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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形容呢?
美貌,谈不上多出众,只这一屋子里的女人基本上不是国色就是芳华,所以来人算起来只能谈上“普通”二字;
柔弱,看着那面相该是这种性子,可身上那些耀眼夺目、花花绿绿的装扮却完全遮掩住了这本还算独特的优势。
“妾身周氏见过定王妃,见过各位夫人。”
谢玉琪嘴角勾了勾:“这是府上的周姨娘。”
原本对这女人还有些好奇的贵妇们脸色顿时便刷了下去,还以为是什么金贵人儿呢,原来是个小妾!
瞧瞧这一身光彩照人的打扮,这是想来抢正室的风头?
今天能跟着自己夫君来参宴的都是各家的正室夫人,对于小妾这种生物,无一不是厌恶至极的。正室有正室的圈子,那些小妾想要横插一脚最后都只能自取其辱。
就像周思晚现在这样一般,她只是不甘心今天的风头全被谢玉琪一人抢了去,这才盛装打扮一番想要博个眼球。
只是她在厅里一个人唱了半天的独角戏,却发现最后自己被人忽略在了一边,而那些所谓的高贵夫人们各自言笑晏晏,没有一个人将她放在眼里。
最后,看到谢玉琪与叶卿清、叶卿芳姐妹聊得正欢,她手中的帕子捏得紧紧的,似乎把那当成谢玉琪在她手中捏碎一样,她咬了咬牙,很快脸上又扬上了一抹笑容走上前去:“王妃娘娘,今日蒙您大驾光临,实在是让寒舍蓬荜生辉!相公怕姐姐一人忙不过来,这才让妾身一起过来帮忙的。”
周思晚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她虽然身份比谢玉琪差了一些,可也是被江铭捧在手心上的人儿。
由于周思晚的一番高调自荐,花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已经有人等着在看周思晚的下场了。
在她们心里,小妾都是狐媚惑主,没一个好的,遇上一个就该一致对外、同仇敌忾。
这周姨娘初来京城,想必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论起对小妾的排斥与厌恶,恐怕在座没有人能比得上这位手段了得的定王妃了,可这个不长眼的偏偏还蠢得自己往上凑!
其实吧,这周姨娘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胸大无脑”,身段自是没得说,否则江铭也不会将她捧在手心上,但脑子显然就不够用了。
她之所以上赶着想要上去巴结叶卿清便是因为之前江铭在床榻之间曾与她说过,若是能搭上定王这条线,今年的皇商之位便是手到擒来。她想着,若是她讨好了定王妃,拿下此事,那岂不是立下了大功?到时候说不准还能弄个平妻之位,周家虽然远远比不上忠国公府,可她与江铭好歹是表兄妹,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比谢玉琪来得更亲近?
只不过,这位周姨娘显然就是用力过度的这种人,撇开谢玉琪与叶卿清名义上的亲戚关系不说,便是她这区区一小妾的身份想要搭上一个正妃,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叶卿清今日一身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衫配软银轻罗百合裙,虽然没有打扮地珠光宝气、富贵异常,可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却是一颦一笑间不自然地便流露了出来。
看了看一旁镇定自若、毫无怒气的谢玉琪,虽然知道今日她是故意放任这个周姨娘前来自取其辱的,可还是耐心配合着她将这出戏演了下去:“虽然我定王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侧妃侍妾,可规矩本妃也曾听说一些,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妾也能称呼家主为相公了?莫非你们江家自诩书香世家,与旁人家的规矩不同?”
*裸的讽刺,书香世家应更注重这些规矩礼节才是!
“扑哧”,叶卿清轻飘飘的话语刚落,掩帕轻笑的声音便已经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一直知道这位定王妃遇上不喜的人从来不会给对方留面子,可这犀利的言辞还真是...让人觉得异常地解气啊!
张口闭口提醒着周思晚“小妾”的身份,惹得她涨红着一张脸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周家虽小,她也是嫡出的小姐,后来到了江家由于江老夫人和江铭的原因,也没吃过苦头,今天这般被羞辱,还是第一次,忍不住,她就要红了眼眶,但更多的是气恨、羞愤!
这个定王妃不就是比她会投胎么,若是没有那般好的家世,看她拿什么来欺压她!
周思晚压下了心中的腹诽与怒气,规规矩矩地朝着叶卿清认错:“王妃教训的是,是妾身一时无状了!”
“嗯。”叶卿清轻哼了一声,随即便将她丢在了一旁。
这个周姨娘,还用不着她来对她做些什么,依着谢玉琪的手段,她只有被打压的份儿!
。
江府正在大张旗鼓地举办乔迁之宴,这边柴家的聚英堂里也集结了不少人。
几位年纪较大的老者坐在椅上似是在等着什么人,显然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嘴里还在不停地在指责着什么。
而被他们念叨的那个人,总算是在他们等得焦急焦虑之际,幽幽地踏着步子姗姗来迟。
来人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妇人。不同于其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打扮得那般精致,她只身着一身碧青色的长衫,系着同款样式的薄披风,料子虽然价值不菲可看起来极其普通寻常,发丝利落地在脑后盘成了一个圆髻,只簮着一根碧玉簪,整个人简单低调却丝毫不*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柴家如今的当家人,宋桂英。
她是柴家上一任家主柴敏的遗孀。两年前,柴敏突然暴毙,只留了宋桂英与一双年幼的儿女。
孤儿寡妇,自是免不了被人欺负,就在众人以为之前依附着柴敏的那些柴家人会将柴家瓜分干净之时,宋桂英却出人意料地守住了柴家的家产。好在,柴敏之前已经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对劲,便悄悄留下了书信,言明若是他过世后,柴家便有宋桂英接任家主,直到他们的儿子长大成人。
这封书信打得那些别有心思的人措手不及,他们等着看宋桂英的笑话,甚至还曾暗中给她下畔子,只不过最后都没有得逞。宋桂英不但撑住了柴家米行,甚至让它比当初在柴敏手上更加兴盛,而宋桂英自己也因为生意场上的铁腕手段受得不少好评,被人称作“铁娘子”。
宋桂英冷眼看着平常那些喜欢仗着自己辈分倚老卖老的柴家人一个不落地坐在了堂里,也未开口问他们究竟为何而来,只是径自走向了家主的位子坐了下来,静静地品起了手边的茶。
最后,还是那些人中年纪较大的一个老头先开了口:“宋氏,今日江家那边的情况想必你也清楚了。无论如何,咱们柴家这一次皇商的位子不能丢!”
说得有理!宋桂英点点头,虚心请教道:“不知三叔公有何良策?”
那老头见宋桂英还算上道,心中的不满微微降下去了一些,这才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这次皇商的评选主要是看内务府和储粮司那边的钱大人那里。现在江家攀上了定王府和忠国公府,咱们也不能落后,我派人去探过钱大人那里的口风了,咱们只要肯将琼姐儿嫁过去做填房,钱大人那边必是全力保咱们。”
其他的人听了这三叔公的话也纷纷点头,显然是以他为首,且他们私下早已达成了一致。
宋桂英的双眼渐渐眯起,垂下的双手也紧握成拳。
他们口中的琼姐儿,便是她与柴敏的女儿柴琼,今年才十二岁,可那钱大人如今都已过了知命之年,甚至比这三叔公的年纪都大,这群人渣,居然打起了这种主意!
宋桂英直接便将手中的茶杯砸向了三叔公的脚边,热水“砰”的一声溅开,惊得三叔公不自觉地往后一退。
回过神来的三叔公的恼羞成怒,指着宋桂英道:“宋氏,你不要欺人太甚!说到底这是我柴家的产业,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宋桂英冷笑一声:“三叔公若是觉得我宋桂英不配做这个柴家家主的位子,不妨去请族长和各位族老前来。毕竟当初相公留下的书信曾请官府的人和族中长老一起在祠堂亲自公正过!”
她不怕她们去族里闹事,毕竟这两年她给族里供奉的银两可是不小的一笔。
柴家米行是当初柴敏的祖父与父亲一手打拼出来的,是独属于他们这一房的财产,柴敏过世后,本就该属于他们的儿女柴瑞、柴琼,而三叔公这些人每年也有一定的红利分成,还是当初柴敏父亲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才给了他们一部分。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些人就是喂不饱的豺狼!
“日后,三叔公在柴家米行的红利就从今日开始不再有了!”宋桂英站起身,丝毫不留情面。
“什么意思?”三叔公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一个小辈,竟敢如此狂妄!
宋桂英唇角微笑:“字面上的意思!”
给,是情分;不给,也无可厚非!
而其他跟着三叔公来闹事的人见宋桂英的目光瞟了过来,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要知道,柴家米行每年的分红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用做事乐享其成,谁不想要!
这么一来,他们就后悔了,一个年纪较轻的中年人更是直接就站了出来,脸上带着讨好的谄笑:“侄儿媳妇,你可别误会了!刚刚那就是三叔一人的主意,和我可没关系。这琼姐儿年纪这么小,怎能将她嫁给那老头子!”
而后,还对着三叔公一本正经地说教了起来:“三叔,你这次也做得太过分了,我就不站在你这边了!”
说罢,还故意与三叔公拉开了一些距离,以表自己的清白。
“就是,就是!”其他人见状也跟着附和起来。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啊!更何况,宋桂英接手之后,柴家米行的利润翻了几番,他们每年拿到手的银子可多了不少,都是被这老头儿一时蛊惑了!这会儿,谁还有空去管他!
“你,你们!”见宋桂英三言两语就应以扭转了局势,三叔公气得身子直颤,一挥袖子,狠狠地留下了一句警告:“咱们走着瞧!”
宋桂英懒得管他,淡淡地对着其他人道:“今日多谢各位的照顾,我宋桂英向来是恩怨分明之人,绝不会牵连无辜!”
也就是说,今日他们的事儿就此揭过了,不耽误年底拿银子!
一想到这,那些人顿时眉开眼笑:“好说好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将柴家那些人送走后,宋桂英静静地站在廊下,看着头顶的那片蓝天。
这两年,对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来说,确实不易,可好歹也过来了!
定王府的人,她也不是没打过交道,虽没见过定王,可好歹也听说了一些。
江家今日的排场摆得再大,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内务府那边她一早便去打听过,透了消息说,上头没有人插手,不出意外,柴家的位子还是会坐得稳稳当当!
而三叔公出的这些主意,说起来是为了柴家米行,无非就是自己想找那个钱大人讨个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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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宴会结束后,叶卿清坐在马车里突然就拉着齐子皓的衣襟上前嗅了嗅。
“你干嘛呢?”齐子皓捏着她细嫩的下巴,脸上带着微微调侃的笑意,“和娇娇房里的阿白真像!”
阿白,便是齐思思之前养着的那只宝贝小白狗儿,去年冬月中旬,齐思思出嫁后,阿白被留在了定王府。
其实是因为某天齐思思抱着它来看娇娇的时候,小丫头一眼便相中了阿白,嘴里指着阿白依依呀呀的说些什么别人听不懂,但那副霸道的样子,就是,阿白是本郡主的了,你们谁也不准抢!
娇娇如今已经八个多月了,调皮得不行,时常便会见到阿白身上的毛被她一揪,立马叫着跑了出去,小丫头看见了不知多开心,拍着手跟在阿白后面追,如今步伐还不稳,走起来也必须得要人扶着,可娇娇就是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惹得阿白看到她便可怜兮兮地直往齐靖霄身后躲。
叶卿清没好气地一把拍开他的手,嘴里低声嘟囔着:“人家只是奇怪你今天身上怎的一点儿酒味都没有!”
虽然说不上嗜酒如命,可齐子皓对酒显然十分地钟爱,每次宴会最少也得喝上几杯。
齐子皓抱着她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圈着她的纤腰:“一会儿回去还要看娇娇,喝了酒她又该说父王‘臭臭’了!”
娇娇和霄哥儿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一个字了,虽然最开始是从最简单的“爹,娘”两个字开始的,可娇娇的学习能力极强,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了她说酒后的齐子皓身上有味儿,便学会了“臭臭”这个词,每次齐子皓喝了酒过去,小丫头都会皱着眉,毫不留情地嫌弃起来。
叶卿清心里不平地在他腰上扭了一把:“女儿说的就放在心上了,往日里我让你别喝酒怎么不听?”
“你还敢嫌弃你男人?”齐子皓贴着她的面颊,轻轻地咬了一口,“江家的酒不喝,自然是有不喝的道理的。”
他去参宴完全是为了叶卿清,可没说要在别人面前给江铭面子。更何况,往日里定王府的米粮采买都是在柴家米行,他自是不可能打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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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江家散宴之后,江铭黑着一张脸,显然是暴怒不已。
原想着拉关系,这下好了,自取其辱,林思睿那边的路子没走成,定王更是压根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江铭心中愤懑之际,周思晚身边的丫鬟巧眉过来将他请了过去。
因着林思睿等人的原因,江铭心里有些迁怒谢玉琪,因此直接抬脚去了周思晚所住的思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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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玉琪和陈云瑕的事儿一过,然后给大家来个大甜、超级甜,然后就……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