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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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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经哭了,索性就哭得痛快,沈溪蒙着眼睛,一个人呜呜呜地哭,最后带着哭腔说:“连对不起都你说了算。”

    江衍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好伸出手,轻轻把沈溪擦眼泪。

    指腹温暖,动作轻柔,沈溪哭得更汹涌。

    江衍摸着她的头发,慢慢解释:“沈溪,对不起,我前一段课业真的很忙,去了迪拜,还去了一趟巴西,做了很多项目,所以没有好好地接你的电话,有时候睡着了,但是……”

    “我说的才不是这些。”沈溪瞪眼,她知道江衍很忙啊,她也不是那种很不懂事的女朋友。

    他还没说完呢……江衍用轻咳掩饰了一下,观察沈溪眉宇的神色,有难过有委屈,与以前那种闹着玩的生气完全不一样,他便更加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词。

    看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溪趴在桌上,埋头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是中二病犯了,但好像真的有点想和江衍分手了。

    和江衍分手了,哪怕她就只能做一只屁屁猪,那只屁屁猪也叫沈溪。

    过了半晌,沈溪感觉江衍好像还在摸她的头发,他清淡的声音慢慢地在她头顶响起:“沈溪,我回来的路上,一个人想了很多很多。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确实是自以为是,我以前自以为是的成熟,其实一点也不成熟。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多看不见的问题,我们都没有好好地说出来,时间越久,问题可能就越大。但是,在还喜欢的时候,不要提分手,好不好?”

    除了以前给她讲题目,江衍很少讲这么长这么长的一段话,沈溪抬头,一双眼睛带着水气看着他。

    “沈溪,我们重新开始吧。”江衍用拇指帮她拭去翻涌上来的眼泪,道,“以后都你说了算。”

    沈溪抬头,就对上了江衍清澄的眼,眉目间的笑意很温和。

    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在大树下偷吻她的少年。

    江衍好像是真的懂了,是啊江衍这个人聪明得很,连老师要考什么都猜得中,大概猜她也不难。

    沈溪轻轻地哼了一声,眼睛里还汪着一潭泪水,阳光下,像湿漉漉的黑玛瑙。

    江衍说的,有点让人心动。

    沈溪有些犹疑不决,在桌下揪着手指。

    许是长途奔波,日光下,江衍显得愈发地苍白,下巴还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眉眼里尽是疲惫。

    沈溪突然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她一直在想自己,江衍千里迢迢从美国跑回来,应该累得慌吧。沈溪嗫喏地问道:“小江?”

    江衍揉了揉眉心,脸上的倦意又浓了几分:“不回答的意思是分手?”

    沈溪一愣,暴怒:“你刚刚不是说我说了算的么?怎么又来猜我在想什么,我偏不要现在分手。”

    江衍脸上瞬间亮了几分,一双眸子璀璨如星子,捏了捏沈溪的下巴,说:“好好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分手。”

    沈溪的脸随即整张都红了起来,蓦然想到江衍小时候教她围棋时,说过“退”是围棋的一种常用手段。以退为进,步步紧逼。

    所以,她又中了江衍的奸计!

    “小江,你就知道欺负我!套我话!你就是个恶霸!”沈溪果断地甩手不干,站了起来。这么多年,她都数不清自己告白了多少次了呢。

    江衍折起袖子,露出左手手腕,道:“沈溪,你才欺负我。”他用手指了指虎口,“这块是刚刚被你烫的……”往上一指手腕,还留着浅浅的牙印,“这里是被你咬的……两次……胸口,你小时候在我床上尿裤子,被你揍了;后背,被你拳打脚踢了不知道多少次……”

    ……控诉上,江衍的好像比较有利。

    “沈小溪,你才是恶霸。”

    沈溪一愣,她那如山间白雪一般的小江哥哥好像……突然变得和她一样——会耍赖了?

    沈溪往后退了一步。

    江衍起身,抓住她的肩膀,随手一带,就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你在我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痕迹,现在却想跑?”

    温暖的怀抱,她曾想念了许久。

    沈溪闭上眼,就能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跳得异常地快。

    “沈溪,我很想你。”江衍有些疲倦地把头靠在沈溪的肩膀,开口时,声音都低哑了几分。

    沈溪原本有些羞恼,听到那句“我很想你”,心里那股酸酸的感觉似乎真的被压了下去。

    她就是典型的耳根子软,此时不但软,还很烫。

    沈溪微微挣扎了下,埋头,问道:“……真的吗?”

    她的声音闷闷的,江衍的胸口也闷闷的。

    小姑娘到底是有多害怕他。

    江衍没有回答她,而是偏头咬了她温润的耳垂一小口,酥麻酥麻。江衍帮她把头发绕到耳后,道:“先吃饭。然后我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沈溪烫着脸,点了点头,温度太高,她确实要冷处理一下。

    但冷处理个鬼啊。

    刚吃了两口寿司,江衍修长白皙的手指就伸了过来,拿着纸巾在她唇角拭了一下,指尖有意无意地,还碰了下她的脸。

    撩的最高境界就是你明知道他在撩你,还还不了手。

    江衍就是坐在那里不动,也很秀色可餐,吃东西的样子清隽而斯文。

    迎着光,沈溪把他从额头到下巴再到眼角眉梢的线条都细细地用心勾勒了一遍。小江的眉毛又浓又直,斜飞入鬓;小江的眼睛也长得好看,狭长漆黑,眸子深邃有神;小江的鼻梁很高;小江的薄唇总是习惯性地抿着,但微微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

    好喜欢,这么多年了还是好喜欢,你的每一个样子我都喜欢。真糟糕。

    沈溪一时间,看得有些愣住了。

    江衍抿了一口茶,用手斜支着脸颊,声音里勾着笑意:“沈溪,你这样下去,我就当做你是默认了?”

    特别没出息的沈溪只好用手捂住眼睛,喊:“我思考的时候你不要用美/色来诱/惑我。”

    江衍唇角一抽,这又是什么话,不过倒是提醒了他。

    用美/色/诱/惑什么的,似乎是个好主意,但美/色/诱.惑怎么能在饭店……当然是要去酒店。

    吃完饭,沈溪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江衍很自然地就带沈溪去了营销中心附近的融江大酒店。

    沈溪原来以为他是来视察业务的,也没在意,一门心思纠结自己的小问题,等到江衍带着她进了电梯,她才问了一句:“咦,我们是来干吗的?你难道还带我听汇报?”

    江衍闲适道:“听什么汇报?我是来开.房的。”

    沈溪迅速地面红耳赤了。江衍看她红着耳根子左顾右盼的模样,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在想什么呢?我已经36个小时没有睡过觉了。”在飞机上还一直在赶着那个数据模型,刚刚还收到迈克尔的信息,果不其然,那小子拿了个b,好在没有拿f。

    沈溪这才注意到江衍俊朗的眉目间簇着些落拓的神色,眼底有浅淡的青灰,像一层淡淡的灰尘把那个光鲜的他笼罩了起来。不由地有点心疼,她没头没脑的一句分手吧,还真的把他折腾得够呛。

    只是,开房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都有些危险啊。

    沈溪绞了绞手指,轻声说:“那你回家去睡嘛,为什么还跑到酒店来。”

    江衍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沈溪,我过两天又要去美国了,你陪我的时候慢慢想,好不好?”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像带着点魔力,作为一个音控,沈溪顿时就有点把持不住,睁着一双清亮的眸子看他,撞上了他澄亮贵气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一点在江衍身上从来没见过的可怜巴巴。

    嘤嘤,小江这个坏人,不但要色、诱她,还要声、诱。

    沈溪红着脸,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江衍的手指已经缓缓落了下来,将她牵出了电梯,20楼到了。

    融江大酒店20楼的vip客房一直是留给江衍自己的,原本为的是他偶尔来办公歇脚,毕竟锦江华庭不在市中心。

    江衍很利落地用房卡开了门,“滴”的那声就像羽毛一样古里古怪地拨动了沈溪的心弦。

    她还没说和好呢,小江第一件事就是带她来开.房,不对不对,就是和好了也不行……沈溪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偏偏江衍一进房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拽领带脱衬衫,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领口轻轻一解,每一颗扣子他都解得特别慢,又特别用心。

    沈溪捂着脸,说:“小江,你要做什么?”

    江衍连头也没回,道:“我要洗澡……下飞机以后都没洗过。”

    这么说……这件事情好像也很合常理,沈溪把手拿下来,就看到了有点刺激的一幕,有人已经把上半身脱光了,露出精壮瘦削的胸膛与结实的腹肌。

    沈溪……很愉快地看得目不转睛。哼,不看白不看啊。

    上一回看到小江光着上半身还是在大一游泳课,不但她尖叫了,围观的少女都尖叫了,后来听小江宿舍的大胖说,如果不是因为游泳是必修课,小江一定会退选的。

    但是现在看过去比之前似乎要更结实了一些,大概是在美国锻炼的?

    江衍原本确实心存着一点逗沈溪的想法,结果看到她眼睛张得比刚才大了好几圈,猛然就有一种自己被调戏的感觉,顺手就拿浴袍先裹住自己。

    看沈溪站在一旁像个女流氓一样嘻嘻嘻地笑,江衍懒洋洋地朝沈溪勾了勾手指:“你一直盯着我看,是想和我一起洗?”

    女流氓沈溪一秒钟就败下了阵。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哗啦,沈溪在沙发上坐立不安,她刚刚绕了一圈,虽然酒店套房很大,有客厅有卧室还有开放式厨房但是特么只有一张床一张床!但从理智角度说,他们确实需要好好安静地彻夜长谈一番。

    窗外已是夜色浓重,沈溪则在很认真地害羞。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们小时候在一张床上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作为江衍的跟屁虫,她在幼儿园生涯时,两个人常常并排睡,长大一点,因为老跑去江家玩,她又是一个小瞌睡虫,有时午睡也在一起,虽然江衍也很嫌弃,但鉴于沈溪小朋友已经在他身边都睡得打呼噜了,他也不能将她踢下床。

    □□岁以后,自然没有同床了,大家慢慢地都有了性别意识。但在他身边睡着,也不只一次,每次醒来,身上都披着一件小毯子,江衍总是没事人一样,坐在旁边看书,目光笔直而平静。

    十九岁,大学露营,偶然一起睡过一次帐篷,那天人数众多,当她并排躺在江衍身边时,心跳如鼓。醒来时,她发现她的脸压着他的手,睡了一个晚上,江衍很平淡地起身,甩了甩手。

    其他人吹着口哨起哄,沈溪只好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朦朦胧胧中,好像听到江衍说了一句:“习惯了,从小就是这样。”

    而后他们起哄得更加厉害,江衍却捏了捏她的鼻子:“沈小猪,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