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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够勇敢,不敢忘了你的模样。
——慕庭晚的日记
慕庭晚穿戴整齐,她纤细的手指扣着车门开关说:“萧亦澜,你还想怎么样?”
他将她硬生生的拽回来,话语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回家?”他冷哼了一声,继续说:“你可以回家,不过只能回我萧亦澜的家。”
她的手指攥紧,生生扣进手掌心里,钻心的疼痛,她咬着牙艰难的回答:“你的家?萧亦澜,你别忘了,我曾经那么想要和你在一起,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是你,是你毁了这一切!”
她感觉到萧亦澜扣住她手腕的手指的瞬间僵硬,她轻蔑一笑,眼泪划过面颊低落到他手背上,“你亲手抹杀了我这辈子可能作为母亲的最后资格,你以为……我会原谅你?”
他的手指僵硬,逐渐松开,仿佛放开所有,包括她。
慕庭晚抹了抹脸上的泪渍,吸了鼻子力持平静的说:“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扰我,我但愿,和你死生不复相见。”
萧亦澜的心脏狠狠一震,几乎要窒息了,是怎样的恨,是怎样的悔,才能让一个人说出“死生不复相见”的话来,他眼睁睁看着慕庭晚纤弱的背影消失在九月的暖风里,好像疯狂的跑出他的世界,一点也不留恋,更别说稀罕了。
白流光还在不停的打电话给慕庭晚,一直无人接听,他忽然心惊胆战起来,萧亦澜低头看着驾驶位角落里正孜孜不倦叫着的手机,他漠然的捡起来,指尖只是稍作停留,终究是按了通话键。
“庭晚,你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
萧亦澜抿抿唇角,口气冰凉,却有一点得意的炫耀,“我是萧亦澜,她刚走。”
那边的白流光脚步不稳,手机险些从手心滑落,他方想问“你把她怎么了”,门铃便响起来了,是慕庭晚。
白流光匆匆挂了电话,连忙开门。
慕庭晚似乎很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颈窝边的吻痕几乎刺痛他的双眼,他强笑着问:“你去哪儿了?我打你手机却没人接?”
慕庭晚一怔,随即解释道:“公车上人太多,没听见。”
白流光淡漠的点头,“庭晚,你……”
“嗯?”
“最近工作忙不忙?”
到底是问不出口。
所有话语都吞了回去。
慕庭晚抬头看他的眼睛,“有点,不过很快就会忙完了。”
他仍旧是点头,犹豫了片刻,说道:“庭晚,结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慕庭晚额间一跳,萧亦澜对她才做过那样的事情,她怎么能答应?况且,她已经不能再连累白流光了。
她走近一步,真诚的说:“白流光,我们可能不适合,我们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他便扣住她的下巴说:“不适合?究竟是不适合还是因为别的?萧亦澜?呵,他是不是又出现了?”
他的逼问让她无力回答,她闭紧了双眼无奈的说:“对不起,是我配不上你。”
他扣住她的下巴,她的脖颈仰起,能够清晰的看见脖颈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痕,一如两年前她从医院逃脱出来,脖颈上亦是带着属于那个男人残留下来的暧昧痕迹以及怎么抹也抹灭不掉的气息。
“慕庭晚,我从来都不奢求你能够立刻忘记萧亦澜,可是当初是你说要离开,我就伸手帮你,怎么,现在他又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又控制不住自己了?你难道还想着要和他破镜重圆?”
“我没有……白流光,我感激你救我出来,可是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我属于过萧亦澜,即便我不承认,我身上这辈子也磨灭不了他留下的痕迹,所以,我配不上你的。你值得更好的。”
白流光的手指尖轻佻的滑至她的脖颈处,摩挲在红痕之上,讥诮的说:“是啊,磨灭不了,你和他终究是一体的,我改变不了什么……”他忽然松了钳制住她下巴的手指,疲惫的转过身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咬着唇瓣,忍住眼泪点头,“好,我走,我祝你幸福。”
她把东西都收拾了,两年的痕迹一瞬间烟消云散,她拖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只是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她觉得连“再见”也没必要说了,拎着行李箱匆匆下楼。
墨尔本太大,大到她找不到自己的藏身之地,墨尔本太小,走到哪里,都能看见自己最不愿看见的人。
萧亦澜把车开到她面前,迅速下车把她塞进副驾驶里,上车,关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
他看了眼她的行李箱,嘲讽的挑眉说:“不是说回家?那个家这么快就容不下你了?晚晚,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只要你说,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她冷哼了一声,“可是,我不稀罕。”
“你会稀罕的,我会让你知道你究竟有多离不开我。”
她把目光移开,不再看他。
萧亦澜把车开到了郊区,大概是他在墨尔本购置的新房,别墅外围的建筑很有艺术感,是墨尔本特有的艺术气质。
慕庭晚已经没有心情再欣赏这些了,萧亦澜拉她下车,搂过她亲近的在她耳边说:“你若喜欢待在这里,我们便待在这里住一阵,我特意选了郊区,就是想给你安宁。”
她微微抬眸,看了房屋一眼。
“只要你不打搅我,我怎么都觉得是安宁。”
萧亦澜语塞,压住了心中火气说:“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死,或者你死——”她抬眸冷冷看他,舌尖一卷,“我都不会原谅你。”
萧亦澜明白继续这个话题有害无益,于是停住了这个问题的继续拉着她往别墅里走。
她多半是不愿意的,到了他们的卧室萧亦澜从她身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削瘦的肩膀上亲昵的靠着她,他柔声问:“这样的格局你喜不喜欢?”
她心里一点点的柔软,可是想到那些又坚硬起来,不知情绪的说:“无所谓,都一样。”
命运真是难以捉摸,前一秒她还费尽心思的想要逃出他的桎梏,如今,命运的转轮又倒带回来,将她带回他身边。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到最初了,她还是她,萧亦澜也还是萧亦澜,只是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墨西哥的九月转瞬即逝,十月还是舒适的温度,和萧亦澜仍旧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偶尔心情好,给他一个笑脸,心情不好,就冷冰冰的脸色。萧亦澜现在就拿她当太上皇伺候着,哪敢有半点怠慢?
慕庭晚渐渐的变懒了,赖在床上睡上一天也是正常的,萧亦澜过来拉她起床,他明明靠的这样近,慕庭晚却觉得他离自己那么远,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眼前的景象还不是很清晰,萧亦澜的身影浸在光影之中,斑驳阑珊。
午餐,慕庭晚不顾形象的吃了不少淡水小龙虾,萧亦澜只是淡淡一笑,午饭将尽,萧亦澜的手机响了,他看着闪烁的手机屏,抿了抿淡薄的唇角,才接起电话,慕庭晚微微抬眸,他的目光太过深沉,她压根不看透,又低下头开始解决眼前的饭菜。
萧亦澜走到阳台处才说话,慕庭晚难免暗自腹诽起来。
到底谁打来的电话,还要避开她才接?
柯笑在那边叽叽喳喳说了很久,萧亦澜一个字都没心思听进去,柯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柯笑,我找到她了。”
“哈?谁啊?”
那边,柯笑的话音还没落下,大脑已经转过来了,她微微沉吟,似乎有些后悔问这个“她”是谁,因为她比谁都要清楚,萧亦澜口中说的这个她究竟是谁。
那么多黑夜里,那么多孤单的日子里,他心里,嘴上,除了是那个她,还能是谁?
柯笑的经纪人纪姐已经过来叫她换衣服了,她急急的说:“先不说了啊,纪姐叫我了,我有空再打电话给你!”
那头,已是匆匆挂掉电话。
萧亦澜沉默的放下手机,柯笑是个单纯的姑娘,方才她那么急的挂掉电话,明显是还没来得及接受和消化这个消息,萧亦澜记得,他走之前对柯笑说,要去墨尔本见一位老朋友。
萧亦澜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柯笑的事情,他曾给她平步青云,却从未真正动过她,只是偶尔,这个姑娘会过来陪陪他,他也是会孤独的,习惯了慕庭晚的陪伴,那时候,她走的那么匆忙,叫他一点准备也没有,那时候,柯笑也经常陪他的,可是他从来只是沉浸在自己对慕庭晚的怀恋和记忆里,从未发觉原来柯笑已经喜欢上自己了。
萧亦澜本是精明透顶的人,可是陷于对慕庭晚的情感里,所有的感觉都变得迟钝,甚至是麻木。
柯笑于他来说,可能只是过客匆匆,可是对于柯笑来说呢,他不知道。
他只是想着他的晚晚会在外面吃苦,于是便出手帮这个小姑娘在娱乐圈平步青云,她似乎很感激自己,可是有时候,一个人给予一个人太多东西,并且这些东西都是被给予者所需要的,那么萧亦澜已经不太确定,柯笑对于自己的感情已经有了什么样的质变了。
他收了手机走回去的时候,慕庭晚还在吃虾,一点也没有要问他的意思,有时候,他真想用柯笑来刺激刺激她,可是又不舍得,怕她伤心,怕她难过,也怕她……失望。
更怕的,只有萧亦澜自己明白,那就是慕庭晚的无动于衷。
灯光柔和,慕庭晚捧了一本《红与黑》在看,萧亦澜刚冲完澡,躺进被窝拿开慕庭晚手里的书,声音倦哑低迷,他说:“别看了,伤眼睛。”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伏到她耳鬓间,缱绻的吻慢慢落下,“陪我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萧亦澜的脸庞很模糊,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有些恢复,他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于是咬着她的耳垂用近乎诱哄的语气说:“晚晚,用心一点。”
她看清了眼前的人,不情愿的挣扎说:“我很累了萧亦澜。”
萧亦澜停下动作深深的望着她,“慕庭晚,你究竟要恨我到什么时候?难道就算我现在死了你也真的不会原谅是不是?”
她无力反驳,“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真的想睡觉了。”
萧亦澜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着自己问:“是不是要等到你真的意识到要失去我的时候你才能明白最重要的只是我们两个在一起?”
这句话很长,慕庭晚的理解能力本就不太好,她其实不太懂,况且她也不深想,就这样默默的躺进被窝,闭上双眼,不知情绪的睡觉。
萧亦澜躺在自己身边,仿佛两个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半晌,萧亦澜薄凉的声音才慢慢响起:“慕庭晚,你是时候和我一起回国了。”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逃避。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现在,慕庭晚才深刻明白这一句诗的境界。
飞机慢慢起飞,脱离地面的那刹那,慕庭晚觉得更加失落了。
回国,意味着面临所有,回国,意味着要见到很多不想见到的人或遭遇不想处理的事情。
慕庭晚在飞机上一向有睡觉的好习惯,可是这一次她只是闭着眼睛装睡,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感觉到萧亦澜执起她的左手细细的摩挲无名指,那只手指是受了伤的,即使表面完好无损,实际上,根本不能动。
他似乎是叹息,更多的是可惜和无奈吧,或者还有心疼?
是叶柏接的机,叶柏知道萧亦澜这一趟是去接慕庭晚回来的,可是毕竟两年未见,看见慕庭晚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一下。
往昔的小姑娘真的已经蜕变成温婉的女子了,她似乎一切安好,只是又瘦了一点,唯一的不好,可能也只能从她的目光里摸寻了。
“少爷,要回逸都吗?”
萧亦澜淡淡的看了身旁的慕庭晚一眼,“嗯。”
慕庭晚不是没有感觉的,双手揪着复古的亚麻裙微微一怔,然后,又佯装无事的撇头看向窗外一一划过的风景。
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原以为什么都会变的。
叶柏的恭敬没有变,城市的绿化带也没有变,只是记忆里的一些东西变质了,只是她和萧亦澜之间的感情……变质了。
回了逸都,房间里一干二净的,她和萧亦澜的卧室也是一层未变,厚重的地毯,银色的挡光窗帘,她记得,她和萧亦澜在房间里每个地方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萧亦澜把她的行李箱拎进来了,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待会我们出去吃饭,去换身衣服嗯?”
一定是无聊的应酬了。
慕庭晚站在衣柜前面,看了很久的衣服,每一件都是价格不菲的,慕庭晚忽然觉得眼花缭乱起来,眼前幻影重叠,太阳穴竟看的酸胀,随手拿了一件换上了事。
去饭店的路上,萧亦澜见她闷闷不乐,于是柔声说:“晚上一起吃饭的是你认识的人,算是故人。你应该会比较想见。”
慕庭晚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过萧亦澜嘴里所说的“故人”竟然是昔日在华盛顿差点害她和萧亦澜生死相隔的沈楼。
只是,这一次,沈楼已经不是昔日阴鸷魔鬼,而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以及父亲。
沈怡,更确切来说,应该是尹净,她身旁带了一个小小女孩,和沈楼的眉眼有几分相似,极其惑人,富有灵气。
两个男人到了一起,就是交锋,这样的交锋倒是无伤大雅的,交手之间便是目光交汇,太多信息了,尹净压根不会理会他们的这种较量,只有慕庭晚傻不愣登的看了几眼,没看出个什么来,又低头和尹净说话。
慕庭晚看见孩子就喜欢的不得了,摸着小女孩的手问尹净:“沈小……尹小姐,你们家女儿多大了?”
这小女孩闹得很,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一个人在那里糊的满嘴的冰淇淋,尹净伸手过来打,小女孩见风使舵,哇的一声大哭叫爸爸。
尹净没法子了,一面把女儿交给沈楼一面和慕庭晚说:“两岁了,不知道是为什么老爱吃甜食,我和她爸爸都不爱吃甜食,不知道是随了谁。”
沈楼抱过女儿,安抚着怀里的女儿,清咳了两声,说:“丫丫,你说你怎么这么爱吃甜食?”
小女孩舔着嘴唇上的冰淇淋撒娇的口齿不清的说:“爸……爸爸,丫丫……不……不知道。”
小女孩说话还不太清楚,喘着小气,沈楼亲亲他家女儿柔声说:“你妈妈说的不对,爸爸小时候特别爱吃甜食。”
说完,还舀了一小勺子的冰淇淋喂到女儿嘴里,尹净哭笑不得,忍了气不理这对父女,和慕庭晚说起话来。
慕庭晚看的一愣一愣的,沈楼哪有当初的阴鸷样?简直判若两人啊,慕庭晚低头对尹净说:“这是沈楼?”
尹净挑唇一笑,看着慕庭晚愣愣的样子点头说:“嗯,不是沈楼还能是谁?我记得你见过他的啊。”
慕庭晚一头黑线,“记得记得,就是变化太大了。”
尹净看一眼正在哄女儿的沈楼,昔日光芒都被磨得圆润,却是另一种高贵美,她莞尔,“我怀孕那会儿他变化更大。”
慕庭晚的目光黯然下来,萧亦澜有意无意的往这边扫了一眼,沈楼不动声色的说:“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和慕小姐会比我和小净先有孩子。”
萧亦澜没有说话,慕庭晚的目光不小心和萧亦澜相交汇,忽然尴尬,撇了头不再往这边看。
尹净和慕庭晚吃的差不多了,萧亦澜和沈楼在那边喝酒,说的都是些男人之间的话题,尹净和慕庭晚退了席,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喝茶聊天,小女孩就在茶几那里转来转去的,一会儿扑到尹净怀里撒撒娇,一会儿跌跌撞撞的跑到沈楼那里发发嗲。
尹净看着闹腾的小女孩头疼的说:“原本以为小女孩比小男孩好多了,谁知道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小孩儿太皮了,她爸爸还宠着她,把她宠的无法无天了,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慕庭晚说道:“丫丫长得好像她爸爸,小孩子闹腾好,有活力。”
“我现在就在家陪着她,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慕庭晚收回目光,看着尹净说:“尹小姐一直没有复出吗?当初我都觉得可惜呢。”
她只是摇摇头,“一开始退出这个圈子是迫于沈楼,说句不好听的话,当时他几乎是把我软禁起来的,哪里也不许去,整日待在一间屋子里,有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你,自然也不会让你有逃跑的机会,那时候,我是极恨他的。”
“那你们现在……?”
她抿唇一笑,继续说:“可是,有一晚,竟然发生地震了,他跑进来就把我护在他身下什么也不说,当时我忽然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我问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爱上我的,他恐怕也是不指望活了,认真的告诉我说,十年,不差一天不多一天。于是我对他说,如果我们都能活着,那我们就在一起。他没有答应,他说,不要原谅他,永远记住杀父之仇恨他一辈子。”
“他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他有可能会死,如果等到你幡然醒悟他却恰好要离开这个世界,你不会明白这样的痛苦的。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我们都活下来了,而且当时我已经怀孕三周了。”
慕庭晚深深的开口说:“沈先生真的很爱你啊。”
尹净握住她的手说:“你不是吗?萧亦澜对你那还不算是宠爱有加?我有时候都觉得萧亦澜宠爱你就像沈楼疼爱丫丫那样肆无忌惮。这样还不算是爱?不瞒你说,这次我和沈楼回国,萧亦澜约我们吃饭的主要目的不是和沈楼叙旧,而是交给我一个任务。”
“嗯?什么任务?”
“劝你。庭晚,我真得不明白,萧亦澜有什么地方是不可原谅的,沈家庄的那场血案牵连了你,我,萧亦澜和沈楼,那场血案间接的害死了我父亲,也差点断送我和沈楼的爱情,我不懂,一直纠结于它到底有何用?”
慕庭晚无力的笑笑,低垂了脸落寞的说:“不是的,你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难道我就不可以么,尹小姐,我也可以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已经配不上亦澜了。”
他值得更好的姑娘。
晚宴结束以后,沈楼抱着女儿搂着媳妇儿心情愉悦的回家去了,萧亦澜已经去地下停车场取车了,慕庭晚站在饭店外,感到有些冷,抱着双臂低垂着脑袋盯着脚尖看。
萧亦澜把车开上来的时候,按了按喇叭,她坐上去以后,萧亦澜已经伸手过来摸她的手背了,责备的说:“手这么凉?怎么不多穿一点?”
慕庭晚不着痕迹的抽出手,不说话。
日子过的不冷不热,萧亦澜要回法国总部一趟,慕庭晚自然是不愿跟着的,临走前,他抱着慕庭晚说:“晚晚,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
慕庭晚没有点头,只是挣脱开来说:“不早了,再不走飞机要晚点了。”
他失望的松开她,拎着黑色的公文包转身消失在楼道。
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瞬,慕庭晚几乎要咬破了自己的唇瓣,不过萧亦澜走了,她倒是如释重负了。
慕庭晚一个人在家,足不出户的觉得甚是无聊,于是跑到小区外的超市逛逛,正伸手挑柚子,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小姐,你拿的这个柚子很酸。”
慕庭晚惊讶回头,竟是叶思睿,两年不见,他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派公子哥儿的模样,只是似乎看上去更加居家也更加沉稳了,不过在这里能遇见他真是太巧了。
两个人坐在咖啡厅里,慕庭晚倒是笑了。
叶思睿也是淡淡一笑,“我听说你回来了,不过今天遇见你真是意外。”
“我也是。”
慕庭晚莞尔,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叶医生经常买柚子吗?”
叶思睿摸摸额头,“啊……我老婆喜欢吃。挑出经验来了。”
慕庭晚倒是意外,在她看来,叶思睿比萧亦澜还要定不下来,当真是浮华场上打滚的人,两年的时光,真的可以发生不少事情。
“没想到你竟然结婚了,看来我真是错过了不少事情。”
“是啊,这次亦澜能够再次找到你,你应该珍惜和他好好在一起,或许这话我应该对他说。”
他调侃道。
慕庭晚只是淡笑着,并不说话。
他看了一眼窗外,回首问道:“对了,亦澜今天是不是去瑞士了?”
“没有啊,他去法国出差了。”
叶思睿沉吟了一下,似乎是理解过来了,于是说:“我也搬到逸都了,有事情打电话给我,号码不变。”
慕庭晚点头,叶思睿接了个电话,然后笑说:“我得回去了,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又开始发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