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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春去秋来。
九生的身孕已经六月有余,腹部早已高高隆起,大得吓人,走路已经非常困难。
但即使是被人搀扶着,九生还是坚持每日至少走动半个时辰,因为太医令说这样对胎儿有好处,而且有利于生产。
嬴政忙的时候,便由绿枝和另外一名新调过来服侍他的宫女听竹一起搀着他走动;若嬴政闲着,便不会假手于人,定要亲自扶着九生。
八月底,韩国发生叛乱,与之相邻的魏国也有异动,加上与燕国的战争还在持续,嬴政日夜繁忙,往往九生睡下时他还没回来,九生醒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九月初一的时候,赵高送来一只黄嘴黑羽的鸟,他吹了一记哨子,那鸟竟声音清脆嘹亮的说起人话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九生甚为惊奇,瞧了半晌,道:“它还会说别的话吗?”
赵高道:“还不会呢,只教了这一句。”
九生道:“我来教它说句别的。鸟儿,跟我说:嬴政,大坏蛋!”
那鸟依旧梗着脖子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九生锲而不舍道:“嬴政,大坏蛋!”
鸟儿却不改口:“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赵高笑道:“公子,这一时半会儿可改不了口,须得慢慢教才是。不过您教的这句……若是让大王听见了,只怕会把这鸟送到厨房去炖汤喝。”
九生哼了一声,道:“我偏要教它说这句,待它学会了,便专门把它送到嬴政跟前儿去说。”
整个秦宫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大王早已将这位美人刺客宠上了天,不管他如何胡闹,都只是一笑置之。
赵高便也没放在心上,又闲话了几句,便告退了。
九月初二,赵高送来一盒沉香,说是夜间睡觉的时候点上,可以安神助眠。
九月初三,赵高送来一颗鸡蛋那么大的夜明珠,说这样夜里就不用点油灯了,省得油烟熏了眼睛。
初四,初五,初六,赵高不重样的往高泉宫送东西,全是一些精巧的小玩意,九生终于觉出一点儿不寻常来。
九生把玩着手中巧夺天工的小石猴,道:“这些东西都是嬴政交代你送过来的吧?”
赵高道:“正是。”
九生疑道:“为什么?”
赵高笑道:“因为公子是九月份生的,大王便说,九月的每一天都是公子的生辰,所以便亲自准备了三十份礼物,命臣每日送过来,以贺公子寿诞之喜。”
九生从未告诉过嬴政自己是九月份生的。
虽是猜的,但却不幸被他猜中了。
心中有些感动,还有一丝丝的甜。
九生出了会儿神,把心中的异样统统压下去,才道:“告诉嬴政,不必再送了。”
赵高道:“臣会代为转告。”
可是,礼物还是一日不落的送过来,一直送到九月三十。
九生只把那只会说话的鸟儿留了下来,其它的都命人收了起来。
他给鸟儿取了个名字:初一。
因为它是初一那天被送过来的,而那天正是九生的生辰。
长到三十七岁,九生终于过了人生中第一个生辰。
只是没想到,这个世间第一个给他过生辰的人,竟会是嬴政。
九生依旧坚持不懈的教初一说着那句话:嬴政,大坏蛋!
初一虽然学不囫囵,但好歹已经能叫出“嬴政”两个字。
十月中旬的时候,嬴政终于闲了下来。
九生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肚大如鼓,胎儿已经有了十分明显的动静,经常会出其不意的给他一脚。
嬴政很喜欢趴在九生的肚子上听胎儿的声音,偶尔还会同胎儿说两句话。
九生看在眼里,只觉得此时的嬴政是那么不一样。
他不再是秦国的孤王,不再是横扫天下的暴君,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父亲,既忐忑又兴奋的期待着孩子的降生。
如果能与这样的嬴政生活在一起,或许,他会愿意留下来……
留下来?!
九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立即警告自己:这一切只是假象!嬴政想做的依旧是天下的霸主,而不是孩子的父亲。一时的温柔,并不能掩盖他的暴虐和残忍。不要痴心妄想了,逃离才是唯一的出路。
九生收回想要触碰嬴政的手,不自然道:“今日要留下来用晚膳吗?”
嬴政直起身,道:“寡人今夜要设宴款待魏国的使者,不能陪你了。”
九生笑道:“谁要你陪了,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是吗?”嬴政靠过来,望着他的眼睛,道:“寡人怎么觉得你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骗人。”九生躲开他的视线,道:“我才没有。”
嬴政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唇,低声道:“真想孩子快点儿生出来,那样寡人才能狠狠的要你。”
九生任他亲着,心跳快得不像话,气息微喘。
嬴政浅尝辄止,道:“瞧你的模样,倒比寡人还要迫不及待。”
九生红着一张脸,十分没有说服力的辩解道:“我才没有!”
嬴政道:“你的身子有多敏感,寡人最清楚不过了,只碰一碰便会颤抖不止,寡人最喜欢看你想要却又拼命忍着不要的样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九生推开他,道:“不是要款待魏国使者吗?天色不早了,快去吧。”
嬴政见天色已暗了下来,便不再逗他,起身命人整理仪容,又在九生眉间印了一个吻,才缓步向外行去。
路过初一时,它忽然叫道:“嬴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嬴政吓了一跳,九生扑哧笑出声来。
好鸟儿,竟能融会贯通了。
用过晚膳,九生觉得肠胃涨得难受,便让绿枝和听竹搀着他出去走动走动。
虽只有八个月,他的肚子却比寻常妇女临盆时还要大,绿枝和听竹两个人搀着他都有些吃力,丝毫不敢放松。
九生一直走到六英宫门口,才觉得舒服了点,正要原路返回,忽听六英宫中传出击筑之声,不由便驻了足。
绿枝见他朝六英宫张望,便道:“大王正在六英宫中设宴招待魏国使者呢。”
九生凝神细听,这飘荡而来的曲声,赫然竟是那日易水送别时高渐离所奏之曲!只是,曲中的慷慨激昂之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全是悲切苍凉。
九生似是被这曲声摄了心神,骤然举步向六英宫中行去。
听竹急忙劝道:“公子,大王正在招待魏使,我们此刻过去恐怕不妥。”
九生充耳不闻,径直进了宫门,朝大殿行去。
二人见劝他不住,又不敢强拉他回去,只得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硬着头皮往里走。
击筑之声越来越清晰。
拾阶而上,只见殿中灯火通明,群臣分列两侧,嬴政高坐于主位。
而在大殿中央,坐着一位白衣男子,击筑的人便是他。
九生目力极佳,他一眼便认出来,那击筑的白衣男子正是许久不见的高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