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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毒辣起来,王娇迎着风站起来,她穿着一色的军装,也成了这众多鲜活的生命的一个,竟然也热血澎湃了起来,然刘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王医生这样看也是英姿飒爽!”
王娇觉得这大半天的也怪难为这小伙子的,大概是搜肠刮肚的把那点赞美女性的词汇都用在了她身上,王娇看了一眼他那干的起皮的嘴唇,知道他水壶里的水早喝完了,心里暗暗的乐了乐,该!
因为着急赶路,晌午的时候每人就只有两块压缩饼干一壶水,说起来毕竟是医生还可以坐卡车赶路,但在伙食上也没有什么差别,王娇慢条斯理的喝着水壶里装的空间水,趁着别人不注意拿出来一块面包,比着那一点味道都没有又十分的难啃的压缩饼干,面包完全就是白富美。
别人都认为是王娇自己带的,也没有表示惊讶,就坐在跟前的刘明又说了两句:“还是女性更懂得生活。”
王娇好心的提醒了他两句:“你看,下一壶水可能要到晚上才有,你现在说的越多喝的就越多,等一会没水喝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刘明原本梳的油光可鉴的头发这会早成了狂草一样的模式,毒辣的太阳晒的他的一张白脸红了个透,冒着油光,早没了先前海龟的模样,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帅气的笑,表示自己完全明白,点了点头就在不说话,看的王娇莫名其妙。
“.....我们在这里,蒋宗余的人马在这里,这个地方地势险峻向来易守难攻,但只要我们拿下,开了这个口子,直系的大半江山就会落入我们的囊中!”
张浩南的副将汪国忠是个微胖的中年军人,微微撅起的肚子让他更像是个富家老爷,然而从他浓密的眉下那一双眼里射出的精锐的光,又看的出他是个经历过大战争的枭雄一样的人物。
张浩南即使在行军途中,那军装依旧穿的笔挺,扣子一直扣在了最上面,腰间扎着皮带,显出他充满力量的线条,修长有力的腿上套着黑色的军靴,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把锐利的剑,他坚毅又棱角分明的面庞在这地形图前,好像更添了诸多魅力:“估计还有三日能到,大致上天也就黑了,给王守仁发电报,叫他先探一探那边的虚实,等大部队到了,我们在一举拿下!”
“是!”汪国忠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天已经黑了,队伍就地扎营休息,由于王娇是女性,而且恰巧王友生跟后勤上的人认识,所以她有幸分到了一个单独的小帐篷,就扎在医护工作人员的大帐篷的跟前,为了表示这个小帐篷也是医疗工作组的一部分,王娇特地剪了个红十字贴了上去,又害怕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人乱闯,就又写了个男士止步贴了上去。
王娇挤在一群人中间,将自己的碗递给了伙夫,被舀上热饭的人流挤的向后面去,又被后面的人带的向前窜,她忽然之间就非常后悔这个举动,空间里有的是吃食,不过夜里费上一点小功夫,她何必装这个正经,现在好了,把自己弄的像陕西小吃麻食一样,真的是任人揉搓!
张浩南站在帐篷外面仰头看了看一弯冷清的月,就如一柄镰刀冷冷的挂在天边,他慢慢的在营地巡视,又好似一面在思量着事情,就好像是一转头就瞧见了一群人中颇为狼狈的王娇,她的长发绾起整个塞进了军帽里,军装不是很合体,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大,在腰的位置又用皮带扎了一下,衣服上就生出许多褶子,秀气的碗里冒着热气,她的眉眼在这月光下却十分的清晰,好像是早就刻在那里一样,然而还没等她吃饭,身边有人过来撞了她一下,一整碗的饭菜都洒在地上,那人急着吃饭匆匆说了声对不起就走了,王娇不介意的摆了摆手一个人蹲在地上瞧着,叫张浩南看竟然有些凄婉哀伤的感觉。
“要不要紧?”
王娇正看着地上的饭感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吃了,这卫生这味道这卖相,简直没有一样是她可以容忍的,真不知道她刚刚脑子是怎么想的,非要去受这份罪,听见有人说话抬头看见是张浩南,怔了怔好像才意识到她是跟着张浩南出来打仗的,见到张浩南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她拍着衣裳起身:“也没什么。”
周围的士兵看见张浩南过来都敬礼致敬,刚刚还十分纷乱的场面顷刻之间就有秩序多了,张浩南接过王娇的碗给了身边的警卫员李小刚:“去给王大夫加一碗。”
王娇的表情又一次僵在了脸上:“不是,那个......”
“你怎么跟着来的,为什么事先没有打招呼?”如果她不想来肯定没人能勉强了她,即使要来同他说一声,她的待遇就会比别人好上千百倍,但她都不说,她向来按照自己的心思做事,一向是纯净洁白的鸽子。
王娇看着那热气腾腾的碗慢慢靠近自己,好像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道:“那个,是我自己要来的,只是.....”
张浩南将一碗饭递到了王娇面前:“吃吧,行军打仗不比在家里,吃口热饭不容易。”
王娇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小声哀求起来:“我不太想吃.....”
月光投在张浩南的脸上,让他的五官在这朦胧之中越加的深邃,因为身高的缘故,他半垂着眼看着仰头看他的王娇,面庞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干净,就如她的心一般清澈美好,他从她黑亮的眼里看见自己微皱着眉头的样子,竟然是十分的清晰,连他的声音也是如此的坚决却又透出不一样的味道:“不行。”
王娇一贯是个好孩子,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更何况这样的世道她越加珍惜粮食,她几乎是含着热泪在张浩南的注视下吃完了一碗热饭。
张浩南看她眼圈红红的,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是怎么呢?”
王娇愤愤的看了一眼张浩南:“我这不是感动的吗?少帅这么照顾我。”
张浩南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你要是能感受到我的好意,那道确实是我的造化了。”
王娇的嘴角抽了抽,决定还是离张浩南远一点为好,毕竟每次遇到这家伙她总是倒霉,于是她十分草率的跟张浩南道别,一溜烟消失在了人群中。
她将自己的帐篷拉上就是个密闭的空间等到外面人差不多都睡下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进了空间,在她买的大澡盆子里注满了水,美美的泡了个澡,一整天的疲劳以及因为暴晒皮肤上的刺痛就全部消失,整个人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一面吃着点心又吐糟了一番张浩南,没过多久就在自己提早预备好的舒服的床上睡着了。
毕竟她是女的,现在是乱世这里是军队,在这个满世界都是男人的地方谁知道夜里会有什么事,就算到时候偶然有人发现了她的异样那也仅仅只是一些猜测,不管怎么样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每次行军打仗,张浩南的心里总有一种可怕的空洞感,好像用什么都无法填满,他常常夜里只睡三两个小时就会醒来,站在作战图跟前整宿整宿的思量,这一次他照例醒来,在宿营地慢慢的走,天上还是那镰刀一样的月亮,将他修长的影子越发拉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站在了医疗组的帐篷跟前,那小小的一顶帐篷偎依在旁边,上面男士止步几个字,好像在月光下露着一口的白牙在笑,张浩南的嘴角便也噙上了淡淡的笑.......
第二天王娇习惯的起了个大早,她收拾了自己的帐篷,又帮着收拾医疗组的大帐篷,她俏皮的马尾在这清晨好像是一朵明媚的花仿若总是充满无限的活力,别人已经灰头土脸起来,唯独她看上去到还容光焕发,十分的干净整齐,刘明已经完全放弃了绅士形象,他用手抓了一把已经贴在了头皮上的头发,昨天暴晒之后的脸此刻已经起了皮,看上去十分恐怖,有气无力的同王娇打招呼:“早呀。”
王娇看他那脸挺可怜的,就用帕子沾了点空间水递给了他:“用凉水沾一沾,很管用的。”
他一面道谢一面用王娇的帕子擦脸,又要还给王娇,王娇的手伸了出去,却被个高大的身影挡住:“走吧,你去我汽车上坐。”
王娇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帕子掉在地上,弯腰去捡,却被张浩南十分野蛮的拽了起来:“快一点,马上要走了。”
王娇被连拖带拽的塞进了汽车里,然而还在伸着脖子看自己的帕子:“真是可惜了。”
张浩南这一次坐在王娇身边:“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过一方被人用过的帕子。”
王娇不喜欢他这说话的语气就只没好气的哼了哼,并不搭理他,每次都是这样,上个汽车都这么粗暴,从来不知道用个请字,难道那些姑娘们眼睛都瞎了吗?为什么都会看上这种人?
没了公路可走,汽车就颠簸起来,这种比较原始的军用越野车马力还是不错的,只是坐在里面实在颠的厉害,王娇拧开水壶喝水,结果被颠了一下直接将水都泼在了王浩南的衣服上,她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拍打那些水:“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这路这么不好走,没料想.....”
一面说着又被颠了两下,一头栽进了张浩南的怀里。
不同于别人满身汗味,少女的身体充满一种十分特别的清香,霎时钻进了张浩南的鼻子里,挠的他四肢百骸都痒起来,他一低头就刚好看见她露出的优雅白皙的脖颈,看她恼怒的坐了起来:“你们家司机怎么回事?”
张浩南的目光在后视镜里和汪国忠的目光对上,又很快错开,汪国忠笑着道:“实在抱歉,好几年没开,手生了!”
王娇向来不是过于较真的人,汪国忠的态度又这样软,她就连忙笑着道:“路也不好走,是我太挑剔了。”
汪国忠笑了笑,像个和蔼的长辈:“王大夫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家里给你定亲了吗?”
她这种年纪的人怎么上来就被人问这样的问题,她多少有些窘迫,但还是认真的皱眉想了想:“应该没吧,好似也没听我爹说过。”
张浩南却忽的笑出了声,这家伙怎么对于这样的大事竟然会用这么迷糊又无所谓的口吻说出来,女孩子们不是都应该特别在意吗?
王娇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张浩南:“难道我就应该定亲了吗?有什么好笑的?”
张浩南摆了摆手:“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起之前你的模样,想来应该也不好定亲吧。”
他竟然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出这样明显是在嘲笑她的话!王娇气的脸上的肉抽了两下,恨不得在他那可恶的脸上用狠狠的抽上两下,不过也就是这样想一想她也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故作大度又十分轻蔑的道:“我这种人哪能跟少帅比呀,少帅花容月貌,不知道多少姑娘都拜倒在了少帅的石榴裙下,想定亲那容易的跟吃饭似的,多的是人上赶着来!”
她就是故意恶心张浩南,张浩南的脸色果然阴沉了下来:“胡说八道!”
见成功激怒了张浩南,王娇立刻得意的挑起了眉梢:“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呀,少帅的事情谁不知道,杭州城有头有脸的姑娘都做过少帅的女朋友,少帅女朋友排起来能绕西湖两圈的!”
“有完没完?”
“你叫我坐在这里的,又不许我说话,那你叫我回卡车里好了!”
汪国忠从后视镜里看见张浩南那红白交错的脸,忽然觉得此刻的他真实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