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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急促的喘息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呻/吟,肉/体碰撞,带得床都在抖动。
邢应苔侧过身去看躺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人面色潮红,喘息着,崇善屈膝将腿撑在床上,还有些无法合拢的意思。
感受到邢应苔的注视,那人也扭头去看他。崇善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眼睛同样如此,湿漉漉的看着邢应苔,然后眯眼笑了。
邢应苔也笑了,他伸手去摸崇善的脸,问:“要洗澡吗?”
崇善低头在他指尖亲了一口,又觉得不够,张口用牙齿轻轻磨蹭。
邢应苔心中一动,起身又去搂崇善的腰。
“应苔……”崇善被邢应苔从床上搂起,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地被抱到那人怀里。崇善的腰又酸又痛,却不想拒绝邢应苔的示好,于是浑身颤抖地跨坐到邢应苔的腿上。
他一张腿,后面就有液体汩汩流出,连尾巴上的毛都被打湿了。崇善吸了口气,向前一倒,躺在邢应苔肩膀上。
崇善连站都站不起来,却还努力在邢应苔肩膀、脖颈处啃咬亲吻,留下片片红痕,和一滩口水。
邢应苔道:“就这么抱一会儿吧。”
崇善模糊着‘嗯’了一声,虽然口中答应了,可动作却更不规矩,他凑到邢应苔耳边,吹了口气,然后用舌尖去舔。
邢应苔伸手握住崇善的腰,忍了忍,问:“你不难受吗?”
“不难受,”崇善就朝着邢应苔耳边说话,热气都钻到人的耳朵里,他声音低低,带着笑意,“你怎么弄我我都……啊!”
“啊……呜……”
被拽着尾巴压倒的瞬间,崇善紧紧拽住床单,因为邢应苔凑上来堵住他的嘴唇,崇善哽在喉咙间的叫喊便吞了下去,变成一声模糊的呻/吟,听着舒爽又难耐……
因为这天邢应苔喝了太多的酒,第二天便请假休息。庞桐听着邢应苔沙哑的声音,表示理解和支持,并且询问他身体是否有恙,需不需要前去探病。
邢应苔拒绝了,客套着说辛苦庞桐师兄照看公司云云。
接着他着重讲了今天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提示了关键点。邢应苔是十分认真的性格,做事一板一眼,明明请个假就好了,这会儿却和庞桐说了十多分钟。
等他放下电话,躺在邢应苔身边的崇善也醒了。
他睁开眼,见邢应苔挂了电话,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凑上前含情脉脉地喊:“早上好y。”
邢应苔忍不住笑了,他犹豫了一下,问:“你还好吗?”
“好啊,”崇善笑道,“我快爽死了。”
“不是,我是问你的腰。”
昨晚洗澡时崇善就吸着冷气说腰疼,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崇善说:“腰有点疼,甜心,帮我揉揉。”
“……好。”邢应苔凑上去,用温热的掌心帮他推揉。
崇善全身放松。他一件衣服都没穿,身体的起伏一览无余。
邢应苔莫名有点害羞,真是奇怪,明明昨晚看得很清楚。他开始找话题:“你运动量太小,所以才会痛。”
“没办法啊,”崇善眼皮向下,快要睡着一样,“我是第一次,之前也没什么准备,你的枪顶到我脸上我再练也太晚——”
邢应苔本来还想听他找什么借口,听到后面跌了下巴,尴尬地打断,“好了,别说了。”
崇善来了精神,他扭过头,突然拽过邢应苔的手啾啾亲了两下,他问:“我这算是正式跟你在一起了吧?”
“之前也是正式的。”
“没洞房,那不算。”崇善顿了顿,说,“有时间我要去见见你爸妈。”
邢应苔也沉默了,他俯下/身,躺在崇善身边,凝视着他,问:“哪个爸妈?”
“现在的,之前的。生你养你的,都要见见。”
“为什么?”
“那还用问,”崇善笑道,“我是你的人了,能不见见吗?”
邢应苔只觉得他这一副神采飞扬的表情特别招他喜欢,便凑上去亲亲崇善眼角下的两颗痣,他道:“看我爸妈很方便,不过要提前和他们说,别吓到人。我来安排吧?”
“嗯。”
“要见我父母……等我毕业再一起去。”
崇善点点头,道:“当然,听你的。”
邢应苔认真地看着崇善的眼,良久,他的右手缓缓向下摸索,牵住身边那人的手。
十指相扣,黏黏的。好像握住了爱情。
日后崇善专门拜访了邢应苔的养父母,令邢家人不知如何面对。他们对邢应苔的态度一向是不干涉不拒绝,客气中带着生疏。没办法,之前那么多年都是这样的,这会儿即使知道邢应苔和崇善的恋爱关系有点说不出的不好,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于是见到崇善后,邢家人一个个笑着,笑容中带着复杂,欲言又止。
崇善装没看见。他跟邢家人认识那么久了,知道他们短时间内肯定会觉得怪。怪又怎么样?只要是邢应苔选的,坚决要的,他们最后一定不会拒绝,一定会接受。
之后崇善暂时没有去看邢应苔的生父母,因为邢应苔一直处于忙得脚不沾地的状况。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腾出来的时间也全都放在毕业答辩上,毕业前没机会北上去参拜了。
越临近毕业,学生的压力越大,到后来邢应苔一天中有半天对着电脑,口中振振有词,皱眉默念。
崇善看他辛苦,经常半途过来干扰,以免他太过拼命,把眼睛伤了。
“应苔,”眼看吃过午饭后他学习将近两小时,崇善挥挥手,吸引邢应苔注意力,问道,“要不要吃水果?”
这个季节荔枝刚刚下来,果实饱满新鲜。崇善洗了一盘,放到沙发上,一边剥壳一边说:“也该休息一下啦。”
邢应苔眨眨眼,想了想,合上电脑,起身走向那边。
崇善笑着说:“快过来。你想吃荔枝吗?”
“嗯。”
“那你躺在我腿上,我就给你。”
邢应苔一怔,问:“什么?”
崇善拍拍自己的左腿,道:“头靠上来,闭会儿眼睛。你都不觉得累吗?”
不说还好,说了邢应苔就觉得自己眼睛果然有些酸了,他顿了顿,躺在沙发上,头枕到了崇善腿那边。
崇善刚剥好一颗荔枝,顺势塞到邢应苔嘴里。
邢应苔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吐出核,说:“崇善,还记得吗?我跟你以前也是这样的。我躺着,你给我念诗。”
“记得。”崇善道,“怎么,你想听我给你念诗啊?”
“……嗯。”
崇善身边没有书,可他读过的诗太多,不用看,也能开口背诵。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邢应苔离得近,近到几乎连对方吐音时胸腔的震动都能感受到。
他闭着眼睛,思绪逐渐扩散,如同烟雾般,追溯到从前。
邢应苔还记得自己十一二岁读初中时看到的一首诗。
诗中写到:
……你或许拥有无限的财富,
一箱箱的珠宝与一柜柜的黄金。
但你永远不会比我富有,
我有一位读书给我听的妈妈。
父母哥哥死后,邢应苔已经很少在外人面前流泪了。可看到这首诗,他突然就哭了出来。年幼的邢应苔是那样的伤心,即使后来长大,邢应苔还是没办法忘记,当时那种孤单刺骨的感觉。他那么绝望,觉得自己可能永远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邢应苔没有仔细听崇善在说什么,他闭着眼睛,缓缓的,想到那时听的诗。
邢应苔想,怎么会永远孤独呢?
——他会有一位永远读书给他听的爱人。
想到这里,邢应苔轻声道:“崇善,我要你陪我一辈子。”
崇善的声音停了。被邢应苔打断,他也没有生气,而是低下头,看着邢应苔的脸,笑问:“这话听着耳熟,是不是我先对你说的?”
“嗯。”邢应苔回答得干脆。
崇善擦了擦手,道:“你要跟我说情话,也要像你工作那样勤劳,不能拿我之前说过的来搪塞。”
“不是搪塞,”邢应苔说,“我认真的。”
窗外,红嘴尖爪的白鸽四处张望,突然张开翅膀,振翅翱翔,在空中说不出的自由,落下一片旋转的雪白羽毛。
阳光顺着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温润慵懒,落在房间里,将沙发上的人包围起来。
崇善的睫毛都被阳光染上了金色,好像被浸泡在花生油中。
他呼吸放得极轻,过了一会儿,伸手去摸邢应苔的头发。
“……我知道。”
用这颗心爱你,至死不渝。
用深情来陪伴,伴到白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