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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从来就不是能藏得住秘密的地方,皇帝夜召严逸进宫的事很快便是由各宫安插的眼线传回到了主子的耳朵里。
(东宫内)
太子匆匆披裳起身,令宫人拿自己的令牌去请谋臣到大殿内叙事。
“父皇从西宫出来便是立即召见严逸,诸卿可知其意?”
谋臣都到齐后,太子殷清昭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严大人是户部尚书,此次押运军需去宜信,却在半道上遇到劫匪,身受重伤最后还是被猎户所救,然后想办法回的京。目前我们已知的关于严大人的事是这个。”其中一谋臣道:“皇上从西宫出来就立即召他进京,肯定是贵妃娘娘同皇上说了什么。”
“这个不用你说本王都知道,本王召你们过来,就是想知道父皇召他是要做什么!然后我们要如何应对!”殷清昭发了火。
“太子您别先急。”另一位谋臣道:“依老夫看,皇上召见严大人真正的意义在于夏侯爷。”
殷清昭猛地抬起头:“你说,继续说。”
那谋臣道:“此次夏侯爷前去剿匪,却是去了久攻不下,拿那山贼束手无策。可自从赤月郡主带着一帮人送了东西之后,夏侯爷就仿若有神助一般很快就拿下了山贼,这不是很奇怪吗?”
“对呀!”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想当初夏语冰带那么一大帮纨绔子弟和那个手工艺人浩浩荡荡去宜信的时候,京里边儿所有人都当她是去搞笑的,就连他也这么认为。可是后来她们一帮人到那里后,没多久就传出了夏琼华把贼匪剿灭的大好消息……
殷清寰猛地一拍桌子:“你的意思是,真正出主意的人是赤月郡主?”
说完,他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不止是他,他的谋臣亦是有如此感觉。夏语冰其人大家都是了解的,整个就一纨绔,成日闯祸,若不是她生在侯府,怕是现在坟头草都有两米长了。
就这样一个人,突然就变得沉稳、杀伐果断了?
擦,这可能性简直跟二傻子突然变神童一样一样邪乎!
“不可能。”殷清昭自己否定道:“她应该没那本事。”
“老夫看也是如此。”第二位说话的谋臣道:“若要判断人性子,观其行为举止就可窥见其中一二。赤月郡主大大咧咧、眼神清澈而明亮,根本就是心里不藏事的人,而她过往行事风格也证明了这一点、她有些小聪明,却做不到统筹大局。老夫宁愿相信是有人暗中助夏侯爷,也不相信是赤月郡主一手筹谋的此事。”
“确实是如此。”
“老夫也认为是这样。”
一干谋臣皆是如此道。
殷清昭在此刻也是彻底的将这种臆测从脑海彻底抹去,他仔细想了想道:“夏侯爷身边有什么新面孔是你们没注意到的吗?”
众位谋臣将人选仔细回想了一遍,却都无所获。
殷清昭皱紧了眉头:“没有特殊的面孔,那人选是不是在夏语冰带去的人里面?”
“老夫认为极有可能!”立即有谋臣赞同道。
随后接二连三响起谋臣赞同的声音。
“那这样……”殷清昭道:“立即派人去统计夏语冰带去并且带回来的人,每一个人的生平都要查得清清楚楚,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才。找到了,能为我们所用就重金诱之,不能为我们所用就杀了!”
他得不到的助力,才不会留给别人!
“是!”
“那再说说,皇上召严逸,是为什么?”殷清昭把话题又拉回了原点。
众谋臣想了想,其中有人道:“皇上大抵也是怀疑到了赤月郡主头上,现在郡主没有回来,严大人先回来了。皇上肯定是想听听一路上百姓对赤月郡主的看法,嗯……或许还有对夏侯爷的看法。”
“是啊!夏家人虽然人丁凋零,实力却不容小觑。夏丞相门生遍天下,夏侯爷是朝廷砥柱,百姓心中的战神,这些年随着战事的频发,他声势、名望越发高涨,已经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这样的家里,如果再出个惊采绝艳之人,皇上那把龙椅上哪里还能坐得安稳?”
“夏家之所以安全,也是因为只有赤月郡主一个女儿。”
“今儿夏丞相彻底掐灭了皇上想把赤月郡主许配给三殿下的苗头,而皇上之前还给过赤月郡主圣旨,许她不嫁给权贵。既是如此我们便不用担心护国侯府成为任何一位殿下的助力,对他们我们做到恭敬、偶尔攀点交情便好,这是于公;于私,殿下如今已经是储君,只要做到小心警醒无大错,任是皇上再偏心,也是没办法越过您另传为给其他殿下的。”
“是的,殿下您风评一向很好,只要继续保持下去,皇位唾手可得。”
储君关乎国之根本,太子只要不傻了吧唧犯下滔天罪孽,是绝对不会被废掉的。历朝历代皆是如此,所以大家都对此十分放心。
殷清昭从听到消息就开始绷紧的神经这会儿终于松了些许:“行,本王会多加注意的。今晚太辛苦你们了,来人……看赏。”
很快便有太监抬着装有奇珍异宝的箱子过来,在谋臣们面前一一打开,珠光宝气耀花了一干谋臣的眼。
殷清昭不吝财帛,很大方给他们打了赏。
这一次密会,便是在谋臣们连声感激中落下帷幕。
他们以为自此后便是胸有成竹,却是不知道只因为他们对人既定的印象,导致真相在他们面前拐了个弯,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他们后来想起今夜,都追悔莫及。
……
(御书房)
皇帝召见严逸的目的确实是和殷清昭和其谋臣讨论的问题是同一个,或许是同为父子都位于高位思考模式大概相同,皇帝不但最初得出的结论和太子一样,也同样的在最后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到底皇帝比较多疑,还有……记仇。
“你说你快到宜信的时候被山贼刺伤,那山贼什么来头?”
“天狼团,人数并不多。”严逸想到那一日‘光腚’之辱,狠狠磨了磨牙:“只是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不但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劫财,就连尸体都没给人留下。”
“混账!”皇帝愤怒地大拍桌子。
“皇上您息怒……”严逸抹一把眼泪:“都是微臣无能,救不了刘阁老,呜呜呜……微臣若不是想着留着这条贱命跟皇上您禀报这事,让您给刘阁老和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微臣早就跟刘阁老一同去了呜呜呜……”
“朕知道你是个忠心的。”皇帝让陈公公把人从地上搀起来:“你这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不会责罚你的。你今儿回去好好休息,等过几日你身子养好了,京兆尹那边审理案子后你跟朕过去,朕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人竟敢截杀朝廷重臣!”“微臣谢皇上大恩。”
皇帝‘嗯’一声:“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严逸退下。
“你过去送送。”皇帝让陈公公过去。
“嗻。”陈公公去了。
皇帝翻出今儿夏琼华呈上的折子,正要看时外边忽然听得有人前来通报道是四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皇帝道。
“父皇,这么晚了您还在看折子啊!”殷清雪走到桌边,却是看也不朝满桌的折子一眼,而是寻了个空地儿,把自己拎来的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汤来:“白天看一天了,晚上还看,您累不累啊?真是的,御医都让您要早点儿休息了,可您还要熬这么晚。天儿这么冷……这是儿臣熬的,您随便喝点暖暖身子。”
她话说得浑然不在意一般,可那端着碗的手却是小心翼翼的,若是仔细看去,还能看到指头上几道细微只经过简单处理的几道伤痕。
“雪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父皇了。”皇帝这辈子耳边多的是人拍他马屁,唯独这个女儿被他宠得无法无天,在他面前是什么话都敢说,且她还是唯一一个会指责他的人。可他偏偏就喜欢她这骄傲的小模样,认为皇家尊贵的公主就当如是,乃至于她别扭表达对他的关心时,他会觉得无比开心。
当然了只有她是这个特例,不然你换个人试试,皇帝肯定只会下令把人活生生剐了!
皇帝喝完了汤,让殷清雪坐在他身边儿:“说说,大晚上献殷勤,是不是看上什么东西了?”
“父皇您富有四海,天下的好东西莫不在国库,儿臣想要,问您拿便是,哪里需要献殷勤?”殷清雪哼哼两声:“难道在父皇眼里,儿臣为父皇做任何事都是带着目的的?”
她气上了。
“父皇的错。”皇帝哄着她:“别生气了。”
“儿臣哪里来的胆子跟父皇生气啊!”殷清雪别扭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嘴儿翘得都能挂油瓶儿了,还说不是在生气?”皇帝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好了好了,是朕错了,是朕误会你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这还差不多。”殷清雪哼哼道。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时候不早了,父皇早些休息。”
“知道了。”皇帝送她走。
殷清雪走到门边的时候皇帝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真的没什么事儿?”
“有事。”殷清雪转过身,义正言辞的道:“您不许就这么熬夜,更不许难过,好了,没事了,早些休息。”
她大步走了。
皇帝深深凝望她离开的背影,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凤藻宫)
皇后半闭着眼睛,手中拨弄着一串念珠,听到心腹吴嬷嬷禀报的话后停下手,冷哼一声:“自己献完殷勤还不够,还要把女儿拉去凑数,贵妃娘娘又长进不少啊!”
“娘娘,贵妃这一招棋揍得实在是对您太不利。”吴嬷嬷道:“四公主心无城府,素来得皇上疼爱,这一次过去,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为二殿下增光是必然的。这样一来,贵妃母女的对皇上的无所求对比起您对皇上的有所求,皇上的心会怎样想,您定当清楚。”
这么多年的夫妻,皇后岂会不清楚。
“夏家人,太不识抬举!”若是他们乖乖答应皇帝提的事,她岂会落下风。
“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三殿下固执,与其强行让他娶他不喜欢的女子,倒不如顺着他的心意娶他喜欢的……”
皇后手里的念珠线断,念珠噼里啪啦砸在地上,那声音回响空荡的室内,更是让人听得心惊胆颤。
吴嬷嬷嗵的一声跪下去:“娘娘饶命。”
皇后眼神凌厉似箭:“这件事,提都休要再提,本宫的儿子,岂是那等没落人家的女儿能相配的?!”
吴嬷嬷只连声道‘饶命’,别的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滚下去。”皇后不想看到她。
吴嬷嬷惶恐地下去了,皇后闭上了眼睛。
世家贵女有她们行事的准则,她们生而富贵、被家族养得无一不气韵高华,有来自血脉的骄傲,这样的她们择媳必然要择与她们门第对等的人家的女儿,而不是让儿子随心所欲的选择。
所以,直到在日后的倾轧里她棋差一招落败身亡,也不曾后悔过自己今夜的决定。
哪怕她承认,吴嬷嬷未说完的主意是个很好的主意,也是一样。
因为于她来说,世家的骄傲远比性命更重要。
……
(野外)
方御医迷糊间听到有鸟翅膀扑腾的声音,闭着的眼睛睁开一道小缝儿,没看清楚是什么,眼睛又闭上了,脑袋一歪,呼呼大睡。
赶路太累,露宿在林,实在让人身心俱疲。
尤其——对老人来说。
夏语冰沉默地加了薪柴,等那火烧得极旺之后才抬手,解开了肩膀上雄鹰爪子上的小竹筒,一目十行的看完,她唇角牵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他们怀疑她,那又怎样?
别忘记世上有一句话叫作——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些个自以为是的人,如何能想到她情形的特殊性?而真正了解她都是她至亲的人,她确信他们之间的任何人都不会往外泄她的秘密。如此,敌在明,我在暗,事情的进展皆在她一手掌握之中。
她双眸危险的眯起,丢帕子在火堆里,任由那染血的帕子被烧为乌有。
之后,取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下命令,塞入竹筒,放飞雄鹰。
次日方御医醒来时夏语冰已经烤好了山鸡肉,他打个呵欠从地上坐起来,看一眼她眼中的红血丝:“你又一夜没睡?”
“漱口了就吃东西。”这个‘夏语冰’不爱多说话。
冬英端水送过去。
方御医漱口后便是开始吃东西,其实一路上对于要她们两个年轻的姑娘保护他这么一个老头子,他其实很不乐意的。只是在见识过韭菜一样收过一茬还有一茬,好像永远没完的刺客后,他就果断的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了她们。实在是,就他所见的杀手也没她俩宰人干净利落。
三人吃完,继续赶路。
这一路上,传消息就没停过。
方御医有时候吃饱了无聊了就数送信的鸟,得出结论——海东青比较拉风、雄鹰比较凶残、鸽子比较春萌……看起来都很美味的样子。
几日后,一行人整理后就进了城。
然后,方御医和冬英欣赏了一出现实版的‘变脸’——那之前与他们在一起浑身散发着冷气的,沉默寡言的人,一进城就变成了嘻嘻哈哈,看小姑娘就调戏的纨绔,各种甜言蜜语说得不要太溜。
人设崩毁好厉害,三观需要重新建了好吗?
冬英哪怕已经知道自家主子是个‘双面人’,可真正接受起来,还是有些……崩溃。
“习惯就好。”方御医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她。他行医多年,也是见多识广,可那一年当他看到夏小姑娘眨眼睛就判若两人的时候也是吓傻了好吗?
冬英脸色木木的,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唉。”方御医叹息一声,同情地拿手在她面前晃荡:“走吧,先回去。”
风尘仆仆的一身,真需要好好休息了,野外真不是他这把老骨头能住的。
冬英回过神来,应一声,朝自家主子看去,就看到自家主子正拉着一卖花小姑娘的手,都快亲上……亲……真亲上去了靠!
主子你这么牛掰我们毓秀宫的人真不知道啊!
冬英崩溃地捂脸。
方御医顺着她目光看去,也是头疼的一扶额,这小混蛋也真是简直了——你说你一姑娘调戏另一个姑娘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夏语冰大方买下了小姑娘的一篮子鲜花,在小姑娘含羞带怯的目光下拎着花篮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方御医果断转身看后边的摊子上的东西,正义脸表示自己不认识这小混蛋。
夏语冰走到冬英面前,献上鲜花:“鲜花赠美人,姑娘你不要害羞的接受吧!”
姑娘?
冬英松开手,一眼就看到对自己笑得温柔的主子,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这么温柔的人真的是我家那个不近人情、铁血冷酷的主子吗?
能求人设不崩吗?
啊啊啊!
她快疯了!
“姑娘,虽然在下生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是你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在下,在下……”
方御医实在不忍心再听下去了,转身一手捂脸一手捂住夏语冰的嘴:“小混蛋,你还能不能要点脸?大街上的真的合适吗你?”
夏语冰眨眨眼睛。
方御医见她没说话,果断把她拖走了。
冬英麻木地站在原地,直到看到他们走了老远才如梦初醒追了上去,和他们一起上了马车。
驭夫驾马,车轮滚滚向侯府。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夏语冰回到侯府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在那叫:“老爷子、爹、阿娘,我回来啦!”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哟,你舍得回来啦。”老爷子是最先迎出来的,拉着她紧张的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儿确定她没什么事后道:“我还以为你看上外边的花花草草,打算四海为家了呢!”
“外头的花花草草哪有您这张脸看起来赏心悦目啊!”夏语冰挽着老爷子的手臂,笑容阳光更灿烂:“在外头老想您了,您想不想我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良心。”夏老爷子一拍她的脑袋。
“哈哈,我就知道我是老爷子您心里的无价之宝。”夏语冰可劲儿撒娇卖乖。
方御医轻咳一声,表示自己不是木头桩子。
冬英则是表示,自己被打击着、打击着已经崩溃了,她就是根木头桩子。
“哟,老方你什么时候来的?”夏老爷子像是才发现方御医似的,一脸惊讶的问。
“装,你就装吧你!”方御医不满的哼哼:“我跟你孙女儿一起回来的事我就不信夏小子没跟你说过,明明就是你忽略我,找什么破借口。”
夏老爷子爽朗的大笑出声来:“既然知道是借口,那就不要拆穿嘛。你在我眼里没有存在感已经很可怜了,不说的话还没人知道,你现在这么一说大家就都知道了,啧啧啧啧!”
他一脸‘你竟然如此愚蠢’的表情。
方御医差点没被气得暴走:“夏老头,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夏老爷子也不生气,挤挤眉眼:“你比我厉害,来,吐一根给我孙女看看稀奇。”
“快、快来一根!”夏语冰无比激动地拍手。
方御医:“……”好想毒死这不要脸的爷孙俩。
“哼!”
他一甩袖子,往外走,这鬼地方他不待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许久不见十分想念,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夏老爷子走过去拦住他。
夏语冰也配合着拽他袖子:“方老,您跟我家老爷子多年好朋友了,又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们什么性子别人不清楚,您还能不清楚吗?玩笑,玩笑啦。”
“区区玩笑就能弥补对我的无情伤害吗?”方御医气愤脸。
“两坛梨花酿、一坛杜康,还有一大桌的好菜。”夏老爷子大敞开双手,作陶醉状:“是从八宝斋特意请来的大厨,真真是色、香、味俱全,光闻着就想流口水啊!”
吃了数日烤野味吃到快要吐的方御医想到自己曾经吃到的美味,悄悄吞了一口口水。
“哼,这点东西就想收买我吗?”不行,他是有节操的人,才不要为小小的口腹之欲折腰。对,老方,你就要这样,干得漂亮!
夏语冰这时候幽幽的开口道:“我上次从外边带回来了某个孙姓的药王的药方孤本,老爷子,你说我是献给我小师叔呢?还是……”
“哈哈,就知道小丫头最孝顺了,知道心疼老人家这赶路的辛苦,这么早就准备好了谢礼。唉唉,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就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瞧瞧,你看着都像瘦了一圈。”节操是什么?能吃吗?抢着说话的方御医表示,他完全不在乎这个。
夏老爷子瞅着自家孙女儿胖了一圈的脸蛋儿,嘴角抽了抽——老朋友节操已经掉光了,要不要提醒他捡起来?
“就知道方老最和蔼、最会心疼人了。”夏语病接住这话头,说完语风一转,竖起大拇指道:“正所谓好马配好鞍,药王的孤本只有您才配拥有。我就没见过比您医术更高超、医德更好的人了!”
方御医被捧得心里格外舒坦:“小丫头,有眼力,日后定成就不俗。”
“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夏语冰认真脸。
继续努力当纨绔吗?
还是继续努力用阴谋颠覆朝堂?
夏老爷子有些崩溃,为了不让这俩继续扯淡下去,他出面道:“再不去,饭菜都要冷了。”
“对对。”
三人往厅堂里走去,落座。
“咦,怎么不见爹和阿娘?”夏语冰左看右看没看到人,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你阿娘没见着你回来,放心不下,日日求佛祖保佑你。你爹见她这样,便是带她到护国寺上香去了,听说那边菩萨挺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夏老爷子一边倒酒,一边满不在意的道。
自从那一日书房和儿子谈话后,儿子和儿媳的关系一夜之后就亲密得跟成亲……不,是比成亲那时候还要更恩爱。他看得很满意,儿子终于开窍了,不错不错啊!
只是府上终究人多,儿子又是个拉不下面子的,为了给他们制造私人空间,他知道儿媳惦记着孙女儿的安危,就把护国寺菩萨灵的事在饭间提了一提。果然不出他所料,饭后儿子就把儿媳带出去了:“这会儿应该到护国寺了,你阿娘有你爹看着,你放心。”
“当然放心啦。”夏语冰笑嘻嘻的举起酒杯。
方御医劈手把她手上酒杯夺过来:“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那吃菜。”夏语冰拿公筷给方御医夹他喜欢吃的菜:“这个最好吃了,您多吃点儿。”
“这还差不多。”方御医心满意足开吃。
“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嗯,少吃点。”夏老爷子把她面前的荤菜挪开,推一碗小米粥到她面前。
夏语冰哀怨脸:“老爷子,我还是您孙女儿吗?”
“再怎么样,都是。但是这些,和眼前让你喝粥无关。”夏老爷子坚定地把勺子放到了她手上。
“老爷子您不疼我了。”夏语冰委屈脸,好像下一秒就要哭给他看。
“想听实话吗?”夏老爷子认真脸。
“嗯。”夏语冰重重点头,她想知道她那么辛苦的回来,为毛老爷子要给她吃这个。
“你胖了。”夏老爷子肯定的道:“你阿娘按你原来的尺寸给你做了衣裳,你要是再这么吃下去,日后肯定吃不下。为了节省银子,你还是减肥吧!”
夏语冰不可置信的捂住胸口……
受到一万点的伤害,血槽已空!
夏老爷子笑得慈祥:“乖乖,吃吧,吃不完也没关系,你下一顿还是这个配青菜。”
夏语冰:“……”
我要离家出走!
而之前说夏语冰瘦了一大圈,现在正在埋头苦吃的方御医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他,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