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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一身伤,又在赶来救朝无的时候被冷牙儿冻成冰雕,刚才又在浴盆里溺水,又被冷牙儿当个球丢来丢去,苏亦洹身上直发冷,身上的伤口更是一阵一阵刺痛着他,现在的他几乎是没意识的,全裸躺在床上,不住的呻吟。
冷牙儿坐在床边,替他戴上面具,她不能运气为他疗伤,她的真气恐怕会加剧他的痛苦,会让他更觉得冷。冷牙儿翻出了金创药,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从胸口到小腹,用纱布包好。握了握他的手,依旧发冷。这里只有这一张床,她只好睡在他旁边,侧身卧着,听着他不住的呻吟,只觉得有些可怜他。
"好冷..."
苏亦洹贴近了冷牙儿,双手抱着她的胸。
"唔...."苏亦洹舒服了不少。
冷牙儿用胳膊肘往后一磕,立刻把苏亦恒磕到了大床里面。
"唔..."
苏亦洹锲而不舍的再次搂住了冷牙儿,双手抱住他的腰身。
"好吧,腰还可以接受。"冷牙儿叹息,他真的能解除她的诅咒吗,真的能告诉他茗寒剑的下落了吗,他是谁,不姓朝,也就不是朝日剑派的弟子,那他又会是谁呢,在朝日剑派是什么地位?
胡乱想着这些疑问,她也渐渐睡去了,梦里全是苏亦洹的脸,一笔秀眉痛苦的拧着,漆黑的睫毛像一把墨色的帘,高挺的鼻梁,饱满的红唇。
苏亦洹,你的脸好像在告诉我,你是个善良的人,你的心就如你俊秀妖娆的脸蛋一样美丽。
苏亦洹缓缓睁开双眼,自己双手从她腰上收回来,半梦半醒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还在。"他不禁在心里称赞冷牙儿一下了。身上到处是纱布,一动,从胸口至小腹传来的剧痛让他清醒过来。他整夜抱着她贪婪的取暖,身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揉了一下是的,不禁歪嘴无声的笑了。掀开被子。
苏亦洹:"........."
冷牙儿感觉到身边的异样,揉了揉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一片肌肤。
冷牙儿:"-_-......"
苏亦洹:"-_-......"
冷牙儿:"衣柜里有些衣服,我还有点困,晚安。"她倒头又睡了。
苏亦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女子看到**,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子,这是什么反应?不应该脸红尖叫的吗?为什么他脸红了?
"啊!!!!!!!"他尖叫。
良久过后。
冷牙儿成功安抚了被过度惊吓的苏亦洹。
她为他找了一件紫色纱衣,他的肩膀比她宽太多,这衣衫他只能敞怀穿着,她用针线在衣衫腹部位置处缝上两个短短的紫色布绳,系作蝴蝶模样。苏亦洹的双臂过度动弹就会很痛,她只好让他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为他整理长发,从头顶梳至发梢,在脖颈位置处的长发那,拿一条紫色的纱带随意一系。
"干嘛这样看着我,冷冰冰?"
"说话?"
冷牙儿学他,歪嘴一笑:"没事儿。"
苏亦洹把怀里的红石头拿了出来,"你对它注入真气试试。"
冷牙儿接过,运气注入,它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亦洹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儿是冷蝉谷里的白玉居,你在白玉居范围内可以随便走,是没有人的。那座无情亭就是白玉居的边界,无情亭里一般是没人的。"冷牙儿把头发系得高高的,摸了摸苏亦洹的头,"晚上等我回来吃饭,桌上还有些糕点,你糊弄着吃,哦对了,出了无情亭的花海
冷蝉谷的侍卫就到处都是,逃走的下场就是死哦。"
她转身便走,无奈手被拽住。
"冷冰冰,早点回来。"
她回头看着苏亦洹,他把面具一歪,露出嘴巴,咧嘴一笑,"我怕饿死。"
穿过无情亭,亭子中心的石桌上永远放着一把朴素的古琴,听说是一位仙女留下的,那仙女触犯天规,临死前留下的。
无情亭后是红花廊,是个红花盛开的地方,这红花组成了一道花墙,正面是红花的藤蔓,门帘般自动下垂,穿过红花廊,她施展轻功,向着冷蝉堂前进着。
冷蝉谷的奇花异草,瑰丽风景都无法让她分下神来。向着冷蝉堂飞檐走壁的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脑袋里挥之不去的全是苏亦洹。
"苏亦洹会逃走吗?"她心想。
一恍神就到了冷蝉堂,她从冷蝉堂的屋顶上一跃而下,结果落地的时候没站稳,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姐姐没事吧?"声音是从不远处的轿子里传出来的。冷千语在下人的搀扶下从精琢细雕的轿子中探身走出,到了冷牙儿的面前,伸出手来。
冷牙儿没有理会她伸过来的手,拍了拍屁股,起身,转身走进冷蝉堂。
堂内一块朴素的木制大匾,冷蝉堂三个字写得行云流水,字迹潇洒超脱。大堂中央放置一把木椅,木椅上雕琢着冷蝉谷的奇花辰草花,此花极其稀有,只在冷蝉谷上生长,入夜便晶莹剔透宛若冰水晶,据说服用了此花花粉,会产生可怕的幻觉,挖掘出藏在人心里最恐惧的记忆。
辰草花木椅下面是朴素的木桌木椅,以辰草花木椅为中心半圆形众星拱月般的摆放着,每个木桌上以轻纱铺之,上面无不摆满了美食美酒,佳肴果珍。
谷主冷奉吟正襟危坐在辰草花木椅上,左手边站着的是冷蝉谷的管家李末邻。之凤夫人的家族门派衡阳派以之凤夫人为首坐在第一排,后排都是参与冷蝉谷与朝日剑派之争的冷蝉谷各部首领,依地位轻重先后坐着。"看来她真的来晚了。"以冷蝉谷大小姐的地位应该坐第二排,于是她冷着面孔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做好。不一会,冷蝉谷二小姐冷千语也入了堂内,看见满堂的人,她不禁羞的一脸通红,坐在第一排的之凤夫人旁边。
见人已经到齐,管家李末邻对着门口的方向向下扇了扇手中的纸扇,下人们便关闭了大门,点燃了屋内的灯火。
"朝日剑派和冷蝉谷大战十五年,胜负依旧未分,茗寒剑依旧未能取回。"冷奉吟道。
"双方都已经耗尽了一切,若再继续战争,一定会两败俱伤。紫竹林一役我方遭到埋伏,暗杀部总管险些身亡。但是攻破朝日剑派就在旦夕之间,只要衡阳派肯出力相助。"
此话一出,下面便一片哗然。
"谷主,我部弟兄死伤无数,为了一把宝剑真的值当吗?"
"谷主,士气如此低落,冷蝉谷无论从哪方面都受到了巨大的损耗,再打下去其他门派趁虚而入,恐怕自身难保啊!"
谷主,谷主,谷主...
大堂内充斥着不愿再战的声音,冷牙儿懒得听长篇大论,懒得听各部的争吵以及衡阳派模棱两可的说辞。
"谷主!我等认为.."
她把桌上的水果倒入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老爷,衡阳派..."
冷牙儿把装菜肴的盘子放在手掌上,这盘菜马上就被镀上了一层透明不可见的坚硬的冰。就这样她收拾干净了桌上的菜肴。
"大人,再次开战是下下策啊!"
管家大人李末邻面色凝重。
她已经把桌上的清酒都装好了,她的桌子上什么都不剩了。
入夜了,冷蝉堂内的大会最后在一片反战声中结束,冷奉吟脸上看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冷牙儿出了门口便施展轻功向白玉居飞去。她的心还是在无意瞥见冷千语幸福的看着冷奉吟和之凤夫人的那一刻清晰的痛了一下。
有些人幸福是因为被爱。
有些人幸福是因为去爱。
被爱....
去爱....
她该去爱谁。
又能被谁爱。
她的脑海里突然回旋这样一局话。
"等到那一天,我会亲手杀掉你。"冷奉吟的脸若冬日里的冰霜,坚硬而冰冷。
穿过红花长廊,路过无情亭,那把孤独的古琴依旧静静躺在那里。
远远的,白玉居门口站着一个紫裳少年,月光温柔的洒在他身上,紫丝带系不住他柔滑的墨发,狰狞的面具藏不住他面容的俊俏妖娆。
仿佛是带着笑意般的,"冷冰冰,再不回来我就准备吃自己的指甲了。"
他看着跟着冷牙儿进了屋内,看着她把布袋子里的美食一盘盘摆出来。
"你吃了吗?冷冰冰。"苏亦洹拿起筷子,面具一歪,露出嘴巴。
"没有,一起吃吧。"冷牙儿看他吃饭的样子,有点着急,狼吞虎咽,嘴边沾了许多油腥。
她不禁笑了出来,"喂,我最喜欢吃那个,你不许吃!"她笑道。苏亦洹静止了一下,然后大声喊道:"冷冰冰笑了!"
"怎么我不能笑吗?"
樱红色的眸子弯着,小巧的鼻子因为微笑的小嘴微微扩张,几缕青丝映着她的面容,好看极了,清冷的气质被淹没,好像和煦的阳光一样温暖照人。
"以后要多笑,本来就长的冷冰冰的,笑起来好多了。"
两个人又说又笑,后来又引发了食物大战,冷牙儿从未这么开心过。
"我们出去逛逛吧,我都无聊死了。冷冰冰。"
"不想动。"
"快点了,难得今晚月亮这么好看。"苏亦洹把冷牙儿从椅子上拽起来,向外面奔去。
就这样,冷牙儿和苏亦洹在月光下肆意奔跑,她一直笑,笑他嘴巴上的油渍,笑他长发飘啊飘,笑他笑的像个小孩子。
就这样,跑到了无情亭。
苏亦洹惊喜的发现无情亭石桌上的古琴,"冷冰冰,你会弹琴吗?"
"不会。"
"想学吗?"苏亦洹已经坐在了长长的石凳上,轻拢慢挑,撩拨几弦,一曲曲调慵懒而欢快的曲子便出了来。
冷牙儿睁大眼睛看着,兴奋的拍了拍手,"好听!"
苏亦洹歪嘴笑了笑,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坐在石头长椅上。他把她的胳膊摆正,手指放在琴弦上,他温暖的手覆在她手上,带她在琴弦上欢快的跳跃着。
"雪月吟,复惆怅,今日思,明日想,念尽伊人模样..."苏亦洹吟唱道。他和她离的太近,他轻柔的声音,他温热的气息,他有节奏的心跳,他身上淡淡的体香,他的掌心有点出汗....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手指一颤,破了曲子原本的音调,一弦沙哑难听是低音在黑夜中回旋。
苏亦洹一只手离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你,讨厌我吗?"
她不敢回头,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回头,却不敢抬头,心跳的很快。苏亦洹用手指轻抵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渐渐把面具揭开。
她中邪般的随着他的指尖抬头,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紫眸,凉夜如水,他歪嘴一笑,这张邪魅的容颜,正不断靠近她。
冷牙儿完全被控制了,挣扎挣扎挣扎,他亦越来越靠近。
"你嘴角,有脏东西!!!(>﹏<)"她二话不说,伸出手指就戳在苏亦洹嘴角上,慌乱逃从他身下逃离,"我累了,想睡了!!"她落荒而逃,一边逃跑一边痛恨自己刚才怎么让他那么轻易的摆布自己,他是她的俘虏不是吗,啊,好乱...
"喂,小心。"未等苏亦洹说完她便被石头绊倒,倒在地上,苏亦洹急忙跑过去扶她。
就在此时,无情亭那突然出现了一盏灯火,直到提着灯火的人越来越近,夜色下眼前出现了一名柔弱无骨的女子,一脸惊愕,"姐姐,他是..?"
"冷千语怎么来了?"冷牙儿尴尬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