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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跟在丁壹身后,手心冒汗,根本就无暇顾及周遭嘲弄的眼神。
刚才丁壹问他,在上个副本他是怎么识别Npc有没有说谎。残忍痛苦的回忆让他瞬间哽咽,颤着声音回答用命做代价。
丁壹又问:“Npc能随便杀人吗。把他弄生气了他会直接杀人吗?”
“不能,”严明坚定地说道:“有监察者盯着,不到临界时间他们都不能随便杀死没有触犯死亡条件的许愿者。”
“死亡条件对Npc有用吗?”
“什么?”
“Npc如果触犯了是死亡条件,他们也会死吗。”
严明还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一时间他还真答不上来。江弦青深深地看了丁壹一眼,咽了咽口水,声音发紧:“会死,我在上一个副本见识过,跟我们触犯了一样的死亡条件的Npc也会被规则杀死。”
丁壹盯着刚走进来笑盈盈的导游看了片刻,突然说她要去给导游盖个莲花印。
严明第一反应就是她疯了,可转念一想为什么不可以。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跟在丁壹身后一步一步走向导游。
相比于丁壹的放松,严明表现得实在太过僵硬。他不知道丁壹要怎么做,只能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高度集中自己的所有精神,以求能在瞬间做出正确的反应。
导游看着站定在他面前的丁壹露出标准的八齿微笑:“当然可以。”
瘦得骨感明显,血管凸起的手背看着惹眼又瘦小。在导游拿新的印章沾印泥的同时,丁壹抬起眼毫不遮掩地观察着他的脸,脸型长窄,额头宽大。就身高而言还比丁壹稍矮一点点。
导游说:“把手伸出来吧。”
丁壹面带微笑,慢悠悠地把手抬起来,紧接着以迅而不及掩耳的速度左手扣紧导游的手腕翻转,右手直接抠下印章捏在指尖,大小臂收紧发力,沾满印泥的印章准确敏捷地怼中导游宽大的额头。
秦愿看着丁壹的动作,抿着的唇稍稍扬起了一个并不显眼的弧度。
整个过程发生实在太过突然快速,站在丁壹身后精神高度集中的严明被吓了一激灵,下意识伸手想帮忙,手伸到半空胡乱扒拉,回过神来发现一个倒立的莲花印已经落在了苍白的额头上。
丁壹扯着严明往后退了一大步,后退的瞬间,导游从呆若木鸡的状态恢复过来,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导游混乱地挥舞着手臂,眼球凸起:“你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
“你对我做了什么!”
导游厉声尖叫,苍白的脸再次发青变异,尖锐指甲不停抠着自己的脑门,然而刚盖上去的莲花印仿佛长进了皮肉里,不管他如何抠搓都没有丝毫的掉色变形。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导游尖叫着抠破了额头还没停下来,直接冲了出去,捡起一块石头,手臂突然变长,弯曲,用力砸着自己的头。他像是没有痛觉,又像是他的双手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独立且狠绝的将整个头都砸得血肉模糊。
石头砸向骨肉的声音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响得多。每一声都重重地砸进了他们的心里。
整个过程很短,却又很漫长,直到面骨完全凹陷,粉碎,上半张脸,不仅仅是上半张脸,上半个头都彻底面无全非只剩一堆看不出是什么的骨肉组织互相勾连堆砌在上面,那双手才终于停了下来。
上半身被鲜血浸润,独留下一张骇人大嘴的导游抽搐了两下,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重新走回到店里,咧开嘴结巴又缓慢地说道:“各位亲爱的游客朋友,今天的行程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是自由活动时间。”
导游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往外喷出血沫,然而现在没有多少人能听见他说话。
因为刚才还行动缓慢困难的老头在他发疯砸头的同时突然灵活地暴起冲向秦愿,眼看手里的印章就要碰到秦愿的皮肤,秦愿抬脚用力将老头踹得飞起砸墙。
老头起身还想继续攻击,却发现掉在地上的印章摔断了一角,想去抢另一个完好的印章又看见那个从一开始就在妨碍他的女人正搬起石头当着他的面杂碎了另一个印章。
老头气得双眼发红,偏这个时候导游还在诡异轻快的语调说道:“祝大家在青萍镇玩得愉快。”
说完,导游转身就走,因为没了眼睛,出门的时候还踉跄着撞到了门框。
老头厌恶又狠戾地瞪了导游一眼:“废物,都把我的地板弄脏了。”
说完,老头重新猫起背,一脸疲倦地摆了摆手:“店里打烊了,都赶紧走吧。”
“我怎么办!”手臂上被盖了莲花印的戴着眼镜头顶光秃神神叨叨的中年男人突然尖叫,惊恐地抓挠着皮肤:“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
老头没有应答,只阴森森地扯了扯了脸上的褶子,慢悠悠地往后堂走去。然而没走两步就被人粗鲁地提起后衣领,跟拎小鸡似的,老头扑腾两下,转头愤怒地看向罪魁祸首。
看了一出好戏,提起一点兴致的秦愿总算活跃起来,扯着老头的后衣领问道:“镇上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在老头开口之前,秦愿轻飘飘地提醒了一句:“少说废话少受罪。”
在老头被提起来的同时,丁壹扯着严明和江弦青手脚麻利的在店里翻找,听见秦愿的话,丁壹抬头正巧看见老头快把后槽牙都咬碎了,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油纸伞。”
“在你这里吗?”
老头刚哼了一声就看见秦愿举起了拳头,立即喊道:“没有没有!都是实话,不在我这里!”
“你知道在哪里。”
“不知道,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怎么会知道。镇、镇长倒是知道,但镇长都死了好久了。”
丁壹赶紧问道:“镇长什么时候死,埋哪了?”
老头喘着粗气,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丁壹估计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镇长就已经死了,死了埋进坟山。”
“镇长叫什么。”
“......陈金生。”
莫名的,秦愿和丁壹交换了一个眼神,秦愿松手任由老头摔在地上,丁壹也结束了翻找。
眼看老头就要这么走了,身上还盖有莲花印的人破防了:“你为什么放开他!”
不敢靠近老头的青年想扑到秦愿身上,被躲开后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你赶紧问问他,我——”
还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格子衫青年在对上秦愿的视线后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如同搁浅的鱼不停颤抖。
“你这是在,”秦愿冷下脸,明明语气平常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