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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秀珣的目光有些凌厉:“香公子,虽说交浅言深,有些不太合适,但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你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妻,何必还要勾搭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平白恶了亲人!”
婠婠食指相对,有些委屈的瘪着小嘴:“原来我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花翎子看的心痛:“不是的,喂,姓商的,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商秀珣有些目瞪口呆,方才是谁火急火燎的来前厅找我,要不是你声泪俱下,而且本场主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姑奶奶每秒钟几十万上下,才懒得管你这破事哩,如今反倒倒打一耙,她气的发抖,贴身的婢女馥儿更是怒道:“你这胡女。。。”
香玉山干咳道:“好了,商场主,此中缘由我以后再向你解释,四大寇如今到了何方?”
商秀珣深吸了口气,压下心火:“探子来报,距离牧场不到一百里,最迟两日之内即会到达,不过似乎只有两三千流匪,不足为惧。”
香玉山笑道:“商场主难道还期盼四大寇来的人越多越好么?”
商秀珣有些荒唐的笑道:“那怎么可能,守牧场的可都是商家的子弟兵,死伤任何一个,我都要心痛好久。”
婠婠捧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瞧着两人,花翎子在一旁花痴的端着茶水,香玉山轻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商场主吉人天相,这一难必定能够安然无恙。”
凉亭。
香玉山望着远处:“我从未被人说服过,所以也懒得去寻求他人的理解,人都是顽固不化和自以为是的,相安无事的唯一办法就是欺骗。”兄弟会三番两次下书飞马牧场,可商秀珣就是不同意加入,没奈何,他只好祭出四大寇,其实这也不能怪商秀珣顽固,而是自东晋商雄以来,与世无争,中立永远是飞马牧场的处世之道。
小鹤儿有些低落:“公子对我和青青也是在欺骗么?是咧,婠婠那么美,有了她,别人都是庸脂俗粉,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哎呀。。。”
敲了敲小鹤儿的脑袋瓜,香玉山没好气的将她揽在怀中,啪啪打了几下****,瞧着长腿萝莉委屈的眼神,他吻着女孩的眼睛,轻声道:“从第二章咱们认识到现在,也有两年了,一个人能够欺骗这么久么?”当然可以。
长腿萝莉垂首:“可是与婠婠一比,我和青青有什么能比过她的呢?”
香玉山笑道:“如果是青青在这里,她才不会问这种傻话,她会走到婠婠面前,然后指着她的鼻子,大声的告诉她,那是我的男人。”
小鹤儿有些意动,最终还是摇头:“在婠婠小姐那张面孔前,我实在鼓不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哩。”
后山,临崖台,安乐窝。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屋内,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其主人身材伟岸,着宽大长袍,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鲁妙子淡然道:“此酒名曰六果酿,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味道不错吧!“
小鹤儿无奈道:“鲁先生,去年和前年,你已经说了两次了!”
鲁妙子有些尴尬:“是么,这两年记性有点差,香小子,一年不见,你的道行越发高深了。”
香玉山笑道:“只可惜你虽然沉疴尽去,但此生再也无望窥视天道,鲁老头,无眠的夜晚,你可曾后悔当初拜倒在阴后的石榴裙下?“
鲁妙子无奈笑道:“红尘往事,何必提及呢!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这两句乃易经系辞中的两句,术家一向视之为教人卜筮之法,皆因卜筮时用着五十茎,演数之法,必除其一,却不知天地之理,尽在这两句之中,五十乃完满之数,当数处五十时,天下万物各处其本位,无有动作,可是若虚其一数,生成四十九时,便多了个虚位出来,其它四十九数便可流转变化,千变万用,无有穷尽,天下间无论哪种学问,至乎武功、人生,其最高境界,都在怎样把这个失去了的\'一\'找出来,有了这个\'一\',始可重返天地未判时的完满境界,香小子,觉得我这个发现可能堪比天道?”
香玉山肃然:“不错,你这两句实乃玄之又玄,关于天地之秘的至理,想当初邪帝向雨田想必也是抓到了这个一,这才破碎虚空而去。”
鲁妙子摇头笑道:“破碎虚空?呵呵,谁又知道那虚空之后是什么呢?”
香玉山默然无语,半晌,他这才说道:“不过,遁去的一始终是你的道,与我只能借鉴,却不能照搬。”
鲁妙子喟然叹道:“你这小子,这等岁数已然这般可怖,这天下间若有一人能够破碎虚空,也就非你莫属了,老夫这辈子别无他愿,唯有瞧你破碎而已。”
香玉山笑道:“怎么?不想与商场主破冰修好了?”
鲁妙子尴尬的挠了挠头:“如果有可能,那当然,嘿嘿。。。。”
顿了顿,他忽然问道:“香小子,你可知霸刀岳山武功也算当世顶尖,可为何早亡么?”
岳山的死因不明,但确实死的挺早的,至少在单美仙十来岁被侮辱之前,就已经去世,否则边不负也不会潇洒的活到现在,香玉山眉头一扬:“难道和阴后有关?”
鲁妙子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阴癸派的天魔真气害人不浅,岳山与祝玉妍交合,精气大损,连老夫都无法施救,前车之鉴,香小子你最好铭记于心。”
香玉山笑道:“此中利害是非,我还分得清。”
鲁妙子叹了口气,昨日婠婠动用天魔大法,惊动了他,不忍香玉山步岳山的后路,他这才出言警示,不过瞧着香小子的意思,他似乎没放在心上。
四大寇越来越近,飞马牧场的气氛紧张起来。
平时无人驻守的哨楼城楼,都变得刁斗森严。
城内的壮丁,一队一队的开出山城,在牧场的平原聚集,准备开赴战场。
香玉山有些无奈的捂着脸:“商场主,之前不是定好了居城而守么,是谁给你的胆子在城外野战?”
商秀珣还未说话,一旁三角眼山羊胡的三当家陶叔盛喝道:“香公子,咱们牧场上下给你面子,但还请你知道轻重,这些都是咱们牧场的内政,还是少干涉的为好。”
香玉山面无表情,陶叔盛只觉从头顶到脚心遍体冰凉,他色厉内荏的吼道:“怎么?香公子还要在此地动手么?”
他身后几个执事虽然有些恼怒陶叔盛的盛气凌人,但总归是自己人,只得无奈上前为其助威,陶叔盛越发得意嚣张:“香玉山,你最好还是乖乖待在房间里,以免流矢飞来,白白误了性命!”
“够了!”商秀珣一身劲装,眉头紧蹙,扬声喝道,正厅立时为之一静。
她轻声道:“城外还有一些牧场及附近山村的百姓,与咱们牧场沾亲带故,四大寇来的匆忙,未及撤离,如果据城而守,固然稳妥,但时间长了,难免牵连无辜。”
香玉山笑道:“那我就提前祝商场主旗开得胜,小鹤儿,咱们走!”
商秀珣瞧着他的背影,暗暗叹气,罢了,此战得胜也就是了。
凉亭。
小鹤儿有些愤懑:“商姐姐真是不知好人心哩,据城而守多安全哩,偏偏要多生是非。”
婠婠在一旁幸灾乐祸,捂嘴轻笑:“嘻嘻,这次要死好多人喽。”
花翎子发着花痴:“笑起来的婠婠小姐好善良啊。”
香玉山嘴角轻挑,不置可否,他抚着婠婠的长发,心思早已飞远了。
后院。
陶叔盛的小妾苑儿娇笑道:“公子真是天生帝王相,小施妙计,这几百年的飞马牧场就要易主了!”
一个男声响起:“哈哈,别胡说,一切都是沈军师的妙计,我李天凡不过是摇旗呐喊的小喽喽。”
屋内吵吵嚷嚷,七嘴八舌,一片阿谀之声,十来个人乱成一锅粥,不过隐隐都以瓦岗李密的儿子李天凡和美人沈军师为首。
沈落雁的呖呖娇声从屋内传出道:“公子太谦让了!落雁愧不敢当。现在刚过亥时,商秀珣应已成为曹盟主的网中之鱼,内堡那方亦该有动静传来了。“
李天凡哂然一笑道:“商秀珣一向孤芳自赏,不把天下人放在眼内,若论才智,那及得上沈军师。沈军师不若趁尚有点时间,向诸位详细报上待会行事配合上的细节。”
恰在此时,忽然大门洞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轻声笑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没想到此处还有这么多同道在此闲聊,不如加上我如何?”
诸人大惊失色,难道走露了风声?有个手执烟杆的老者喝道:“哪来的混小子,来人啊,擒下他!”
左右两个人冲上前去,也没瞧那少年如何动作,耳听得砰砰两声,那两人如同破麻袋一般倒飞出去,李天凡喝道:“尊驾武功高绝,但请问到底是谁?”
少年一指一旁的沈落雁,轻笑道:“我是她的夫君。”
诸人一怔,沈落雁忽然娇笑道:“尊驾若是能够投效密公,共商大事,妾身即便嫁与尊驾,又有何妨啊?”
少年摸了摸鼻子,哎呦,被反调戏了,可以的,这很沈落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