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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觉得自己的手肘是直接撞到了墙壁上一般,强大的冲击力让老黄觉得自己的手肘要断掉了,接下来脖子上挨了一下手刀,心里只能大骂,艹你Y的,就无奈地晕倒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黄才在脖子后面的酸痛中渐渐清醒过来,周围围着阿帆与陈飞,还有坐下的刘一山。
“你终于醒了。”刘一山笑道:“你很喜欢一个人在夜里溜达么?”
老黄嘿嘿一笑,我比较喜欢夜里做做运动,减减肥。
刘一山一笑,道:“本来打算过些时候再慢慢告诉你们的,没想到让你误打误撞地看到了。现在说说吧,你怎么看的?”
老黄说我怎么看的,偷偷摸摸看的。
刘一山道别没个正经了,我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对于你昨天看到的。
老黄说,我只是觉得你们真的是很会玩。仅此而已。
陈飞与阿帆则是看着对话的两人纷纷表示自己一头雾水。
刘一山双手摊开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现在让我们开门见山吧,我知道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些场面是很刺激的,你们或许会以为我们是一帮堕落下作的人。不过,现在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时过境迁,我们还活下来的人必须做出一些改变,我,刘一山,或许您们之前也在别人口中听过了,他们叫我“左使”。没错,我是“净天圣教”的左护法,我们教会的理念是聚集这末日下所有活人的力量,重新创造一个崭新的美好世界。
为了这个崇高的目标,我们必须精诚团结。别担心,我们可不是什么强迫人的邪教,只有被净天佛祖选中的人才能获此殊荣侍奉净天圣教。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与我教有缘啊,这种缘只可意会,不可说,我相信如果你愿意加入的话,一定胜过千人助力。
我们圣教的每一位信徒,都会获得无上的净天佛祖的“赐福”,脱离苦海,早登极乐。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这么奇怪的话,老黄三人一时觉得消化不过来,只是表情怪异。他也意识到了气氛,适时地停止了向陌生人传教的话语,并投以真诚地微笑。“昨天把你带来的是本教的右护法牛升,对于陌生人窥视本教赐福仪式本来是要按照教规严厉惩处的,念在你是无心之过,我特意恳求教主对您网开一面,只是如果有下次,那可就不能轻易宽恕了。
你放心,你腰间的手枪我们也没有没收,我们对于受苦的众生都饱含一颗慈悲关怀之心,在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都脱离了自己的原本的小家,加入到本教这个大家庭之中。
刘一山拍了拍老黄的肩膀:“小黄啊,我们这个地方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啊,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别急,别急着现在回答,你之后再答复我没关系,无论你的答案如何,我们都会接受,我们都会尊重你们的选择。”
他离开,挥了挥手,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
真太娘的蛋疼,不得不说,如此装B的风度,老黄很羡慕,却学不来。
老黄在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原本的性格是比较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只是因为这种张扬的个性与自己的室友发生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冲突,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生活经历,让他意识到教科书上所宣传的做人应该不拘小节是很蠢的。应该说,教科书上教出来的人应该是一种标准化的所谓“正人君子”,而“正人君子”不见得所相处的每一个人都是正人君子,当处事的理念,价值观产生冲突的时候,难免处处碰壁。
再加上性格比较晚熟,一直到老黄为家里的做生意的时候,才渐渐地在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之后才把性格打磨的比较圆滑与成熟。
以前一直都在学校,而且回去以后又只会打游戏,看动画之类的,所以老黄的身体比较弱,而在经历的一个野鸡大学之后,毕业之后即是失业,被社会教育了一番之后,
老黄准备开始做一个普通的生意人,而家里的生意,是猪肉批发。
一开始手里抱着五六十斤的小猪都要累的够呛,因为这种文弱的表现时常被别人笑话,经过两年的锻炼之后,可以轻轻松松的搬起将近100斤重的半边猪,分割猪肉,剁骨头,
做生意,也渐渐的轻车熟路起来,对于记账,算账,以及讨价还价,占便宜不吃亏,叫苦装穷,吹牛造势,一些市侩小聪明也学会了一些。
原本一个喜欢风花雪月,曾在初中时迷恋某位名叫郭小四的作品的青年,渐渐地被生活教育地愈发成熟,他的身体也越发强壮起来。
在过年的时候最忙,也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老黄连续工作将近20个小时都不觉得有多累。
也多亏了那两年的经历,让老黄的身体素质与意志,变得不会像一般人印象中的IT男一般弱不经风,体虚乏力。
而阿帆则是看似憨厚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麻木狂热的心,每次与他跟陈飞,以及CT君联机《求生之路2》的时候,他总是一把电锯,或者一把武士刀冲在最前面,刀刀见肉,能够令他全身的激情都被点燃,这货也是杀丧尸杀的产生了一种快感。
这便是两人在遭遇了如此疯狂的局势下仍然能保持相对的冷静与丧尸作战的原由,而陈飞,他见到血都会恶心。
也许是特殊的环境能够激发人内心深处的本性与本能的关系,现在的老黄与以前的老黄已经很不一样了,他不会如此轻易地交付自己的信任,面对事情考虑的也更加周全。
而现在,老黄觉得自己面临了极大的挑战,他不确定自己的老基友是否能总是与自己保持步调一致,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迟早是要知道的事情还不如自己现在就讲出来。
老黄看了看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的阿帆与陈飞,整理了下思路,一五一十地把昨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俩。
两人不停地大呼卧槽卧槽我草,足足有五分钟没有消化完接收到的巨大的信息量。最后还是陈飞一脸坏笑道:“你当时没有直接脱了裤子加入进去,不是你的风格啊。”
阿帆在一旁笑成了眯眯眼,点头道:“如果黄老爷你入场你肯定是全场的中心啊,这么好的机会被你错过了真是可惜啊。”
老黄面对这俩找到机会就要插科打诨一番的逗比真是没办法,只能强调自己是正人君子,不会做这种寡廉鲜耻的事情。
“对于他们这个什么净什么教会,你们怎么看的?”老黄道,
“没兴趣,我从来没打算入教。”陈飞道。
阿帆也摆摆手,道:“我也一样。”
“那个刘一山什么刘左使,看起来倒像个不错的家伙。”陈飞道:“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加入这种莫名其妙的宗教,一听名字就觉得是个小地下邪教。”
阿帆道:“不知道他们宣不宣传生病了不用打针吃药,只需要心里默念教内的经文就可以痊愈这种邪说,那就罪大恶极了。昨天碰到的几乎所有人都在里面的话,那么就是说住在这个小区里的所有人都是这个教会的教徒了。”
对,情形很明朗了,要么我们加入这个教会,要么就把我们赶走。虽然刘一山嘴上说的好听,恐怕这个小团体是不会允许外来者在这个地方长期住下去的,去还是留,要做选择了。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一个神情冷漠的男子说有事要与三基佬商量,三人觉得走一步算一步,同意了,男子将他们带到了一栋楼内,这是一个堆满了刀枪剑戟的大房间,还有大木棒,斧头,钢管,菜刀,甚至是狼牙棒都有,看来这就是他们的“军械库”了,一把枪都没有,怪不得这些人对于手里拿着95步枪的老黄他们总是偷来羡慕的目光。
屋子里已经有七八个青壮男子在整理行装,或者在磨刀,其中有一名大汉神情阴鸷,大马金刀的坐在中央,他梳了一个油光水滑的大背头,脸黑的像是在酱油里泡过了一般,一刀长长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脸上,使得他的模样更加狰狞。
他看见三人来了,头也不回,只是仍在用磨刀石镗刀,这是一把大砍刀,长约三尺,刀口锋利,看那男子专注而沉醉的表情,他已经用这刀砍过很多人活死人了,或者活人。
约莫沉默了几秒,他开口了,声音活像是夜里的鬼在哭:“你是黄真木?”
老黄不想让人看轻,也粗声粗气地回答道:“正是,什么事,快说吧。”
“昨天晚上你不该去窥视我教的重要仪式,我把你拉住只想制止你,不过没想到你反应很激烈,不得已只能下手打晕了你。”大汉慢悠悠道。
“是你个混蛋啊,害我脖子疼了一天啊。”老黄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
“不得无礼!”那大汉后方的一位青年一脸严肃道:“这位是我教右使牛升!注意你的态度!”
能够一掌刀就把人击晕,那可是练过的,看这货虎背熊腰的,又是什么“右使”,应该就是在他们教内跟刘一山相同地位的人了。
“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想请你们协助我们做件事情,”大汉停下了镗刀,把长刀入鞘,站起来道,老黄目测这货有一米八五,体重估计在二百斤左右,不过并不显得胖,而是强壮,身上的肌肉犹如健美运动员一般的铁疙瘩。
“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大仓库,里面东西很多,跟我们一起去,把里面的货运回来。”
“要是我们拒绝呢?”老黄道。
又是刚才那个青年急冲冲道:“你们几个难道还想白住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做?想得美!”
牛升不反驳,算是默认了。只是不咸不淡地道:“哎,蒙子,他们毕竟是客人,要客气点!”嘴里说的客气,只是脸上的皮肉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客气。
“在哪?那边大概是什么情况,有多少丧尸?你们清楚么?”
牛升忍不住露出赞许的神色:“还挺痛快,好吧,那边我们之前去打探过,位置离这里约五公里。哪里的居民不算是热别的密集,所以丧尸的密度也应该不会太多,我们开三辆大卡车过去,把路上的丧尸都干掉,再把里面的吃的都带出来,然后回家。”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是的。”
“你自己觉得有多少成功的可能。”
“七成。”
“万一失败了呢?”
“那就回来。”
“我们得自己开一辆车。”
牛升惊讶地看了老黄一眼,你们会开卡车?
老黄老实道没开过,只开过面包车,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差很多。
牛升身边站的七八位青年免不了露出揶揄地表情,那个叫蒙子的青年更是夸张的捧腹大笑,手舞足蹈,未必有多么好笑,只是想嘲讽老黄。
面对这种情形,连阿帆跟陈飞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觉得老黄提出的要求有些无理,不过也并没有说什么。
一般讨价还价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会选择退让,只是老黄仍然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丝毫不考虑牛升提出的让他们的经验丰富的卡车司机来开车的建议,在商量无果之后,牛升终于做出了让步,同意了老黄的要求,只是说让他们的一个人临时地教教老黄开卡车的经验,这样老黄也接受了。
现在还是上午,出发的时间定在了午饭后的半小时,老黄三人在回小屋的路上碰到一个神色紧张的女人,她似乎是在路口刻意等待着三人路过的样子,她是一位穿着宽大黑色衣裙,身材凹凸有致的风韵少妇,约莫三十五六,脸上化了些淡妆,她开口便急切的向老黄三人问起了外面的情况,看起来她似乎对现在外面的险恶状况一无所知。
老黄简略地说了些,那美艳妇人的神色渐渐地由惊恐转为哀伤,红唇微张,一直怔怔地听完了叙述,莫名呆住了。老黄本想转身离开的时候,那美艳妇人又喊住了他,一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位大姐看上你了?陈飞戏谑地对老黄说。
对啊,她迫不及待想跟我亲近亲近,嫉妒吧?老黄知道,对于想调侃自己的人,如果急着反驳辩解,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别人会不依不饶继续调侃,反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思来讲,让他一拳打在棉花上。
奇怪,刚才那个女人好像有点眼熟?老黄的脑海慢慢浮现昨天夜晚那荒诞的场景,她就是那个场地正中央的女人,这个什么净天圣教人可真够邪门的,想起那宽大黑裙下隐藏的丰满诱人的躯体,老黄用力地摇了摇头,把邪念驱逐。
中午还是集体吃饭,只是中午的这顿饭明显比昨天晚上的那顿要寒酸多了,萝卜似乎不太新鲜,肉丝下了很重的料,咸的几乎下不了口,还是没有完全掩盖住腐败的味道,老黄发觉这里的食物短缺应该已经非常严重了,过不了两天就会断粮吧,怪不得这么急切地请自己这边三位持枪的帮手来进行搜集物资的行动。
吃完饭来教老黄开卡车的居然是那位神色桀骜的叫蒙子的青年,上车试了试手感,老黄适应地很快,只是小区内可以供卡车活动的范围实在太小,练起来不太方便,在熟悉了卡车的转弯半径,手感之后,感觉还不错。
那位叫蒙子的青年虽然神色不善,不过教起来倒也没多少保留,语言虽然冰冷,不过内容倒很详尽“注意的是转弯半径,仪表要时刻看特别是气压水温,因为与小车不同的,比如刹车离合器工作都跟气压密切相连的,一旦出现气压不足后果不堪设想啊。你以前只开小车的人,我知道都不知道看仪表的。大车提速不比小车,切忌不能把开小车时猛加速的习惯带来,要平缓加速,刹车距离比小车要长很多。。”
老黄也学的认真,频频点头,有了这么“师徒”一层关系,两人之前紧张的气氛已经缓和了很多。
转眼已经要出发了,老黄三人把三把长枪,三把手枪都上满子弹,老黄另外带了一根用铁丝缠绕很多圈的棒球棍,阿帆带了一把锋利的大砍刀,陈飞则带了一把匕首。跟着三辆卡车一起出发了。
三辆卡车牛升开一辆在最前面,老黄开的那辆在中间,蒙子开的那辆在最后。几辆车首尾相隔不远匀速前进着,前面的卡车不停地撞飞路上的丧尸,被卷到车轮底下的又被后面的两辆卡车碾过,整条街道上弥漫的各种污秽血迹,像是刷了一层红色沥青。
才只在小区里呆了不到两天,外面的世界又有很大不同,目前为止老黄都没有见到过一个活人的身影,只有游荡的活死人,很多地方都发生了火灾,大火无情地吞噬了一切可以燃烧的建筑,或者生物,浓烟直冲云霄,热浪逼的老黄不敢开窗户。
“轰隆隆”随着刺耳尖利地声音响起来,最前方的卡车开始减速,老黄知道是在撞开横埂在路中央报废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