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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冥的声音让众大臣感到恐慌,这般明目张胆的逼着当今天子,冥王这气势倒是有几分先皇的影子,反观那龙椅上的人,却是暗自吃瘪,有些狼狈。
“传嘉月。”轩辕宸咬牙切齿的说道。自己今日竟被老七逼的如此境地,朝臣之前,一点情面都不留自己,当真以为东溟是他轩辕冥的了。
嘉月殿,轩辕芸霏今日左眼跳的厉害,心神不宁,来回的在殿内走着,手中的丝帕不停的来回绞着,漂亮的脸蛋满是焦躁,殿内的宫女太监也是人心惶惶生怕主子发脾气殃及无辜。
“公主,皇上身边的近身伺候万公公前来请公主去朝堂。”嘉月殿的大丫鬟小心的说道。
“你去将太后也请到朝堂上来。”轩辕芸霏吩咐着大丫鬟,随后重新梳妆随着万公公去了朝堂。
“嘉月见过皇兄。”轩辕芸霏面色闪过慌乱。
“免礼,嘉月你可认识这黑衣人。”轩辕宸心里将轩辕冥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得以故作严肃的说道。
“不,不,我不认识,不是我做的,和我没有关系。不是我。”嘉月原本慌乱的神色,在看向黑衣人时彻底出卖了她的做贼心虚,一双小手拼命地摇晃着。
众大臣看着公主这般不打自招,顿时失望不已。
“芸霏,你再看看,真的认识吗?”轩辕冥怒声斥道,惊得轩辕芸霏回了心神。
“这人本公主不认识,本公主刚刚眼花认错了人。”轩辕芸霏不见慌乱,这会子镇定自若。
轩辕冥冷笑不语。众大臣一片哗然之色。
刑部尚书宋义慷慨陈词“启奏陛下,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嘉月公主任性妄为,铸成大错”
“老东西你再说,本公主撕烂你的嘴。”刚刚的镇定在听得宋义一番言辞之时早一消失无影,嘉月公主平日里的嚣张跋扈竟在朝堂之上显露无疑。“哼,本公主乃是皇帝是亲妹妹,谁敢问罪。”轩辕芸霏口出狂言,完全看不见轩辕宸的脸色越发阴沉。
“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只见太后厉声训斥道。
众臣跪拜迎接太后。
雍容华贵,三十五六的年纪,一眼看去像是双十年华,一双眼睛看透了深宫的尔虞我诈充满着不为人知的故事。眉宇间虽是严厉,却还是不乏宠溺。
“嘉月年幼无知,说话口无遮拦,宋尚书不要介怀。”太后训斥了嘉月又和颜悦色的安抚着刑部尚书宋义。
“太后所言甚是,微臣不敢。”宋义只说不敢二字,可见对太后还是有几分不满。
轩辕冥星眸中的火焰一闪一闪的跳动着,冰与火重叠交错,仿佛看到了太后垂死挣扎在冰火之中。轩辕芸霏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立刻委屈含泪,不敢出声。
“母后怎来了朝堂?”轩辕宸心里不安,总觉得今日之事完全与自己所想背道而驰。
“哀家若是不来,公主就要担了着莫须有的罪名。公主不善言辞,哀家倒要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敢污蔑当今公主。”太后凤眸一扫众人,满眼皆是凌厉之色,这等威慑力不比轩辕冥差。
“太后说的极是,这分明是屈打成招,冥王你安的什么心思,太后岂容你污蔑。”候嵩严却是气的呼呼大叫,太后可是自个儿堂妹若是太后有什么事自己最大靠山可就到了。
“候嵩严管好你的嘴巴,本王只是奉命调查刺杀一事,寻着线索就查到了嘉月。”轩辕冥不急不躁的话将候嵩严吓得忙捂着自己的嘴巴。轩辕冥和太后向来不和,从未尊称太后一声母后,而太后也视轩辕冥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十八年的调查只寻得一些蛛丝马迹,太后仍然是轩辕冥的怀疑对象,她隐藏的极深,晚宴之时的官家女必是她的杰作,只可惜没有丝毫证据,死无对证。轩辕芸霏这次闯了大祸,无中生有,并不是只有太后一人会用。
“凭着地上的黑衣人?怕不是屈打成招。”太后嘲笑道。“堂堂冥王竟使这般手段,可怜你妹妹年纪尚小,懵懂无知。”太后还真能颠倒黑白,面不改色,语气间不见丝毫慌乱。
“那证词千真万确,造不得假。太后这样说,本王便心生疑虑,嘉月年幼,真正的幕后主使便另有其人,那么谁能让嘉月对她言听计从呢?”轩辕冥嘴角越发阴冷,一步一步的将众人的思绪引导在太后身上。
“冥王的意思是哀家指使刺客去刺杀南疆王和太子了,这样做对哀家有什么好处。”太后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这点猜疑并没有让自己乱了阵脚。
“天下皆知太后娘娘对嘉月公主的宠溺毫无节制,嘉月公主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宫宴之上南疆王和太子都暗讽嘉月公主李代桃僵,嘉月公主记恨此事便央求着太后娘娘为自己做主,太后娘娘爱女心切,便买凶伤人。”宋义突然跳出来,推测太后因何而安排刺杀。
轩辕芸霏在宫中横行霸道,刁蛮无礼,难得她还是懂得心存孝道,看着矛头直指母后,心中不忍母后陷入困境,大声喊道“够了,此事与母后无关,我承认是我买凶伤人,谁让他们讽刺本公主,那是活该。”
轩辕冥一听,漆黑的眸子闪着皎洁“买凶?呵呵,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如此恬不知耻,这等龌龊之事,你也干得出来。说,在哪买的凶?”
“我,我不能说。”轩辕芸霏忽的想起了宫宴的那个黑衣人,仅仅凭着一根绣花针将那个管家女在百步之外轻而易举的杀死。
轩辕芸霏正是通过那个黑衣人买凶,若是将此人说了出来,以那个人的能力自己怕是危险啊。顿时,轩辕芸霏的脸煞白的恐怖,没有一丝生气。
太后气看着忽然脸色发白的轩辕芸霏,心中大叫不好,直指着轩辕芸霏看着像是气的不轻,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朝堂上群臣大惊失色,轩辕宸更是吓的不轻,忙大声喊着“宣太医。”
轩辕冥却是冷笑一声,似乎对太后的忽然晕倒有这太大的怀疑。
未时,百姓坐在茶楼里议论着丰都发生的大小事件,听说当今公主恃宠而骄,险些挑起三国战争战争,听说皇上知道后大义灭亲,狠狠的赐了五十大板给嘉月公主,还听说,太后娘娘包庇未果反被冥王逼得落下个教女无方的名头,听说是公主为了掩护太后买凶杀人,才将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加之太后去了皇觉寺斋戒,更是显得太后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这些的传言都是轩辕冥派人散播出去的,目的显而易见,为的就是让宫里的那位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皇家秘闻谁不敢兴趣,禁的了一时禁不住一世,更何况法不责众。
那轩辕芸霏实打实的挨了板子,修养了几日也去了皇觉寺。
南疆王和北昌太子季九卿亲自接受了轩辕芸霏的“真诚”道歉,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渐渐缓和,过些时日便是各国的青年才俊相聚一堂,彼此切磋。各国的才俊各自都代表国家,任何人都不敢马虎。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沈婼婧拿到人皮面具后,胸中总是郁气难消,望着黑夜的一轮弯月,说不尽的相思愁绪。
或许在某一刻她感到了前人对月亮的情有独钟,寄相思于月,纵然远在他乡,毕竟是同在一轮明月之下,思念也消了几分惆怅。心念念的人也许也在望月长叹,皎月受了多少思念之情,又看了多少的悲欢离合。
沈婼婧打听到轩辕冥在姝院陪着姬姝儿,便和巧倩翻墙上了大街,戴上人皮面具后的沈婼婧和自己只有两分相似。因着心中烦闷之气越来越重,让巧倩暗中保护,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那厢轩辕冥点了姬姝儿的睡穴,换了一身白衣,白银彼岸妖花的面具,遮住了鼻翼以上的容貌,白色映着黑色瞳孔,妖邪异常。
踏着月光,手拿一小坛黄酒,仰头喝着,孤独感瞬间包围着沈婼婧,异世孤魂,若不是肖宇璟找来自己怕是都忘了。自己就是个绝症之人,喝酒疗着孤独造成的悲伤。谁说一醉解千愁,谁又说举杯消愁愁更愁,是在为自己的孤独而愁吗?河边那画舫中传来悠扬琴音,沈婼婧索性就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放空大脑。
一口闷酒入肚,此刻却是清醒异常。
“哪有你这般喝酒,我来教你。”陌生的声音传来,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手中的酒被人夺了去。那人仰头大喝,些许黄酒从口中溢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黄酒流过脖颈湿了衣襟。
“这样喝酒都被你浪费了,还我。”沈婼婧一把抢过酒坛。那人与自己平目相视,银色的彼岸花面具被淡淡的月光笼罩着,一袭白衣胜雪,下巴上还挂着一滴黄酒,薄唇紧闭,像是从火红彼岸花从踏雪而来,妖艳,邪魅,危险,不小心就会失足掉下彼岸花海。
沈婼婧灵光一闪,起身就要逃跑。可是却被一度肉墙挡住了。“跑什么,你怕我?”
“我不是故意骗你邪医馆的,当日也只是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沈婼婧见逃脱不了,便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看在喝自己酒的份上,放过自己不是难事吧。
“你是孟三,倒是送上门来了。”男子笑着,仅仅半张脸都让人迷幻,可见男子的容貌是怎样的祸乱众生,配上这样邪魅的笑,真是一只妖孽。
在沈婼婧看来,那男子分明在嘲笑着自己像是头蠢猪,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