的时候,她正打算把从衣橱里抱出新被子拿到阳台去晒,电话那头徐经理的声音很急切,“湛蓝,来公司,马上。”
湛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把电话挂断了。
一定是公司发生了紧急的事,否则徐航不会这么着急把她叫回公司。
车子在星光娱乐门口停下,从车内就看到在公司大厅里熟悉的女人背影,湛蓝就知道情况很不妙,让送她过来的靳家司机小孟先回去,因为待会一定会闹起来,动静闹得很大,被司机看了去传到靳家长辈那里不好。
秦心漪脚踝处绑了绷带,撑在支架拐棍上,她回头,正巧看到走进来的秦湛蓝。
湛蓝没有理会秦心漪,而是朝站在秦心漪的徐经理看去,“徐经理,怎么了?”
徐航表情复杂,嘴唇才张了张,就被秦心漪抢话,她怒瞪着秦湛蓝,“秦湛蓝,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阿琛他都快跟我订婚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又对他死缠烂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女人撒泼的大骂声引来前台人员和进出公司的艺人的围观,大家都好奇地打量着秦湛蓝,在不知事情头尾的那些人眼里,秦湛蓝俨然真的成了破坏别人幸福的小三。
湛蓝是很想一巴掌扇过去的,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她不能失了身份,在公司大厅里打架,闹到公安局,可是会污了她这个出道不久的小歌手的名声的,到时候公司雪藏她也好,让她滚蛋也好,只怕徐航也保不住她。
湛蓝紧紧握着险些失控的双手,站在她对面,同样是愤怒地瞪着她,“秦心漪,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你管不好自己的未婚夫,别把脏水泼到我头上!自打我把你和肖韵琛捉奸在床之后,那个男人我弃之如敝履!”
似乎大家听明白了些什么,两个女人是为一个男人在争吵,而那个男人似乎先和秦湛蓝好过。
秦心漪干干地笑,“秦湛蓝,你还敢狡辩,昨天他大半夜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不是么?”
一提起这个,秦心漪的心就痛得扯到了一起,靳耀川过八十大寿那晚她从跑出去太急,扭伤了脚,脚踝处肿得跟猪蹄一样,她躺在病床上休息,肖韵琛倒好,躲在病房外给秦湛蓝打电话,要不是她今天中午偷偷翻看了肖韵琛的手机,她被蒙在鼓里。
“要不是你沟引他,他怎么可能给你打电话?秦湛蓝,你忘了自己也是个有夫之妇吗?你那老公不能人.道,你就勾.引别人未婚夫吗?”
秦心漪咄咄逼人,拄着支架一蹦一拐地靠近,眼见嘴里的的嘴脸因愤愤不平几近扭曲。
有夫之妇?老公不能人道?
这透露的信息有点多,让徐航有些反应不过来,秦湛蓝结婚了吗?他不知道,全公司都不知道啊。
湛蓝知道秦心漪是故意的,她明明知晓靳明臻连五岁大的儿子都有了,不可能是不能人道的。她在她工作的地方如此大肆宣扬,就是为了搞臭她的名声。
但,她又怎么能让这个心机叵测的妹妹得逞?
“妹妹,你非得逼我么?”
这时的秦湛蓝表情森冷,潋滟的美眸中溢出震慑人心的寒气来,秦心漪蹙了蹙眉,“你什么意思?”
“你来这里找我,肖韵琛知道吗?你这么能闹,不如让肖韵琛也过来,当着你的面,我们来对质吧。”
说着,湛蓝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从通话记录里找到昨晚那个陌生的号码,那个陌生号码频繁地打过来,很容易就找到了。
起初肖韵琛接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欣喜,电话没响几下就接通了。
秦心漪的脸色微变,肖韵琛是不喜欢她来秦湛蓝的,被他知道,他会生气。
思索两秒,秦心漪就上去抢手机,可秦心漪拄着拐腿脚不便,加上还有徐航过来帮忙,拦住了秦心漪,湛蓝自然轻松地就避开她伸过来抢夺手机的手,转过身去,直接对手机那头说,“肖韵琛,把你的女人接走,在星光娱乐。”
简明扼要地说完,不留余地就把电话掐断,不论是秦心漪,还是肖韵琛,他们的声音都让她反胃。
这边刚挂完电话,那边的手机铃声就聒噪地响了起来,秦心漪手忙脚乱地从香奈儿包包里掏出正热闹地叫嚣着的手机,来电显示是——爱阿琛。
迟疑了几秒,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了下,对面那头的男人声音下压抑的是暴怒,秦心漪委屈极了,反复提醒着男人不该给秦湛蓝打电话,想她一下都不行,更何况是打电话。
秦心漪气得想跺脚,但碍于一条腿架在支撑架上,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娇嗔了一句,“我不闹了嘛,你来接我回家吧。”
秦心漪至少比她幸福,她还有可以撒娇、可以吵架的男人,而她除了一段空壳婚姻外,什么都没有。
心中多多少少划过一丝失落,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执也算告一段落。
公关人员把秦心漪带到休息室去去休息,只剩下呆立在原地的徐航紧紧凝望着自己,眼中布满了诧异,还有她看不懂的错杂情绪。
“徐经理——”
话才出口,他冷漠就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丢下冷冷几个字,“跟我来办公室。”
经过秦心漪这么一闹,不止给自己抹了黑,还给公司抹了黑,接下来检讨和批评是免不了了,心中如此想着,进了徐航的办公室。
门被关上,玻璃窗口的卷叶帘也被他转动了下,这里与外界彻底相隔。
这还是第一次来他办公室,他把窗户给遮上,湛蓝有些纳闷,也许是要大骂自己了,不想给外面办公室的人看到。
“徐经理,秦心漪是我妹妹,我没想到她会来大闹,她说的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湛蓝先解释道,徐航却靠近,“你结婚了?”
她想了想,乖巧平静地回答,“是。”
她只不过是个名不见转的小歌手而已,谁在乎她有没有结过婚呢,打她进入星光娱乐集团,也没人问她结过婚没啊?像她这样底层又没有老板捧的女艺人,每天埋头打拼还来不及,哪有时间谈恋爱结婚?
因为听到女人肯定的回答,他身子微微震下,一双眸子愈发地红,睇向湛蓝的眸光失望又悲痛,这样子的徐航让人有些害怕。
“你老公真的那方面不行?”
很多人都围绕这个问题,就像圣保禄医院的妇科医生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但被人一问,她就觉得恼得厉害,又不知该如何作答,那毕竟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这样的*问题在抨击靳明臻的同时也在羞辱自己。
“他很行!”
明显地,徐航看到她睫毛颤动一下,往鞋尖看去,那是逃避,也是撒谎,徐航碰过太多女人,处或熟女,单单从她们走路的姿势,他那双辨识过太多女人的肉眼就能辨别出来。
徐航讥笑一下,却没有横跨过这一层距离,对于秦湛蓝,他都等了大半年了,不怕再多等一时半会。
他转移话题,变回那个一向有耐心人又好的经理,“今天的事只怕会闹到公司高层那里去,你写份检讨过来吧,我回头再给你跟上头说说情。”
怀柔政策对于女人来说是个非常有用的招数,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被温柔以待呢?
他从湛蓝的眼中看到了感激的目光,他拍了下她肩膀,“你是我一手栽培出的新人,有我在星光娱乐的一天,这里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对于徐航这个亦师亦友的男人,湛蓝心中又多了一分敬重。
“既然今天来了,再去录音棚试听下昨天录制的歌吧。”
三十几岁的成熟男人短短的几分钟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帅气的脸上看不出丁点难受的痕迹来。
——
录音棚的玻璃窗被敲了敲,湛蓝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玻璃外的男人,从前这个男人西装和衬衫的配色总透出春晚主持人风格,如今发型变了,刘海定型住,额头露出大光明,换上更合身有质感的深蓝色商务西装,boss的气场就这么出来了,只是他颈项间缠绕着一条过分明艳的粉紫色领带,据她了解肖韵琛并不爱这种亮色系列的领导,是秦心漪为他挑选的吧。
更证明了一点,这个男人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了。
又见他敲了敲玻璃窗,力度比之前大了很多,她不想见他,他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要频频出现在她视线里呢?
湛蓝一闭眼,又睁开,摘下耳机,深呼一口气出去。
肖韵琛有些激动,大步走到门口去迎接她,冲撞而来的是他身上浓烈刺鼻的烟草气息,她还记得他以前是不吸烟的,他曾说过吸烟等于慢性自杀。
以她的立场,就算这个男人吸毒也与她无关啊。
但那股烟草味仍让她反感,她蹙眉,不想录音室的同事听见他们谈话,把门给轻轻关上。
“湛蓝,你还好吗?”
“我不好。”湛蓝实话实说,一双清澈的眸中波澜不惊,平静寡淡地说着,“因为你和秦心漪的出现,我非常不好。”
闻言拧眉,肖韵琛手指轻擦过额上的汗,他急匆匆从公司赶到这里,第一个想到的是来找秦湛蓝,而她却把他拒于千里之外。
一片窒息的沉静过后,肖韵琛不顾从玻璃窗看过来的好奇目光,直接拽住湛蓝的手,更不顾她的反对,把她带了出去。
徐航急急地从录音棚追了出去,肖韵琛虽比不上娱乐圈那些大腕儿频频登报,但他也最近在商业界掀起一股狂潮的人物,作为震元集团的上门女婿兼总经理,上了好几次经济报刊的封面。
湛蓝说过,秦心漪是她的妹妹。
徐航太阳穴突突跳了下,原来秦湛蓝不止隐瞒了婚姻还隐瞒了家室,果然豪门两姐妹争一个男人的事情还真是屡见不鲜。
徐航追出去的步伐顿了一顿,跟肖韵琛直接起纷争并非上上策,有可能会波及到自己的前程,他转身,去了休息室。
——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秦湛蓝被肖韵琛逼在死角,他额头青筋勒起,就像一只暴走的禽.兽。
湛蓝想要用力推开这个像一堵墙般壮实的男人,可双手被他单手在胸前缚住,“秦湛蓝,跟靳明臻离婚,回来我身边。”
差点湛蓝又笑出声来,确实她也是真的嗤笑起来,“回你身边,当你和秦心漪之间的第三者?还是,你觉得我秦湛蓝很有当情.妇的天分?肖韵琛,你真为我好的话,在我嫁人后,就不该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我已经为此伤了腿,我不想连工作都丢了,更不想今后小命不保。”
“我从来都不爱秦心漪,你知道。”
肖韵琛低吼出声,有点狂躁,光洁的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动了肝火的他在湛蓝的眼中越发面目可憎,还有他身上那股难闻的烟草味,让湛蓝眉头蹙得更紧。
她抬额,对上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多久不曾这么认真地看过这个男人,以前看到他这双眉眼是舒服和安心,现在就像是她再也不想回忆的恐怖梦靥。
这个男人,她没从看透过。
是谁说过,男人的脖起没有道德可言,道德是心灵的束缚,换句话说,一念之间。你控制不了他的前列腺,就跟控制不了他的膀胱一样。
可在她眼里,这压根是替花心男人找得借口和谬论。
“你跟秦心漪做了爱,造了人,你现在跟我说你跟她没有爱情?你们男人还真是的能把性和爱分得如此清楚!如果心漪她听到这些,该有多伤心啊。”
肖韵琛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身后两扇未关上的门被用力推了开来。
一个腿脚不方面的女人撑着支架努气冲冲地进来,两扇门“吱呀”地弹回去,关上,接踵而至整个会议室内是秦心漪暴躁的尖锐怒喝声,“肖韵琛,你把不爱我那句再说一遍!”
湛蓝的表情极其到位,就在秦心漪进来的时候,她吃惊地涨了张口,可肖韵琛还是从她眼中瞥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得逞,她是早就看到秦心漪站在门口了吧,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面对秦心漪地冷声质问,肖韵琛松开了湛蓝的双手,优雅地回过身去,五指插进整齐的头发中拨了拨,说得惬意,“我以为在我上完你后,你就知道了。”
秦心漪听到这句话会吐血吧,湛蓝眸中又不着痕迹地划过讥诮。
她会让想要一脚踏两船的男人付出代价,更加会挑起这对男女的内讧,谁让这两人来找自己麻烦的?
湛蓝一笑起来明眸皓齿,两颗小虎牙更添俏皮狡黠,“我就不耽误你们在这里家长里短了,我去工作了。”
想要识趣地退下,谁知秦心漪高高举起手中的支拐,就朝秦湛蓝脑门上砸去,那狠意当真是想要秦湛蓝的命的。
幸好肖韵琛及时抬起手臂,接下那一记,湛蓝颇惊讶,回头时撞上肖韵琛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她想问声,还好吧?可话到嘴边,又收住。
秦心漪也没想到肖韵琛会去替秦湛蓝挡,她一秒钟变脸,火冒三丈打架的阵势烟消云散,换成了哭哭啼啼的嘴脸,一蹦一跳地上前,“阿琛,我不是故意的。”
肖韵琛都说了不爱她,秦心漪还死乞白赖地贴上去,她这个妹妹也真是个能人,能忍。
可这爱不爱的事,也非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言明,若是不爱,肖韵琛能和秦心漪孕育下一代,一起走向幸福的婚姻殿堂么?
嘴上说着不爱,只怕心里爱得不要不要的,综上总结,肖韵琛是个极其贪得无厌的男人。
秦心漪扑进肖韵琛的怀里,给他揉胳膊肘,很快你侬我侬起来,孤零零的湛蓝有些尴尬,赶紧走开,可肖韵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边搂着秦心漪,眸光却离不开湛蓝似得,追随她的背影出去。
走到楼梯口,徐航背靠着墙壁,曲着腿在那抽着烟,像是在等她出来,湛蓝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秦心漪出现得这么及时了,原来是有“贵人”暗中帮助。
“谢谢你,徐经理,你又帮了我一次。”
她挤出笑容,可阅历很深的徐航还是一眼看出了她的神态略显疲惫。
刚才会议室那里动静不小,秦心漪那个女人扯着嗓门叫喊的时候堪比女高音,不当歌手,有点可惜。
徐航把抽到一半的香烟摁进了垃圾桶上面的方形烟槽中,掐灭。又摇了摇头,“瞧你客气的。像肖韵琛那种见异思迁的渣男,你还是避着点好。”
*
打靳明臻拖家带口搬进靳家后,他每天都回家,湛蓝也慢慢适应过来。
没有手术的情况下,他下班后准时到家。
有次心血来潮地做了次鱼汤,得到了靳家全家老小的称赞,自此在贤夫良父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只要有空就做汤,从乌鸡,小公鸡,小母鸡,鸽子汤,再到鲈鱼,鲫鱼,乌鱼,昂公鱼汤,都加了各种滋阴补血药材,证明他确实是个做药膳汤的好厨子。
用靳茜的话说,她二哥绝对是厨子界医术最好的,医术界料理做的最好的。
靳明臻觉得爸爸好像哪里变了,变得更疼自己了。有次他一边啃着津津有味的大鸡腿,扯着油滋滋的小嘴儿告诉全家,“爸爸那是看我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刻,才给我炖汤的。你们跟着我有肉吃有汤喝。”
“是是,托你的福。”靳茜揉了揉小鬼头的脑袋瓜子,却暗暗地盯着湛蓝笑。
靳耀川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看来当初他的决定是对的,男人啊有了老婆之后,自然而然就爱回家了。
在连续滋补了半个月后,湛蓝往体重器上一称,51公斤。
靳明臻进房时,看到她从体重计上去又下来,称了好几遍,又见她眉头不展,“怎么了?”
“我好像胖了很多。”
她一度怀疑,会不会体重计坏了?
“多重?”
“51公斤。”
她居然已经从原来的45公斤飙升到现在的51公斤了,她怎么可能在半个月期间胖了12斤?
“医院护士科流传着一句话,美女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他托住下巴,像X光线一般的漆黑眸光给她从头到脚扫描一遍,“恭喜你,你现在进入美女行列了。”
什么叫不是平胸就是矮?
她可是D罩杯,有料的很,再说她净身高168,在女生里算不上特别高,但也不能说矮吧?
湛蓝也并没反驳,只是浅浅笑了笑。
只把这当做是靳大医生跟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她记得半个月前,靳明臻顶着一张人蓄无害温润如玉的脸,浑身上下却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并且,听说,在这个家,虽然靳明臻彬彬有礼,但从不苟言笑,靳茜说她二哥是个生来就不会开玩笑的奇葩。
这会儿朝靳医生看去,他似乎比以前顺眼多了,高冷傲娇中竟折射出一点小可爱来。
他缓缓走近,帮她换纱布。
她腿上的烫伤几乎已经痊愈,只是还是留下浅浅的粉红色的疤,靳明臻说过阵子就消下去,她肚子上的伤口在靳明臻的精心照料下,亦是愈合得很好。
“明天去圣保禄医院做个妇科常规检查。”
“能不去圣保禄医院吗?”
靳明臻抬头,看了她一眼,肯定地告诉她,“不行。”
“我这病也不是多么光彩的,我怕对你名声不好。”
“我的名声要是有什么可以被毁的,也早在半个多月前就被你毁得彻底了。”
她得了紫宫肌瘤并住院的事,早已在圣保禄医院传开吧。湛蓝兀自想着,不敢吭声,原来她已把这个男神给污了。
她就是不想去他所在的医院而已,跟他频繁碰面,总会太过尴尬。
床头柜上手机响了起来,湛蓝拔了充电器,接通来电,是桐乡的母亲打来的。
“院子里的石榴和枣子都熟了,什么时候回来摘些给亲家捎过去。”
电话那头是母亲温柔熟悉的家乡话,听到那石榴和枣儿她忍不住咽口水,她也馋家乡的水果了,她也用家乡话来回答,“妈,我下个礼拜回去看你。”
母亲乐得在电话那头笑灿灿的,“好咧,好咧。那树上几颗大的,我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再摘。”
“明臻回国了没啊?”
母亲冷不丁提到靳明臻,基本跟母亲通电话,十次至少有九次,母亲会问下关于靳明臻的事,她知道母亲是关心她,但她跟靳明臻的关系似乎维持得很艰难,有点像走钢丝,一不留神就会被他推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关于靳明臻回国的事,她还是暂做回避,她眸光不安地扫过靳明臻,握着电话走到阳台上,一手撑在护栏上,任凭夜晚的凉风拂面而过,望着路灯下安静唯美的大院,“还没呢。妈,你身体好点了没,有没有定期做检查、按时吃药?”
“妈身体好着咧,医生说再吃一段时间的药就可以停药了。就是蓝蓝你独自在靳家,妈总担心你会受靳家人欺负。你这孩子总是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妈放心不下。哎……都怪妈没用,要不是没能留住你爸——”
“妈,别瞎操心。我在靳家好着呢,爷爷公婆,还有小姑子,他们都对我很好,你都不知道我最近胖了,过百了。”
一想到过百,不知怎的,突然有那么丁点儿沾沾自喜,好像是因为被某人开玩笑地称赞过。
夜风吹动着纱帘翩然摆动发出“簌簌”的声音,她回头朝室内看去,透过薄薄的纱帘,只看见那个男人飞快地别过脸去,那个角度的话,他似乎一直在观察着自己。
看着他极不自在地开门出去,她扬了下眉,还真是个古怪的人。
“过百那是好事啊,你啊要养得白白胖胖的,等明臻回来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妈——”
关于生育大计,湛蓝这种不经人事的女人总是会害羞的。再说,靳明臻已经有了个儿子了……
想到曹操曹操就来了,靳思承带着他的鳌拜豪迈地闯了进来,手里拽着一本故事书,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样子,直呼其名,“秦湛蓝,给我讲故事的时间到了,你在那边墨迹什么?”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来得真不是时候。
湛蓝在心里叫苦不迭,而电话那头的母亲好像也听到了,问她是谁要她去讲故事?
“电视里的声音。妈我挂了啊。”
匆匆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就领着小家伙往他小房间走去,故意板着脸,教训这孩子,“小马驹,你直呼大人的名字很不礼貌。”
“我爸爸也是这么叫你的。”
小家伙不服气地翘了翘小嘴儿,反驳道。
还真是拿他们父子俩没辙,这小鬼头可坏了,在外人的情况下就叫她姐姐,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就连名带姓地喊她。这性子,有点像靳明臻的小情人——许晴的作风。
“你爸爸还喊我‘老婆’呢,难不成你也喊我老婆?”
湛蓝跟他打趣道,靳思承脚步一顿,抬起小脸,一本正经地望着她,“我又不想跟你结婚,才不要叫你老婆,我已经有蒋小花了,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
湛蓝被这机灵又老成的孩子给逗笑,“蒋小花是谁啊?”
“她是我们班的班花。我偷偷告诉你啊,她还是我正在处的对象。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将来我要买大石头戒指、大房子还有大汽车去给她爸妈提亲。”
湛蓝真是有点佩服这个小滑头,小小年纪居然懂这么多,连彩礼这档子事都已经想好了。
靳思承提起蒋小花时小脸蛋儿都红扑扑的,就像真的沐浴爱河一般,湛蓝看着这样的靳思承,不觉笑得更开,“小马驹,你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男人。你比你爸可大方多了,你爸把我娶进门,别说房子车子了,连石头戒指都没送。”
“那必须的,我肯定是个好男人。”靳思承喜滋滋地笑着,转过小身板,小手一边够到门把上一边说,“还有,我有女朋友的事你可不能告诉我爸——”
他白白胖胖的小手搭在门把上,门把就从里面被拧动一下,一扇门就那么从里面被打开,门后长身玉立的男人紧紧瞅着秦湛蓝。
靳思承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仰着小脸,看着这个模样同样别扭的老爸,挠了挠头发,“爸……爸爸……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这门外一大一小两人各怀鬼胎,都担心方才两人讲的是否被他听了去?
湛蓝被他瞪得发毛,自觉尴尬,干干地笑了笑,“那个……你也在啊。”
话从口出,湛蓝就觉得有点多余。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清冷地回了声,“嗯。”
气氛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变得更加诡异。
跟在靳思承后面的鳌拜,是也被这压抑的氛围所摄到,“嗷呜”一声麻溜地摇着大尾巴走开。
靳思承鼓了鼓腮帮子,瞧了瞧自己老爸,他可怜的鳌拜又被老爸给吓走了。
“爸爸,你别打扰我睡觉了,该干嘛干嘛去。”
靳思承小小的身子挤进了自己的房间,抱着手中的故事书,迈着步伐朝自己的小床走去,谁知身后的男人从后面拽住他的衣领,小家伙不乐意地回头瞪他,“爸爸——”
“不是说老师布置了作业,要我陪你一起画画的吗?”
今天老师布置了家庭作业是要和爸爸一起绘画,绘画题目是《我的帅爸爸》,晚饭的时候他跟爸爸提了下,可爸爸从来没有和他一起做家庭作业过,以前嘴上答应,但是最后总因为这个事那个事,没法合作,所以今天他也没全部希望寄托在爸爸身上,一个人早早地用蜡笔独自完成了大作。
“哦,那个啊,我已经画好了,不需要你啦。”
小嘴儿回答得顺溜,又用小眼神示意爸爸把自己放下,但男人情况不容乐观,男人的面目也沉沉的,他拎起小家伙,小家伙立马两腿离开了地面,但也不敢反抗,因为知道逃脱不了爸爸的“魔掌”,任由爸爸把自己搁在了床边的小书桌上。
让靳思承奇怪的是,被他亲自塞进书包里的作业本又被捣腾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修长的手指翻开美术书,从里面找到了一副出自靳思承之手的大作,往他面前一搁,从翠竹般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画上用力敲了敲,在表达着不满的情绪,“这就是你画的《我的帅爸爸》?”
“爸爸你轻点,别把我的画给弄皱了,我画了好久呢。”
小家伙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画,虽然他把爸爸的头发画成了刚从监狱里出来不久的板寸头,把爸爸的耳朵画成了猪八戒的大耳朵,再给爸爸安置上一个猪鼻子,确实跟现实中的爸爸有点不像,但这是他拿手的画风。
“哪里看得出帅?”
靳明臻捡了重点说,又用力指了指这副画里“爸爸”的发型,这耳朵,拿网络上流行的词汇来说,就是无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