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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让冥渊有些不舒服。
“来抢我的剑,用你会的所有招数。”夜千觞举起那把未出鞘的剑。
冥渊拔剑直接刺向夜千觞,“得罪了……”
砰……一声,冥渊用力刺去的剑却被夜千觞轻巧的用剑柄挡住,然后趁他不备,左手用力一震,冥渊便被弹到一边摔倒在地。
夜千觞看着地上的冥渊若有所思,等他爬起来才缓缓的说:“你……不会武功?”
冥渊拍掉身上的尘,重新摆好一个生硬的姿势,“会……会点。”
夜千觞看了冥渊好一会,“一直不会?”
“啊……我脑袋受过伤,之前会一些只是现下……现下想不起了。”冥渊拿着剑比划了比划。
“呵……”夜千觞冷笑一声,看向冥渊的眼神又深了一层,“想不起?”
“算是……”冥渊小声说,“千觞兄不要再纠结这个,快教我一些剑法。”
夜千觞拔出自己的剑指向冥渊,“那就由我来教你……看好了!”
唰唰……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在冥渊眼前飞速的流转,快的让他找不到出剑的痕迹。
“你来试试……”
冥渊看了看自己的剑,“我?可我还没看清你的剑……两个月我能学会多少?”
“你若先前会武,在你之后学剑中,身体自然而然会激发出曾经的功力,只不过你意识里没有,但身体……是不会忘记的。”夜千觞走到冥渊身边,“跟着我做。”
冥渊正挥舞着剑,动作忽然一滞,“这套剑法为何有似曾相识之感?”
夜千觞没回话,只是加快了运剑的速度。
冥渊也跟着快了起来,正当他感自己动作顺畅之时,忽觉身前的人挥剑冲他而来。冥渊随即往后下腰,剑擦着他的领口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没等他起身那剑又反转冲他刺去,冥渊感觉身体忽然轻了些,单脚站立然后侧身一转,腾空翻了几下然后落在离夜千觞几米远的地方。
待他站稳看向夜千觞时,只见夜千觞嘴角轻挑目露杀气,仿若像初见时那魔症的样子。
“千觞……”冥渊喊了一声,话落那眼神奔涌的杀气又浓了起来,眼看躲也躲不掉,冥渊余光扫了身旁的古树,就在那剑离他一寸之时,整个身子嗖的一声跃到树枝上。
冥渊双脚落在树枝上,树枝承受重量开始轻微的晃动,“啊啊啊……”冥渊一个重心不稳往后仰去。
完了完了,这太子刚落水失忆,这会摔下去非死即残,宋烨啊宋烨你命怎么这么悲催,冥渊啊冥渊你虽是金贵之身却是红颜薄命人儿。
冥渊闭着眼睛都做好了摔死的觉悟,但这时却感觉腰身一热,双腿猛的被提起,他的手也被迫揽上那靠过来的温热。
待他再睁眼时却发现视线已是在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冥渊抬头见夜千觞正望着他,眼神没了方才的杀气,恍惚间仿若一丝柔情闪过。
冥渊察觉到夜千觞的不对劲,“千……千觞?”
夜千觞这才回过神,“咳……”
砰一声,随着夜千觞把手松开,冥渊便从他怀里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唔……疼。”冥渊从地上爬起来。
冥渊收起剑,背对着冥渊,“今日就先到这,回去勤加练习即可。”
“这才一个时辰,不是说……”
夜千觞打断他的话,“今日乏了,明日再来。”
冥渊扶着腰走到古树底拿起来时带过来的酒,“我带了些酒……算……算是你教我剑术的酬劳。”冥渊见夜千觞没搭话,“咳……不知千觞兄肯不肯赏脸?”说着冥渊便把一壶酒递给夜千觞。
夜千觞看了他一眼,随手接过酒壶坐在古树下,“谢了……”
冥渊跟着坐下来,喝一口酒,半天才问“千觞为何从不问我是何人?甚至也不问我的姓名?”
夜千觞盯着酒壶,“上次桂花酿乃宫外之物,今日这酒却是宫中珍品。公子又能自由出入这北汉皇宫……身份地位自然是尊贵至极。况且公子若愿说自然会告诉我,若不愿说……我问也没用。”
冥渊心下一惊,“千觞居然知这是宫中之物……不知千觞在这皇宫之中的身份是”
夜千觞看一眼冥渊,“闲人一个……何足挂齿,来喝酒。”
冥渊不仅没问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反而被灌的烂醉,其实喝的也不多,统共有那么几口。
酒过三巡,冥渊眼神迷离,已有了醉意,“千觞的名字到是奇怪……旁人怎会起这样的名字,千觞……千觞……饮千觞酒,解千丝愁吗?千觞难道有很多烦心之事?”
“千觞酒?”夜千觞若有所思的盯着冥渊,“这到也不错,你就暂且这么认为吧。”
冥渊笑着喝酒,不知是梦里还是醉酒的幻像……
他仿若置身一片冰河之中,周围死寂的冷,恍惚间来到一片温泉之中,他想没想就跳进了温泉他浑身舒畅却又有被温泉水灼伤之感。他又仿佛置身温泉之底,口中呛进泉水,那泉水像是要流入喉咙像是要吞噬他,湮没他,让他呼吸不能。就在他感觉将要窒息而亡时,恍惚间仿若听到有人在耳畔轻轻的呼喊,但侧耳倾听却又没了声响……
温泉越来越热,冥渊感觉浑身被温泉的热水包围,那泉水越来越湍急在他身上穿梭。身体也被泉水打的生疼,本能的想躲避却被温泉的水包围的更紧。
翌日。
冥渊睁开眼见到熟悉的摆设,这是……在自己的寝宫里。头好疼……浑身酸软没有力气,腿上也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冥渊猛的坐起来,撕扯着大腿疼的他差点喊出来。
待清醒后,“福贵……”
“太子,您醒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给您更衣。”福贵说完转身就去取衣服。
“早膳?已经这么晚了吗?站住……我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福贵转过身,“昨天夜?太子昨夜出去过吗?奴才怎么不记得?”
冥渊把手伸进被窝,手指刚碰到皮肤就感觉一阵刺痛。
昨夜出门时却是骗福贵说睡下了,但他只记得练完剑一同与千觞喝了酒,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记不起,就连如何回的宫也不知。
伴随着大腿传来的疼痛,他慢慢掀开被子,他这才发现……冥渊瞪大眼睛盯着那两侧殷红透着血丝的皮肤,甚至周围还有些发青!
怎么回事?冥渊仿若记起那个奇怪的梦靥……难道是摔吗?
“温泉……我梦见自己在泡温泉……这是烫伤?不对……这是……这到底是什么?”冥渊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太子……太子您在看什么?”
冥渊立马放下被子,“咳……没……没什么,给我放洗澡水。”
难道被蚊虫叮咬的?也许……
冥渊躺在水里,还好……没什么感觉,这下他才松了一口气。是他多想了,虽然他不知伤痕是怎么来的,至少他排除了最让他担心的事情。
这北汉太子容貌生的虽不能说祸国殃民但也算的上倾国倾城了,若是哪个不知轻重的侍卫或不认识他的人对他做了什么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在这个男风及其盛行的北汉……
福贵正给冥渊擦身子,“太子……之前还没发现您上还有块胎记?”
“胎记?哪?”
福贵扶着冥渊放在了他的‘沙丘’上,“就在这,颜色到是很淡,之前还真没发现。”
冥渊顿时脸色一变,“放肆!”
随之福贵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话没了分寸。”
冥渊转念一想,这福贵打小伺候太子,身子怕是早被他看了多少遍,再说……只是个太监,不是女人更不是男人,本身的存在就是灭了他们的本性。
“起来吧,你先出去。”
待福贵出去,冥渊不自然的摸了摸那块福贵所说的胎记,“可真会长地方……做梦竟然会梦到泡温泉,看来还是许久未泡的缘故”
*
两月后。
长乐宫里传出一阵阵金属的碰撞声。
这会冥渊正和司徒卿找来的陪练过招。
只见那大汉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太子好剑法,几日不见剑术又增加了,虽不及之前的精妙却也能以一敌十,太子果然好慧根!”司徒卿在一旁拍马屁。
冥渊听了自然是高兴,手一挥示意福贵再叫几人来。
“太子该歇息了,今天司徒公子带来的五六个武将已被太子打的不像样子,再打下去……恐怕不妥。”
冥渊瞥一眼旁带伤的陪练,这才收起剑回到座位休息。
司徒卿上前,“太子,再过几日就是您大婚,这几日就莫要再比武,养足精神待大婚那日向天下人一展您的风采!”
冥渊点点头,这段时间每晚他都会去找夜千觞学剑术,渐渐的他也基本掌握了这太子先前的武功,只是记忆却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
他与夜千觞话也多了起来,先前冥渊是问一句夜千觞答一句。而这段时间那人也会偶尔露出难得的温情,甚至会留下他一醉方休。但冥渊发现每次饮酒他便会莫名其妙的身上多了伤痕,做一些奇怪的梦。
最后冥渊归结出,这北汉太子体质实属过敏体质,饮酒便使皮肤殷红灼痒,几日后那颜色才消去……怪不得听福贵说,这太先前是不饮酒的都是司徒卿带坏才至此……
知道这点,冥渊也控制饮酒,万不得已他不会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