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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往事如烟,可有些人有些事总是不能忘怀,真似昨夜星辰,变幻无常。
季九歌与季九卿在沁芳殿起了争执,那季九歌自然是万不能同季九卿同流合污,这天下迟早是要交给轩辕冥,他季九卿做这么多,也是徒劳无功。
“你还是坚持袖手旁观吗。”季九卿可是算错了,本想着季九歌会念在骨肉亲情上,站在他这一边,却是沒想到季九歌会如此冥顽不灵,不知好歹。
“季九卿,我來北昌,不是助你,而是劝你,长兄如父,你可听劝。”季九歌心里沒底,季九卿如今的性子他了解甚少,也不知能不能劝的住。
“季九歌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长兄如父。呵呵,你这是在逗我吗。”季九卿无情的嘲讽着,他从來都“沒有”过父亲,长兄却是从何谈起。
“季九卿,别让北昌的子民为你野心买账,他们是一心求的是安稳的生活,你去争天下无疑将他们推进了水深火热的生活,列祖列宗可是在天上都看着,做事为自己留条后路吧。”
“你在和我说列祖列宗。季九歌,你在说别人的售后能不能的先看看自己是那副德行,你有什么脸面说我,亲手的逼死自己的父亲,不承担你北昌摄政王的责任,你才是愧对北昌皇室,愧对北昌的千万百姓。”
“强词夺理,总而言之,我一定会阻止你的。”季九歌似乎是在逃避他的责任,人无完人,他的精力和时间都给了一个女人,再也么有力气去挂其他人了,再说那个时候的季九卿还是能担得起重任,北昌交在季九卿的手中,他亦是放心,只是现在看來,一切似乎都是错的。
“既然你不愿,那休怪我心狠了。”
“你想要干什么。”季九歌有些心慌,但是看着季九卿眼底的狠戾,就不禁让人感到恐惧。
“他说的果然不错,当初我还不信,今日的结果由不得我不相信了。”
“他。他是谁。”季九歌忽然眼前一亮,许许多多的人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人是合乎情理。
“你沒有机会知道了,來人,摄政王季九歌携利器入宫,意欲行刺,立刻打入天牢。”季九卿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随意的扔在地上,一声脆响,折断了季九歌仍在坚持的亲情。
“你”季九歌话都还沒有说完,便被侍卫压了下去,他深深地眼眸,还是不敢相信季九卿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季九卿原地站了一会儿,忽而出声道“出來吧。”
少顷,沁芳殿的内殿中缓缓走出一蒙面男子,那男子气势汹涌,看着像是中老年模样,一双沉寂了时光和故事的双眼,依然精明,鬓角的花白,可见他也是历经沧桑。
然而那声音,却是沈战一辈子不能忘记。
“杀了他,以绝后患。”此人正是温霸天,自南疆一战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原來是到了北昌和季九卿蛇鼠一窝了。
“杀他迟早的事,但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如何成为天下唯一的王,那个时候在杀也不迟。”
黑面纱下的温霸天,讥嘲的一笑,谁做这天下的霸主还不一定呢,他季九卿也不过他温霸天的垫脚石而已。
“季九歌不是简答人,不断了他的后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你懂什么,我的目的不是杀了他,我是在找我的存在感,找我真正存在的意义。”
“不可理喻,你就等着后悔吧。”温霸天愤怒离去,他和季九卿的合作时常会放发生争吵,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甩袖离去了。
温霸天消失之后便來了北昌,他还是以一个神秘人的身份和季九卿谈交易,交易内容自然是天下的霸主,试问那一个人听了不动心呢。
季九卿也不是一个善茬儿,他将温霸天的的身份查了个底朝天,愣是沒有任何的破绽才敢用温霸天,可是温霸天却不将他放在眼中,时常和他顶嘴,他们之间的合作,怕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那厢,季九歌被带去了天牢,因为季九歌是北昌的摄政王,在牢中的待遇也不会太差,单人一间牢房,那牢房中竟然是置办了一床棉被,虽说是快七月天了,可是天牢中阴暗潮湿,若是穿的单薄,怕也是会感染风寒。
季九歌无声的做在简陋的床上,闭目细想着來到北昌之后遇到的种种,他也是在北昌百姓口中听了不少有关于季九卿的事情,然而百姓们对季九卿是赞不绝口,一个劲的猛夸,他倒是纳闷了,季九卿在民间的声望怎会如此之高。
季九歌忽的感到头脑一阵刺痛,顿时睁开双眼,暗叫不好,怕是忘心毒发了,只是今日又会忘记的是什么。沒有笔墨去记着,忘记的那件事情以后恐怕是再也想不起來了。
不知不觉,月挂西枝,一丝凉风袭袭吹來,季九卿在沁芳殿看着屋外的圆月,唉声叹气。
明月思故人,他从小便看着季萧在月下孤影只单,想念的却不是他,而是他那个未曾蒙面哥哥。小孩子对任何事情都很敏感,季萧每一个细微的思念,对他來说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刺着他幼小的心。
多少人羡慕着他的生活,可他又是在羡慕大部分的平常。也许他生下來就是带着一颗妒忌的心,那妒忌竟是无师自通,他妒忌着那个陌生的哥哥,恨着哥哥抢走了季萧所有的牵挂。他越來越乖巧懂事,越來越懂得做面上的功夫,可是那妒忌就像是得了营养的树苗,一天张一个样子,等它长成了参天大树,他的计划也开始实行了。
“父皇啊,父皇,若是我真的杀了季九歌呢。你会不会恨我。呵呵,恨也是好的,总比你莫不关心要好上几分,从这个位置看着圆月,当真能勾起人无限感概,那一夜你对着月亮流泪,可曾看见我望着你,无声哭泣。”季九卿斜靠在椅子上,透过窗户,望着明月,那轮圆月当真是极好极好的。
“走,随本宫去天牢一趟。”季九卿吩咐着,那一干侍卫太监,齐声回应。
北昌的天牢倒也不远,就挨着皇宫,一刻钟的路程不到。
季九卿让所有的人都在外面候着,就是狱监也在牢外候着。
脚步声由远及近,季九歌坐着的姿势有了一丝的变化,他正襟危坐,变成了随意散漫,只是一张妖孽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來有任何张扬。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季九歌扬眉问道,赤瞳熠熠生辉,许久不见精光一闪而过。
“季九歌,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九卿,我怕是知道了你为何而恨,季萧的死和你有关吧。”季九歌不自觉的着他的胳膊,那里可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因为他刚刚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抉择。
季九歌在将快要忘记的事情,用尖锐的发簪刺在了胳膊上,也是那个时候,他灵光一闪,似乎是猜测了一些真相。
他想起了季萧和季九卿的和睦相处,一个孤家寡人,是怎么样将一个婴儿拉扯长大,一个抑郁寡欢的人是如何不在影响孩子的情况下还将孩子教育的温和儒雅。或是换位思考一下,他季九歌未必能做到和季九卿一样。终究还是那个儒雅的人不是季九卿真实的面目,季九卿的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带着恨,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累啊,真想好好的歇一歇。”
“你果真是恨我,你当初劝我放下可是出自真心。”季九歌赤眸微微垂下,他不想去看那个陌生的季九卿。
“这重要吗。季九歌,今晚來这里,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看看你,看看你和我有什么不同,眼睛眼色。还是你那满头的白发。”季九卿苦笑着,他也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不同,可以让季萧忽略掉他这个乖巧懂事的儿子。
“你是恨季萧还是恨我。”
“我也不知道该很谁,若是不给我爱,何苦将我带到这个世上呢。”季九卿笑的绝望,他的童年亦是沒有半点的父爱和母爱,他和季九歌一样,活在隐忍的恨中。
“或许我们都不应该恨,福祸相依,爱恨交织,一切都是命数。你也别怪你幼年沒有关爱,人生,哪个不是上天对我们的亏欠呢。”季九歌倒是看开了许多,他这一生虽是短暂,恨占据了大部分的生命,他是该好好的珍惜,压此刻的双目清明。
“不,你说错了。我们悲哀是父皇一手造成的,你年幼被逐,我幼时无爱,这都是他的杰作啊,我们对他來说就是棋子,想扔就扔,想要回來就要回來。想起來,嘘寒问暖,想不起來,就自生自灭。你可知我是如何让他对我嘘寒问暖而不是自生自灭。”季九卿很少提及他年幼的生活的,但他幼年的凄惨,不比季九歌好多少。
季九歌一愣,他年幼差点丧命,可季九卿不应该啊,从小锦衣玉食,难道季萧会亏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