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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伊行了拜师礼,天策府主很是怜爱她,光是锦缎武士袍就送了十多件,而那湛天枪也摆放在她的闺房中。
天策府本就奢华,若非廖伊拒绝,便是丫鬟都会给她配上两个。虽然廖伊不喜欢人照顾,但她毕竟才六岁,所以最后府主还是给她派了个嬷嬷照顾她的日常饮食。
廖伊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羡慕自己,她每日早课去寻天策府主,一路过去居然有一群大人对她行弟子礼。
“小师叔早!”两名看起来三十好几的人突然对她行礼。
廖伊尴尬的回礼道:“早!”
“小师叔不可行此大礼,否则折煞晚辈了!”二人一见廖伊躬身行礼,立刻惊慌不已。
廖伊很尴尬,这二人岁数比自己爹娘都大,却喊自己师叔,这辈分......她不由道:“虽然门内我是师父亲传弟子,辈分高了些,但论起年级,我喊你们一声叔叔也毫无违和感!”
“小师叔,这天策府最讲的就是身份地位,您是府主的亲传弟子,又是府主寄予厚望的人儿,我们哪敢逾越乱了辈分!”
廖伊睁大了眼睛,只是疑惑为何非要在乎这辈分和地位,她哪知道每一个府主的亲传弟子将来都会前途无量,甚至能成为天策府的继承人。
再加上,廖伊深受府主喜欢,天赋过人,学武一日顶别人三日,自然让那些后辈弟子畏惧。
“廖伊师妹,父亲叫你快去,药都给你准备好了!”廖伊的一名师兄对廖伊道。
要说廖伊之上有五个师兄,其中三人是府主的亲传弟子,也是他儿子,而另两人却是府主的师兄弟生育的儿子。本来府主的儿子天赋也算不错,但和廖伊比起来却差了些,也因此天策府主直接收了廖伊为第四个徒弟。
不过江湖上师妹嫁给师兄是常事,想来府主也想以后廖伊能许配给一个儿子,这样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说还能壮大天策府门楣。抱着这个心思,天策府主对廖伊的投入更是巨大,以至于其他师兄多少有些吃醋嫉妒。
“又要吃药!”廖伊愁眉苦脸道。
“师父给你准备的可是助你练功的补药,一般人想求还求不来的,你该珍惜才是!”说话的是大师兄,已经二十有四早已成家立业,江湖上也已经有了些名头。
但大师兄天赋有限,这年纪的成就连十大俊杰都排不进去,自然不得父亲重视。
廖伊知道,府主为了让自己尽快提升功夫,每日一早一晚都要喂自己一碗汤药,据说里面有千年首乌,人参,当归什么的,一碗药的分量堪比一两金子,对她来说几近奢侈,可偏偏府主乐在其中。
到了府主的居舍,果然府主已经坐在高堂等着了,廖伊上前拜下道:“师父!”
“伊儿今日来得很准时啊!”府主满意的点点头。
廖伊道:“廖伊深受师父爱护,实在怕让师父有任何失望!”
“来,喝了这药,便静心打坐两个时辰,然后与师父去练基本功!”府主说着示意廖伊将桌上汤药喝下。
廖伊走了过去,隐藏心中的不愿意,将碗中的大补药一饮而尽。刚一服下便觉得一股热流从丹田处奔发而出向四周经脉涌动,弄得身体暖洋洋的。
“打坐,按我说的口诀运行内气!”府主的话传来,廖伊立刻在一床榻上盘腿坐下,随后按照之前默背的口诀开始运行内气,将那些热流逐渐融入到自己内气中。而府主也拍案而起,坐在廖伊身后开始双手掐起指劲,对着廖伊的各大穴位点动起来,让廖伊的内气运行的更快。
两个时辰的打坐过后,廖伊睁开了眼睛,浑身噼噼啪啪的响着,只觉得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府主早已坐在外间等候多时了,他见廖伊出来便点头道:“不错,果然是天生练武的材料,这么快就能内气见形了,比我估算的还要快一些!”
廖伊只得抱拳道:“多谢师父相助!”
府主道:“用过午膳便随我去练外功,我天策府重在长枪无敌,外功要求的臂力,腿劲和腰力一样不可弃,而你日后还得学骑射,识字!”
廖伊应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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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七日,青叶都将张徵送到洞口,而张徵也总是顺利的完成送饭,这日青叶便道:“既然你熟悉了,我便不送你了,不过我会不时来抽查,一旦发现你少送一顿饭我便收回所有利钱!”
张徵知道青叶是没事找事,还是对那一两银子舍不得,便点头道:“随你!”
随后青叶便没有再来,张徵对老怪物也已经漠视,完成本职工作便离开了。
这日,张徵独自一人来到山洞,老怪物的身影猛地跃起朝她面门扑来,如同一个山魈鬼魅直接来活吞了张徵般。
张徵受到惊吓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却听见洞中发出了叮呤当啷的声音,而那老怪物一双铜铃大眼瞪着张徵止步半空又落了回去。
呼呼呼~!张徵的心脏急跳着,浑身已经冒起了冷汗,想要动却发现两腿居然已经软了,根本没了力气。
好丢人!张徵知道自己被吓软了脚,却又为自己身体的反应气恼,真是太丢脸了,不是就告诉人家自己害怕么?
可那人的脸还真是狰狞,眉角到左脸脸颊居然有一片暗青色胎记,两只眼睛犹如饿狼凶光外露,刚那气势还真像要吃人般。
铁链晃荡的声音让那怪人行动一滞,然后又跌进了深洞之中。
还好那穿琵琶骨的铁链挂着他,不然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那人已经不知多少年月没有梳洗了,头发都长到了脚下,露出的脸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见那青黑大斑占了半张脸,但看这人的能力已经知道他的武功怕是高绝了!
那人坠落后开口道:“小娃娃,你敢不敢下来?”
张徵闻言答道:“我为何下去?”
那人阴测测道:“若是你下来我便教你武功,你不想有一身本事吗?”
张徵愣了下,有本事自然比没本事强,但她感觉这人必然是个大恶人,当下没有再答话。
那人见张徵不说话又道:“你不想有一天问鼎江湖,离开这藏剑阁吗?”
张徵道:“藏剑阁我自然是想离开,可问鼎江湖什么的我是一点都没兴趣。”
那老怪物道:“你就算想离开藏剑阁也要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才行,不然你以为这天下你能走多远?”
张徵:“......”
“若是你随我学武,莫说这天下随意横行,就是江湖上的那些成名高手都会畏惧你三分!”
“随意横行?”张徵嘲讽一笑道:“横行到这洞窟之中么?”
那人自然身形一滞,显然被张徵一句话噎得不轻,他随后道:“你可知我为何被关在这里?”
张徵道:“我哪知道。”
那人道:“你怎么看江湖的正派人士?”
张徵道:“正派还是魔教不过都是他们自封的,就算说自己是正派之人,不一样做一些逼死人命的事!”
“哈哈哈哈......”那老怪物闻言大笑,身上的铁链也跟着发出悦耳的响声。
老怪物的内功充沛,如此肆意大笑居然震得整个洞窟内回声阵阵,将张徵的两耳震得隆隆作响,头脑更是泛起了昏沉。
张徵虽然不会武功,但毕竟身在武林门派之中,更是见过自己那阁主老爷练武,只听这声音她本能的就觉得这人武功比那阁主老爷要高不少。不知怎地她心中居然升起一种蠢蠢欲动的心思,若是自己比那藏剑阁主还要厉害,是不是就等于为自家已故的父母争了一口气?
“小娃娃,说得好,所谓名门正派那都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美化出来的,私底下一样做得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没人家魔门人来得痛快!”很明显张徵虽然年少,但回答的话却深得老怪物喜欢。
张徵却道:“那你呢,你这般凶神恶煞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对着自己一指道:“我可从没有说我自己是个好人,因为我从不虚伪!”
张徵对虚伪这个词觉得有些新鲜,便坐在了平台上望着他道:“那你是如何被抓的?”
那人扬起自己的头发露出那半张脸,可惜张徵根本看不清,那人却自顾自道:“因为我这张脸!”
张徵想到刚才看见那人如同罗刹的诡异面容不由自主点头:“是吓人!”
那人也盘腿坐在洞底道:“我师从一名隐士高人,当年他也是看我可怜才在山野中将我捡了回去,据师父揣测那也是因为我这张脸的原因。”
“我这张脸,左边这块不过是一块青黑胎记,但因为太大太醒目让我整张脸显得很诡异,被人称鬼差投胎‘阴阳面’!”那人道:“世人愚昧只道是我是厉鬼投胎会克父克母,我生父生母便将我弃于山野喂狼,若非师父捡到必然殒命。”
听到这人讲得故事,张徵居然第一次发现还有人比自己身世还凄惨,她居然有了同情之感。因为她并非弃子而是父母用命换来的,而这个怪人却连生父生母是谁都不知道。
张徵道:“你有个好师父!”
“呵呵,论武学他是个好师父,可论人品,这师父也呵呵......”他说着陷入了阴恻恻的笑声中,看来另有隐情没有吐露。
“后来我虽然艺成下山,可这张脸再次惹祸!”那怪人道:“那些正道人士被我这张怪脸吓住居然说我是厉鬼害人,提剑就来砍,若非我武功够强,怕是早死的不明不白了,后面自然越杀越多,他们派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便终寡不敌众被他们抓来了这里!”
那时的张徵自然不会太多疑,当下点头:“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大概有十几年,也可能二十年了!”
“那么久!”张徵更觉得同情。
“小娃儿,我已经老迈,怕是也活不了几年了,总得找个传人将一身绝学传下去,我见你不畏我,很是欣赏,怎么样,被我为师我便教你武功!”那人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