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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164他这是用另一种方法亲手把他的孩子给扼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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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婚房里还是老样子,没有多大改变,一进去,最扎眼的仍是那张婚纱照,以前跟他一起去云顶山庄拍婚纱照时,她就想这位是否是她的良人?

    很遗憾,才短短几个月,就证明了不是撄。

    前几天,她送母亲回桐乡时,母亲还千叮万嘱到了元旦就让他们带着小马驹回去住上几天。现在,他们已闹到离婚这个地步,她真的不知道回去该如何跟母亲说?

    再看向那张大床,床单被套不曾换过,还是她喜欢的清新蓝色印花四件套,她想伸手去摸一摸,可又猛地顿住。女人的眼睛向来是敏锐的,哪怕床单上有两条根部卷曲的女人的发丝,也逃不过她的眼。而她的头发是拉直过的,那当然就是闵敏的头发了,靳明臻也会用同样的姿势和她造.爱吗?到了兴奋之时,也会让她叫他的名字吗?

    她居然还有心思考虑这些,她一笑而过,眼中却升起了浓得散不开的白雾,这床单脏了,碰一下都会脏了她的手,所以,她不会再碰一下。

    她去了衣帽间找到行李箱,只简单装了几件御寒的衣服和她的证件,还有一本婚纱相册。以后她的宝宝出生,一定会像她小时候问关于爸爸的事,她会拿着这本婚纱照给他看,告诉他,这就是爸爸。爸爸妈妈曾经也深爱过彼此,深爱过他,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分开,她不希望孩子在憎恨中成长,她希望她的孩子能有一颗善良宽容的心,面相大海,春暖花开。只是,后来她没想到,这个孩子还是逃不开命运,死在了岚城监狱里,她没来得及跟他说上半个字。

    收拾完一切,她从皮夹中抽出他给她的那张信用卡,搁在了桌角,以前她是他的妻子,这卡还能刷得心安理得,现在她还有什么资格?或许在未来的哪一天,她再刷的时候,发现被冻结了,岂不是更难堪?所以她物归原主。

    抬手之时,又不小心扫到自己手上那枚烟灰缸,现在看来,这闪亮璀璨的饰物还真是最深的讽刺,还深深记得,他送她这戒指的时候,他像是发誓一般喊着口号——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护我妻湛蓝一生。

    真是见鬼的护我一生?

    又气又恨,她用力地想把手上这戒指扯下来,可偏偏越想扯下,就越不如人意偿。

    突然,身后房门被轻轻关上,她以为是风把门给关上的,可房内的窗户紧闭,哪来的风?

    又是一记锁门声,是门的保险被按下去了。

    她心中一震,惶惶然回头去看,便看到了靳明臻那张略显苍白的俊脸。

    她一握手,又自然地垂下,不想跟这人再多说一句话,径直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朝门口走去。

    靳明臻那一双如鹰凖似的双眸,淡淡从她手指上扫过,无名指上红通通的,分明受过用力的拉扯,她刚才是想把戒指摘下来。

    他的心仿佛变成了受过她暴力对待的那根手指,被扯得发痛。

    “麻烦你让一让。”

    一走近他身边,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这人怎么大白天的喝酒?闵敏都搬进来了,还不能让他满意的吗?他又怎会不满意?也许,他只是喝酒和闵敏调.情而已。

    她走到他面前,冷静地说道。

    这个男人不再眷恋她的温柔似水,那她不妨戴上面具,做一个像闵敏那样高冷的冰山女王。

    她眼中那份疏离,是他最害怕看到的,同时又是最希望看到的,是不是很矛盾?

    “如果我不让呢?”

    他冷傲地睥睨着她,就像金光万丈的佛祖俯瞰着如蚂蚁一般不起眼的生物。

    “你不让我走,难不成你还要让我住下?不过,就算你有那个意思,我也不愿意了。”

    她勾了勾唇,浅笑如斯,那对可爱的小虎牙暴露出来,一如既往的迷人又带着一点小狡黠。

    “抱歉,我还真没那个意思,我记得你说过一山不能容二虎。”他波澜不惊地挑了下眉,“既然来了,就把这个签了再走,我没时间跟你再耗下去了。”

    这时,湛蓝才注意到他手中紧握着两份协议,她仔细望了一眼,抬头有“离婚”字样。

    原来是为了这个,准备的还真是周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跟她离婚再去娶另一个女人。

    “正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放下手中的行李箱,伸手去接他手中那两份离婚协议,可他死拽着不肯松手,她皱眉,看向他,询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把协议拿过来,偏偏又给她?

    谁知他一条手臂圈住她腰,她忙退后几步,就被逼至床沿。

    他冷锐的声音回荡在这偌大的房间里,“秦湛蓝,你这是有多急,就这么想跟你的新男人在一起?”

    分明是这人着急,怎么变成她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咬了咬唇,蹙紧了眉看着他这副暴躁发狂的模样,固执地不肯应声。

    见她不作声,靳明臻心头焦急如焚,他一边残忍地伤害她推开她,又一边渴望她会像自己一样留恋自己,手臂一绷,便把手中的那两份被捏得皱巴巴的协议往床上一扔,把她推倒在床上,而他整个人压了上去。

    湛蓝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自己的肚子,她真的觉得靳明臻疯了,有没有一点考虑过她是一个孕妇?

    他火热的带着浓烈酒精味的气息喷打在她脸上,让她难受得偏了下脸,还有他那双熟悉的眼中变得赤红,每每他与自己亲热时,他的眼中就会迸出这样炽热的晴浴。

    以前湛蓝会在他怀里撒娇笑着,捏捏他的鼻子,“老公,你这又是要吃肉呀?”可现在,除了危险感,湛蓝感受不到其他的,她下意识地把肚子揽得更紧。

    明明身下的这具柔软的身体在轻轻打着颤,她却还是不甘示弱地瞪着自己,“靳明臻,你给我起开!”

    他心跳得如疾风骤雨,哪怕呼吸到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气,他身体的原始冲动就会如野兽一般爆发出来,更何况这个女人还被他压在身下?

    他双手捧住她脸颊,如老鹰刁小鸡似得猛啄上她的唇,将她所有气息津液都吞进肚腹之中。

    这张床是如此的脏,他怎么能把她按在这张污秽不堪的床上吻他?

    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再次席卷全身,她在他身下颤得更加厉害,可反抗也更加剧烈,她的小拳头不断地砸着他胸口,抬脚去踢他裤裆,他一条腿扫过来,将她两腿压得更加严实。

    “只要你还没签这份离婚协议,你就还是我的妻,你这是在履行婚内义务!”

    他的手伸过来,急速地拉开了她羽绒服的拉链,把手伸了进来,他的手掌很宽很厚,却凉得可怕,让她浑身激灵灵一颤,屈辱感蔓延到四肢百骸之中,为什么,她都成全他们了,他还要这么对待她?

    她只是想离开的有尊严一些,她只是想分开的和平一点,怎么就那么难啊?

    湛蓝的眼泪如山顶雪崩一般瞬间崩落,她在他口腔中痛楚的呜咽,“靳明臻,你不怕闵敏知道吗?她就在这里!”

    “你以为我怕她?”

    靳明臻什么都不怕,他就害怕会让湛蓝伤心,可他正在做着伤害他最爱的女人的事,他也想有尊严一点,至少在她面前。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多么想在大自然面前保持尊严,大自然不过把你视为几组氨基酸有机序列而已。

    他堂堂一个闻名世界的顶尖手术外科医生,却要死于心脏病发,死得当真毫无尊严可言啊。

    “湛蓝,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有多想你——”如果不是他过来时喝了点红酒,也许“想你”二字永远不会让湛蓝知道。想你,看不到你时,想你便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浴望。

    卡莱尔说,没有在深夜痛苦过的人不足以语人生。这句话或许可以改成,没有在深夜痛醒过的人,不足以语人生。

    在这张床上,睡到午夜时分,我总是因心脏猝痛而冒着冷汗醒来,给自己喂下药后,便再也睡不着,不是因为害怕死神降临,而是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我想抽烟减轻痛苦,我想喝酒把自己灌醉,可我的身体却不允许,我就想再苟且偷生一天,多活一天是一天……

    然而,我所有的痛苦都不能告诉你。

    突然,眼前的男人好似变回了那个她深爱着的温润如玉的靳明臻,她沙哑的喉头哽了哽,声音也不由得放轻了,“你既然想我为什么还要抛弃我?你的痛苦都是你自找的。”谁让这人抛弃她和腹中孩子?所以他痛苦也活该。

    他的动作变得轻柔,温柔地捧着她的小脸,唇落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舌尖轻轻舔舐着她脸颊上的泪水,把那些咸涩的泪水统统舔干,她不知道他是多么舍不得她掉眼泪,像湛蓝这样温柔的小女人就该男人捧在掌心里千般讨好万般呵护的,哪能受一点委屈?

    借着酒意,再吻上那两片令他朝思暮想的唇,不同于刚才的暴戾,他的吻又柔又软,湛蓝一时间也迷糊起来,分不清他到底是那个绝心绝情的靳明臻,还是那个会替她遮风挡雨的靳明臻?

    只觉得他的舌温惹儒软,似能吻去她一切哀伤和害怕。

    身子慢慢放松,沉浸在这仿佛偷来的片刻的温柔中,湛蓝想,哪怕分开,也让分开时多留一些美好的记忆吧。

    靳明臻不算久经沙场的老兵,也算是扛枪上阵有作战经验了,可面对这个女人时,他又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出战一样,极度渴望,又不敢用力,生怕力道重一分就会弄疼她。

    “小蓝子,我真的好想你……”不知是心底太过渴望,还是酒精上头让他脑袋愈加昏沉,他竟在她耳畔轻轻呢喃一声。

    醇厚微哑的嗓音如春风一般拂面而过,暖暖的,痒痒的,湛蓝竟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声,“呜……我也是。”我也很想你,舍不得离开你。

    可当他将她下半身衣衫褪尽之事,她身子猛得一撼,有些回过神来,这人费劲心思,使尽了温柔缱绻的手段,不过是为了想要得到她的身体而已。

    “靳明臻,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床伴,还是你随时可以来一炮的姓工具吗?”

    “嗯。你明白就好。”

    他低喃一声,那双眸里情绪复杂,有细碎的深情还有痛到极致的绝望,阖了阖眼,再睁开眼时,又恢复一片清明和绝情。

    突然,湛蓝想起来,他进来时,故意把房门给上了锁,原来,他如此丑恶,进来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这个?

    “你别碰我。”

    她猛地挺身想要坐起来,可他胸膛压下,与她一点缝隙也没有。

    “秦湛蓝,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份离婚协议是一定要签的,但这个孩子能不能留,就由命运决定吧。”

    “什么叫由命运决定?”

    “湛蓝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

    湛蓝只见得他太阳穴突突跳了跳,大手用力一撕,就把她的线衫撕成碎布,一阵凉意拂过她的肚子,她慌得惨叫出声,但被他及时覆盖上唇,她所有的尖叫变成了蚊子声。

    湛蓝明白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他这是用另一种方法亲手把他的孩子给扼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