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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珍被楚蝉的目光刺的心慌,胡乱的转过视线不敢同楚蝉对视,“大姐,你胡说什么,我为何要嫉妒你?”
楚蝉看着她,“因为你今日落选,心中不甘!”
她一直知晓楚珍有些小心思,在楚家时她针对自己,挑拨离间,自己从未当回事儿,楚珍那些挑拨离间的话语段数太低,她几句话便能让她自食其果。可如今她的心思却越发狠了,自己落后于人,便要把前人也拖下水。
她跟楚珍相处也差不多一年了,对她实在了解,外人的心思她或许看不出什么来,可若是楚珍,这人在她面前几乎都是透明,什么信息都摆在脸上。
原本送说要送她回垵口县时,楚珍忽然说不回去了,目光躲躲闪闪,她便知楚珍心中有事,还是同今儿的事情有关。
回去宅子后,楚蝉知晓楚珍不愿意自己入了澹台公子的眼,想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阻止明日她去澹台公子府中。
原本或许不知楚珍会用什么法子,可见到她要出去,便知她要做什么了。
便问了她那句话,可她回答的是贫穷,却不知能够毁掉一个人的往往不是贫穷,而是一个人的嫉妒心。
楚珍身上并无银钱,出去时候头上带了金钗,回来时金钗不见,想来是当掉买了什么想要害她的东西,那东西分量应该不大,被她藏在衣袖之中。
快要入睡时,她又拿着借口找自己,甚至沏了茶水,可知楚珍从夷州回来后就从未给自己倒过一杯水喝,这茶水就明显有问题。
楚珍为了诱她喝水,自己也喝了,那么这茶水中定然不是毒死人的东西,楚珍这性格也不敢毒害她,应该是巴豆之类的喝了会闹肚子,这样一来,明日身子虚弱,自然是去不得了。
澹台公子那样的人,自然不可能给自己第二次机会,那么自己和澹台公子也就真的无缘了。
“没有,我没有!”楚珍脸色惨白,“大姐中了,我只会开心,如何会嫉妒大姐。”
“还敢狡辩!”楚蝉道,“若是这茶水没问题,你便全部喝下如何?”
楚珍脸都青了,这茶水里给的巴豆分量极大,光是喝上一两口都要整夜往茅房跑了,若是一壶都喝上,只怕人都会拉的虚脱死去的。
“我……我不喝,我又不口渴……”楚珍目光闪躲,心中也越发骇怕,大姐到底是怎么发现这茶水有问题的?为何肯定这茶水有问题。
外头突然想起大伯母何氏的声音,“阿蝉,你回来了?”跟着是楚蝉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楚蝉道,“大伯母进来吧。”
何氏进来,瞧见楚珍也在,翻了下眼,问楚蝉,“阿蝉吃了?我带了些熟食回来?阿蝉可要吃些?”
这会客人没多少,所以何氏同谢氏都是一个人先回,一个人晚些回。
楚蝉摇头,“多谢大伯母了,我不用,大伯母吃吧。”
何氏笑道,“那我吃啦。”正打算出去,瞧见房里气氛似乎有些不对,楚珍那丫头脸色发白,何氏忍不住多嘴问道,“阿蝉,她过来你房间作何?这丫头平日里不是从来不会找你吗?还是这时辰过来。”
楚蝉温声道,“小妹是来给我送茶水喝的。”
何氏嗤笑一声,“她还会给你送茶水?可莫是想要害你吧?这丫头啥时候好心给你端过水喝呀,这怕是头一次吧。”忽然想起什么来,“对了,你们今儿不是去澹台公子哪儿了吗?如何了?阿蝉可选上了?”
楚蝉点头,“今儿考的是演算,已经通过了。”
何氏又去看楚珍,楚珍脸色涨红,不吭声。
何氏见状,看那茶水,“阿蝉,这茶不会真有问题吧?”
楚珍心中慌乱,这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楚家人得知了,楚珍慌道,“这……这茶水不是我送来的,是大姐煮来的,我也喝了一口。”
楚蝉失笑,“小妹这样说来倒是怪在我头上来了?这茶水里你放了什么?我猜猜看,巴豆?这样我喝下后晚上便会闹肚子,明日自然是不能去澹台公子的住处了。因为你落选,所以我必须落选?”
楚珍摇头,“不……不是,不是我煮的。”反正死无对证,她只要不承认这茶水是她煮的就好,况且这茶水大姐也没喝,只有她才喝了,才会闹肚子,若真是下药了,为何要自己喝?
楚珍这么想着,心中安定不少。
楚蝉道,“你是不是想着,只要你不承认便死无对证,毕竟这茶水只有你喝过,我却没喝过,若你真下药了,为何还要自己喝?”
楚珍几乎快昏厥过去了,为何她心中所想大姐都能猜出?
何氏目瞪口呆,没想过自己胡乱说的话竟是真的。她方才那样说也不过是讨好阿蝉,毕竟阿蝉给自己的这份工可是很满意的,况且她也看不惯楚珍,一个妾氏生的女儿罢了。
楚蝉继续道,“莫要真以为死无对证,你身上并无银钱,这买巴豆的银钱是你头上那根金钗当掉了吧?想来身上还剩下一些圜钱。当然了,你若是还不承认,我自有别的法子,你方才出去不到半个时辰,那么你的金钗和巴豆应该就是巷子外的那条街上当掉和买的,要不咱们去一家家的对峙?看看掌柜的对你看有印象?”
这会儿,楚珍的脸色真真是是面如土色了。“没有,我没有想害大姐的,这茶里什么都没有……”
一会说茶水是阿蝉煮的,一会儿说茶水里什么都没有,何氏自然知道阿蝉猜的没错,看来真是楚珍嫉妒阿蝉,希望她明日不能去澹台公子哪儿,所以买了巴豆来煮水给阿蝉喝。
何氏这会儿可是把阿蝉当做自己人了,对她也感激的很,自然是要维护阿蝉,指着楚珍就骂了起来,“你这白眼狼,你跟你娘在夷州时,吃香喝辣,克扣给这边的银钱,你大娘跟阿蝉都未说什么!现在阿蝉入了澹台公子的眼,你这恶毒的,竟还如此害阿蝉!”
这事儿可都是曾氏同她们说的,显然也是非常不满意周氏的做法。
楚珍脑子嗡嗡作响,心中又羞又恨,尖声道,“凭什么她样样都比我强!”
楚蝉冷声道,“不甘心就努力超赶我,何必做这种下贱事儿。”
楚珍看着她,脸色涨红,口不择言起来,“自从回了楚家,我就没一天开心过,所有人都喜欢你,凭什么,我就是看不过眼,凭什么你能入了澹台公子的眼,我却不能,我哪点比你差了?”
楚蝉脸色微沉,也不做声,上前两步,这些日子她个头窜的快,已经比楚珍高了些。
再楚珍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把扯下楚珍的发将她压制在木桌上,楚珍仰面躺在木桌上,惊恐的盯着楚蝉,“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我便要你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楚蝉冷声道,捏开楚珍的下巴,又取了桌的水壶,咕噜噜的把壶中剩下的茶水全部灌进了楚珍的口中。
楚珍被楚蝉压制,动弹不得,挣扎了会,壶中的水还是不停的朝着她口中涌去,她惊恐的看着楚蝉,瞧见楚蝉漆黑的眸子,没有半分表情。她怕极了,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觉得眼前的楚蝉就犹如地狱出来的恶鬼,要将自己慢慢吞噬,脑中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只剩下楚蝉越来越冷的面孔。
何氏傻眼了,站在哪儿半天反应不过来。
等楚蝉把一壶茶水全部灌进了楚珍的口中,这才丢开手中的水壶,楚珍得了空,身子瘫软在地上拼命的咳嗽了起来。
何氏竟不觉楚珍有半分值得同情的地方,只觉心中畅快。
楚蝉抬头冲何氏道,“大伯母,你先回去休息吧,时辰不早了。”
何氏笑道,“成,那我先过去了。”
等何氏离开,楚蝉看着地上咳了眼泪鼻涕都出来楚珍,冷冰冰的道,“没有下一次了,若是再有下一次,事儿就不是这般简单解决了,懂了吗?”
楚珍继续咳嗽。
楚蝉又问,“懂了吗?”
楚珍慌忙点头,忍着眼泪,“大姐姐,我懂了。”
“那你回去歇着吧。”
楚珍离开后,楚蝉把房间打扫了下才休息。
夜里,楚珍几乎一夜没睡,上了一夜的茅房,每次从房间出来时她甚至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了,深怕打扰到了楚蝉,今日她实在被吓怕了,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大姐。
翌日一早,楚蝉很早就起来了,隔壁房住着楚珍,方才还听见了动静,似乎刚刚进房。
刚瞧了一眼,楚珍房门就被打开了,楚珍弯着腰,虚浮着脚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都快事发青了。楚珍没想到这会儿出来正好碰见楚蝉,吓了一跳,虚弱的喊了声大姐姐就朝着茅房跑去。
不一会,何氏谢氏都起来了,谢氏早就从何氏哪儿知晓了昨儿发生的事情了,倒不是担心楚珍,而是怕阿蝉惹上了什么麻烦事。
不等谢氏开口,楚蝉便道,“二伯母,今儿你就不必去食肆了,大伯母先去,若是人手不够,让前头的小二顶一个上去,二伯母就在家照顾小妹,先去请个大夫过来吧。”
谢氏点头,“那你去忙吧,又我在这儿不怕的。”
楚蝉留下一片金叶子才去了澹台公子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