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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台上站定后,便互相打量起对方来。≥
那大汉仔细辨认了一下李牧的面容和身量后,大咧咧地开口道:“这位师弟面容有些陌生了,莫非是新入门的弟子?先天会武的这个擂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站上来的啊。我王铁桥可是苦苦修炼十年才来参加的,师弟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认输下去吧,不然一会儿动起手来,伤到师弟可就不好了。咱们师兄弟一场,伤到你的话,也太……”
另一边站着的李牧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看似粗犷的大汉,竟然是个话篓子,一张嘴就有滔滔不绝的架势。见他还要继续说下去,李牧只得黑着脸打断道:“王师兄多虑了,无需多讲,请赐教吧。”
说完,李牧做了个请的姿势,竟是要让他先出手。
其实这也不怪李牧托大,若是连这第一轮的对手都没信心拿下的话,还谈什么夺得第一?因此他故意激怒这大汉,并且让他先手,存的就是逼出此人全部的实力,来衡量自己的战力之意。
那王铁桥见他如此狂妄,竟似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般。他大笑三声,怒道:“现在的新人都如你这般目中无人吗?很好,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尊敬师兄!”
说完,王铁桥庞大的身躯突然一跃而起,在几丈高的半空中,朝着李牧直直地砸了下来。
远远看去,从空中急坠落而下的王铁桥的身姿,竟如流星落地一般势不可挡。
强大的真气在他的手上凝聚出火红色的光芒,这光芒以极快的度向外扩张着,很快就笼罩了他身周一丈有余的空间。
这光芒凝聚成了一把火红色的大刀模样,挟这千钧之力,朝着李牧的头顶一斩而下!瞬息之间,就来到了李牧的眼前。
这一切说来漫长,其实只过了几息时间而已。
早在王铁桥说完话的时候,李牧就做好了防备的姿势。
见那王铁桥高高跃起,李牧自知以自己的防御能力,恐怕无法正面接下他这开山劈海般一击。因此他选择了避开。
雄厚的真气瞬间注入脚底,李牧运转追风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王铁桥的这一击。
几缕断落地,李牧转过头,朝身后看去。
那王铁桥的光刀狠狠地砍在了擂台之上,出巨大的声响。但这看似脆弱的木制擂台,竟然只是晃了晃,没有受到任何的破坏。
李牧抽出身后背负的诛邪剑,试探性地一剑向地上的王铁桥刺去。这一剑刺的敷衍之极,他甚至都没有灌注真气,更没有使用刺蜂剑法。
李牧平平无奇的一剑刺到了那人的身前,在即将刺到他身上的时候,被他一滚之下,便躲开了。
李牧不依不饶,又是轻飘飘的一剑跟了过去,王铁桥依旧没有还手,狼狈之极的再次一滚,险险躲开这一刺。
台下观看此战之人出一阵哄声。
李牧有些奇怪地看着单膝跪地,喘息不已的王铁桥,不明白他为何显如此的脆弱,似乎刚才那一击之后,他便受了重伤似的。
李牧心里虽然奇怪,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他脚步微动,再一剑刺去。
这一次,那王铁桥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却再也无力躲开了。
李牧的剑尖抵在了他的喉咙之上,王铁桥脸上汗水涔涔而下,他涩声道:“我认输。”
李牧好奇地问道:“王师兄这是怎么了?”
那王铁桥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道:“师弟不必问了,这场比试我自认技不如人,是你获胜了”。说完,他跌跌撞撞地走下木台,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台下的人群也看得莫名其妙之极,不知道生了什么。
李牧想起他强忍痛苦的脸色,心里猜想此人该不会是刚才用力过猛,反震到自己了吧。
不过既然如此轻松的就取得了胜利,他也乐得如此,在化凡弟子宣布他获胜后,他便走下了擂台。
有人忍不住问那化凡弟子道:“这位师叔,刚刚的比试中生了何事?怎么那王铁桥一击之下,就变得如此不堪了?”
那身穿白色衣袍的青年弟子却没什么架子,淡淡答道:“他体内气息紊乱,真气、灵气二气混杂。若我所料不差的话,此人来此之前,多半是贸然吸收了太多灵气,却没有炼化完成,骤然使用真气之下,造成二气的冲突,才让他直接重伤的。”
众人眼中露出恍然之色,随即都暗笑这大汉如此鲁莽,竟连这么简单的禁忌也忘了。怪不得比试时,他匆匆赶来,却还是迟了。
李牧在一旁也听到了这化凡弟子的解释,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过错,他不是也曾经犯过吗?而那时的自己只是调用了一点真气,就遭到的巨大的反噬。这王铁桥体内的真气与灵气情况虽然不能和他同日而语,但骤然使用那种一看就需要大量真气的招式,被反噬得重伤之下,无法再战,也在情理之中了。
弄明白事情的原因后,一旁的人都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纷纷感叹李牧走了****运,竟能遇到这种奇葩对手。
李牧不理会这些人的注视和指指点点,往最近的一个擂台走去。
他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擂台走去,站在人群边上,仰头看去。
擂台上两人皆是身穿灰色衣袍的青年弟子,一人使剑一人用刀,此时正一来一往斗得热火朝天,李牧观他们真气起伏状况,便判定二人都是处于先天后期的弟子。而且看他们斗得难舍难分谁也占不到便宜的样子,估计谁想获胜,都不是简单的事情。拼到最后,便看谁的真气总量更为雄厚了。
他现此二人一时难以分出胜负,而且功法实力也只是平平,便不再多看,又朝另一处擂台走去。
半个时辰后,李牧将其余十一个擂台的对战情况全数都看了一遍,没有现什么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这第一轮上场的弟子们似乎实力相差都不大,除了他这一组因为敌人出现意外而早早结束之外,其他擂台都是势均力敌的情况。
那些老弟子在上面打得难舍难分,却没有出现什么伤亡。
就这样,又过去半个时辰后,第一轮所有的擂台的对战全部打完,其中有三人都是因为体内不支而选择认输的,可见这比试的“激烈”程度了。
李牧为了观察自己的敌人的状况,便没有直接回去,不然照这种情况打下去的话,恐怕今天一天下来,也只能勉强完成这第一次的淘汰选拔。
第二轮、第三轮上场的弟子们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人存在,都是些相熟的先天后期老弟子,互相认识的还占了大半,因此都个半正式化的切磋而已。至于当事人用了几分实力在比试,就无人得知了。
李牧一场又一场的看下来,倒也学到了一些实战的经验,因此他也不觉得无趣,仍旧神采奕奕的看着这些旗鼓相当的对手你来我往、酣战不休。
两个时辰后,第四轮弟子上场的时候,才终于有一组两人的对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原因无他,只因其中一人,正是那大名鼎鼎的“铁钩使”丁奇。
李牧对于自己的主要对手之一,自然是要好好观察一下的,因此他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安心等候其这场比试的开始。
不一会儿后,李牧听见一阵议论之声,随即便见人群左右分开,从中走出来一个高高瘦瘦、身似竹竿、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人,他的右手之上,缠着一根小指粗细的铁链,铁链的一头拖在地上,三个闪着银光的尖钩正闪烁着寒光。此人脸似枯木,面无表情,不正是那日和阴相公白玉轩一起前往他的住所,通知他参加先天会武之人?李牧恍然,此人能与白玉轩同列,果然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铁钩使了。
此人来到那化凡弟子面前,将写有自己号数的竹签放在桌上,便闭上眼睛,不一言地等待着自己的对手。
没等多久,便有一名体型中等,目光沉稳的中年人分来人群,走了过来。
此人面容普通之极,走到那弟子面前放下自己的竹签后,便对身旁已经睁开眼睛的丁奇点点头,直接朝擂台上走去。
丁奇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跟在他后面,也走上了擂台。
待两人走上擂台站定后,地上的化凡弟子便淡淡道:“开始吧。”
那中年人似乎认得丁奇,他拱手道:“师兄不才,领教丁师弟高招”。语气坦然无比,竟殊无任何惧怕之意。看起来,这中年人应该也是自信能和丁奇一较高下的。
丁奇却没说话,中年人话音刚落,他便抬起右手,舞动手中铁钩,迅无比地向那中年男子攻去。
中年男子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三尺多长的软剑,面色严肃的准备招架丁奇的攻势。
两人的身形一触即分,互换了个位置后,那丁奇站定身形,朝这中年男子看去。
此人的身影微微颤抖着,片刻后,他手中的软剑片片碎裂,化为一阵粉末。紧接着,他的口中突然流出血来,然后便身体一歪,昏倒在了地上。
擂台下,那一直对比试没有什么兴趣的化凡弟子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丁奇。
在众人敬畏的眼光当中,丁奇走下擂台。早有负责治疗伤者的弟子跑上台去,现那中年男子只是受了内伤,却无生命危险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