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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时候,许静茵都愿意成全自己这个养女的贪欲,这时候的她和当年婚后生活不如意的她何其相似?
只是那时她有了甜甜,在私欲方面懂得控制,一心向上爬的同时,还知道收敛恶行,至少不能给自己女儿做了不好的榜样。
而这时候的许柔呢?她真是太胆大妄为了,当年事情都过去了,她竟然还敢拿出来打击甜甜,是以为她这个当妈是死人嘛?
现在更是拿订婚来威胁她,她倒真的打的一手好算盘,深知喜帖早已发出去了,真要举办不起来,到时候她不也得跟着丢人?
想到这,她面色更难堪,眸似利剑,眼中迸射出浓浓寒光:“姜晋,你倒是和我说说,我女儿小柔你到底还娶不娶?你当年的确和甜甜有过一段,但后来也因为阴差阳错分开了,既然小柔当年陪你出国时,你没反对,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反悔?”
不得已下,许静茵还是出声帮腔质问着,她太清楚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固执了,如果在这件事上不让许柔满足,她指不定又会有什么疯狂举动。
甜甜那丫头明显脑子不够用,根本就斗不过她,到头来,还不是得让她出面处理?
被点名警告的姜晋瞬间回过神来,他先是看了一眼神色痛快的许柔,眼底闪烁着冷冽幽光。
并未满口应下做着承诺,而是沉声问道:“小柔,你告诉我,今晚甜甜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当年到底是谁抄谁?还有前几天网上那些谣言又是谁散布出去的?”
就知道他不会相信她,肯定会回头询问的,许柔没半点惊讶,可她面上还是表现的极好,将被人误会的震惊伤痛表达的淋漓尽致:“阿晋,你在怀疑我?你问我这些,我怎么知道,我和你同样一头雾水。”
的确,这时候姜晋真的是一头雾水,面对许甜控诉的那些,他竟然没一个清楚真相。
对许甜,他是情深难悔的眷恋爱恨。
对许柔,他是一心感激的想要报答。
只是有时候,人骨子里的偏执会战胜理智,比如现在,作为一个正直有担当的男人,他应该给面前女人一个安心的答案,可偏偏那句“我一定会娶你”,在见过许甜之后,他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已经错过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要一直错下去?
想到这,男人英俊面容上浮现出浓浓矛盾纠痛,他目光幽深注视着眼前女人,眼底并无爱意,而只是浅浅的内疚:“小柔……过两天的订婚宴……”
“阿晋!”
只是很可惜,他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许柔神色激动打断,她始终保持的优雅温软在这一刻终于破功,沉着脸冷声质问着。
“你不想娶我了?就因为甜甜妹妹说的那番话?阿晋,我为人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真要是那种人,当年还能在你一无所有的情况下陪你去巴黎留学?”
这真是大实话,许柔对这个男人是真爱,不仅是因为许甜喜欢他,更因为他自身清华风度。
当年在美院时,她刚一入学,就有所耳闻这个比她大界的学长是多么的才华横溢,气宇不凡,他的作品总是被挂在学校画廊里给人欣赏,但凡有任何活动,他也总是在台上演讲的那一个。
这样一个纯净光亮的少年,无疑点亮了她整个黑暗的世界,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在他身边吸取阳光,可偏偏她家中的那个娇娇女也喜欢他,甚至在她之前就和他好上了。
等她从好感中结束,想要上前的时候,他身边已经有了佳人陪伴。
那时候的许甜远没有现在这么胖,是真正的惊艳动人,让同为女人的她都不免嫉妒,可老天到底是长眼的。
呵……几年未见,她胖了许多不说,这性子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瞧她刚才那样子,和泼妇有什么区别?
许静茵从小费尽心力培养她,各种名师大家都请回来给她上课,可她最后不照样斗不过她?抄袭这个丑闻将会伴随她一辈子!
在她冷静控诉下,姜晋瞬间哑然,回忆起往事,他皱着眉梢,面上一阵困苦:“小柔,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问问,想要更加了解真相。甜甜也不会说谎,她那么热爱绘画,怎么可能抄你的?”
巴黎那几年,她的确为他付出许多,不顾艰辛,不顾寂寞,不顾他的冷脸,始终陪在他身边。
虽然在那之前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他却始终难以原谅自己犯下的错误,以至于对她一直冰冷,但她却都克服了,没有半点怨言。
而他因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没能抵制住寂寞的侵袭,最终还是接纳她了,但这些在见到许甜之后,那些自以为的情感就彻底变味了。
她还依然活在他心间,他怎么能就此忘却?
“只有她热爱,难道我就不热爱了?”
许柔本来倒是将一切责问都算计到了,只是在姜晋满是相信旁人的目光下,彻底崩溃,她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心头一阵气恼嫉妒:“你口口声声还叫着她甜甜,是不是心里还有她?”
这简直就不用再问了,答案太明显了。
姜晋被问的呐呐无语,面上一阵难堪,他始终将自己标榜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品行端正的男人自然不能做三心二意的事。
他就是再放不下许甜,这时候也无法当着这么多人面表现出来。
看到这,许静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了,小柔!”她冷着脸,慢条斯理沉声道:“你少说两句,你们的喜帖早就两个月前就发出去了,这时候再来讨论这些有什么用?”
她显然打定了主意,不允许这件事有任何波动。
话落之后,她又将视线射向眼前男人,语气稍深:“小柔好歹也是我许静茵的养女,当年甜甜和你无缘,现在你要是再辜负了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许柔之所以能耐着性子上演了这么一大出戏,不就是再等着这句警告?
现在听到了,她顿时满意了,垂着眼帘,脸庞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柔弱,可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她怎么能不开心?她简直就是太开心了,有了这份靠山,她还怕姜晋不乖乖投降?
对上这位傅家当家夫人,姜晋明显气短,他眸光微闪,很想辩驳两句,可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自然知道当年她对他的看不起,根本不同意甜甜和她来往,而现在他要是不照常举办订婚宴,更是会惹恼了她,指不定连表面上最浅薄的面子都没有了。
……
到底是有所思量,最后无法,姜晋无奈应承下来之后,这才带着许柔离开。
而许静茵则是站在那,当即沉着脸冷笑道:“幸好当年没让甜甜跟着他去什么巴黎留学,如此耳根子软,心性不成熟的男人,怎么能配得上我女儿。”
即便现在姜晋已经成为人上之人,又是杜画然高徒,她依然看不起他,不仅轻视,甚至讨厌极了。
要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当年甜甜能和她那样叛逆?最后要不是姜薇出了车祸,她恐怕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和别的男人出国了。
整个客厅内,人都走光了,傅韫听见这话,不由温声道:“沈家那个倒是不错,配甜甜倒是不丢脸。”
提及沈陆琛,许静茵脸色更为难看,完全将他置于盗窃自己女儿的小人:“哼!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敢老牛吃嫩草,甜甜才二十五岁,我还想多留她两年,好好给她找一个好男人。”
果然是当妈了之后,觉得任何男人都不怀好意,配不上自己女儿。
傅韫看在眼中,不免失笑起来:“我要是没记错,那位可是禹川当下最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不过才三十多岁,正值青年,配甜甜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刚刚他对甜甜的维护,你没看见?”
她哪能没看见了,简直看的太清楚了,为了那个男人,甜甜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顶嘴了!
意识到这,许静茵俏脸又是一阵黑沉,没好气烦躁道:“你别提他们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吧,我根本管不着,只要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就行了。”
话落之后,她自己坐在沙发上,将脸偏到一旁去生着闷气。
她就是再不喜欢又怎样?女儿都已经胆大妄为的和人家连婚都结了,她还怎么阻止?
“恐怕真不出现在你面前,你又得想她了。”
俩人十几年夫妻,傅韫对她太了解了,完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唯一的女儿不要太上心:“既然不放心,何不亲自去考量考量那人到底靠不靠谱?之前,你真的管甜甜太多了,就像她说了,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又不是十五,哪能什么事都要你来插手?”
可是当母亲的不就是这样?不管孩子是十几还是二十几,在她心中永远是孩子。
而且甜甜又是那种性子,心眼大的尽吃亏,她怎么可能放心?
明明就是在乎到不行,可偏偏嘴上还是不愿承认。
傅韫见着,愈发无奈摇头,都是心知肚明的话了,他也不好再说了。
想了想,他问了别的话题:“刚才你为什么要帮着小柔给姜晋施压,他心不在此,就是真的娶了小柔,俩人也不能长久。”
其实他是能看出来他对甜甜还有着不一般的感情,不然也不会在听到她和人结婚的消息时,那般惊愕痛楚。
他是过来人了,在场那几个年轻人的表情再清楚不过了,也难怪,甜甜性子那般恬淡温软,又生的那么漂亮,哪个男人再得到她之后还能对别的女人上心?
“为什么不帮?”相比较傅韫的心慈手软,常年在外打拼应酬的许静茵无疑更加冷硬,她面无表情道:“她就这么一个目标,要是还满足不了,谁知道会不会发疯?我可不希望,以后她顶着我许静茵养女的名头,做出什么缺乏理智的事。”
实际上,她是在但心她会伤害许甜,单有些爱,并不是简单用言语就能诉说的。
傅韫一眼便看明白了,他垂下眼帘,心中无声叹息:“既然你也知道她会发疯,当年又何必给她希望?养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她的爆炸,没人能预测的到。”
这话分明就有指责的意思,许静茵闻言,瞬间僵了脸,心中抑制不住的愤恼。
她蓦地站起身来,眼冒寒风:“当年我要是不那么做,也许我早就失去那个女儿了,她半点都不省心,就知道逃脱我,和姜晋去什么巴黎美院留学!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后悔,相比较那些小小变故,现在只要她还能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
这样禁锢自以为是的亲情早就让许甜感到窒息了,跟着男人回家之后,她一下车,就噌噌噌跑回了房间,一个人独自坐在阳台上摇椅上发呆。
沈陆琛停好车,在楼下找了一圈,也没见到那个可心的小姑娘,之后上了楼才看到。
今夜星光灿烂,夜晚星空十分美妙,她就窝在偌大的摇椅之中,背景寂寥暗伤,整个人笼罩在昏暗之中,真真是可怜兮兮的。
男人看在眼中,心中某处不由被击中,他不由放慢脚步走了上去,在她身边停下,之后垂眸静静注视着她精致侧颜,淡声吐口:“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品能调剂心情,冰箱里还有冰淇淋,要不要去吃点?”
心情一不好时,许甜就喜欢对着星空发呆沉思,只是显然她忘了这不是在嘉合一品,而是在蔚蓝山庄,那个叫沈陆琛的家里。
而现在,这个男人是她丈夫,是见过彼此父母的合法夫妻。
无奈抚着额头,许甜不由抬眸朝身边男人看去,她目光剔透淡凉,沁着柔软光芒:“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需要吃什么冰淇淋?”
他还真是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来哄她,摔……明明她都一把年纪了,二十五岁再来装嫩,连她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可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个小丫头。”沈陆琛闻言,微微蹙着剑眉,半点犹豫都没就直言:“哪个像你似的,在仇人面前说那么多,还亲自动手打人,手疼了没?”
说话间,他弯腰蹲在她面前,握着她小手就开始检查,并未看到任何异样,可他还是不放心,又放在唇边吻了又吻,这才冷血锐利道:“既然你这么不喜欢那个女人,那我以后就让她从禹川消失好了。”
“……”
沈叔叔,你要不要这么委屈霸气啊!
坐在摇椅上的许甜听见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她急的顿时摇头,忙不迭解释起来:“别……别……你可千万别那么做!”
“为什么?”沈陆琛不解,眉宇皱的更深了,他沉着脸,半点好脾气都没了:“你之前不是控诉她良久嘛?既然她心思不正,就知道欺负你,为什么不把她收拾了,免得以后再出什么糟心事!”
他显然不了解女人之间撕逼的方式,许甜急的直接跳了起来,她手舞足蹈的在他面前急躁吐口:“你不了解,我和许甜之间的恩怨,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结束的,我想自己一点点向她讨回去,而不是让你直接出手强压她。”
她自然知道他的手段,连傅昱泽在他面前都讨不到好,许柔肯定会更惨,可她不想那样,光是抄袭那事她就还没查清楚,怎么能那么简单的让她滚蛋?
其实本来只要她不来招惹她,她甚至已经不想去计较当年那些事了,她现在有了新的热爱的工作,并为此为之努力着。
可她倒好,又想来毁她名声了,竟然又不知死活的旧事重提,她真的以为她怕她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当年没有抄袭,就是到死也不会承认那个侮名!
只是这话听在心眼小的男人耳中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他也跟着一同站直了身,阴沉着俊颜,没好气冷笑着:“是没那么好结束,毕竟她抢了你的前男友,你还想着抢回去对不对?”
“……”
这话酸的,真是足以溺毙任何人了。
许甜吞了吞口水,对上眼前邪火高昂的某人,不由压低声线,小声回着:“没有。”
“什么?”沈陆琛闻言,愈发拧着性子,阴风阵阵问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明明家里有地暖,温度适怡,可这会随着男人阴沉不定的声音响起,许甜还是觉得身边一阵寒风刮起,冷的她都浑身颤抖了……
之后,咬着咬唇,她涨红了脸蛋:“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还让我再说一遍做什么?我根本就不是那意思,你还要再问我,是恨不得再我伤口上撒盐对不对?”
这男人果然是坏到了极致,之前还好脾性的来哄着她问她要不要吃冰淇淋,可现在却恶劣的说这种话,真是太讨厌了。
想到这,许甜更是没好气朝他冷哼一声,之后一把推开他,然后自己朝着卧室内走去,半点情面都不留:“你这么爱胡说八道,就自己说去吧,我要睡觉了。”
明明前一刻还是温顺的小绵羊,这会突然炸毛,简直比他脾气还大,啧啧啧,这态度,真是让人无法忍受了。
被人推开的沈陆琛同样气爆了,他迈着长腿,同样跟了上去,一把将前面的小女人捞进怀中。
许甜顿时大叫起来,可男人半点不管,抱着她没走几步,就把她丢在卧室中那张大床上……
将她完完全全置于身下,男人捏着她下颚,目光阴沉,眼底泛着深深寒光:“还敢给我摆脸了?我还没和你计较你那个什么狗屁男朋友。”
天知道他今晚有多难熬,忽然冒出来个前男友,简直让他恨不得掐死这小丫头。
回来之后,她非但没顺顺他的气,反而如此强硬的把他推开说什么睡觉。
气炸了的男人半点不知道风度怎么写了,见身下小人儿涨红了脸蛋在那挣扎,真是挣扎着他满是浴火不得解。
咬着牙,男人阴恻恻笑着:“不是说睡觉嘛?怎么还穿着衣服?来,小乖乖,我帮你脱了,咱们好好睡一睡。”
捂脸……这男人能不能不要闹到最后就来这招。
本来许甜倒是想要和他好好解释解释,但听到这话,她顿时笑场,不由在他身上捶了几下,之后主动抱着男人颈脖,将自己红唇送上……
贴在男人唇角边,她笑容绝艳动人:“你是不是想的就是这个?所以才找那个借口?”
说话间,她又是一阵欢声笑语,倒在他胸膛中,笑的眉眼弯弯,眼底一片雾霭朦脓:“乖,沈叔叔,这是给你的奖励。”
话落之后,她玉手压在他坚硬胸膛前,然后舔舔了红唇,主动吻了下去……
在这冰雪冬日,女人的吻简直就是火热的良药,瞬间点燃了男人骨子里压抑的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