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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婉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待看向沈婼婧的容貌时,眼睛瞬间就被酸涩蔓延的一发不可收拾,豆大的眼泪,像是泉水一般从眼睛中冒了出來。
哽咽的声音听得人心中堵得慌“婧儿,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说着徐清婉也跪坐在地上,流着着两行清泪,环抱着跪在地上的沈婼婧。
沈战看着母女相见,走了过去,饶是他铮铮铁骨的汉子,也不禁红了眼眶。沈战扶起妻子和女儿,沙哑的声音说着“好了,今日和婧儿相见本应高兴,你这是伤了这份喜悦,莫要将这喜悦给哭沒了。”
徐清婉抽泣着,可这眼泪还是受不住,一个劲的从眼眶中流下,活像那瀑布一样。
徐少琛也在宽慰着自家妹子“婉妹,你不是前些日子还在念叨着婧儿吗,今日得见,怎么就哭成这样了,你不是还有很多话要和婧儿说吗,你这般模样可怎么和婧儿好好说话啊,”
沈婼婧也安慰着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母亲“娘,今日得见,乃是上天庇佑,切莫在将自个身体哭出问題了,这样婧儿罪过可就大了。”
徐清婉看着一年沒有相见的爱女,听着众人的开导,眼泪不仅沒有收住,反而流的更加汹涌了,像是将要将这一生的眼泪流干一样。
沈婼婧暗道,这下完了,这个娘看着也不似那般柔弱,这哭起來却是怎么了收不住了。这下可是急坏了沈婼婧。
“娘,婧儿这不是好好的吗,您到是哭的什么啊,早知娘这般心塞难受,倒是婧儿的过错了,倒不如今日婧儿就狠下來不去见娘亲了,也省的娘亲这般哭坏身子。”
徐清婉一听,却是急忙收了眼泪,许是哭的太久,面无血色,看的沈婼婧心里一疼一紧的。
“好,好,娘就是自责啊,娘和你爹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一年之久,将你独自扔在冥王府中,娘每每想到你在冥王府受的苦,娘就如剜心般的疼啊,如今见你这样,更是心疼你受的委屈。”徐清婉渐渐的收住了眼泪,只是偶尔抽泣几声。双眼中是自责,是疼惜,还有几分溢于言表的喜悦。
“娘和爹也是有苦衷的,只是到底是为什么爹爹和您要这样做,”沈婼婧问道,可是眼睛却落在沈战的身上。
沈战也不说话,转身却向屋里走去。
徐少琛看了看沈婼婧也向着屋里走去。
最后赶來的徐逸轩和沈婼婧还有徐清婉一起进了屋里。
婉苑的屋里有个小厅堂,沈战和徐少琛坐在上首椅子上,徐清婉站在沈战的身边,徐逸轩和沈婼婧站在厅堂的中间。
那沈战闭了闭眼睛,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但他还是开口说道“这都是为父造的孽的啊,想你本应许个如意郎君,却也是受了为父的连累。”
徐少琛看着满眼皆是悔意的沈战心里很不是滋味。
“妹夫,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想你也是遭奸人利用,正所谓不知者无罪。”
“说到底也是因为我,不仅害了冥王幼年丧母,也害的婧儿你所嫁非人。”沈战的语气很是凝重,像是有千万座大山压住他一样。
沈婼婧倒是懵了,这父母失踪,竟然还同自己扯上关系了,这怎么越來越复杂了。
“爹爹若是内疚,就告诉婧儿始末,婧儿如今也是不能置身事外了。既然已经将婧儿牵扯进來了,就不能任婧儿糊里糊涂的。”
沈战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看见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自信中带点轻狂,看着规规矩矩的,实则内心很是放荡不羁。
沈战心中才惊觉,沈婼婧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沈婼婧,这一年來倒是成长了不少。这样更加的说明自己对沈婼婧的亏欠不是能够弥补的。
“婧儿如今也长大了,你想知道的为父就告诉你,为父也不想你过的稀里糊涂。”
沈战转头看了看徐清婉,见徐清婉也是略微点头,便又开始说道“为父也算是半个冥王的杀母仇人。”
徐少琛只是有些沉重,沒有多大反应。徐逸轩在小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沒有多大反应。
沈婼婧大叫一声“什么,”她不敢相信,也是逃避着相信。
沈婼婧想起了那个花田中的柔声细语,想起了书房墙上挂着的美人图,想起了那个静苑中的白玉浴池。想起了离别时那一双不舍的眼睛,还有那个散发着竹子清香的怀抱,还想起了那一双布满茧子的玉手。
事实却是如此残忍,轩辕冥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逢场作戏,沈婼婧现在一分不清了。若是轩辕冥虚情假意的对着这份感情,那么自己将会被伤的体无完肤,若是他付出的是真心,那么轩辕冥肩上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婧表妹,你先激动,听姑父说完。”徐逸轩离沈婼婧最近,便拍了拍沈婼婧的肩头,出声劝慰着。
沈婼婧点了点头,看着沈战似乎在问着“为什么,”
“当年为父误信他人,使得贵妃红颜薄命,可怜七皇子年幼丧母,落得孤身一人。为父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七皇子,故拼尽全力找出真凶,以慰贵妃亡灵。”沈战脸上写满了悔恨,嘶哑的声音也让人为之动容。
“爹爹,您和冥王之间隔着如此深仇大恨,怎么还会将女儿嫁于冥王。”沈婼婧却是想不通是何原因让沈战做了这样的决定。
“若非形势所逼为父也不愿拿你一生的幸福去宽慰冥王,当时真凶已有些眉目,可那线索远在千里之外,想那冥王怎能放心为父前去查探。为了消除冥王的疑虑,便上奏皇上将你赐于他为妃。”
“原來这其中竟是这般缘由,那也就解释了冥王为何要将自己放在破落院子中。”沈婼婧暗自嘀咕着,不想被母亲徐清婉发现。
“婧儿,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娘亲,婧儿在想您和爹爹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消息才回丰都的,”沈婼婧忽然的转移话題,住破房子的事儿还是不要让父母知晓的好。
“恩,这次回丰都确实是因为查到了一些消息,为父已经见过冥王了,此事你就莫要操心了。”沈战不想在让沈婼婧牵扯进來,他认为沈婼婧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沈婼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沉,焦急的问着沈战“爹爹,你的声音怎么毁成了这样,还有这一年來您和母亲消失之后到底去了哪,”
“婧儿,你既然知道了自己因何缘由嫁给了冥王,就别再多问了,剩下的为父会处理的,你做好你的冥王妃就行了。”沈战的语气有些强硬,自认为这番话可以将沈婼婧堵的哑口无言。
沈婼婧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若是换了旁人这般,沈婼婧早就开始唇枪舌战一番,但这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言辞间不能那样激进。
“爹爹可是知道踏入沼泽的人想要在出來不是那么容易的。婧儿如今就像是深陷沼泽的无助之人,若是沒有人愿意拉婧儿一把,那么婧儿只会越陷越深,直至死亡。爹爹乃是唯一可以拉婧儿的人,难道父您忍心婧儿命丧沼泽吗,”
沈战听完这番话,心中大惊。婧儿的变化之大竟然让自己心惊,心思不仅缜密,就是这言外之意也非常人能够比拟的,婧儿她到底受了多大的苦才能够有这样的蜕变。
“婧儿,不是为父不拉你,实在是此事还牵扯到后宫秘闻,不是你一小小的女子能够知晓的。”沈战的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强硬,可依然是不松口。
“小小女子,爹爹,您可是知晓婧儿乃是天下第一公子孟三。后宫秘闻,想必是又与那太后有关吧。”沈婼婧心中无奈叹息,沈战这是在推脱还是轻视女子,她自己也不知道。
沈婼婧的话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沈战夫妇二人可是一路上沒少听孟三公子的事迹,这转眼见大名鼎鼎的孟三居然是二人的亲闺女。沈战夫妇能和沈婼婧重逢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再听到这样的消息便是对那二人的惊吓。
沈战满目的不可置信,似乎还以为这是一个玩笑。
沈婼婧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爹爹,孟三可否知道您所说的深宫秘闻,”
徐少琛早就知道了沈婼婧乃是公子孟三,沒有太大的反应,出声说道“妹夫,孟三公子想知道的事,你觉得你能推脱吗,”
“孟三又如何,无论是怎样的身份还不是我沈战的闺女。”
“姑父,孟三不仅是第一公子,还是当朝侍中,您觉得他有必要知道吗,”徐逸轩倒是认为沈婼婧知道一些秘闻对她是有益无害。
沈战抿嘴不语,像是在深思着。
徐清婉站在沈战的身边,脑海不停的自我催眠,婧儿不是孟三。尽管徐清婉不愿相信这样荒诞的事情,可又不得不相信。
“婧儿,你怎么会是孟三,这一年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娘亲,婧儿之所以能够成为孟三,乃是因为您和爹爹。”沈婼婧最初的目的便是找到失踪的父母,只是后來发生的事情,改变了那最初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