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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九身上的毒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不过一日时间便消失殆尽,之所以消失似乎是因为以毒攻毒之故,似乎是来自王元软甲上的毒解除了来自白家毒丹的毒,所以,当得恢复清醒之后的莫小九想到了此点之后便是兴奋得险些几乎蹦跳,不过他没有感谢老天,而是感谢的自己,感谢自己有着这等运气。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莫小九无恙,且还因祸得福,所以酒铺紧闭的大门打开,所以门口处木牌上的字样换成了“今日春水价降一半”的字样,所以原本冷清的巷道变得热闹了起来,不过说是热闹却并算不得热闹,因为“春水”之名只有几家青楼知道,所以来买酒的依然是青楼的杂役,只不过以前陆续而来的杂役今日同时而来罢了,所以显得比以往热闹了几分。
倪儿很是不悦,所以没有去搬酒,而是让杂役交了钱后自己动手,待得许久之后,待得人去屋空,她看着柜台上那座原本应该高一半的小山满脸的不喜,说道:“那些酒我们可以卖很多天,可以卖更多的钱,你却非要发疯!”她冷冷的斜了莫小九一眼,说道:“我看关门算了!”
莫小九看着巷道中的人抹着汗抬着酒坛远去,说道:“钱固然重要,但少爷我死里逃生更为重要。” 他转头将目光落在了倪儿的脸上,在见得其一脸不悦后不禁皱眉,说道:“既然重要便值得庆祝,既然庆祝自然要和和分享,自然便要折半卖酒,你个小丫头片子冷着脸可是不高兴少爷我捡回了一条命?”
倪儿冷哼了一声,将柜台上的堆积如小山的钱揽入了早已准备好的布袋中,然后系好袋口的细绳道:“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庆祝的?在说,你大可以爬上屋顶大喊你没死,为什么偏偏要把我的酒折半卖?”
莫小九闻言大怒,一转身便将双目怒睁,说道:“正因为不是第一次才要庆祝,正因为不能爬上屋顶大喊我没死才要以折半卖酒的方式来表达小爷的高兴。”他一步跨进柜台,倾身看着台后的倪儿道:“还有,这是少爷的酒,不是你个小丫头片子的!”
说罢,他冷哼一声走进了楼梯下的门帘,不再理会倪儿的冷言冷语,心想如今这小丫头片子的变化是越来越大了,可为什么就偏偏变成了个守财奴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而不解之后又开始有些担心,担心若照此下去,以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
来到后院,他进入了伙房,进入了伙房他便看向了墙角的那一堆柴木,然后他扒开了柴木,将目光落在了其下的一具尸体和尸体旁那个被铁链捆绑的人身上,再然后,他便踹开了尸体将仍然活着的刺客拎到了门口,扔在了阶前。
他没有打晕刺客,因为刺客被倪儿找来的铁链捆绑着,他不担心刺客挣脱铁链而逃,因为他在将刺客带回酒铺之前便废了其修为,他不知道别人如何废他人的修为,但却有着自己的方法。他低头看着脚前之人,将来自于倪儿的不悦尽数发泄到了其身上,说道:“为了你,小爷显现就去和阎王做了伴,看我今天怎么折磨你!”
话音落下,他走回伙房将一大捆柴木抱出扔在了地上,一根根架好后在其下点了火,随即,又在火堆两侧支起了木架,然后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坐在了刺客的身侧,他将木棍在左手上缓缓拍打,说道:“小爷带你回来不是想救你,更不是为了要折磨你,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乖乖的告诉我钧家的事情。”
刺客受了伤中了毒,本早已该死,但却没死,因为莫小九不想让其死,所以给其喂了倪儿的血,他看着地上虽然奄奄一息不过却还能活一些时日的人,继续说道:“如若不然,就将你烤了,切成片卖给那些买酒的人下酒!”
刺客看着他,染着干涸血渍的苍白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声音断续的说道:“既然身为刺客,便必然知道身为刺客的危险,自然不会惧怕死亡。”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唇间溅出了一片血花,“就算你将我烤了或者剐了,也不可能得到半点东西。”
莫小九挑眉冷笑,将木棍的一头落在了其后颈,然后右手一点点推动,将木棍穿在了其身体与身体上的铁链之间,说道:“不怕死是因为你不知道死的滋味,尤其是将死未死时的滋味。”他站起身抓住木棍的中段将刺客提了起来,将之架在了木架上,架在了将要熊熊燃烧的火堆上,“你更不知道在将死未死时乞求旁侧人救你的滋味。”
他走回门前的一级石阶上坐下,将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的看着柴堆中的火焰逐渐升腾,逐渐加剧,说道:“小爷我会让你好生体会一番的。”
虽然连日来都是雨水,但堆放在伙房中的柴木并没有受潮,所以火势很快便由小至大,燃烧出了噼噼啪啪之声,而声响中伴随着白烟窜起的火红火苗也开始燎燃了上方垂下的残破衣角。
衣角燃尽便是衣衫,衣衫化灰纷飞之后便是皮肤,于是只不过是几十个呼吸的时间火焰上之人皮肤上的干涸血渍便变得更加干涸,然后因干燥而开始一小块一小块脱落,再然后脱落的地方极其缓慢的隆起了一个个的水泡,水泡破裂带走身体的水分,同样开始带来痛苦。
但,刺客虽然被废了玄海,已然变成了普通人,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可他一路修炼至五道灵轮之境不知尝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所以并不为这丁点折磨而变色,他侧过头,目光从眼角燃烧的头发旁掠过,落在莫小九的身上,说道:“刺客杀人,有很多种方法,其中便包括折磨。”他吞掉唇间混合着唾液流出的粘稠血水,“因知道而不害怕,所以你这一种还不能使我开口。”
莫小九只是想吓唬此人,并未真的打算将之生生烧死烤焦,但当得听闻此时这般满含挑衅的话语后心中不禁一怒,心想,小爷并不是残忍之人,你却偏要将小爷逼成残忍之人,这可是你自找的!想罢,他拿起身侧的几根柴木就扔进了火堆,说道:“你说你因为知道而不害怕,我却要让你因为体会而恐惧。”
柴木入火,火焰被微微一压,不过片刻之后便燃烧得更旺,使得刺客的衣物在不多时便化作黑灰飞尽,使得其皮肤上的水泡血泡越来越多,然后有着脓水从破裂的水泡中坠落,有血水从破裂的血泡中坠落,落于火堆变成刺鼻难闻的气味在小院中荡散,呛得马棚中的白马一阵泛恶翻眼。
气味入鼻,莫小九先是眉头一皱,然后脸色煞白,见此,刺客忍住身上传来的灼热疼痛,眼中浮现出讽刺之色道:“一个不会折磨人的人竟想用折磨的手段撬别人的嘴,简直可笑!”
莫小九闭气起身,可刚欲说话却是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更险些扑入了火中,却是胸膛中忽然涌起的疼痛所致,他揉着胸口站直身体,左手以袖抹去了唇间一缕的血丝,说道:“一个会折磨人的人被一个不会折磨人的人折磨岂不更可笑?”话音落下,他转身向着酒铺的后门走去,继续道:“小爷会让你知道,我这个不会折磨人的人是如何撬开你的嘴的。”
片刻之后,他负着手从酒铺中走回,途中他咒骂着刺客,心想你乖乖招了不成么?非要逼迫少爷我行如此残忍之举,随即,他又揉着胸膛咒骂着伙房中已经死去的王元,心想你个老匹夫的一刀够狠,险些就将少爷刺了对穿,你这一拳便更狠,竟然打得少爷内腑巨震。
骂罢,他在火堆前站定,而后抽着鼻子作势嗅了嗅院中弥漫的气味,说道:“烤兽肉很香,可为何烤人肉便这般使人欲吐?”话间,他将右手从身后伸了出来,将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酒壶上,说道:“想必浇上些少爷亲自酿造的‘春水’会让你变得香些。”
水能灭火,但酒水却能助火,莫小九手上的酒壶虽然不大,里面的酒虽然不多,但淋于身已足够使得刺客遍体燃烧,可火上之人怡然不惧,他看着壶口的塞子被挑落,看着酒壶被倾泻,说道:“还不够,你大可搬上一坛,若不然都不能让我痛哼一声。”
酒壶虽然被倾斜,酒水虽然已在壶口若隐若现,但莫小九并没真的打算将之倒下,他觉得这不是在折磨别人,完全是在折磨自己,因为他闻着入鼻的气味,看着刺客满身的燎泡和开始发焦的皮肤,以及那一根根烧红的铁链,腹中早已翻江倒海几度忍不住要张口狂吐。
他强忍着心中和腹中的翻涌,继续将壶口倾泻,让一缕酒水坠落到了火堆边缘,看着那瞬间便引来了火焰的水痕道:“你不要嘴硬,少爷再给你次机会,如若还不肯说,那么便真就给你来个生烤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