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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甲壳虫驶入北大校园,很多学生都停下打招呼,知道这是他们的美女教授徐娇娇的座驾。徐娇娇也掀开敞篷,跟同学们问好。
一些新生自然不认识许钟这位北大昔日的风云人物,不过凡是个正常男人,都要对他的无边艳福羡慕不已。
徐娇娇已然是女人中的极品了,后面还坐了一个冰霜美人。这货到底是谁啊!
现在的讯息是如此发达,甲壳虫上的情景马上出现在了微信上面,于是引起了不小的热议,同学们纷纷推测许钟的身份,有说是官二代的,有说是富二代的,不一而足。
最恶搞的,居然说许钟是徐娇娇面首的,这要是被许钟知道,只怕是吐血的心都有了。
许钟和徐娇娇又怎么想得到会出现这样的事,将甲壳虫停在了北大图书馆门口,二人施施然下车,徐娇娇收回敞篷,刚要锁车,看到还在后座动弹不得的孟雪,摇头笑道:“许钟,她怎么办?”
许钟看着孟雪,孟雪眼神中透着一份祈求,许钟上前一拍她的肩头道:“以后要听话,知道嘛!”
孟雪点点头,小嘴一撇,眼眶便红了,哽咽道:“你欺负我!”
许钟失笑道:“得了,你的眼泪是骗人的吧,谁会相信一个中南海女保镖的眼泪,下车,跟上。”
三人轻车熟路的进了图书馆,根据许钟的要求,三人分开寻找相关书籍。当然,书目是许钟大致罗列好了的。
许钟在一排书架前驻足良久,然后拿下厚厚的一本书,叫做《中医辨证论治》,翻看了数页,却听到一个女声惊喜地叫道:“大叔……”
许钟扭过头一看,居然是阔别已久的文清。文清一下子长大了不少,再不似过去的青涩小丫头,那是身板、屁股都是一流的,唯一的缺憾在胸脯上,似乎那片区域长得有些缓慢。
你倒是看什么呢,人家还叫你大叔呢!许钟不由在心底鄙视自个儿一番。
果然,文清也发现了他猥琐的目光,不高兴道:“大叔,你看啥呢!”
“自然是看美女啊!”许钟笑着回答。
“讨厌啦,你到这里干什么?”文清娇嗔道。
许钟笑了笑:“来图书馆能干什么?难道是泡……”
“小清,不给我介绍一下。”许钟的话没有说完,被一个穿着白色卫衣,身材挺拔,如同白马王子一般的男生开口打断。
从他问话的方式和语气来看,许钟有理由相信这厮是在宣示主权。
文清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没精打采道:“大叔,这是林小花的表哥。”
“我有名字,我叫……”
许钟的目光根本没有在那厮脸上停留,将其直接忽略,当然,这是在了解到文清对这小子也不感冒的前提下才这么做的。
许钟问道:“小花好吗?”
“还行吧!对了,还没有告诉我你来图书馆干嘛来了。”
“查点资料。”许钟东张西望着回道。
“既然来了,上去见见爷爷呗,他老念叨你。”
“是吗?好,我一会上去。”
“别一会了,就现在。”文清固执的说着。
“我还有两个朋友。”
“谁?”
“你娇娇姐,还有……”许钟眼角余光已经扫到“白马王子”铁青的脸,他何曾遭受过如此的冷遇,文清对他不假辞色也就罢了,谁让人家有个当总理的父亲,可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喂,你小谁呀?
许钟依旧置之不理,看着款款而来的徐娇娇和孟雪,道:“走,咱们上楼拜访一下文老。”
说走就走,文清在前面带路,徐娇娇和孟雪随后,许钟走在最后。
自始至终,没有人关注那位自我感觉良好的天之骄子。
白马王子不干了,上前一伸手,就要搭在许钟的肩头,许钟突然停住脚步,那家伙止不住身形,便撞在了许钟的后背上,撞上以后,白马王子才感觉到,前面哪里是人的身体,分明是一座大石,一块铁板,他禁不住一阵气血倒涌,满面胀红,待气顺之后,许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过道尽头。
“喂,记住我,我叫江月明。”白马王子在后面自报家门。
几个男生凑到江月明跟前,一个瘦高个问道:“明仔,刚才那货谁呀?居然跟你抢女人?”
另一个矮矮胖胖的说:“他居然跟女神教授认识,天哪!”
还有一个说:“我喜欢那个冰霜美女。”
“够了!”江月明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道:“想知道是谁还不容易,咱们堵他去,居然想在北大招摇撞骗,置我等于何地!”
于是乎,一帮男生一拍即合,他们的做法也可以理解,宣示领地嘛!
图书馆顶层,文清一蹦一跳来到文泰麟面前,文泰麟正在写字,是王羲之的《兰亭序》,小楷字,一笔一划,一丝不苟。
“爷爷,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文泰麟直起腰身,握手成拳,放在后腰砸了砸,摘掉花镜,这才笑道:“原来是许钟啊,什么时候来的?”
许钟上前道:“文老,到了有两天了,一直俗务缠身,直到现在才过来看你,莫怪呀!”
“切——要不是我拖你上来,你又怎么会来?说得好像跟自个儿主动来的似的。”
文泰麟笑着摇头,“你这丫头!许钟不是那样的人,他是真有事。”
“爷爷,你怎么护着一个外人!”文清撅着小嘴不忿道。
文泰麟笑了笑,接着敛了几分笑容,道:“少乾的娃儿怎么样了?”
许钟也收起玩笑,说:“情况比较复杂,我正在跟方老研究,这次过来,就是查阅一些资料来的。”
“临时抱佛脚啊!行吗?”文清不甘寂寞道。
“总比不抱的强,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切,就你理由多。”
“小清。”文泰麟摇头,问:“你没课了?”
“没了啊。”
文泰麟不再管他,看着许钟道:“你看我要是能帮上什么忙,你尽管说。”
许钟点头道:“需要的时候,我绝不跟你客气。”
“嗯,你这次是专程来给孩子治病的?”
徐娇娇笑道:“文老,许钟是到驻京办任职来的,现在他是龙阳市驻京办主任。”
“哦,小小年纪,前途无量啊!”文泰麟捋着修理的异常整齐的白须,道。
“再无量,跟小清的爸爸相比,也是天壤之别。”
文泰麟摇头:“你这个年龄,能有这样的位置,已经相当不错了,我记得国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才不过是副处吧!所以啊,你好好努力,未始不能达到。”
许钟摇头道:“那个啊,我想也不敢想。”
“哎呀,说了半天,小清,赶紧给客人倒水。”
“他算哪门子客人,分明是你的学生。”
“这个死丫头,赶紧的。”
许钟笑道:“文老,真的不用麻烦,我们马上就走。”
文清对着许钟做了一个鬼脸,还是走开倒水去了,许钟上前问道:“文老,小清是不是拍拖了?”
“有吗?给我说说。”文泰麟似乎挺关心这事。
许钟低声道:“我也不清楚,那个江月明……”
“哦,那个是林元祥的外孙,他们是同学,怎么,有在拍拖?”
“哦,原来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外公,难怪那小子一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模样。”许钟不禁自言自语道。
这时,文清端着三杯茶水走来,文泰麟道:“小清,你跟江月明那小子……”
“爷爷——”文清直接打断文泰麟,说道:“不要跟我提他,整天像个幽灵跟着我,烦都烦死了。”
“我觉得那孩子还不错啊!”文泰麟说出自己的评价。
“虚有其表。”
“哦,呵呵,爷爷只是随便问问,我已经老了,你不要那么激动。”
文清盯着文泰麟,道:“爷爷,这件事必须保密,爸妈都不能知道,我嫌烦。对了,谁给你说的?”
“是……”文泰麟看了眼许钟,然后摇摇头:“没谁。”
文清顿时如同一只行将发飙的雌猫,瞬间乍起了毛,盯着许钟吼道:“你……你胡说什么!”
许钟笑着摇头,文泰麟马上道:“不是许钟说的,嗨,我不多嘴就是了。”
“要是爸妈知道,我唯你是问。”
“到底我是不是你爷爷?”文泰麟嘟囔道。
“嗯?”文清眯着眼睛,朝文泰麟哼了一声。
文泰麟马上眉开眼笑:“好好好,你随便。”
突然间,许钟发现这爷孙俩还挺可爱。
喝了半杯水,徐娇娇手机响了,是学校同事找她,徐娇娇说了一声,就先走了,她把车钥匙交给了孟雪。
许钟也起身告辞,“文老,刚找了一摞书,我得下去翻翻,等这件事了了,我再来好好拜访您。”
“好,好,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许钟离开时,文老道:“小清,送送许钟。”
“哦。”文清看似颇不情愿的走出门口,对着许钟摇摇小手:“大叔再见。”
许钟回头一笑,露出一口炫白的牙齿。
看到许钟远去的背影,文清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脸,感觉好烫好烫。她摇摇头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然后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最后,还是带着失落下了楼。
许钟来到图书馆室,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看书。孟雪没兴趣,就拿着钥匙到车上打盹去了。
许钟翻了没几页,就感到有几双男生的眼睛不时从书后偷瞄自己,他淡淡一笑,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心神不宁的翻了几页,许钟拿出手机,翻到了洪天的号码。洪天老家在丹东,退役之后,就回了原籍,想想也有一阵子没有联络了。
许钟给他打电话,那是因为丹东的对面便是北韩,他想从洪天那里了解一点真实的情况。
走进洗手间,进了一个隔断,刚刚关上门,掏出家伙准备放水,就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还有隔断门的响声。
不多时,一个男人尖细的嗓音响起。
“里面的人听着,自报家门。”
听着这近似古代宫廷太监的声音,许钟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为什么?”
“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难道你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你被困在厕所里了。”
“那又怎样?”许钟收了手机,提起裤子,试着开门,果然,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里面开不了。
看到许钟徒劳的晃动着门,外面的男生笑了,尖声尖气再次响起:“赶紧跪地求饶吧!”
“为什么?”许钟问道。
“你白痴啊!难道看不出来我们在搞你,说,姓甚名谁,到北大干嘛来的,麻利的,不然我们就要对你上措施了。”
“什么措施?”今天许钟的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所谓高等学府,也并非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也是良莠不齐的。
也许是扩招带来的后遗症吧!
这一刻许钟居然能够想到这么深刻的现实问题。
“不知死活的东西,泼他。”太监嗓子终于飚了。
许钟不知道对方泼过来的是什么液体,总而言之,时间紧迫,决不能让沾身,即便没有什么危害,也丢脸不是。
于是,他“嘭”的一把扯下隔断门,顶在头顶,一个旋转,挡下所有液体,然后扔下门,看着三个瞠目结舌、被淋成落汤鸡的家伙,眼含冷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