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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权殿,换上道服,竺清耘径直朝赵志敬所在的玉衡殿行去。
一路行来,众弟子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竺清耘却只作不知。
赵志敬见到他,屏退左右弟子,自去关上门窗。
假象已被识破,赵志敬也懒得再伪装下去,径自笑道:“师弟,杨过弄得你爽不爽?真是便宜那个狗杂种了,老子费尽心思,最后给他做了嫁衣裳。”
竺清耘淡淡道:“赵志敬,没想到你竟如此粗鄙不堪。”
赵志敬走到竺清耘面前,凝视着他一如既往冰寒的脸,道:“对,我就是粗鄙不堪,才会被你迷了心窍,才会魂牵梦萦的想了你十几年。耘儿……”
“不要这么叫我!”竺清耘突然发怒,厉声截断他,道:“你不配!”
“我不配?杨过那个狗杂种就配吗?!”赵志敬亦被激怒,高声叫嚣道:“表面上装得冰清玉洁,原来骨子里也是个贱-种,只不过被人弄了一场,就开始捧他臭脚了?贱-货!”
竺清耘道:“谁都可以,就你不行,你让我觉得恶心。”
赵志敬气得浑身发抖,突然伸出手攥住竺清耘的脖子,咬牙切齿道:“竺清耘,你别太过分。如今掌教真人不在教中,我若是杀了你,也没人奈何的了我。”
“是吗?”竺清耘屏着呼吸,不慌不忙道:“那你现在便杀了我吧。”
“你!”赵志敬气闷片刻,突然松了手上力度,转而爬上竺清耘的脸,欲要摩挲,却被竺清耘偏头躲开了,只得无奈叹息一声,垂下手来,黯然道:“纵然你千般万般瞧不上我,可我心里……我心里却是爱你如狂,不愿伤你分毫的。清耘,你便跟了我吧,师兄一定会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爱,不让你受一丝委屈,好吗?”
竺清耘蹙眉道:“赵志敬,你莫要再痴心妄想了,绝不可能。”
赵志敬自顾说道:“清耘,我若不是爱你发了狂,也不会出此下策给你下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心爱慕你呀。”
竺清耘道:“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而是……”
“为了杨过,对不对?”赵志敬打断他,冷笑道:“我不管你当初用了什么诡计救了他,但他杀了清笃,如今又碰了你的身子,新仇旧恨一起算,他非死不可!”
竺清耘道:“你若是肯放过他,我就当昨夜种种都没有发生过。”
“威胁我?”赵志敬嗤笑一声,道:“不然呢?你要到掌教真人跟前揭发我吗?说我想要强-暴你?你那么清高,就不怕臭了自己的名声?再者,就算你敢说,别人肯信吗?师弟,你实在太天真了。”
竺清耘淡声道:“人言可畏,流言说一千遍,便会成真。”
赵志敬不屑道:“那又如何?没有真凭实据,流言终究只是流言。”
竺清耘道:“可仅凭着这些流言,你这辈子便与下任掌教之位无缘了。”
赵志敬的脸色登时像吞了只苍蝇一般难看。
竺清耘知道,他踩中了赵志敬的死穴。
赵志敬对掌教之位的觊觎,直如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他与另一位掌教的有力竞争者——尹志平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过,重阳宫的弟子没有不知道的。就连向来不问俗事的竺清耘,也多少听说过一些。
所以,只要威胁到掌教之位,赵志敬便绝不会冒险。
赵志敬默了半晌,道:“你当真要为了杨过,与我同归于尽吗?”
竺清耘道:“我说了,只要你放过杨过,我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便还是下任掌教的候选。”
“为什么?”赵志敬沉声道:“你为什么要如此维护杨过?莫非,你对他动了私情?”
竺清耘冷笑道:“赵志敬,我不是你。”
赵志敬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松口道:“好,我答应你,不再与他为难。”
竺清耘从怀里取出一只玉瓶,丢给赵志敬,道:“服之可解蜂毒。”
言罢,竺清耘转身便走了。
赵志敬心中恨得发狂,却拿竺清耘没有一点儿办法。
他疯了似的将房中家具砸了个干净,颓然落座,恨声道:“竺清耘,既然我得不到你,那便毁了你。”
***
半个月后,竺清耘依照丘处机的吩咐,动身前往大胜关。
赵志敬亦要去大胜关,但竺清耘不愿与他同行,遂独自分道而走。
自从五岁上了终南山,竺清耘只在十六岁时随丘处机布道下过一次山,如今这是第二次。
一切都是陌生而新鲜的,但竺清耘素无玩心,除却问路,不旁观,不伸手,不流连,日夜兼程,披星戴月。
就这样边问边走,竺清耘终于在武林大会之期前两日赶到了大胜关陆家庄。
包括丘处机在内的全真教一众人等比他先到一步,竺清耘一一问候过,便被师兄尹志平带着去歇息。
“师弟,教中可有发生什么事?”尹志平边走边问道。
尹志平自幼待他如兄长般宽厚,竺清耘素来十分敬重他,与他相处时也比别个自在许多,脸上遂露出温和笑意,道:“不曾,甚是平静。”
尹志平哈哈一笑,道:“是我多此一问了,你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算真有什么事你也不会知道。”
竺清耘微微一笑,问道:“师兄,师父此次特意吩咐我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尹志平道:“蒙古屡次进犯大宋,来势汹汹,现今襄阳被困,此次武林大会便是为了集结各路英雄,商讨联手抗蒙之事。师父此次着你前来,不过是瞧你成日呆在山上,怕你烦闷,故而让你下山来散散心,顺便开开眼界,领略一下英雄风范罢了。”
竺清耘心中有疑,却只淡道:“师父有心了。”
尹志平洞察他的心思,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当然,这其中还有一层,是与杨过之死有关。”
尹志平推开房门,待竺清耘进来,反手关上门,道:“此次武林大会虽是在陆家庄召开,但主办人却是郭靖与黄蓉夫妇。郭靖在修书相邀师父前来参加武林大会时,便曾在信中提到,他思念杨过,请师父带杨过一同前来。但你我都知道,杨过已经死了,如何带来?所以,师父须同郭靖讲清原委。你毕竟是杨过的师父,且杨过之死的原委与你密切相关,众师兄弟一致认为由你出面解释最为恰当。故而,师父才会在下山布道之前吩咐你届时前来大胜关相会。师弟,你不会怨师父吧?”
竺清耘心中早有预见,摇头笑道:“师兄言重了。此事因我而起,自然该当由我出面解决。”
尹志平欣慰一笑,道:“郭靖夫妇目前正在处理丐帮事宜,还无暇过问杨过之事,只怕明日便会向师父提起。郭靖视杨过如己出,乍闻杨过死讯定然难以接受。但郭靖素来以温良敦厚著称,清楚来龙去脉后,想来也不会与我全真教为难,师弟不必过于忧心。”
竺清耘忧心的倒不是这个。
杨过曾对他说过,郭靖待他甚是亲厚。如今杨过还活在世上,却要告诉郭靖他死了,这实在有些残忍。
尹志平见他面上隐有愁色,却又不知该如何宽慰,只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舟车劳顿许久,今日暂且安歇吧,养精蓄锐,以待明日。”
竺清耘点点头,送他出了门,回到桌前坐了,以手支头,轻揉眉心。
也不知杨过现在何处,当初不该命令他不许来大胜关的。
竺清耘心里清楚,当日全因赵志敬苦苦相逼,丘处机为了服众才会下令处死杨过。否则,丘处机看在郭靖的面子上,也断不会伤杨过性命,顶多废其武功,将其驱逐出重阳宫便罢了。
明日,若是杨过能当着全真教众人的面与郭靖相认,只怕赵志敬也绝不敢当着郭靖旧事重提,与他为难。如此一来,杨过便不必再受假死之名困扰,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
只恨当日没有想到这一层,匆匆赶走了杨过,江湖之大,又无处去寻他。
竺清耘叹息一声,不愿再想,起身上榻歇息去了。
竺清耘却不知,杨过此时此刻正扮作丐帮弟子,悄悄混进了陆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