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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candy看了一眼隋安,转身就走了。
薄宴紧盯着隋安,装什么听不见?他们之间不过一米多的距离,还是就此打算跟他成为陌生人了?
他不允许。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了,也可以不要,反正他讨厌薄焜,讨厌薄家,但他不能容忍这个女人就这么把他当成透明的一样。
”先生里面请。”这时门口的服务生说。
隋安就立即放下手机站了起来,“这里。”那欢快的表情,看起来真妈的让人闹心。
薄宴回头一看,来人就是时砜。
时砜手里还提着鸡汤和水果,朝隋安微笑着走过来,“等久了吧?是不是着急了?”
隋安微笑着摇头,连忙接过东西放在餐桌上,“也没有很久,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在哪里都是闲着,无所谓,倒是你,今天我该提前告诉你我出院了。”
时砜坐到对面,“我带了鸡汤来,你再喝一点。”
隋安欣然点头。
邻桌的两人一派其乐融融,夫唱妇随的场面,薄宴气得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隋安和时砜都往这边看。
时砜表情不变,“原来薄总也在这里。”
薄宴不理会他,死死地瞪着隋安,隋安笑,“时砜,我们吃饭。”
时砜不动声色地把鸡汤端到隋安面前,“还热着。”
她自然地接过,一副馋猫样,喝了几口,浓郁的肉香弥漫开来,蓓蕾尽是甘甜,隋安笑笑,“谢谢你,时砜。”
时砜看着她,终于忍不住说,“隋安,我有件事需要争得你的同意。”
“什么事?”
“和我在一起吧,我很喜欢你。”
隋安把鸡汤咽下去,愣住了,她抬头看着时砜,“你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
时砜眼神至诚,“我想把最好的幸福都给你,请你不要拒绝。”
隋安愣住。
薄宴点燃了一支烟,目光沉沉地看着隋安,她低着头,想了好久那个问题,时间静谧至极,却好像一双手捏住了薄宴的心脏,他疼得厉害。
缓慢地,隋安抬起头,唇瓣微微开合,“我觉得我们可以……”
烟掐灭,薄宴嘭的起身踢开椅子,一把拽起隋安的手,“跟我走。”
隋安来不及反应,虚弱地身体立即向他怀里跌去,薄宴攥住她的肩膀,半托半抱着一路往外走,隋安挣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薄宴丝毫没有动,这时时砜抢步上前,“薄总今天是怎么了?”
薄宴停下脚步,隋安被他紧紧搂着,喘不过来气。
“让开。”薄宴气息很冷。
“我为什么要让?”时砜拉住隋安的手,“我正在跟她表白我的心意,薄总这个时候要带人走,有点强人所难。”
薄宴皱眉,“我非带走不可。”
“薄总是怕听见什么不想听见的答案吧?”
薄宴怔了怔,眼底漆黑的雾气越来越重,隋安挣扎着推开他,“薄宴,你够了,你以为这是玩游戏?时砜,我们走。”
隋安伸手拿起包,环住时砜的手臂转身朝门外跑。
薄宴彭地踢开身边的座椅,座椅撞到桌腿上,连带着桌上的餐具哗地一声坠到地上,“隋安,你好样的,你特么再也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了,心就消停不得。
隋安跑出餐厅,上了时砜的车,时砜发动车子。
车子里有点闷,隋安把空调开大,冷风扑面而来,她脑袋里的那团热血渐渐地冷了下来,良久的沉默让气氛有些难耐,隋安扭头看向窗外。
如果不舒服,我带你兜兜风?”
“刚刚,对不起,”隋安叹口气,“本来说好了是要谢你的,没想到搞成这个样子。”
时砜不在意地摇头,“看来我对你的表白,前功尽弃了。”
他笑着偏头看隋安,隋安正好转头看她,两人相视而笑。
“谢谢你。”隋安发自内心地说,“谢谢你在这个时候喜欢我,使我不再感觉到悲哀。”
时砜看向前面的路灯,“你值得。”
隋安没有说话。
时砜说,“从现在开始,我要追求你,你做好心里准备。”
“啊?”
“我是认真的。”
车子到路口转弯,时砜看了看倒车镜,皱了下眉头,“他追上来了。”
隋安立即回头去看,只见后面一辆法拉利狂追而来,速度非常快。
“隋安,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偏头看她。
隋安略顿了顿,然后坚定,“不要让他追上来。”
时砜立即踩油门加速,车子瞬间冲出去,隋安回过身,心脏却又紧紧提起。
时砜的车子已经非常快,可法拉利毕竟是跑车,全力提速瞬间就超过她们,法拉利敞着篷,跟隋安保持平行一会儿,隋安侧身看向开着车的薄宴,他衬衫上染着些许酒渍,他皱眉看着路面,丝毫没被隋安的视线影响。
“坐好。”时砜又踩了脚油门,车子与法拉利拉开一段距离。
隋安以为薄宴不会再追上来了,谁知只听后面引擎的狂躁声,法拉利闪电一般地冲出来,隋安还没来得及反应,法拉利一个大转弯。
隋安瞳孔收缩,“疯了,他疯了……”
然后嘭的一声巨响。
隋安的额头撞在弹出来的气囊上,她撞得眼前发黑,时砜赶快解下安全带,抱住她,“你怎么样?”
隋安揉了揉火辣辣的脸颊和鼻子,“我没事,你呢,还好吗?”
时砜也没事,隋安这才抬头,薄宴的车子被撞击力横着推出十几米,卡在高架的护栏上。
隋安立马推开时砜,解开安全带,下车拖着那两条发软的腿往前跑。
法拉利的门被撞得凹进去,安全气囊包裹着薄宴,隋安吓得眼睛发直,“薄宴,薄宴——”
薄宴丝毫没动,隋安冲上去一把拽开车门,“薄宴——”
薄宴这个时候动了动,露出脸,他挣扎着推门下车,有些踉跄,然后隋安就看到他安然无恙地走下来,“你没事?”
惊吓、担心、害怕,又突然放松下来,紧紧一分钟,隋安把这些感受都体验了一遍,隋安憋了一口气,她猛推他一把,“你疯了?你不想活了?”
“你想死也要带上我?”这种没事就开飞车搞个交通事故命垂一线似的吓死人的伎俩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薄宴凝注她的脸,原来她还是紧张他的,他抿出一个微笑,“对,死也要带着你。”
“你,你这里有病?”隋安指了指他的头,这种时候,真是骂他什么都出不了这口气。
“对,我有病。”薄宴一把拉过她的手,然后双手捧住她的头,“我有病,我就是有病。”
他垂眸深深地吻了上去,隋安双手竭力去推,可哪里推得开。
远处的时砜看到这一幕,无奈地背过身去。
隋安打他,他就死死地抱住她,隋安踢他,他就用腿把她钳住,像条藤蔓,非隋安不缠。
薄宴吻够了,隋安的嘴唇也快破了,薄宴把她的发丝掖回耳际,“现在还逃吗?你往哪里逃?”
隋安气得快炸了,“薄宴,你幼稚。”不要脸。
“幼稚怎么了?”薄宴又把她的头捧回来。
隋安微微叹息。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显得有些凌乱,薄宴轻轻为她捋顺发丝,“跟我回去吧。”
隋安更生气,“薄宴,你什么意思?”
“跟我回去。”
“你一个结过婚的,现在又要订婚,还带着个拖油瓶,你以为你还很有魅力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心甘情愿地做你的情人?你是不是太过自我感觉良好?你哪来的自信?”
薄宴冷了脸。
“孩子不是我的,结过婚的事也另有隐情,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爱她。”
“不爱她为什么还把她从弟弟手里抢回来?”
“隋安,我只解释一次,我没有抢。”
“那订婚呢,你还订吗?”
薄宴没回答她,反而拖着她往路边去,大概是想去拦车,“跟我走。”
“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
大概是隋安这次的叫声有些大,时砜走了过来,“喂喂喂,薄总你闹够了吗?您故意肇事,现在还想逃逸?”
薄宴冷哼,“我现在开始后悔没把你撞死。”
“薄总真会开玩笑。”时砜看了看隋安,“你想干什么,把隋安带回去关起来?你就不能实际点?总欺负一个女人有意思?你要是爱她,先学会尊重她。”
“我薄宴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薄宴抱紧隋安。
他也不想教训他,关键是他太欠人管教,时砜摇头,“薄总如果这么一意孤行,我追到隋安的概率又提高了几个百分比。”
薄宴脸色不变,低头在隋安脸上狠狠地亲了两口,“你的概率是零。”
隋安崩溃,“你们够了。”
时砜无奈,隋安推开薄宴从包里翻出手机,“我打电话叫拖车。”
“叫两拨拖车的过来,我不想跟他的一起拖。”薄宴牛逼哄哄。
隋安瞪了薄宴一眼,“再啰嗦一句我就报警。”
隋安打完电话,时砜问,“薄总,损失你打算怎么赔偿?”
“我赔你辆新的。”薄宴没好气。
“不需要,修好就行,我念旧。”时砜看了看隋安,“看着隋安的面子,我就不追究你其他责任。”
看在隋安的面子,他觉得自己跟隋安关系到了这种地步,连赔偿都不要?
薄宴上前一步要怒,隋安赶紧拉开两人,“你们两个都住嘴。”
时砜不再说话,薄宴拉住隋安,“你心里还是向着我的,是吧?”
隋安踹了他一脚,“薄宴,你要不要脸?”
夜风将隋安的发丝吹得愈发凌乱,身上也有些冷,薄宴脱下外套走过去,隋安却闪开,那种避之不及的样子,让薄宴本来转好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怀孕了。”薄宴拉住她的手,“你相信我,汤扁扁给我发的私人邮件我是前两天才看到的。”
隋安无所谓,“反正孩子都没了,你还提这个干嘛?孩子虽然是自然流掉的,不过就算不这样,我也会人工把她打掉。”
薄宴的脸冷了下来,隋安继续说,“我从来都没想要过他。”
薄宴看着隋安,想要把这个女人的嘴堵上,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这么让人心痛?
僵持了一会儿,时砜突然大喊一声,“拖车来得挺快嘛,”他抬起手腕,“才十分钟。”
“薄先生,您先请吧,我和隋安是邻居,我顺路送她回去。”
薄宴恨不得揍死他,这个臭不要脸的第三者,隋安拦住薄宴,把他推到车旁,“你先走。”
薄宴反握住隋安的手,一把将她推上车,“由不得你。”然后彭地关上了车门。
“喂喂喂,故意肇事现在还强行带走当事人,薄总你……”太不要脸了。
薄宴瞪了他一眼,“你的概率是零。”
车子缓缓前行,时砜只好无奈。
一路上,隋安可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相处实在不能用愉悦来形容。
他带她到了一个豪华别墅区,是个二层洋房,推门进去,隋安就感受到了这里的冷清,薄宴把车钥匙仍在茶几上,转身把隋安按进沙发里,垂头吻上她。
隋安丝毫不做回应,他却吻得缠绵,她推了推他,“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薄宴停住,他看着她,“如果我不把你带出来,你会答应他吗?”
“你管得太宽。”
“隋安——”
隋安深吸一口气,其实她当时,并没有完全想好,她的确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可如果说立刻答应,好像也不太可能。
“你喜欢上他了?”
“还是说你就是为了气我?嗯?”他摆正她的脸,“隋安,你回答我。”
“我不会回答你。”
这就像是一种报复,一种折磨,他顿时觉得全身的器官都疼了起来,那种窒息的感觉,能要他的命。
这时门口传来门铃声,秘书站在外面直接说,“薄总,何氏打过电话,质问薄总对接下来的合作怎么看……”
“滚——”
“薄总,如果您不及时处理,何氏很可能会翻脸,这次他们的态度很强硬。”秘书坚持。
“告诉他们,我薄宴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从今天开始,计划里的一切行程我都不会出席。”他要盯着这女人,他要把这女人盯得死死的。
“薄总,薄老那边……”秘书犹豫。
“告诉他,我什么都不要了,薄家的一块砖我都不会拿。”
“薄总……”
“滚――”
秘书离开,薄宴也放开隋安,他冷笑,“无所谓,你在我身边就好。”他转身上楼,他以后什么都不做,他就守着她。
想甩了他,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