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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一碗刚刚才送来的花卉粥,然后送在鼻尖闻了闻,可谓是满鼻被芬芳送萦绕着,勾人得很。光泽十分莹润,且味儿香。
“池慕辰,你喜不喜欢这种粥,我觉得好香。”她拿起勺子的时候望向男人。池慕辰的眉眼温和,微微一笑:“还好,我比较喜欢鱼片粥和蔬菜牛肉粥。”
苏南浅的眸光轻轻扫向面前多出来的一张桌子,是的,为了放这些粥品还专门弄了一张桌子放在柜子旁边。然后,她在几排粥品当中找到了鱼片粥。乳白的颜色,能够分辨出白米和鱼片来。
“你怎么能这么折腾自己。”她的语气莫名变得有些凉,手上放下了花卉粥转而端起了一碗鱼片粥。眸光扫向他那包着纱布的手时,是暗淡得愈发厉害了起来。
他给她的感觉,就是无法无天。或许哪一天就算是世界灭亡,他也能够做到不眨一下眼睛。他张狂,她知道,从见他第一眼她就知道。表面上温和实则凉薄刻骨,性情看似平易却实则狂傲到了骨髓。
“嗯?”
他像是一个极度无辜的人一般,只是轻轻发出了一个音节,然后一双黑瞳温和地盯着她的脸。
“你说你怎么能就那样撞上来呢,就不能给我打电话让我下车吗。”苏南浅只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眸中波光流转之间只剩下了男人绝伦的容颜。山水明媚之间在刹那落入他的眉眼,然后望尽了,也不过一眼。
“浅浅。”他隐隐的笑意从喉间滚了出来,眼角魅惑眯起:“第一,我一直打你的电话,你没有接。第二,所以我打电话给小叔,他拒绝让你下车。第三,我在电话中让你下车,你没有。”虽然他承认,他有点疯狂。
她连忙将一勺粥送往他的唇边:“快喝粥,等下凉了。”
为什么他说话总是能这么正确,总是能够一阵见血。不能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总是能够让她无力回击。
他喝粥的同时,咬住了白色的瓷勺。薄唇轻轻张着,蛊惑人心一般的黑眸望过来,只是望着她。眉眼温和得好似要描出一副的上好水墨淡定,微启的薄唇勾人得很。
她有些无奈,盯着他的唇:“你要不要好好喝粥。”
他还是轻轻咬着白色的瓷勺没有放,露出点点的白牙。如流墨般的黑色眼瞳之中好似罩着光晕,一眼奔越万年然后冲入她的眉间。
“你要是再咬着不放,你就自己喝。我保证,就算你的两只手都不方便我也不会喂你了。”苏南浅的心脏像是被裹上一层火辣辣的蜜汁,然后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开始震动。有些招架不住,他为什么要这么挑逗她,很致命的好吗。作为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是要做什么。真是要命。
他终于舍得放开了那倒霉的白色瓷勺,然后眸光涌动:“浅浅,我觉得你喂我的方式不对。”
他说话的时候,眉目之间竟然是写满了认真。
她怔住,然后微微蹙眉问:“怎么就不对了?”
他轻轻一笑,唇角拉出蛊惑:“你应该用嘴喂我,就像是我喂你喝牛奶一样。”他可没有忘记,当时她一个玻璃杯砸碎在他面前,眼中的那种凛冽。可让他怔忡了好久,毕竟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有气场姑娘。
苏南浅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得耳根飞起一些红晕。她盯住他那美好得如同盛世山水画一般的容颜,语气有些生硬:“池慕辰,你到底要不要好好喝粥。”她就奇了怪了,他喝个粥怎么能这么来事儿。问题是,堂堂国际总裁怎么这么幼稚…不,是流氓。
“唔,要。”温凉的他的舌轻轻舔掉了下唇沾着的一点粥,这个细节落在她的眼里,硬是变成了勾引。苏南浅快要举白旗投降了:“我说池慕辰,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卖弄自己的美色?”
男人星光璀璨的眼瞳隐隐有些笑意,凉薄的唇侧撩起了微笑:“我怎么卖弄美色了?看者有心而已。”最后几个字硬是被他咬出了其他意思来。
苏南浅柔柔绿水般美好的容颜上透着些尴尬,旋即便正了脸色:“我才没有。”
“我也没有说你有。”说完之后他轻轻笑了一声,道:“浅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可爱。”
苏南浅将碗咯噔一下放在了柜子上:“池慕辰你肯定是不想要好好喝粥了。”不知道为何,夸她可爱竟然还不自在了?
“浅浅。”他含笑望过来,语气之中却有一些意味不明:“昨晚,你让我去墓地接你,是发生了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苏南浅淡淡一笑:“只想证明给我舅舅看看,我嫁给你是明智的选择,因为你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说出来的时候语气漫不经心。她真是不愿意提及那个男人。
“原来他当时在墓地。”池慕辰的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明灭的眼瞳看过来:“我看你好像和他很不和,为什么。”
“别问了。”她的目光落在窗外苍翠的树叶上,轻轻道:“不想提他。重点是,你让我输了,你没来。”说到这里,未免又有点心塞。池慕辰,你真讨厌。我输了你知不知道。
“浅浅,是我的错,我认错。”他的容颜在光线之中被定格成了一副上好的水墨丹青,流墨四散的眼瞳氤氲出了柔情:“毕竟我是患者,你得对我宽容些。”
她的眸光隐隐浮动在眼底,对上他的眼瞳:“安城第一贵公子,我从未想过,能和你有交际。”不仅如此,还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在一起的交际。缠住她,也缠住他。
“我也从来没有想到。”
他的语气温凉且认真,有些深入骨髓的魅惑席卷而来。
“没想到什么?”
他的嗓音微微低沉,眉眼之间是说不出来的认真:“浅浅,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在你的手里,然后,寸步难行。”
她的心脏停顿,一秒的光景,短短的时间,他的容颜深深刻入她的杏眸。从此,赔了自己的一生。
“你真的很美。”他的抬起指骨分明的手来抚上她的脸颊,凉薄的温度很是深刻。他指尖轻轻一滑,便落在了脖颈和脸颊的交接处,他轻轻拖着她的脸。
苏南浅的唇边突然溢出笑容来:“拜托,池慕辰你不是个这么浅薄的人。你在拿我寻开心。”
他的眼角眉梢处蓄满了似水的笑意,拖着她脸颊的手轻轻一用力,他的高大的身子就此向着她倾了过去。
唇在距离她一公分的位置停下。他温热的鼻翼夹着些凛冽拂在她的脸上。她似水般明澈的容颜微微有些僵硬,喉间深处竟然传来了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他如同盛世山水画卷般的容颜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印着漆黑的瞳落入她的眼中,他轻笑出了声:“浅浅,吻我。”
他的指腹在脸颊出轻轻一滑,硬是拉扯出了一条灼人的弧度。
苏南浅的眸间浮起了柔光,唇角丝丝缕缕勾起笑意:“我拒绝。”
门很没有眼见力地被打开,还伴随着一声,老爷。
她和他那般致命的暧昧举动,就那般*裸落入了池镇天的眼中,毫无遮拦。
苏南浅条件反射地拍掉了男人停在她脸颊处的手,有些促狭地站起来。良好的修养使她很快面色如常,然后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池伯父,你好。”
她就算是没有亲眼见过池镇天这个响当当的人物,但好歹也在各类杂志报道中见过。于是眼下,还当真尴尬了些,竟然撞见她在和他的儿子*。
池镇天的视线落在面前被人称为安城第一名媛的苏南浅身上,他的目光有些涌动,果真是,很美。常雅,你的女儿和你长得太像,我已经在她的身上看见了你的影子。
看样子,刚才苏南浅是在和自己的儿子*,看起来关系进展的还可以。不由得心里面有些愉悦,池镇天的依旧风华的容颜上勾勒出了温和的笑容。
“你好,南浅是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他尽量用一种尽量温和恩语气说话,因为他自身的气场强大他是知道的。他可不想第一次见面就吓到她。这个姑娘,可是要做池家少奶奶的人。常雅,你的女儿,成为我的儿媳。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你肯定会强烈反对,但是原谅我常雅。
“当然可以。”盈盈如水的眸光中荡漾开笑意,周到且不失礼仪:“池伯伯,久仰。”面前这个中年人也是当年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自然应当是久仰才行。
“爸,你怎么来了。”池慕辰的眸光淡淡,垂着睫毛,不知道将视线放在了哪里。他觉得要是没有被打断,下一秒她可能会吻上来的。
“小辰,你还知道你要叫我一声爸。你做事怎么这么没有分寸,你是不是无法无天了?”池镇天的眉宇之间浮动着浓烈的不悦,丝丝缕缕勾勒出张狂。
凝立在一旁的苏南浅微微有一些怔住,方才对她这么温和,怎么换到池慕辰态度完全就不一样了。她打量过去,可以看得出池镇天保养得极好,看起来竟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仔细凝视,五官也是精致得没话说,否则怎么会有容颜如此惊为天人的儿子。
“我哪里没有分寸?”池慕辰的眉眼不似开始的温和,也都是淡淡的。他道:“又是小叔向您告状了是吗?”
“你平时如何也就算了,这一次还惹出了27辆车的连续追尾事故,你能耐啊?”池镇天的脸色阴沉得很,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病床上那身着蓝白条纹的英俊男人:“万幸是人没事,人要是有事的话我看你怎么办。还有你小叔,那是你小叔的车,你说你就直接撞上去是要做什么?”
苏南浅这下是听明白了,原来是为了昨晚的事情。她的心头竟然微微一跳,她是罪魁祸首,会不会也要遭殃。而且她能够看出来,池镇天和池慕辰都是一类人,外面温凉,实则张狂无比的人。
“小叔把我的姑娘给载走了,难道我不应该追回来?”男人如流墨般四散的眼瞳之中悉数是流转的光晕,整个人的气质如同林间松木一般幽幽散发出来,然后融入到了透明的空气之中。
一旁的她只觉得脸上有些热,虽然听他一口一个我的姑娘习惯了。可是,这可是在池镇天的面前,要不要这么让人难为情。她能够做的,只有目空一切般盯着窗外被风拂动的绿叶。她告诉自己,其实她什么也听不见。
“你就这么个追法?”池镇天的剑眉星目闪耀着光芒,然后微微吐口气:“你成功了。毕竟现在南浅就在这里陪着你。”
“好了,爸。”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黑眸如晦:“我是个病人,我要休息了。置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小晨。”岂料池镇天的嗓音莫名暗下去几分,道:“还有上次,你胆敢将顾家的订婚宴给砸了,你简直要把你顾伯伯的肚子都给气炸了。”当顾立告诉他的时候,他着实震惊了一跳。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出了问题,不然怎么教养出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儿子。
苏南浅只是闻见了空气之中浓烈的火药味,仿佛下一秒这里马上要进行一场猛烈地厮杀一般。
“那个…池伯伯。”苏南浅眯眸一笑,然后温声道:“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出去一会儿。”然后微微颔首示意之后便款款转身离去,还是留点空间给父子二人吧。
待苏南浅轻轻带上了门之后,池慕辰才淡淡开口:“你为什么要来质问我,我觉得你应该去告诉小叔,让他离浅浅远一点。毕竟,最开始要让我娶浅浅的人,是父亲你。”
池镇天的眉心微不可微地蹙起来,然后道:“小辰,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你行事实在不应该这么偏执。你想,要是你和锦楠都受伤了怎么办,更何况,你现在人已经躺在医院里面了。”
男人如云如卷般的眉眼之间有着一层薄薄的凉意:“爸。知道了。”他总是能以一种冷淡慵懒的姿态来让他闭嘴,因为他实在是不喜欢谁对他说教。
*
苏南浅带上门,然后轻轻送了一口气。一张似水墨丹青般美好的明媚容颜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保镖:“先生,介意借我十块钱吗?”是的,她要去付那老奶奶的钱。
黑衣人的头微微垂下来,透过莫名看过来:“苏小姐,你是需要十块钱吗?”他有些促狭。
“是的。”她轻轻一笑,道:“可以借给我吗?”
能够在池慕辰身边做事的人定然都不是什么太简单的人,黑衣人很有眼见力地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了钱包。他利索打开了钱包,然后掏出了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了过来:“苏小姐,请问够了吗?”
苏南浅一怔,心里面想着池慕辰手底下用的人真是机灵。于是便顺手接过来:“谢谢,我会还你的。”眼下这个时候,她就不应该去斤斤计较说什么她只需要十块钱。
转身离去,背影摇曳身姿,行走的弧度牵动了脚踝处月牙色的裙摆,轻轻飘飘的,很动人心魄。
“她太美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低估了一句。
左手边的另一个黑衣人顺势接过话头:“是啊,太美了。再没有比她更美了。”
*
“老人家,真是谢谢了。”苏南浅将钱递过去的时候暖暖地微笑,这微微一笑足以令万物失去颜色。
“姑娘真是人好,来,找你的零钱。”老人家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她很喜欢面前这个长得忒漂亮的姑娘了。
“嗯。”
苏南浅轻轻应了一声,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手机铃声却切断了她已经滚在了喉间的话语。屏幕上是白色的一个字,他。
“老人家,我就先走了,谢谢。”
她说完之后,转过身子,然后面无表情地接听电话:“什么事。”
苏云淳略沉的嗓音透过听筒突兀地传来过来:“南浅,我马上要回香港了。”
“是吗。”她轻轻从舌尖吐出来两个字显得格外刺耳,有些嘲讽:“你要走便走,关我什么事,难道和我有关系吗?”她巴不得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
“见一面吧。”那边像是夹杂着些许疲倦一般,亦或是用一种近乎于无可奈何的语气:“南浅,在我回香港之前,我们见一面。”他又重复了一遍,虽然不知道意义在哪里。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她的唇角却依旧分分勾画出了一种极致的嘲讽来:“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见你,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除非——”
她顿住,不再说下文。
“除非什么?”
他的语气之中像是裹上了一层傲兀的笃定一般,抱着一种非要见她一面的决心似的。
她也不含糊,语气凉薄:“除非你愿意告诉我小澈在哪里?”是的,她必须要知道小澈现在在哪里。
听筒那边就像是断了线一般的安静,可是她知道,并没有断线。只是他的沉默,因为她能够隐隐听见那边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
“好。”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苏云淳才终于舍得吐出这一个字。可想而知,也是在内心进行了几番挣扎才做的决定。
“在哪里见面?”苏云淳开口问。
“我不能离医院太远。”柔柔的嗓音从唇边溢出来的时候,恰好有一阵风吹过,将她的发拂在脸上,她有些痒。抬手将乱发顺在了耳后,再一次开口:“就在华南医院对面的这条街的咖啡店,就是蓝色招牌这家。恩…下午三点。就这样。”她说得十分干净利落。
——云淳,你帮我拿下浴巾好不好?
听筒的那端一记柔媚的女声,就这样突兀无比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王八蛋。
她在心里鄙夷地骂了一句,然后毫不犹豫地断线。真是污了她的耳。
*
若是现在回病房去的话,说不定池伯伯还在。苏南浅想到这里便不由自主地朝着医院旁边的公园走去,其实就是医院用于住院病人散散心而修建的小型公园。
绿化做的十分好,全是一颗颗长得旺盛的银杏树,叶子十分精致可爱。不过现在马上要立夏了,这些银杏树就会长得更加迅猛了。秋天的话,银杏树的叶子最美妙了,从树枝上飘飘洒洒而落下来。然后铺了一干满地,路人踩上去,会有飒飒作响的声音。
小公园的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喷水池,此刻也有澄澈的水自下往上不间断地喷洒在空气中,然后又重新落入到之中。而喷水池的旁边是又气的绿色长椅,坐在长椅上,正对着一片绿茵茵的草坪。
这里的人还是比较多,最常见的一种那便是家属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患者,然后耐心地陪他们说完,尽管有些患者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
苏南浅将裙摆微微一撩,款款坐在油漆的绿色长椅上面。黑白分明的杏眸之中山水流转,阳光以恰到好处的角度扫过了她如蝶翼般轻柔的长长睫毛。若她要是坐在哪里不动的话,那便是一副绝伦的风景画。
一个皮球在此刻缓缓滚在了她的脚边,是从绿草坪的方向滚过来的。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然后弯下纤细的腰身去捡起那个皮球。
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是一个肤色有些偏黑的小男孩,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很惹人喜爱。小男孩很甜的一笑:“姐姐,把你手上的皮球还给我吧?”
一个男子跑到了小男孩旁边,然后蹲了下来:“皮皮,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使劲踢皮球,万一砸到别人了怎么办。”男子说完之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转过脸来对着她:“不好意思啊小姐,小孩子——”
他的话陡然刹在了喉间,一双亮丽的眼睛放大:“你是安城第一名媛苏南浅?”语气之中参杂了十分的不可置信,亮晶晶的眼眸替他表示了他心中的激动。
刚好小男孩上前来接过了她手中的皮球,她这才重新抬眸望向眼前的男子。他的皮肤偏向于古铜色,在冲着她笑,牙齿很白,然后眼睛看起来十分亮。她微微一笑:“是的,我是苏南浅。”
她没有主动去提安城第一名媛这几个字,反正,比这几个字厉害的是另外两个字,落魄。再比如说,现在人人都在这几个字前面加上了落魄,听起来,真是很落魄。
应该和她年纪相仿,然后笑得灿若春风:“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真人比照片上美多了。”说完之后唯恐她不信一般,重复道:“真的比照片上好看多了,这是真话。”
其实,苏南浅还是将这句话当成了男人对她的恭维而已。毕竟,她已经见过太多了。
“谢谢。”所以她的回复也是万年不变的。
“我叫陈子航。”他很郑重地将身子站直,个子一米七八左右,他伸出手来:“很高兴见到你,苏小姐。”她的周遭都仿若涌动着淡淡的光晕,将整个人都裹在了一般,不然为什么她会如此美丽迷人。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急于介绍自己,但是良好的修养让她站起身子来,握住他递过来的一只手:“你好,陈子航。”
“很少有人见到我还这么激动的。”苏南浅的脸上维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她的意思是,嗯,你们懂的。自从落魄以来,很少会有人想和她扯上关系。
陈子航笑起来,有些腼腆:“不会啊,我觉得能够见到你,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真的,我手机上都保存着你的照片。你是我的女神。”
说完他还掏出了手机,屏幕亮起来,苏南浅看见了,手机的屏保竟然就是她某一次绿色丛林写真照,绿色翩跹的长裙,背景是一片茂盛冲天的竹林。
“啊。”苏南浅发出一个单音节的语气词,很轻的那种,然后眯眸一笑:“真是费心了。”
“那个小男孩儿,生病了吗?”苏南浅选择绕开话题,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草坪上奔跑的小男孩,他穿着病号服。
“那是我弟弟,肺炎一直没有好,只有住院了。”陈子航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有些泛着莹润的光泽,她始终保持着露出白牙的微笑:“不过情况好了很多,没几天应该就能不能出院了。”
“苏小姐呢?”陈子航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女神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还在和自己说话,真是要激动疯了。忍不住搓搓手道:“家里面是有谁生病了吗……”
问道最后声音是越来越小,他后悔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明明知道,苏家夫人已经过世。现在的苏南浅,哪里来的什么亲人。
苏南浅也察觉到了他的尴尬,只是不经意一笑而过。淡淡道:“我来找一个朋友。陈先生,和你交谈很愉快,不过我得走了。”
陈子航在阳光之下,白色的休闲装很是扎眼,他也微笑:“好的,希望下一次我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遇见女神。”
月白色的裙摆轻轻一动,她微微颔首之后转身离去,向着医院大门。
陈子航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这里真是要爆炸了。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女神,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
*
病房门轻轻一声响,她开门进去。
“浅浅。”
病房之中又只剩他一个人,山水落入他的眉间,望尽了也越不过一眼。
“过来吃千层酥。”他凝立在窗前,有些慵懒地环着手。阳光从外洒进来盖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清俊料峭到了极致,像是从光芒之中款款而至的谪仙一般。
苏南浅这才注意到柜子上放着一个黄白色的糕点盒,眼睛微微一亮。拿起盒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千层酥?”
“上次你在宴会上吃过。”他眉眼温和地凝视着她的侧颜,眸底隐隐有些缱绻。
她怔住,抬眼望过去:“你那时候这么关注我,难不成当时就打定主意要娶我了?”她有些感叹,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兔子,然后掉入了猎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男人如画的容颜上浮起星星点点的笑意,抿唇微笑并不说话。他默认。
她轻轻放下盒子,眸光中有些皎洁:“原来,你早就准备算计我了。”眼角泛滥出了俏丽的光晕:“其实,我知道你娶我,是为了什么。”
“我都知道。”她笃定地重复一遍。然后缓缓绕过了病床,一步步走向窗边的他。
他清浅低沉的嗓音在寂静之中泛滥,轻笑:“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娶你。”
不知不觉之间,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唇角丝丝缕缕勾勒出来惑人的弧度,她的容颜好似十里桃林一般的艳丽芬芳,多看一眼都能够让人觉得荡气回肠。她正对着他,轻轻笑了:“池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票对么。”
男人原本星光流转的眉眼之间好似凝结了一般,再次有着光晕流转的时候也极缓慢了。他的容颜上拉扯过一丝阴暗,眼角的笑意渐渐流逝:“浅浅,你在说什么。”
苏南浅明净得如水墨丹青一般的容颜上带上了些许嘲讽,明明面上是笑盈盈的,可那种笑意却始终不及眼底:“只要你娶了我,你父亲就会将他手上百分之十五的股票全部转让给你。我觉得,我说得没错。”
置于她为什么知道呢。是锦楠。锦楠告诉她的,告诉她这一切。只要是娶了她,池慕辰便会拥有那百分之十五的股票。锦楠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便是不要她嫁给池慕辰。可是锦楠到底是因为爱她,亦或是不愿意池慕辰得到那百分之十五的股票。她不知道。
所以,在后来池慕辰说喜欢她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可是,在听见了他和莫归年的谈话之后。她选择信了,是的我信了。
池慕辰如银墨昭昭的眼瞳中升腾而起复杂的情绪,凉薄的唇轻轻抿了起来。半晌之后,他盯住她的眼睛:“浅浅,你说得没错。只是,你要知道,我娶你,不光是为了股票。”
就算是一开始是这样,可是在后来,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不,心底生长出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了。
“池慕辰。我…”
她本来想说一句我知道,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腰身便直直被他的一直凉薄的大手给握住。再接下来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整个人便被突兀地带入了他的怀中。死死的那种。
男人清俊的容颜好看得刻骨,他慵懒邪肆地靠在床边,而一只手却肆无忌惮地放在她的腰间,大力将她带向了自己。让她只能够死死抵住自己,她的眸光涌动之间全是无措。
苏南浅只觉得心脏好像是突然忘记了跳动一般,只是望着他那张突然被拉近的容颜。由于他穿的是单薄的蓝白相间病服,柔软无比。她贴上去的时候,只觉得和他肌肤相贴一般。好吧,他胯间…恩,她感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存在。
“你怎么下床了?”她哽着喉用一种十分细小的声音开口问,其实她就只是单纯想要转移一下话题。还不忘补上一句:“你先放开我再说话。”
美好的容颜印刻在他的脸上,池慕辰稍稍歪了一下头,略显轻浮地一笑:“输完液我想下床走走,不是什么大问题。浅浅,你别害羞。”
你这样子让我觉得你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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