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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在入学后第二周的周末应母亲的要求回到了东京都。
两周没见女儿的香椎夫人对这五月左看右看,最终得出了“好像瘦了点”的结论,一脸心疼。
五月扯出笑容,“妈妈,你这么说体重计会哭的。”
收到母亲大人嗔怪的眼神。
不过说起来,似乎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见到过传说中的父亲大人,该不会这个香椎小姐其实很悲催地出自单亲家庭吧?
就在她刚产生这个想法没几秒钟,香椎夫人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指着桌子上的一个盒子说:“这是你爸爸从法国寄回来的,说是要给西门家,正好你送去,还可以顺便看看总二郎——我已经跟他们联系过了。”
哈……
父亲大人的出场太过突然让五月有点措手不及。
她看着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吐出一个字,“好。”
香椎夫人满意地笑了笑,表情柔和,“妈妈希望你跟总二郎关系能更好一些。”
五月的笑容仍旧是被扯出来的,“好。”
一点都不好。
她抱着盒子坐在车上的时候还在怨念。
前一段时间通过短信和跟母亲通话,言语中已经知道了香椎小姐跟西门总二郎先生有个非常狗血的关系,叫做青梅竹马。
这种关系的狗血之处在于,通常双方至少有一方对待对方的态度很不纯洁,当然,也并不排除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你情我愿郎情妾意blablabla的情况……
无论是一方还是双方,都让五月有够头疼的。
难道说是以前的五月喜欢总二郎但是总二郎不喜欢她,所以她又跟忍足在一起,结果忍足……忍足怎么了?
一想起带着神秘气息的细致少年,五月的编故事能力大大下降。
她不知道。
她完全摸不清忍足侑士的态度。
车子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司机在大门口稍稍停了一下,没过多久,大门就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宽阔的大路。
五月抱着盒子的手紧了紧,再次感觉到对土豪君们对于东京都“寸土寸金”的低价视而不顾的巨大压力,同时她又想到——
这西门总二郎童鞋穿着皮衣在这种古意盎然的和风院落里骑着摩托,该是多么的穿越呦……
这种想法直接造成了她下车后还环顾四周,寻找了一些黑色摩托车君的身影,自然无果,穿着和服的管家看了一眼她,目光似乎在短发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低头,“少爷在会客的和室,在下带您去。”
看来香椎五月的脸就是标志,表明寻找人就是西门总二郎。
果然狗血。
换下鞋子,在走廊上绕啊绕,方向感本来就差的五月瞬间对管家充满了敬佩之情,这要迷路多少次才能锻炼出一个管家。
最终他们到达一扇门的前面,管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五月顿了顿,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确认没有丢人,然后淡淡地说:“开门。”
原本半垂着头的管家迅速抬首看了一眼五月,又很快低下头,双手扶住门把,将门拉开。
“唰啦——”
门打开的时候,五月愣了,里面的人也愣了。
“在下先退下去了。”管家沉声说。
喂……
五月内心说,为毛不告诉我里面除了西门童鞋还会有别人……
管家还是走了,五月站在原地尴尬地笑了笑,指指旁边,“我在别的地方等一会儿再来。”
皱着眉的西门却说:“不用,进来吧,他们也快走了。”
他口中的“他们”是另外三个五月不认识的男生,相貌都不错,眼神都很不友善——除了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年只看了她一眼,就把视线调转到另外的地方去,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
剩下两个中一个卷发的明显是个蛮直率的人,他指着五月对西门说,“你怎么把这个女人叫来了?”
西门扶额,“不是我叫的。”
美作表示理解,“我猜也是。”
一下子感觉自己很掉价的五月愣了愣,终于明白好皮相的男生确实也并不一定有着惹人爱的性格,这几个人就是典型。
她想了想,还是装哑巴坐到了另外一边,把盒子放在自己旁边,比着西门总二郎的样子坐在榻榻米上,看向旁边的另外一扇门,回廊另外一边的景色也算是不错。
她的世界还是很安静。
美作把目光从五月身上收回来,“真的不一样了……”
“哈?”道明寺司完全没弄懂他在说什么,“什么不一样了?”
西门笑了一下,“阿司,你让我有把你打到听不见的冲动诶……喂喂,玩笑啊,别抓我领子……”
“类,你觉得呢?”道明寺坐回去,用肘部轻击旁边的男生。
对方的反应很无趣,“没什么感觉。”
“看吧,”阿司指指花泽类,“这个家伙已经对静以外的女人绝缘了,哈哈哈哈……”
“搞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美作继续吐阿司的槽。
其实他们四个只是想聚在一起聊天,原本几个人打算在阿司家打台球,结果卷发少年一大早郁闷地通知众人:老太婆回来了。
于是临时定到了西门家里。
——如果不是想要安静地说说话谁愿意看着总二郎穿着和服一脸正经的模样啊……
美作玲内心os。
西门童鞋在家就穿和服,露出原本经常被摩托车掩盖的古典气质,想来茶道世家也果然该有这种风范——美作玲又瞥了一眼香椎五月——那个人就差了很多。
而因为五月的意外到来,阿司和美作不太愿意继续呆在这里,打算直接走人,而花泽类自然也是无所谓,于是西门一早料到这几个人在五月来到之后不会多做停留,当下挥挥手,“不送了。”
“啊,你自己多保重。”阿司也站起来挥挥手。
花泽类扶额,“‘保重’不是这种用法吧……”
“只喜欢吃苹果泥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吧喂……”美作玲哭笑不得。
五月坐得距离门口比较近,于是少年们出去的时候都顺便跟她打了个招呼,不同风格的人连招呼都是不同的,比如卷发男生完全不在意对她表露出自己的不屑,比如五官柔和的男生笑着跟她挥手,然后又看了身后的男生一眼。
五月在一瞬间想起,方才竟然没看清,对方似乎就是上次从流氓手中救下自己的少年,叫……什么来着?
再次陷入肌无力中的少女一边思索着少年的名字,一边回应着第三个少年的动作——她僵住。
呃……似乎不需要回应。
因为对方只是冷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走路。
冷淡也就罢了……五月歪着头捉摸,她怎么就觉得那眼神还带着点厌恶呢?
难不成这个活跃的五月小姐得罪过那个清俊少年?真麻烦——东京都果然是个是非横生的地方,不应该回来的。
“五月?”坐在对面的西门在她面前晃晃手,拉回了她飘渺的思维。
五月点点头,然后看见对方指指她旁边的盒子,“为了这个来的?”
这少年真神。
五月继续点头,把盒子递出去,“父亲让我带来的。”
西门总二郎接过盒子,没有打开,放到了一边,“肯定是伯母又让你过来了,她一直很希望我们能走得近一点。”
这个倒没错,香椎夫人的表现确实有点让五月莫名其妙,在她看来,这个母亲很爱自己的女儿,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执着。
“其实我母亲也是。”
西门把视线调转像门外,表情也淡淡的。
“毕竟越是熟悉,以后结婚的话就能更顺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