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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受伤当借口,海茵如愿以偿,把简梵半强迫留了下来。
简梵跟芬妮玩了一会儿,给海茵收拾屋子,又给他炖美味的骨头汤喝。公寓里多了一个人,空气里又有了温度。
海茵得意地晃了晃被包成粽子的右腿,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里玩游戏。
唯一美中不足的……海茵视线瞟向正拿着拖布擦地的简梵,这个动作让她半俯身拉长了柔软的腰线,可爱的小屁股在他眼前晃过来晃过去,让海茵看得狼血沸腾,舔舔犬齿,暗自琢磨该从哪儿开始下口。
简梵浑然不觉,收拾完屋子,她高高兴兴地跑过来,跟海茵靠在一起,翻开sat习题,小脸放光地举起书:“海茵,你看,我快把这一本写完了!”
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海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柔软的胸脯,脑海里联想浮翩。
“嘿嘿,我进步很大对不对?多亏海耶斯经常指点我,我现在对考试越来越有信心了。”简梵眉飞色舞,她想起一件事,转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海茵,“我们明天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去医院干嘛?我不去!”海茵一脸防备,他不爽地挑起眉,用力戳她脑袋,“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你是不是想挨揍?”
简梵哎呀一声,捂着头倒下去,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海茵:“???”
翻身坐起,海茵用左脚轻轻碰了碰她:“喂,别装死。”
简梵没反应。
“起来,地上凉。”海茵见她依然无声无息,好像连呼吸都停了,他倏然一惊,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抓着简梵的肩拼命摇:“小梵,小梵你给我醒过来,别吓我!”
简梵猛地睁开眼,做个鬼脸:“哈哈哈,上当了,海茵上当了!”
“……呵呵哒。”海茵面无表情,在心里大骂自己像个傻逼。
简梵笑嘻嘻地拉住海茵,抱住他腰讨好地晃了晃:“海茵,海茵,别生气了,明天我们一块儿去医院吧?”
被她软软甜甜的声音磨得心渐渐软化,海茵满脸不耐烦地伸手把她抱到身前:“蠢死了,明知道我不喜欢那两个人,非要我去医院看他们,烦死了!”
简梵摸摸他脸,眼睛亮晶晶,温柔地说,“害死阿姨的那场事故,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放下,但是有些事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我们去问清楚,好不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海茵沉默了一会儿,收紧双臂抱住她,过了很久,轻轻嗯了声。
他心里有些抵触,从各种渠道查出来的资料都显示,他搞错了怀疑对象——萝拉是无辜的,她并没有对海茵母亲下手。这让他非常不想面对被卷入自己报复之中的两个人:萝拉和那个他血缘上的弟弟。
而简梵看懂了他眼底的犹豫,并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她温暖的笑容照亮了他心底阴暗的角落,让他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
海茵很庆幸,还好米克那个白痴跟简梵分了手,他现在才能完整地拥有简梵,占有她全部注意力。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简梵脸红红地推了推海茵,她感觉到他某处有反应了。
海茵双腿微分,暗示地往自己身下看了看,又去看简梵。
他眼中碧色流转,如有亿万星云明灭变幻,简梵受到蛊惑般上前,红着脸坐上去,很快她细细的喘息被海茵以唇封缄,室内一片旖旎。
第二天,简梵腰酸背痛地起床一看,海茵早就出门去了。
她大惊,追到医院正好遇到海茵面无表情地操作着电子轮椅,独自从大门里出来。
“你怎么不叫我呀!”简梵一脸担心地迎上去,她看了看海茵身下的轮椅,狐疑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海茵鄙视地看她一眼:“我养得起司机。”
简梵无言以对,她又忘了海茵家的有钱程度不是普通的……档次。正胡思乱想着,她手被拉住,海茵皱起眉头,揉了揉胃,语气略抱怨:“早饭没吃我就过来了。”
他们去了一家海茵喜欢的餐厅。
还没到吃中午饭的时候,餐厅里人很少,简梵谢过服务员,拿起菜单翻了翻。
“你不能吃龙虾,其它海鲜也不能吃,对养伤不好。”简梵认真地研究菜单,最后选了几样清淡的菜。
海茵没什么意见,反正他本来就是随便找个理由跟她出来吃饭,这里环境好气氛佳,他希望简梵也能够喜欢。
“你跟他们见面说了些什么?”简梵好奇地问。
“还能说什么?”海茵不耐烦道,“那个女的好打发,我直接给了她一张支票。倒是那个小孩儿,一见我就哇哇哭,哭得我脑仁儿疼。你说他是不是不太正常!”
简梵惊恐道:“你打他了?”
海茵瞪她:“我都坐轮椅了还怎么打人?再说他又不是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哎,简小梵我问你,那个叫海耶斯的家伙,他怎么会在医院?我进去的时候他正陪小孩儿玩乐高积木。”
简梵诧异,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海茵叉了一块鸡肉喂她,又顺手给她擦擦嘴角:“行了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简梵只好把海耶斯和小孩儿兰斯洛的狗血身世原原本本地告诉他,末了,她心虚地摇摇他胳膊:“……海茵你不高兴了对不对,哎,我就不该告诉你的。”
喝了一口水,海茵放下杯子,不以为意道:“我生什么气啊,有这么一个泰迪转世的爹,我要事事跟他较真的话,根本没功夫干别的,光顾着生气了。”说着,他朝窗外抬抬下巴:“你看那边——”
餐厅开设在市内最大的综合购物中心,一对男女信步走出观光电梯,是海茵的父亲,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金发大胸女郎。
简梵无语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萝拉女士知道她被劈腿了吗?”
“劈什么腿啊,”海茵低头把牛排仔细地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笑容没有任何温度:“我爸就是这种花心薄幸的男人,她自己选的这条路,不服?憋着。男人大部分都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妈还活着的时候,我爸就四处留情。普林斯夫人可以换别人来做,我爸不会为了那个萝拉或者下个女人改掉热爱集邮的习惯。”
听到他说男人都这样的时候,简梵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红棕色头发,心里一下子很空,胸口闷闷的。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海茵是不是也有过很多不同颜色头发的女伴?她们会柔柔地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悦耳的嗓音入睡……
“你怎么了?”海茵把切好的牛排拨到她面前。
简梵放下刀叉,有点难过地小声说:“我没胃口,吃不下。”
海茵吃了几口抬头瞥她,简梵正一脸沉痛,眉尖紧紧皱在一起。
“……你怎么了?”海茵伸手想抬她下巴,被简梵一偏头躲过去了,她抿唇摇了摇头。
“说话!”海茵拍了一下桌子。
“我在难过。”简梵抽抽鼻子,泫然欲泣地抬眸看向他。
海茵大惊:“你要哭了?别哭啊,到底怎么了?”
简梵委屈地揉揉眼睛:“我不高兴,海茵,我不要你跟你爸爸一样,有很多很多女人。”
海茵啼笑皆非道:“我哪儿来的很多女人,等等,你这是在吃醋?”他高兴起来,尾音不自觉拔高,眼睛一亮,定定地注视着她。
“是啊,我吃醋了。”简梵点了点头,索性大方承认,“海茵,我是不是会变成那种惹人讨厌的小气女人?”
海茵:“……”他愣了一下神,然后笑了,朝她招招手。
简梵不明所以,挪动椅子靠到他那边去,被海茵一把搂住,按着后脑压在他肩上。
“你就算变成一个小心眼的女人,我也不会讨厌你的。”
“真的?”
“……假的。傻瓜。”海茵低头轻轻撞了撞她脑门,心里又甜又酸,快要融化成一汪水。
吃过饭以后,简梵要去打工,海茵不愿一个人回公寓呆着,简梵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一起上了出租车。
到了目的地,海茵拒绝坐上轮椅,也不要简梵搀扶,自己一点一点,单脚蹦着上了餐厅的台阶。
推开门,嘈杂的餐厅瞬间一静。
上菜的服务生,匆忙起身的顾客,正在大声争吵的情侣,角落里低声讨论的职员……所有人像是被同时按下定格键,动作凝固,声音停滞,只剩下视线随着海茵而移动。
海茵左右一瞥,朝店里采光最好、视野最好、座位最舒适的一张桌子慢吞吞地挪过去。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儿吗?”他淡淡一笑,语气疏离有礼。
原本坐在那里的几个年轻大学生,不约而同涨红了脸,他们声带像是被什么人拿走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边点头,一边匆忙收拾了面前的东西,换到旁边另一张桌子。
这也太夸张了吧。简梵站在门口,无语地看着这一切。
海茵一派轻松自若,把受伤的右腿挪了个位置,他舒服地往后靠了靠,低头翻看菜单。沐浴在午后淡淡金色的阳光中,海茵看上去宛如一幅精致的画。
打个响指,海茵视线落在身穿制服的海耶斯身上:“我要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