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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旭日藤,其叶呈心形,叶尖却极为尖锐,茎为蔓性,有长长延伸而出的藤蔓,尾部则卷须。它的爱似锁链,紧紧缠绕间,会乍然从藤蔓间开出一朵朵小花,粉紫、桃红紫、浅紫近白,颜色各异,却同样娇媚动人,所以它的叶心虽然尖端尖锐,开出的花却小巧可爱、纯然简单。
有时一阵清风过,旭日藤的小花儿们在阳光下姿意舞蹈,扰乱了观赏者的视线,却不知它的藤蔓早已缠得更紧、更紧,紧到没有一丝缝隙。
独占欲、掌控欲,是一种孽,亦是一种罪。一旦浮现,便会产生嫉妒、占有之类的强大心理欲念,这种欲念一日日积累、一日日膨胀,直到最终扭曲,化成最可怕的恶鬼,吞噬一切,只想用藤蔓死死缠住心爱之人。
但旭日藤又是极为聪明的,聪明到用宠爱之名,行强占之行。
看,它的花朵又在阳光下跃然舞蹈,企图用那漂亮的紫色花儿去引诱人上钩,然后用如锁链一般的藤死死盘绕住对方的手,并从手指开始缠,一寸一寸,直到缚住全身,完全独掌属于他的心爱猎物,尽享猎物在藤蔓下挣扎,又在挣扎中渐渐习惯并沉溺其中的快乐。这种快乐,无与伦比。
用吾之藤,缠尔之身,缚尔之魂。爱之锁链,过于强势的温柔,只是用来掩蔽它无处不在的独占掌控。
小萋来到这个世界后,又变成了刚刚学会蹒跚走路的小孩子,也不知是否是灵慧根曾丢失、刚回归还不稳当的缘故,之前回到花神山的时候,记忆还是清晰的,等将火百合送回,再度被白彦遣送到新的世界之后,他的记忆却又开始慢慢模糊,直到与这个世界完全融合,好似真的变成了这个小说世界的普通原住民
。
满脸茫然地在街头徘徊的时候,小萋被一位好心的警察发现,并帮他查了身份家庭却没有丝毫线索之后,便将他送到了一家孤儿院。
在孤儿院生活了两年多,小萋在三岁的时候被一户有钱人家收养,过上了跟从前不一样的生活。
这户人家在硫市是出了名的慈善之家,丈夫刘敏生经营着全国闻名的连锁火锅店,妻子乔红则是一位高级知识分子,在很多年前便开办了全国第一家国际学校,现在已经成为国际学校里的顶尖金字招牌。他们夫妻二人虽然都有钱,却过得简简单单,为人低调,好做慈善,所以才会在资助的孤儿院里见到小萋。
那时,距离刘敏生和乔红的独生子被人绑架并撕票已经整整一年,夫妻二人却仍然沉浸在痛失爱子的痛苦中,也就在这样的痛苦中,他们蓦然见到了和自家孩子长得特别像的小萋。
同样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对乌黑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样,同样肥嘟嘟的小脸蛋,脸上晕染着一抹自然的红晕,唇边两个大酒窝,一笑起来,让人心都跟着融化了。
“宝宝!”乔红率先忍不住飞奔过去抱着正在玩积木的小萋痛哭起来。
整整一年了,每日每夜她的心都在煎熬,怨恨这个世界的不公,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孩子!那时只是晚了一步而已,孩子却就这样死了。孩子还那么小,才三岁,还没开始真正的人生,就这样死在穷凶极恶的绑匪手中,连个尸体也没找到,只留下现场流了满地的属于孩子的血迹,也不知孩子死前受了多少苦、担了多少惊,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日日悔恨,却永不得解脱。
“嗯?”小萋迷茫地张大眼睛看着眼前抱着他痛哭不止的女人,有些疑惑地歪歪脑袋,问,“阿姨?”
隔近了看,便更像了,乔红哭得一抽一抽地,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她摸摸小萋的脸,哽咽着问:“孩子,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萋。”
“小七?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
拉了拉自己的背带裤带子,小萋鼓了鼓脸颊,蹙起小眉头,认真想了一下,才回答道:“不知道,要问院长妈妈。”
这时,刘敏生也走了过来,他抬手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并递给妻子一张纸巾,安慰情绪过于激动的妻子,而他的目光也不自觉紧紧落在小萋脸上,心里同样情绪激荡,只觉得今天遇上小萋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让他们这对丢失了孩子的父母,可以重新获得一个孩子。
来到新家,一开始小萋还有些拘谨,也有些出身孤儿院的自卑心理,但乔红对他实在太好,仿佛是要将压抑了一整年的爱全部投注在他身上一样,对他关怀备至,照顾得无微不至,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渐渐忘记了孤儿院的孤单日子,拉着乔红叫了一声,“妈妈。”
这声妈妈让乔红激动得泪流满面,忍不住抱着小萋哭,而小萋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乔红哭起来,他也跟着哭起来,母子俩抱着哭成一团,像是经历了世界末日一样,但也是这次之后,小萋才算真正融入了这个家庭,成为了刘敏生和乔红真正意义上的孩子。
刘家大宅是一座颇有些年头的欧风三层小楼,侧墙爬满了满墙的爬山虎,门口则种着满园的各色花和观赏树,门外是一个黑色的铁栅门,虽然位于市区,却遗世独立
。远远看上去有些陈年老旧,却胜在温馨漂亮,像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也是这个原因,刘氏夫妻一直不愿意搬离这里,即使他们非常有钱。
小萋上学的地方离家里很近,但以前乔红的儿子就是在上学的路上被骗走绑架的,所以夫妻二人现在对小萋也保护得更为周全,即使上学很近,也会安排专人接送。
但是这天,小萋学校提前放了学,去接小萋的保镖却不知道,而小萋又想体验一次自己回家的经历,,蹦蹦跳跳地往家里走,然后在路上见到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便跟着小猫咪一路跑,拐进了一处小巷子。
之后一拐再一拐,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等小萋抬头发现四周都是陌生的场景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迷路了,不由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却没见到熟悉的人,渐渐地有些害怕,抹着眼睛伤心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着要找妈妈。
“哟!这是哪儿来的有钱人家少爷,给哥哥一点钱花花呗!”只见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黄头发非主流年轻人推了一把哭着的小萋,吊儿郎当地说着,抬手就要去。
抬起头,小萋有些害怕地看着黄头发,不由想起妈妈的叮嘱。妈妈曾经说过,如果遇上找他要钱的,就给,千万不要逞强,所以他立刻乖里早上妈妈给的零花钱全都递给黄头发,声音还带着几分软软的哭腔,“哥哥,妈妈给的只有这么多。”
“啧啧……”用力抢过小萋递过来的钱,黄头发数了数,发现竟然有上千,不由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道,“果然是他妈有钱少爷,上学零花钱都这么多,跟我们就是不一样。”
低头看到小萋满脸傻兮兮的无辜样子,黄头发越看越不爽,不由猛地推搡了一下小萋,骂道:“妈的,看着就来气!”
黄头发的力道极大,一下就把小萋推到了地上,小萋跌在地上屁股猛地一疼,不由吓懵了,他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即使是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最多是被抢抢吃的、玩的,但没挨过打,所以当黄头发的拳头落下来的时候,他只能选择闭上眼睛,并抱紧。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很久都没有出现,反而耳边传来了黄头发的呼痛声,小萋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一个大哥哥极为帅气地一脚就把黄头发踹开了,还把他的钱给抢回来了!
眼睛蓦地睁大,小萋见黄头发被大哥哥赶走,不禁满脸崇拜地看着大哥哥,又见大哥哥穿着略显旧的校服,上面写着“市三中”,看来是市三中的初中学生。
小萋眼中的大哥哥,长得很高,面容冷峻,一点也不像个少年人,反而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煞气,只有小萋不怕,还觉得对方是个英雄。
见大哥哥手里捏着钱,转身就要走,小萋不由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飞奔过去抱住了大哥哥的腿,叫道:“大哥哥,我迷路了,你送我回家呗!”
少年微微皱了皱眉,神情间有几分不耐,但当他低头,看到小萋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时,不知怎的,竟心头一软,虽然还是很烦地推开了小萋,但也开口问道:“这钱是你的?”
晃了晃手中红色票子,少年冷淡地问,等得到小萋笑着连连点头,他便嗤了一声,低声自言自语道:“就当路费了。”
“大哥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住哪儿?”
“王府路31号
。”家庭住址背得很熟,所以少年一问,小萋便快速答道,生怕少年立刻反悔不送他回去。
“跟我来。”淡淡扫了一眼小萋,少年将钱随意塞到口袋里,转身往前走,后面则跟着亦步亦趋的小萋,直到来到一辆极为破旧的自行车前。
“上来。”少年坐上自行车,让小萋坐上来,但小萋看了看,发现自行车根本没有后座,不由有些疑惑,“坐哪儿?”
“坐前面。”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小萋,少年示意小萋坐到自行车前面的横架子上。
“可是会坐不稳啊……”小萋傻乎乎地看着那一根横架子,实在想不通这样怎么坐人,会掉下来的!一定会!
“嗤……真麻烦!”单手一抓,拎住小萋的后衣领就将小萋整个人拽到车前座上,少年也不管小萋吓得叽哩哇啦乱叫,蹬着自行车就往外骑,送这个迷途的金贵小少爷回家。
并没有将小萋完全送到家门口,等来到王府路,少年便揪着小萋的后衣领子将小萋放下去,给小萋指了个方向,淡淡道:“往前走一会儿就到你家了。”
说完,少年便骑着自行车准备离开,却被小萋一声大叫阻住了去路。
“大哥哥!等等!”
回头见小萋小跑过来,少年停下自行车,单脚立在地上,等着小萋,却听小萋气喘吁吁地道:“大哥哥,我叫小萋,草字头的萋,妈妈说是小草的意思!你要记住哦!”
“草字头是什么qi,我看你不如叫小七,一二三四五六七,我还认得。”少年勾着唇扫了一眼小萋,觉得“小七”这名字不错,如果还能遇上,就这么叫他。当然,他不认为他们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还有机会再遇上。
嘟了嘟嘴,小萋也不计较少年乱改他名字,只对少年说:“那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你就问这个?”少年并没有回答,反问了这么一句,便回过头准备走,却不料小萋突然拉着他的校服领带用力往下一下,然后踮起脚尖重重亲了一口他的侧脸。
“你!”猛地推开小萋,少年抬手擦了擦自己的侧脸,竟然觉得脸有些烧得慌,连耳朵尖尖都有些发热,只能用面上的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心慌失措。
“嘿嘿!谢谢大哥哥,大哥哥你不告诉我名字也不要紧,我会记得你的!下次见面,我一定会认出你!”甜甜一笑,小萋转身一蹦一蹦地走了,又突然想起什么,便立刻跑回来,从脖子上取下来一条镶嵌着许多小钻石的小提琴形状坠子,递给少年,弯着大眼睛说,“下次见面,如果我没认出你,你就给我看这个,我就知道是大哥哥啦!”
“大哥哥要好好保管哦!因为是我最喜欢的小提琴。”说完,小萋对少年又露出一个灿烂之极的笑脸,这才转身跑远了,朝着家的方向跑去,却不知背后的少年手里紧紧捏着一根铂金项链,一直在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这根项链是少年人生里收到过的第一份善意与礼物,更不知他此时的笑容成为了少年深陷痛苦泥淖的唯一慰藉,直到多年以后,亦不曾忘怀。
心头朱砂痣,头顶白月光,不过就是最温暖的笑靥,与最可爱小礼物,还有那一个暖暖的、阳光般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