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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影比预期中还多了几分钟才结束,柳久期下台的时候,甚至有不少观众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柳久期长舒一口气。
这个舞台,她终于还是回来了。谢然桦在化妆间等她,她一点都不意外。
柳久期微笑:“久等了,大明星,如今以你的身价,等我十分钟,感觉和撒钞票雨似的,难为你。”
谢然桦也微笑:“哪儿的话,多年再见是缘分,怎么也该和你打个招呼。”她歪着头,用一根手指托起柳久期的下巴,凑近了仔细端详柳久期的脸,“你这脸哪儿做的?手艺不错啊,韩国?还是日本?”
柳久期任由着她端详,缓缓说:“国内做的,要不要我介绍给你?你这玻尿酸该补了。”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空气里似乎迸发出无声的火花。
谢然桦还是笑:“那可感情好,让我助理记下来,看我安排到明年的工作表里能不能挤出点时间来去,我可真羡慕你,这么有空,到处试镜呢吧?怎么样,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有着落吗?千万别客气,看在当年的情谊上,我该帮忙的一定会帮。”
柳久期笑了笑:“多谢谢姐提携,真山穷水尽的时候,我可上赶着找你去,那时候可别把我拒之门外。”
“瞧你这话说的,咱姐俩谁跟谁?”谢然桦依旧笑。
虽然她们总在笑,那笑容里,却掠过一丝淡淡的刀光剑影,终究是柳久期懒得应战,谢然桦觉出了几分无趣,告辞走人。
“难得相遇,一定要一起拍张照片。”谢然桦摸出手机,柳久期没有拒绝。
两张大头,几乎是面贴面粘在一起,笑容都完美,谢然桦甚至一派热情,伸手帮柳久期捋了捋留海,确保柳久期脸上那道疤能被清晰地记录在手机里,柳久期配合着照完,还转头嘟嘴吻上谢然桦的侧脸。无论谁看起来,都是真真的“多年重逢,姐妹情深”。
谢然桦不动声色推开了柳久期。她笑了笑,站起来:“下回见。”谢然桦的时间表诚如柳久期所说,是真的很满。于是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就离开了化妆间。
一场重逢的戏码演到此刻,终于落幕。
而柳久期也真像谢然桦所说的那样,此刻大约唯一的优势,就是大把的时间。
她疲惫地简单卸了个妆,用口罩和帽子把自己包起来,在夜色中走向电视台的停车场。
有辆黑色的suv已经停了很久,柳久期拉开车门走上去,几乎是立刻就瘫在了座椅上。
“宁欣呢?”陈西洲漫不经心瞟了一眼柳久期,继续看手上的报表。
“我打发她早点回去了。”柳久期回答。
“不要总是轻易甩开我为你安排的人,那不安全。”陈西洲警告她。
“你今晚来看我表演了对吗?”柳久期突然响起了什么,问道,“今晚第一声鼓掌,我听起来像是你的声音。”
“你魔怔了。”陈西洲斜她一眼。
“稀粥,你来了对不对?”柳久期笑眯眯地让眼睛弯出一个美好的弧形,双手托腮,盯着陈西洲的脸,一如他们相处过的每个瞬间,柳久期总能随时随地对陈西洲陷入花痴的状态。
陈西洲点了点屏幕,铁了心不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道:“你今天的现场怎么样?唱了几首?”
柳久期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还说你没来?明明知道按照行程,我今天本来只安排了一首歌!”
“你以为我连谢然桦的飞机是几点钟到都搞不清楚?”陈西洲无奈地反问她。
“哦。”柳久期有些失望,慢慢回答道,“唱了六首歌,两首快歌,四首慢歌,两首是我的,剩下的都是谢然桦的。”
“让你对自己今天的表演做个评价,你自己的评分是多少?”陈西洲盯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
“满分一百的话,大概一百二。”柳久期也很认真,扳起指头和他算,“八十分的唱功,二十分的现场发挥,二十分的情商。”
陈西洲忍了忍,没有吐槽她。虽然不像柳久期说得这样夸张,但是能稳住谢然桦的那批脑残粉,的确需要几分功底。
车子低调地驶出电视台,前往本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陈西洲递了一个保温杯给柳久期,柳久期打开一看,滚烫的柠檬薄荷蒸梨,她又得寸进尺:“这你还记得?”
陈西洲警告地瞥她一眼:“别说一碗蒸梨,现在为了你的嗓子保持在最佳状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柳久期的好心情依然没有被影响:“好好好,你说了算,但是陈西洲,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忍不住再次爱上你呦!”她带着好心情,用银色的小勺切开滑润的蒸梨,清香氤氲,一口接着一口,慢慢地吃着。
陈西洲正色:“做好准备,如果今天你的表现真如你自己所描述的那么好,那么后天《谜》的试镜上,你将会获得很大的优势。”
柳久期一脸懵逼:“《谜》的试镜就在后天?!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那个享誉全球的音乐剧导演,最顶尖的制作团队,最奢华的音乐剧阵容,顶尖的编舞和音乐指导,以及悬而未决很久的女主角人选。
陈西洲曾经模糊地提醒过她,今天的表演,如果合适,最好能唱首英文歌,当时柳久期还没领会到其中的含义,她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不会告诉你,今天台下的观众里,除了谢然桦的脑残粉,还有《谜》的导演吧?”
“不是导演,是《谜》的艺术指导约翰逊,他的要求很严格,只看现场,在他今天给我打电话之前,我甚至不确认他是否去了现场。”陈西洲淡淡地解释道。这位国际鼎鼎大名的艺术指导,对于《谜》的选角拥有同样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不听demo,不安排纯清唱的试镜,而是天南海北地飞,寻找那些符合他标准的singer。今晚柳久期的这场表演是这位艺术指导的最后一站,陈西洲花足了力气,也不确定是否能真正请他到现场看看柳久期的表演。
“打电话?”柳久期敏锐地抓到了陈西洲话语里的关键信息。
“通知你后天去试镜的电话,m国l市。”陈西洲点了点桌面,“航班我已经给你订好了。”
这消息太好,好到柳久期难以置信,她反应了一下才开始欢呼,没忍住一头扑进陈西洲的怀里:“太棒了!稀粥,你怎么能永远这么厉害?”
陈西洲僵硬了一下,最终内心深处的那点小念头占了上风,他轻缓地纵容自己,拍了拍柳久期的头,像安慰一条小狗。
直到最初的欢乐褪去之后,柳久期才意识到尴尬,她本来并没有想这样投怀送抱,只是旧日的习惯未改。陈西洲怀抱里的温度和气味都一如往昔,干净清冽,让人忍不住想要沉迷。
柳久期十分克制,缓缓从陈西洲的怀抱里退出来,不自然地转头去戳杯架上的蒸梨,虚弱地笑:“看不出来嘛稀粥,你身材还是和离婚前一样好,背肌真是大写的结实。”她真想赏自己一丈红!
陈西洲淡淡扫过柳久期的脸,一本正经和她讨论着:“我最近换了一个新的健身教练。”
“呦!还挺不错的,这私教费给得值!”柳久期竖起大拇指,丝毫没在意自己的姿态有多么狗腿。
“明天开始,他也将是你的健身教练。”陈西洲正儿八经地回答,“你就不用练背肌了,胸肌和臀肌还有进步的空间。”
柳久期恼怒地回答:“我的胸肌和臀肌好得很!线条完美,肌肉和脂肪的比例合适!”我的一丈红呢,怎么还没杀死我?!
陈西洲的眼光在柳久期的胸前绕了两圈,而后缓缓顺着小腹滑动到臀部,再淡淡地收回来回到他的电脑屏幕上。他用手推了推屏幕,隔绝视线与柳久期的接触,心里懊恼地暗骂了一声。
这个小混蛋,任何时候撩他都是一把好手。
更混蛋的是,他还是有反应。
柳久期看着陈西洲冷淡地转过头去,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带着一丝失落。她低下头继续戳那碗蒸梨,不由有丝难过,难得在离婚后,能这样双方姿态正常地和陈西洲聊聊工作,又被她的说话不经大脑毁了。
这之后的旅程中,他们之间终于只剩良久的沉默,酒店很快就到了,陈西洲盯着她戴上帽子和口罩,把房间钥匙递给她,轻声道:“晚安,明早我让宁欣来接你。”
柳久期撑起一个微笑:“晚安。”
她拉开车门,快步走下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长焦镜头已经锁住了她的身影,相机的主人辛易明用镜头一路追随着柳久期的身影,直到她孤身走入酒店,陈西洲和司机驱车离去,才略带失望地放下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