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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兵前来通知,五天之后要去府衙指证林长博,要叶鹿做好准备。
这日期定了,叶鹿心里就有底了。待得做完了证,就能离开这儿了。
不过,鉴于前几天她在姬先生身上看到了血腥的场景,她一直到现在还不能安心。
一是担心自己说的会成真,二是,若她说的没有成真,不知会不会给她定一个唬人的罪名。
一直小心的注意外面的动静,那姬先生却一直都没有露面,不知道他会不会信她的话。要是信的话,他应当会有所防备,但能不能躲过,还是未知,叶鹿心里也没底。
等着开堂的日子,这几天好吃好喝,一点也没有被怠慢。而且,叶鹿将房间里的几个小的较值钱的物件藏了起来,打算到时带走,就当做精神抚慰金了。
越这样,麦棠就愈发不安,这世上没有白白送来的好意,一个人无缘无故对你好,那必是有所求。
晚饭撤下去,看着黑甲兵离开,叶鹿立即抬手轻抚自己的肚子,“好饱啊!”皮肤白皙,透着粉嫩,麦棠的皮肤也很白,但是却仍旧比不过叶鹿。
眸子清澈,里面就像有水在流动,随着她噘嘴揉肚子,眼波流转,灵动有活力。
“叫你少吃些,还说自己长肉快,晚上还吃这么多,不长肉才怪。”麦棠给她倒了一杯茶,一边轻声斥责。
“不吃饱总觉得缺点什么似得,吃饱了又后悔。”往肚子里灌茶水,叶鹿小声嘟囔,女人都这么奇怪,不奇怪的不是女人。
麦棠无言,无论说她什么,她都能反驳,而且反驳的她无话可说。
“已经过去三天了吧,还有两天。真是难熬啊,我还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等着开堂呢,完成她的‘任务’,她就能自由了。
麦棠点点头,“度日如年。”她的感觉也一样,而且如坐针毡。
“唉,吃饱喝足,睡觉去。”无事可做,在这儿就是囚犯,除了睡觉她也不知该做什么。
起身,往内室走,就在绕过屏风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抬头往房顶看,还未开口说话,后面麦棠就一把扯住她蹲在了屏风下。
扭头看向她,叶鹿眼睛睁的大,“打起来了。”她没听错,房顶上在打架。
脸庞紧绷,麦棠点头,一边示意她闭嘴不要说话,压着她的后颈让她跟着自己趴在地上不要动。
刀剑相撞的声音从头顶上开始转移,然后外面乒乒乓乓,整个东厢都陷入了打斗之中。
尽管不知怎么回事儿,但是很显然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跑出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麦棠三脚猫,叶鹿手无缚鸡之力,她们俩人要是跑出去,眨眼间就得变成肉酱。
咽口水,叶鹿被麦棠按着趴在地上,一边听着外面刀剑砰砰的声音,不禁心惊肉跳。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好似很快,但实际上过去很久,那打杀声终于缓缓的归于平静。
心脏砰砰跳,俩人趴在地上互相扭头对视,不确定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蓦地,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从屏风外传进来。
麦棠站起身站起来,将叶鹿推到身后,一边探头看向屏风外。
一身黑甲的蔡康脸色冰冷,那黑甲上还有血,杀阀满身。
“你们没事吧?”看见了麦棠,他停下脚步,似乎松了口气。
“我们没事。”麦棠点点头,表示她们很好。
“没事就好,呆在这里不要出去。”吩咐了一声,他转身快步走出去,那脚印留在地上,沾着血迹。
轻轻吐一口气,叶鹿看着麦棠,“到底怎么回事儿?”来到这世界这么多年,她除了看见小流氓打架之外,还真没遇见过这阵仗。
“不知道,我去看看。”麦棠看了看她,然后让她呆在这儿不要动,她去瞧瞧。
麦棠一向以姐姐自居,叶鹿也由着她。她让她呆在这儿,她就真的不动,等着她去瞧情况。
仰头往头顶看,叶鹿缓缓眯起眼睛,打杀声是从这头顶先响起的。也就是说,那些人是从房顶上跳出来的,轻功。
她见过轻功,不过并没有那么神奇,只不过就是腾空飞跃了一段罢了。飞檐走壁什么的,她至今没见过。
这世上,真的有飞檐走壁这种轻功高手?
片刻后,麦棠回来了,而且,她脸色不太好。
看着她,叶鹿也不禁的皱起了眉头,“怎么了?死了很多人?”尸体什么的,麦棠瞧见了还不至于吓成这样。
“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多轻松的好事儿。被关在隔壁的也一样要去堂上指证林老爷的大管家死了,刚刚尸体被抬走了。”麦棠抓住叶鹿的手,指证林长博,比想象的危险的多。
“真的?”心头一跳,叶鹿也抓紧了她的手。
“外面满地都是尸体,鬼知道是什么人,但肯定是林老爷的同党,他不想让我们指证他。这里到处都是黑甲兵,但他们仍旧往这儿闯,杀人灭口。”麦棠觉得她们陷在了什么不得了的阴谋中,而且她们还是那颗最容易被弄死的棋子。
“可是,咱们若是不指证林长博,也逃不过,申屠夷不会放过我们的。”若是最开始没有松口说知道林长博的生意也就罢了,但现在答应作证,如果出尔反尔,他肯定会杀了她们的。弄死她们这两个微不足道的人,太容易了。
麦棠点头,“没错,现在咱们进退不得。”
“也不知道林长博的背后是什么人?”要是比申屠夷的来头更大,她们就更得罪不起了。
缓缓摇头,麦棠也猜不到。
“唉,早知如此,当时就得信许老头的话,然后赶紧遁走,也不会惹上这一身骚。”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叶鹿也不禁开始相信,许老头或许不是个骗子。
在她身边坐下,麦棠什么都没说。若是注定就有这一场麻烦,是怎样都逃不过的。
提心吊胆的一夜过去,翌日一早,一个人就出现了。他一只胳膊用纱布吊在脖子上,脸色微微苍白,失了血色。
看见了他,麦棠心头就咯噔一声,“姬先生,你受伤了!”
来人正是姬先生,他的确受伤了,不过他却笑道:“在下是来谢谢叶姑娘的,若不是叶姑娘提前警告,昨晚在下就丢了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