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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全国上下,各大国际机场全被封锁,甚至各个大小需要实名制的车站,哪里都有身着黑衣的警卫严格把关着。
全国人民都知道,那是Y市国务军统少将裴七,在找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名叫金珠尧。
然而,他找了整整三个月都还没有消息。为以防她飞出国,他甚至在两个多月前就将全国各大国际机场封锁,只放外面的人回来,而绝不放人出去。
裴家宅里。
“少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警卫们一波接着一波过来报告着当日的巡查结果。
这无疑让裴七更为狂躁,经历过这么几个月以来的屡屡失望,他整个人比从前更为粗暴使人恐惧:“滚!”
是的,哪怕是一个同名同姓的都没找到过。
都三个月了,他都快要疯了!想杀人,很想杀人,他恨不得将所有过来报告消息的人都崩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竟然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真是够了!
警卫们已经习惯了,十分有秩序地往外走。
“该死的,金珠尧,你到底在哪!”
见所有人都走了,裴七一掌拍在桌上,桌面上放着的玻璃杯因这一掌力“砰”的一声便掉到了地上,瞬间碎成了十片百片,水也倒了一地。
楼上,一身便衣的裴玉尧站在楼口,望着大厅里发生的那一切,她眯了眯眼,转身又回了房。
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她亲自将金珠尧“送”出了国。
是的,是“送”。
事实上,她才没有那么傻。不管她把金珠尧送到哪里,她亲爱的叔叔总有找到金珠尧的办法。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永远都找不到好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三个月了,不论是国外还是国内,都一点消息也没有。
是啊,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玉尧心里费解极了。人是她安排的没错,三个月前在新闻上出现的那条XX市郊外发生的坠机事故新闻也是她安排的,然而令她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是,事故现场除了一架摔得四分五裂的直升机和那几个男人的尸体,却并没有金珠尧,这让她三个月来心情都处于极度慌张中。
金珠尧到底死了没有?为什么不见她的尸体?如果哪一天突然现身,她又该怎么在叔叔面前交代这件事情?
角落里,裴玉尧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每时每刻,她的神经都紧紧绷着,就像绷紧的琴弦,也不知什么时候这根弦就会断掉。
而与此同时,宋家。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宋无学精疲力尽地回来,迎面就看到宋清池一脸的焦急,他摇了摇头,“没有,裴七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因为寻找金珠尧的下落,宋清池的头发都白了许多,宋无学也没好到哪里去,从前他的吊儿郎当自他从监狱里出来的那天就已消失,像换了个人似的,性格也变了不少,这段时间以来,他为了寻找金珠尧,多少个夜晚他都失了眠,他也数不清了,原本好好一个阳光青春的帅小哥,如今看上去也憔悴了许多。
珠尧到底去了哪里……
客厅里,父子俩不时唉声叹气。
“爸,我再出去找找看。”不知过了多久,宋无学突然站起身。宋清池抬起头,担心地问,“天都快黑了,你要去哪里找?明天再去找吧,你都几天几夜没好好睡一觉了。”
“爸,不了!”宋无学摇了摇头,不顾宋清池的意见,飞快出了家门。
他一直都觉得珠尧肯定是被裴七藏在了哪个地方不让他们找到,他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那样,对他而言,裴七这些时间的所作所为,什么封锁机场严查车站,都不过是做戏给他宋家看的,裴七是什么人,他的老爹在世的时候可是国家重量级的司令干部,如今身为少将的裴七权威巨大,不管是在哪一界,他都可以做到只手遮天,要找一个人,易如反掌,又怎么会找了三个月都毫无线索?
因此,宋无学越来越敢肯定,他们之所以找不到珠尧,一定是裴七从中作梗。
对,一定是这样!
他不能再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了!
宋无学出了家门,独自驾驶着车便朝着裴家飞奔而去。
他的车子一路上横冲直撞,几次差点撞上路边的栏杆,好在他转弯及时,几次与迎面而来的大车子擦肩而过,好在每次都能在危急之时惊险脱险,红灯更是不知被他闯了多少次。这一路上,他的眼里只有金珠尧,就连交警的车跟在他后面鸣了许久的笛,他都半点没有发觉。
不知道死里逃生了几回,当他终于到了裴家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先生!你不能进去!”
裴家大门口,宋无学一下车,便又横冲直撞想要朝里走,但门口的警卫却拦住了他,死活不让他进去。
这次宋无学没再像之前那么好说话了,他一拳头就抡到了眼前一个警卫脸上,“给我闪开!”
这都动手了,其他几个人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宋无学很快和这些警卫你一拳我一拳地来往着,扭打在一起。两三个警卫挨了拳头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要收手,但宋无学却不给他们机会,没一会,这看门的几人就被宋无学打倒在地。
“滚!”
进了园子,宋无学依然狂躁得很。
面对大厅口的那几人的阻挠,他更不客气了,一拳便解决了一个。
此时,裴七正坐在大厅里,玩弄着他身旁的那只大金莽,对宋无学的闯入,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外面的吵闹声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只不过,宋无学还太嫩,他根本不屑将宋无学看做是种威胁。
“姓裴的,珠尧在哪里!”已经从外头进来的宋无学见裴七竟还悠然自得玩着金莽,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地就朝裴七的方向大步过去,“我知道是你把珠尧藏起来了,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宋无学情绪比较激动,十几个身着黑衣的警卫从两边过来,想要将宋无学控制住。
这时,却听裴七沉声开口:“全都退下。”
“少,少将……”
警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满面怒气的宋无学,杵着,不太敢离开。
“一,二……”
还未到三声,警卫们连忙手忙脚乱地往外走去。千万别听到第三声出来,否则要吃什么苦头谁都不知道。
“把珠尧交出来!”宋无学狠狠瞪着裴七,怒道,“我知道她一定在你这里,你也别再装模作样了!”
“你凭什么确定金珠尧在我这里?”裴七绝美的脸上微微笑了一笑,他将黄金蟒放到一旁,随后站起身,朝宋无学走去。
他是那样的完美,不论是他的身形,还是他的容颜,都完美到令人嘘叹。
无可置否,在他起身面向自己的那一刻,宋无学那对狭长的桃花眸里,那双黑色的珠子睁了睁,那里确确实实闪现过一抹惊艳: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惊艳的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
但随之而来的是狂风暴雨一般的对峙。
“除了你,还有谁有这种权利!”收回眼里的惊艳感,宋无学一身正色,往前走去,“你说,还有谁会像你这么卑鄙,还不快把珠尧还给我!”
此时,两个人离的已经不到两米。
“呵……还?给你?”裴七精致的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双手插在兜里,十分平静地看着比他矮了半截头的宋无学,“你说的没错,金珠尧,她是在我这里,可是她……不想见你。”
“我就知道是你在作祟!”闻言,宋无学更气了,他的拳头已经忍不住了,扬起的同时,愤怒嘶吼,“她想不想见我跟你没关系!你他妈少给我在这瞎废话,快把珠尧交出来!”
宋无学的拳头迅速朝着裴七的脸抡了过去。
一直在楼上偷看的人,见状,连忙担心地尖叫出声:“宋无学,你敢对我叔叔怎样,我就打死你!”
与此同时,小手枪火速掏出,对准了宋无学。
然而,在她扣下扳机之前,却惊住了。
“嗷……”
宋无学的拳头没有抡到裴七的脸上,反而在危急的那一刻,被裴七迅速握住了他的手腕,一秒的功夫,宋无学便被裴七不费吹灰之力甩到一旁,倒在地上。
蔓藤上攀爬的黄金蟒这时很快窜了过来,将宋无学的双腿紧紧缠绕住。
“给本大爷走开……!”宋无学被黄金蟒死死缠着腿,想站站不起来,气得他拽起蛇尾就死力拉扯,一边怒骂,“一坨屎还想缠住本大爷,看本大爷今天不把你弄死就不叫宋无学……”
黄金蟒受到惊吓,张开大嘴就往宋无学的脸咬去。
眼看着那长长的蛇信子朝自己快速过来,宋无学也是急了,一把将黄金蟒的尾巴抓住,说时迟那时快,当黄金蟒的獠牙大嘴就要咬上他时,黄金蟒的尾巴十分及时地代替了他的脸,进入了那张獠牙大口中。
金蟒起先未料到那是自己的尾巴,只当是宋无学的身体一部分,硬是将自己的尾巴死命往腹中吞去,反应过来时它已经不能自己去弄开,且十分痛苦地剧烈晃动着身体。趁这时,宋无学连忙迅速将双腿挣脱了出来。
好险!差点就成了这条该死的金蟒的盘中餐了!
宋无学站起身,因刚才腿被金蟒缠得过紧而有些瘫软颤抖不已。
那边,见着宋无学死里逃生,裴七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面上却再平静不过:“趁我心情还不坏,赶快滚!”这个叫宋无学的小孩,他真是回回见了心情都不痛快!更何况,这家伙居然还是宋清池的后代!
若是换在从前,他一定毫不犹豫掐死他!
“你如果不把珠尧还给我,我就不走!”宋无学一副无赖的样子,回头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还给你?好笑。”裴七眉头挑了挑,“金珠尧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她是你老婆,还是你女朋友?”
“我……她是我……”女朋友老婆好像都不是……宋无学语塞,极力在内心找着理由,“她是我姐,我是她弟,怎么了,我来把我姐带回家关你什么事啊?赶紧的别废话了!”
“你姓宋,她姓金,哪来的你这么个弟弟?”看着宋无学耍赖的表情动作,裴七心头愈发生恨,他突然扬起手掌,拍了三声,很快就有几十个警卫从外面进了来,“把这野小子丢出去!”
语毕,他绕过宋无学,朝楼梯走去。
“姓裴的,你敢!扔我?你没资格!”这时,宋无学眼见这么多人朝自己走来,他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人还没起来,就被几个人架起来了。气得他怒火中烧,“姓裴的,今天你把我扔出去,明天老子还会过来,你有本事就把我也藏起来。”
“宋无学。”这时,裴七骤然顿下脚步,他缓缓侧过头来,讽刺地道了句,“不是你要我如何如何我就该如何如何,不是你以为我如何如何我就真的如何如何,我藏金珠尧与否,都不是你该管的。下次你要再来,带上宋清池过来,我不想分两次解决。”
不再管宋无学如何,他再度抬脚往楼梯走去。
“天杀的,姓裴的,快放我下来,该死……”
从大厅到外边,宋无学不断鬼哭狼嚎着。
“叔叔,你,你还好吗?”二楼楼道口,裴玉尧早已经收起了枪,在裴七面前,她总是一副可爱又叫人怜悯的孩子模样。
一直以来,她都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当神一样仰慕着。
然而对裴七来说,裴玉尧,不过是他拿来逼金珠尧现身的一枚棋子,每一个日日夜夜,她就像宠物一样睡在他的床下。
裴七无意去理会裴玉尧,加上这几个月来寻找金珠尧的事情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裴玉尧一眼。
他不说一句话,面无表情地绕过了裴玉尧,从她身边走开,朝楼上抬脚迈去。
“叔叔……”见裴七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就走了,裴玉尧连忙跟了上去,弱弱地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叔叔,等等玉尧。”
裴七没有接受她,但也没有拒绝她。
在回房的路上,他一直只在思考一件事情。
三个月了!
他有查过,金珠尧并没有出国。可惜他位高权重,却连金珠尧人都找不到……
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着急,叹息。
金珠尧,她到底去了哪里?
裴七心里乱极了。
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有过自己做不了的事情,也从未被谁搞的如此心慌烦躁。
他确定金珠尧不是自己离开的,三个月前那天医院的监控录像,很奇怪的,似乎是被人刻意删除了,连备份都没有。那时候金珠尧全身多处受伤,宋清池在拘留所,宋无学还没被放出来,金珠尧并没有帮手能帮她离开医院,更没有去把监控录像删除的时间和权利。
一定有人瞒着他,帮她离开!!!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裴七的眼,包括他身后的这个人。
卧室里。
裴七一头倒在大床上。
床下不到一米的地方,便是裴玉尧的地铺。
裴玉尧站在床边,看着裴七闭眸躺倒在大床上的样子,想到他一个字都不跟自己说,心里有气。
三个月了,呵呵!
她千方百计将金珠尧调离他的视线,没想到换来的结果却是,三个月来,他的心都扑在寻找金珠尧的事情上。为了寻找那个女人,他甚至牵动了全国警力。
真是讽刺啊!她以为他对金珠尧并没有一丝特殊的情愫,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不是太重要,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如此大动干戈,就像她对他。
越想,心里那腔怒火就燃得越旺。
她在床前站了多久,卧室里就安静了多久。
“叔叔。”
终于,她忍不住了。她突然脱了外套,爬尚了床,纤瘦的身体半压在裴七的身上。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爬上叔叔的床,是她多年来一直非常想做的事情。从前,她不敢,现在,她什么也顾不了了,哪怕知道他会生气,会发火。
然而……却并没有。
床上的人,似乎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叔叔,玉尧……”
第一次与裴七的身体如此接触,裴玉尧心跳加速,脸已经烧得通红。
她刚开口,下一刻,却被身下的人搂住她的身体,翻身过来,转眼两个人就换了过来。
“告诉叔叔,你喜不喜欢叔叔?”
那头银发倾泻而下,落在裴玉尧的脸上,身上。他的气息虽然暧昧, 却叫裴玉尧还是感觉到很冷。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他不拒绝她,已经很好了!
“……嗯。”在裴七“深情”的注视下,裴玉尧红着脸,羞涩地点了点头,“喜欢……”
“大声一点,叔叔没听到。”
裴七话里带着宠溺,眸里却闪过一抹阴沉,他有多恨金时御,就有多嫌弃裴玉尧。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利用她的机会。
“嗯!”裴玉尧更娇羞了,重重地点头,“喜欢!玉尧喜欢叔叔,真的好喜欢叔叔。很久以前,玉尧就想对叔叔说了……叔叔,玉尧真的好喜欢你,叔叔……”
她都不敢睁眼看他,一直娇羞闭着眼睛。
“爱不爱叔叔?嗯?”
裴七的面上满是嫌弃,他最不喜欢看到裴玉尧如此模样在自己面前出现,看着裴玉尧,就仿佛看到了金时御。他多想掐死这个跟金时御那么像的女孩,但他一直在忍,拼命忍,告诉自己,她的使命还没完成,还不能。
“嗯……”闻言,裴玉尧将眼睛打开一条缝,更害羞了,“玉尧爱叔叔,玉尧……最爱叔叔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跟叔叔如此近距离对视,再等等,她马上就调整过来……
“玉尧真乖。”
裴七满意地看着裴玉尧的反应,下一刻,他突然低下头去,那如玫瑰般鲜红的薄唇凑近了她的额前,轻巧地落下了一吻,冰冷而危险。
这一刻,裴玉尧睁开了眼,她一脸愣怔:“叔…叔……叔叔,你……”
她简直不敢相信,从前从不与她发生肢体接触的这个神一样的男人,竟然在刚刚亲吻了她。她太高兴太激动了,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而裴七接下来的话,更令裴玉尧振奋不已。
“那你愿意嫁给叔叔么?玉尧。”
是的,她没有听错,裴七也没有口误,这话,确实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裴玉尧惊呆了。
“你说什么,叔叔?”
嫁,嫁给他么?
愿意,她当然愿意啊!
只是想不到,她爱慕已久的他会突然向自己求婚,太意外太惊喜了!
“我说,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裴七微微扬唇,“叔叔年纪也大了,转眼都快四十了,不能再去想你婶婶了。但是叔叔不想晚年还是一个人,所以,玉尧,你愿意一直陪伴在叔叔身边么?你若是愿意,叔叔马上就安排婚礼,一定给你一个瞩目世界的婚礼,叔叔会让你当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相信我,玉尧。”
是的,一定会瞩目世界!他就不信到那个时候,那个女人还不出现!非要这么逼着他。
现在裴玉尧感觉自己被幸福重重包围了,她已经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会一个劲地点头答应:“嗯,我信你,我愿意,我相信你……”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三个月前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如果当时她不那么做,现在在他身下的,哪里轮得到她?她越来越觉得,金珠尧就是阻碍她和叔叔在一起的绊脚石。现在那块绊脚石消失了,她的曙光也可算是到来了。
“叔叔,今晚玉尧能不能……”她现在是如此的幸福,今天晚上,应该不用再睡在地上了吧?
裴玉尧自信满满,以为终于可以睡在他的枕边。
但裴七却马上就离开了她的身前:“嫁给我之前,你继续在地上睡。”
“可是叔叔……”
裴玉尧瞬间觉得自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她可怜巴巴望着裴七的背影。明明都已经向她求婚了,为什么还要睡地上?
裴玉尧对裴七的要求感到很费解,可是她又不能近一步询问,在他开口前,她只好下了床,去睡她该去的地铺。
这一夜,裴玉尧睡得很香很香。
这是她长这么大觉得最幸福的一天,她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包含着密密麻麻的幸福因子,围绕着她,滋润着她。
一睡到天亮。
但裴七却不一样。
他一整夜都没合眼。
这些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放电影般在他脑海里划过。
温暖的,绝望的,难过的,血腥的……
坏多过好。
这是他的感触。
他的这一生,就没太平过几天。
先是心爱之人背叛自己嫁给别人,接着便是十几年里活在被追杀的逃亡生活中,后来,他王者归来,亲手血洗了金家,再后来,便到了现在……
金珠尧……
她跟明珠真的太像,像到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
如今,他想到骆明珠,心里会难过,却不会感到遗憾。
但金珠尧却是不同的。
她太重要了!比当年骆明珠在他心里的分量还要重要啊!
他一定要找到她!
……
婚礼定在一周后。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这惊天的新闻以排山倒海的形势冲遍了各大报社媒体,网络上更是掀起了大波大浪,即便是走在大街上,也能随处可见这个消息。
“国家重级军官裴XX之子少将裴七,单身四十年终于要结婚了!其未婚妻竟是童养媳?”
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这则头条便占据了各大报纸杂志,一周下来,更是在全国掀起了血雨狂澜。
自消息被放出以后,裴玉尧离开了警局,无比期待地在家里各种安排,小玩意儿更是弄得哪里都是。
不管外界怎么说她,童养媳也好,乱/lun也罢,让他们说好了,她无所谓,只要能好好守在叔叔的身边,承受多少压力,她都心甘情愿。
而这一周的时间里,裴七似乎也放弃了寻找金珠尧的事情。
各大国际机场以及各种大小型的实名制车站全都已经恢复了往常,不再封锁和严查。
他不再需要担心什么,他相信某个女人已经知道他将要结婚的消息,他正在安静地等候。
等候着她的到来。
若非如此,他连看都不愿意看裴玉尧一眼。
……
裴七要结婚了!
和他结婚的那个女人,竟是裴玉尧!
裴玉尧?
那不是清清的妹妹么?
宋家。
宋清池坐在电视机前,听着从电视里传来的那则新闻,心情久久未能平静下来。
那小子,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四十的人了,都可以当裴玉尧的爸了,他却……
裴玉尧,虽改姓为裴,但她至始至终都是他挚友金时御的女儿,金家的孩子!
“爸,别看了!你都坐在电视机前看一天了!”不知什么时候,宋无学突然从楼上下来,一把将宋清池手中的遥控器夺走,“啪”的一声就把电视关了,“一天到晚都是这祸害的新闻,辣的我眼睛都要长癌了。”
“……”
电视关了,宋清池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十多年前,他三十多岁,裴七不过是个十四五岁乳臭未干的小子,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然而现在情况却大大反转,他老了,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就到六十了,不管是哪一方面,他都不是裴七的对手,又怎么去救那个孩子?
先不说裴七要娶那孩子的事情,就是现在,他连珠尧人在哪都不知道。
给人家当了这十来年的父亲,却连人都没有照顾好,是他的失职。他对不起九泉之下的挚友,两个孩子都丢了,真不知到时候他下去了,该怎么面对他们。
宋无学不一样,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一边还哼着小曲儿,一边伸手去拿桌上水果盘上的苹果。
一口咬下去:“真甜!”真他心情不错,裴七和裴玉尧结婚的消息,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你就知道吃!”老子都急得上火了!宋清池一把将宋无学手里的苹果拿了过来,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篓里。
宋无学皱起俊容:“爸!你干什么啊?他要结婚就让他结婚去呗,咱在这操什么心?您啊就快别管了,要结就让他结去吧!”
“裴玉尧是清清的妹妹,她要嫁的人可是裴七!”宋清池想的事情比较多。
“我跟她又不熟,关我什么事?”宋无学又拿了个苹果,“还别说,上次要不是拜她所赐,我会受那种惊吓?她是珠尧的亲妹妹那又怎样,反正我是不会管,爸你也别管了。”
看宋无学这态度,宋清池也是拿他没办法,起身就走。
宋无学也懒得去管了,自顾自吃着。
裴七和裴玉尧要结婚了?不错呀,挺好的呀!
一个祸害和一个狼心狗肺,简直绝配!
他跟着瞎操什么心?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他抢珠尧了,嘿嘿……
而更让他高兴的是,既然裴七和裴玉尧快要结婚了,那就表示珠尧并不在裴七手里,他能不高兴能不得瑟吗?
……
Z市。
“珠尧,来吃饭啦!”
保姆做好了饭菜,一位风韵犹存的时尚女人十分亲切地拉开了一道房门。
见里头的女孩背对着门坐在床上,她又唤了唤,“珠尧,下去吃饭啦!待会啊,阿姨带你出去转转,你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会把自己闷出病来的。”
“哦,我知道了。”房间里,还穿着睡衣的女孩回过头,她脸色苍白着,“阿姨,我马上下来。”
“好的,你记得快点哦。”
门被关上。
粉红的蕾丝床上,女孩低下头,看着手机里那一条条新闻,她咬了咬下唇,感到很是费解。
这里,是江家。
两个多月前,她醒来的时候,人就在这里。
她不知道自己从前出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过去是什么人,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幸运的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儿子,似乎认识过去的她,告诉她原来她的名字叫金珠尧。
金、珠、尧。
她一遍又一遍在纸上写着这个名字,直到写到觉得不那么陌生了,才认同了这个名字。
手机里,是一则又一则内容相同的新闻。
“国家重级军官裴XX之子少将裴七婚礼倒计时一天,其未婚妻裴玉尧竟是其童养媳?”
裴七……
他是谁?
这个名字一入她的眼,心脏那里就莫名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是“裴玉尧”三个字。
那又是谁?
为什么她会为了这个新闻而感到久久心都静不下来?为什么明明空白如纸的她会突然感到有些生气?
太奇怪了!
莫非,过去的她,和他们有过交集?
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裴七是什么人物?这些天她看新闻也了解到了。那个人位高权重,高高在上,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结实的人。
金珠尧埋下头,将自己闷在自己的世界。
恰时,门突然又开了。
“珠尧。”来人进来后,来到床前坐下,“该吃饭了哦,珠尧。”
金珠尧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的眼,木讷地点头:“我,我不饿。”
“我听我妈说你早上都没吃东西,怎么会不饿?快跟我下楼吃点东西,不然我要生气了。”
这个男人一边责备,一边眼里满是宠溺。
金珠尧也不知怎的,每次他说要生气了,便不自觉得妥协下来,任由他将自己扶下床,给她穿好鞋子,拉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两个多月前,她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身边这个男人。
他说,他叫江火炎。
他说,他在Y市的时候就见过她。
他说,他是在山里爬山的时候遇到的她,那时候,她身受重伤,差点就进了鬼门关。
他把他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告诉过她,可是她一听到便很是头疼,十分抵触。
因此,时间久了,他也就没再说了,为了让她好好养身体,他杜绝了一切外界的邀请。
现在,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腿脚走路的时候不是那么利索,其他地方都还好。
江家的饭桌上一向是温馨的,特别是江火炎的妈妈,人美心更美,对金珠尧是好得不得了,偶尔过来家里唠嗑的朋友亲戚看到,都会以为金珠尧是江家的儿媳。
这会儿,江妈妈见金珠尧和儿子下来了,连忙站起来去给她端椅子:“珠尧,来,快坐这里,今天阿姨特意为你炖了乌鸡汤,你多吃点补补身体。”
“谢谢阿姨。”
面对江妈妈的热情,金珠尧很是感激。
江妈妈不时给她夹菜盛汤,热情得不要不要的。这让做儿子的江火炎都看不下去了:“妈,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你都给珠尧了,儿子我吃什么啊?”
每次这时,金珠尧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将碗里的夹点到江火炎的碗里:“你吃。”
江火炎脸一红:“珠尧,我开玩笑的。”
“臭小子,就你会开玩笑。”
江妈妈用筷头敲了敲江火炎的头,嘴边责怪,可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甜。看向金珠尧时,她那亲切的模样简直能将金珠尧融化掉。
她很喜欢金珠尧,自打金珠尧被儿子带回来便喜欢上了。三个月的时间里,她早已经把金珠尧当成儿媳来照顾。自己儿子喜欢人家姑娘,她是看得出来的,就盼着看到他们两个甜蜜的一幕,就像现在。
吃完饭,江妈妈又忙着给金珠尧挑了一身衣服,让金珠尧换上后,在江火炎的陪同下去外面转了一圈。
江火炎和他的妈妈一样,属于不说话会死人的那种,但是江火炎在金珠尧面前又是另一个样,很多时候他都很不好意思正眼与金珠尧对视。
逛了几个小时的街,热情的江妈妈拉着金珠尧到处试衣服试鞋子,又在江火炎的附和下,买了一堆的东西,还全是金珠尧的。金珠尧虽然有拒绝,可是江妈妈哪里会听她的话,三言两语就把她堵的没话说,只好随他们去了。
回到江家后。
“珠尧啊,逛了几个小时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有需要直接叫火炎,他就在隔壁。”江妈妈将买的东西全送到了金珠尧的房间里,最后抛给江火炎一个眼神便关上门走了。
金珠尧虽然失忆了,但她并没有失去心智。江妈妈关了门把她和江火炎单独留在她的房间里,她知道她想干什么,知道一直以来江妈妈对她的照顾全是源于江火炎对她的喜欢,更知道江妈妈是真的很想她跟江火炎在一起。
可是现在还不是谈感情事情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没搞明白。
“珠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你就好好休息,我,我先出去还有点事要忙……”江火炎也找不到其他多在这里呆下去的借口了,只好尴尬地摸了摸头。
“嗯。”
金珠尧点了头,没多做挽留。
江火炎走后,她又盯着手机看了许久。
裴七……
裴七……
为什么她会因为这个名字而心慌头疼?
因为这则婚讯,心跳莫名加速了许多。胸口仿佛有千斤鼎般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仿佛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这让她越来越迷茫,越来越不知所措,越来越觉得……她有必要,去弄清这一切。
夜半。
世间,万籁俱静。
江家,金珠尧却缓缓拉开了房门。
隔壁,是江火炎的房间。
她一瘸一拐地来到门口,没有敲门,便推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重新合上,楼上的某个妈妈竖起耳朵听着声音,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