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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特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神话时代的经验告诉他,除非有充足的时间驱逐伤口的神圣伤害,否则他就算捡回自己的手臂也接不上。经验也告诉他,对面的那位骑士现在失去了如同生命的战马和武器,自己有机会在失血过多引起的衰弱到来之前杀死他。
边跑边用左手拿下嘴中咬着的长剑,随着左手伸直剑上的口水和没干的血被甩了出去,右臂残存的那小部分也因为惯性小幅摇摆着喷洒他的鲜血。
鲍斯确实一时无法接受失去战马,但他更难以接受自己刚才竟然背弃了骑士精神,因为恐惧而背弃如同伙伴般的战马,回避了费奥纳勇士的挑战。
虽然鲍斯不认识面前这个刚断了一只手臂,还能果断发起冲锋的男人。但凭他能顶着自己的断剑上附加的,有着如神亲自施展般威力的恐惧术,凭他勇敢的用一只劣质木矛和不平衡的不列颠长剑对战自己,无论身份还是勇气这都是一位不逊于自己的敌人。
第一次见到手中断剑时它因为被使用在不荣誉的事上而折断,现在这把被加拉哈德用高尚的人格接续上的断剑,在刚才自己砍击时断裂了,变得就如自己第一次见到它时一样。
近了,更近了,虽然感觉因为失血过多反应有点变慢了,但是对面的人还没回过神来,像一个新兵一样在战场上发愣。屈臂高举,卡尔特打算自左向右,自上到下用手中的剑从头盔和身铠的接缝插进去。
但鲍斯后发先至用手中仅剩半截的断剑斩掉了卡尔特持剑的左手,剑锋准确的从左手和左臂的接缝间斩过,没伤到一点骨头。显然卡尔特的失血过多不光影响了他的体力,还影响了他的判断力,他高估了自己的出手速度也错判了鲍斯的精神状态,这一剑不是仓促之计而是经过蓄力的一击。
鲍斯的计划当然不会只是斩掉勇士的手,阿尔托莉雅还在那边苦战,杰兰特身上的伤那么多也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没等卡尔特的热血从断剑上滑落,鲍斯就自下而上自右向左斩在了瘦骨嶙峋的卡尔特身上。
仅仅一个回合的交手,卡尔特就变成失去双臂,还被开膛破肚的残废。除了部分断裂的肠子,至少八根肋骨被切断,骨头渣子扎进了肺和心脏,如果不是有费奥娜见证者这个技能,马上死去都正常。
一只强有力的左脚踹在裸露的肠子上,卡尔特被踹的以抛物线砸在了被长矛戳死的马尸旁。用没有手的左臂戳在被掀翻的草地上站起来的过程中,卡尔特看到了鲍斯死不瞑目的战马,不由和自己战马的死相做了个对比,也许自己的马算是死的比较幸福的了。
按照常识推断受了这样的伤就算不死也不再有战斗力了,出于对勇士的尊敬,鲍斯摘下了头盔用左手夹在腰间。
”吾名鲍斯,鲍斯爵士。尊敬的勇士,报上你之名吧。“鲍斯朗声向不远处,正坚强站起来的卡尔特问道。
卡尔特没有理会鲍斯的问题,他只注意到鲍斯摘下了那该死的全覆面铁头盔,一个铁板桥般的后仰,用牙咬着身边最好的武器,插在地上的半截断剑,站直之后就开始加速跑向鲍斯,这次的冲刺比上次状况还差。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头上编好的辫子已经散乱不堪,表情因为太过用力的咬合牙齿变得有点扭曲。左侧齐腕断掉的手臂断口处,在焦黑的创口表面被魔法催使的新生细胞,不断地像冲进绞肉机的肉块一样,被创口上残留的神圣力量绞得粉碎,只能以血液的形式一点接点的滴落在地上。只剩下一小节的右臂在因和左臂一样的原因出血,不过创伤更重的右臂不同滴血的左臂而是需要用喷血来形容。
虽然两臂、前胸和腹部毫无意义的超速再生没有丝毫价值,并且成为卡尔特的巨大负担,但卢恩魔法是一种文字魔法,是失去双手的卡尔特根本无法自己解除的魔法。
允吸着断剑上两只猎犬布兰和西奥兰的血补充着营养,卡尔特整个人就像被猎犬附体一样,重心压得更低,速度突然提升。这回真的被眼前景象搞得愣住了的鲍斯,没来得及抵抗或躲闪,就像兰马洛克似的,在迷茫和不解中被自己的断剑插进脖子,切断了颈椎。
失去要抓住战机这一信念的支撑,早就体力不支的卡尔特脸朝大地缓缓倒下,最终也只来得及扭下头避免了被大地憋死。交错着倒下的还有鲍斯爵士,最终头盔先主人掉在地上,砸到了一把凯尔特长剑和几只长枪的铁枪头,发出铛铛的声音。
彻底死去之前的鲍斯用最后的意志,奇迹般的手握断剑划断了卡尔特双脚的脚筋。脚筋被切断的疼痛多少给已经瘫在地上的卡尔特一些力量,使他能完整的说完一句话。”吾名卡尔特,卡尔特·罗南。报出名字是胜者的特权啊,天真的骑士。“
至此这场战斗中长得最为瘦弱的卡尔特·罗南,直接杀死两名著名的圆桌骑士,间接杀死一名,刷新了自己的战绩,完成了传说中的他没做到的挑战。
一路浴血屠杀不列颠军队,缓步走向这个战圈的奥斯卡;
一手提着巨大的长方形塔盾,一手拿着崭新的不列颠长剑,全身上下一尘不染的达格尼特;
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杰兰特的视野里,除了莪相以外所有还活着的英雄在此聚齐了,真正决定胜负的决战即将打响。
全称为安温的魔法炉的圣杯的投影,在鲍斯死后彻底的从半空中消失。即像海市蜃楼一样从来都不在那,又带走了所有已经阵亡的凯尔特英雄的英灵结晶。
帕西瓦尔尸体上的白色圣光和绿色光点也都消失了,包括他的尸体在内的所有阵亡人类的尸体,像短时间内经历了无数岁月一样,腐烂、白骨化、骨头风化变成一堆又一堆灰色的骨灰,或是被风吹散,或是像水一样渗入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