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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越来越暗,天空中聚积的飞禽越来越多,
司马南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吃了一惊。行常则是不可置信。华碧菁面上一红,喝道:“奸贼看招。”挺剑便刺,司马南微微一笑,侧身躲过,华碧菁再刺,司马南又躲,却是只攻不守戏耍华碧菁一般。司马南兀自哈哈大笑,又道:“被我戳中了痛处,与我性命相搏,却是坐实了我适才所言。”
华碧菁闻言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是好。她若是一直刺司马南,大多数或会认为司马南乃是有意挑衅,所言未必是真,而她这一番忸怩做派,却是将司马南之言坐了个实实在在。
此时最难堪的或许不是华碧菁,而是苏莫蓠,毕竟华碧菁乃是年近不惑的老江湖,对于江湖中的尴尬之事,看得甚是开明。而苏莫蓠作为华碧菁大弟子,万万想不到师父竟然与梅傲雪的父亲……而师父并不是其妻子……想到这里她不禁面上发烧,师父原来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轰然倒塌,然而并不是对师父不尊敬了,而是师父在自己的眼中多了很多的烟火气息,原来师父也有爱有恨。
行常大是不解道:“施主不可诳语伤人,我一介盲僧自是不当论,而华施主乃是一派掌门你怎可随意侮辱?。”他此言底气十足,并无半分的虚假做作之态。可是华碧菁的忸怩尴尬之态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人们似乎司马南所言不假。行常的一番质疑之言在他人看来也不过是为自己二人开脱而已,并未有人相信行常,反而觉得眼前的这位盲僧装作大义凛然之态,却是不敢承认自己蝇营狗苟之事。
华碧菁闭上双眸,长吸了一口气,双眸渐渐睁开,吐气均匀,她好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深情地道:“梅师兄,你既然还活着却为何不来找我,二十年来难道你不思念我吗?你可知道,我早已经不是独自一人,我早已怀了你的骨肉!”她此言一出,不少豪杰皆是幸灾乐祸,暗想你的姘头都招了,看你这个盲僧还如何抵赖。【ㄨ】梅傲雪这一日经历了太多,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在自己的眼前发生,大多都是自己不愿知道,不愿相信的,此时自己刚刚相认的父亲,又与除自己母亲之外的其他女人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他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此时苏莫蓠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一直教育自己远离男人的如生母一般的师父与眼前这位功夫高深莫测的僧人纠缠不清,师父在自己从小到大教诲自己的箴言,此时全成了在自己心中零落破败的花儿,最初的美好光鲜,此时变成了令人厌恶的烂泥。她看着在梅傲雪怀中刚刚知道自己父亲真面目的梅茹梦,感觉自己比她还可怜。
行常听闻华碧菁之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自目盲之后,一向倚重相信自己的双耳,而华碧菁的一席话让他不敢相信自己,他眉头紧皱,道:“华施主休要玩笑,言语之锋利更甚于刀剑,别要伤人伤己,太阳可以西升东落,然而施主所言却绝不可能。”言语之间已经有了愠意,他自己行的光明磊落,一生之中除了自己的妻子以外便再无第二个女人,不知道华碧菁为何执意宁愿羞辱自己也要让自己承认这子虚乌有之事。若非华碧菁是自己发妻的师姐,他便早已出招阻止她了。
华碧菁听其言见其脸色越来越暗,知道他是打死也不愿承认曾经与自己经历过的天雷勾动地火了,她知道他一直不曾真正喜欢自己,但是身在****之中的可怜人,似乎永远也不会相信自己一心一意深爱的人,岂是并不喜欢自己。她见行常如此对待自己,自己舍却了自己在江湖中的名声与在人前的尊严,将自己隐藏了二十余年的秘密公之于众,只是为了换来心爱之人对自己的疼惜,而行常的言行之中对自己的冷漠令她出离愤怒。她道:“你可以不认我,但是你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认了吗?”
行常背过身去,对这个疯女人,饶是他已经修佛十八载,却还是忍不住肝火大动,只得背过身去,对其不加理睬。
华碧菁瞪着行常目眦欲裂,道:“蓠儿,我们走吧,妈妈对你不起,将你生了下来你爹爹却不愿与咱们母子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