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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将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汇报给了姑苏凉。
姑苏凉‘嗯’一声,只道:“继续盯着他们。”
锦衣离去。
姑苏凉从殷赤月膝上抬起头来,眸含控诉:“你不理人家。”
殷赤月难得闲暇正在看一本游记看到精彩处,便是头也未抬,只一心二用回答道:“你上车的时候我叫过你,你没应。”
“你可以叫第二次的!”
姑苏凉平日就是无理也要争出三分理来,在她面前更是,此刻他殷红的唇瓣撅得高高的,开启蛮不讲理的模式:“可是你,并没有!而现在人家跟你说话,你却是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殷赤月:“你想说什么?”
姑苏凉愤怒夺她手上书,红红的眸子盯着她:“这书能有人家好看么?”
跟一本书吃醋是几个意思?
外边高高竖起耳朵听八卦的锦绣闻言差点惊掉下颌——自家楼主智商已成负数,怎么办?求助,在线等,很急的!
殷赤月这会儿终于抬起头来,轻飘飘看他一眼。
姑苏凉梗着脖子,倔强地表示自己没有错,殊不知他这摸样多像是受了委屈求抚摸、求抱抱、求顺毛的白狐,尤其是那一双眸子,一样的弧度,一样的泪眼汪汪招人疼。
殷赤月想了想,伸出手将他往怀里一按,为白狐顺毛一般摸摸他柔软的发顶。
姑苏凉身体一僵,旋即放软了身体脸深深埋在了她怀里,掩藏起心里的不安和烦躁。
回魏之地,未有惶恐只因与她携手并肩太过美好,美好得让他都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里还残留着关于他的那些不堪的过去。而今冷不防偶遇了故人,他才惊觉自己拥有的一切就好像一个美丽的泡泡般一戳就碎,这样的感觉让他惶恐、不安、甚至让他有不顾一切离开的想法。
可是这些他怎说得出口?
烦躁地,他在她怀里跟麻花似地扭来扭去。
“既然避无可避,便直面面对。”
她笃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怔怔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车到山前必有路。”殷赤月淡淡的道。
姑苏凉沉默地垂下眼睑。
殷赤月不喜看他这副没生气的模样,她强行抬起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的眸子:“姑苏凉,即使没有,我在,也必然会为你劈出一条来。”
女帝,奏是这么霸气!
看着她眸子里不容置疑的坚定之色,姑苏凉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终于是露出了上马车以后的第一抹笑容来:“就知道你对人家最好了。”
欢喜地,他整个人窝到她怀里,亲昵地拿脸蛋蹭蹭她的脸。
殷赤月‘嗯’一声,摸摸他脑袋上的呆毛:“休息。”
少想那些有的没的自寻烦恼,安安静静当一只大狐狸才适合他。
姑苏凉软软应一声,乖巧地伏在了她的双膝上,像是被顺好了毛的大狐狸。
白狐这时候跳上殷赤月的肩膀,鄙夷地斜自家主人一眼,而后蓬松的尾巴一卷,卷住她的脖颈,四肢懒懒一伸,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趴了下去。
小小打了个呵欠,它伸出前腿拍拍殷赤月的脸,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耳朵一颤一颤地——它也要摸摸。
有种养了两只宠物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殷赤月看看白狐又看看姑苏凉,嘴角抽搐一下,眸子里的光芒却是罕见的温柔。
她单手为白狐顺毛,另一只手伸出来,弯曲四指,唯一伸直的食指虚点在他额心上方,一点点于虚空描绘他侧面精美轮廓,也一点点的在理自己的心思。
殷国那边,她为了这一趟出行特意推迟了继承大统、宣告天下的时间,对外只宣称说国家需要银子,她不想劳民伤财。她是大殷第一位女帝,冠冕和袍服都需要特制,而龙袍的选材素来严格,做工又要求极致的精细,所以一时半会还真赶制不出来。而除了这个理由,她还对内说国家动荡才平息,她需要深入民间体察民情,以制定治国的计划故而决定于这时间出行。
国家焉能一日无君?
一开始文武百官都不同意的,认为很多事都需要她来裁决。她则是推说自己年纪小,经验不够,还把刘阁老、刘山长等一干德高望重的老臣推上台,让他们在她不在的时间里共同处理国家大事。文武百官还是不肯,这个时候她埋在朝廷里的人手就发挥了作用,以刘御史为首的一干人齐齐说她年纪小需要历练、为君需要体察民情等等若干理由支持她,这才有了她这一趟的秘密出行。
这是于公。
于私是她一早就答应过他来魏国,只是最初是奔着合作,而今推迟计划,他知道一切却未有多问,全循着她的安排在走。
他一路的体贴和温顺、依赖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即使告诫了自己不要被昔日亲人的背叛所束缚,心里却忍不住会怀疑他真实的动向和目的,猜忌于心。
帝王,当无情无心才能有容天下之胸襟。
父皇以生命验证了这句真理,那么她呢?
殷赤月垂下眉眼,食指的指腹抚上他红润的唇瓣,轻轻摩挲。
不亲?
被干扰了睡眠的姑苏凉揣着一颗欢喜的心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她下一步的动作,终于忍不住将眼帘轻轻掀起,却发现她眼睑是低垂下的,卷曲如两把小扇子的睫毛遮住她眸中所有情绪,根本看不清。
她在想什么?
问?
还是安静一会儿吧!
他于心里微微一叹,阖上眸子,有些事他需要好好想想了。
外边赶车的锦绣听到里边彻底没声儿了,这才悄悄的笑了,而后加速度赶车——难得偶像和自家楼主过二人世界培养感情,她才不要让别人追到他们的马车呢!
……
马车一路疾驰,其速度堪称风驰电掣,不但彻底甩开了白楼一干人等,还比预计中更快一日,就在三日后的晌午时候到了城里边。
锦绣按着自家楼主的喜好选好了客栈停下马车,有小二迎上来为她牵马,她掏出银子给小二打赏,而后在小二欢天喜地地带领下很快就办好了入住。
姑苏凉和殷赤月携手走进客栈时,二人极其出色的容貌得到了不少人的注目礼,却因殷赤月周身冷冽气势太甚以致于这些人只看过第一眼后就赶紧把脖子缩了回去,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的眼珠子就会被活活抠下来。只在二人离开后悄悄议论,这俩出色的人是从哪里来?
也有不怀好意的暗中用银子跟掌柜的打听到他们房间的位置,而后悄然离开。
(房间里)
“接下来什么打算?”
引路的小二走后,殷赤月问姑苏凉。
姑苏凉正在净手,闻言回答道:“当诱饵。”
殷赤月点头,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这么做确实是对的。
姑苏凉取帕子一根根地将手指擦拭干净,眼睑低垂:“魏国皇帝正值壮年,文治武功无一不精,又宽宏待人。皇后慈爱、仁厚,常布施于贫苦大众,深入民间为女子请愿,还提拔有才能的女子为女官。朝廷吏治清明,文武百官在其位置皆行其职责,为百姓办实事,国泰民安。”
他说着的是赞美的话,口气却是极其的讽刺。
殷赤月静静地看着他。
姑苏凉避开她的注视,问:“你对魏国的事知道多少?”
“你肯开诚布公?”殷赤月不答反问。
“你说的,既然避无可避,便直面面对。”姑苏凉轻笑一声,款款走到她身边,软骨头一般依偎在她怀里:“而且纵使人家不说,又能瞒得过你几日?”
殷赤月垂下眸子看着他:“不一样。”
“嗯?”姑苏凉眼角一挑。
你亲口说的是信任,我查到的是消息。
这样的话殷赤月到底没说出口,只是道:“说吧。”
姑苏凉深深看她一眼:“你还记得我们初遇吗?”
殷赤月:“记得。”
那是她苏醒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你差点杀死我。”
昔日夏语冰脖子上那一道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姑苏凉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那时候人家刚被父皇的死士拼死送出来,看到一身是血的你还以为你是派来掳人家的坏人,这才动了手。”
他弱弱的解释:“若是早知道,人家定然不会这么做的。”
“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殷赤月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关于你的事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你说说之前的事。毕竟魏国宫变的事我因为不太关注只知道些大概,而且自那一场宫变后,整个宫廷都被暗地里血洗过一遍,重要的人物大都不在,我想查也得费一番力气。”
她现在的关系网还在整顿,暂时帮不了他。
“知道呢。”姑苏凉应一声:“所以现在人家说,你听。”
他正想详细说,忽地听到外边传来敲门声,便是闭了嘴。
锦绣敲了敲门:“主子,饭菜送过来了。”
姑苏凉道:“进来。”
锦绣推门而入,带着端着饭菜的小二将菜肴在桌上布置后才退了下去。
殷赤月等人退走后道:“先用吧!”
沿途都是风餐露宿,才落脚也该犒赏下五脏庙了。
姑苏凉也是这般想,便是拿起了筷子,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地听到了异样的动静自隔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