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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华裳看到宁妙脸上和煦的笑容,心中一突,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隐隐约约察觉到宁妙的意图,心中一慌,蓦地站了起来。
听到许华裳的动静,宁妙刚收回的眼神又投了过去,见许华裳脸上慌乱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趣味,这是猜到了她的目的?然而宁妙脸上的笑容却未曾减少,反而还更灿烂了些,柔声问道:“许侧妃这是怎么了?”
许华裳连忙掩去脸上的慌乱,嘴角勉强勾起一个弧度,道:“妾身只是突然想起言儿还留在自己屋中,那孩子皮得很,妾身怕他惹出什么乱子,想和母亲回去看看。”
“别急呀。”宁妙收回目光,淡淡地开口,“表弟我看着挺乖的,哪会给你惹乱子,你可莫乱说,再说有丫鬟们看着,能出什么乱子,舅母这事儿我还没审呢,可不能让舅母受委屈。”
许母听到许华裳说自己弟弟顽皮,心里也不太高兴,可是转眼又听到宁妙说要审今日中午的事,许母心里就有些打鼓,倒不是她觉得中午的事是自己的错,只是她认为那些下人都是宁妙的人,而且下人们欺辱她,也是宁妙教唆的,自然不相信宁妙这是要为她讨回公道,她可不想今日落到宁妙手上,被宁妙诬陷一把,便顺着许华裳的话说了下去。
“我也挺担心那孩子的,丫鬟看着我也不放心,我还是和裳儿回去看看较好,至于今日这事,我看还事算了吧。”
听到自己母亲这样说,许华裳才放下心来,还好这次,许母没再给她拖后腿,至少还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宁妙眼眸闪了闪,想逃?那也得看看她今天放不放过她们。
“舅母不计较是舅母大度,可我作为一家主母,可不能委屈了舅母,这等欺客的下人留着作甚。”说完宁妙撇了一眼刘妈妈,眼中颇有深意。
刘妈妈心领神会,忙从旁边走到大厅中央,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喊道:“奴婢冤枉啊,奴婢一向与人为善,从不敢与人起争执,就奴婢这样的性子哪里敢欺负许夫人。”
“哦?这是说这事儿是舅母冤枉你了。”说着轻轻看了一眼许家母女,然后不咸不淡地责骂了一句,“这种话你都敢说出口,看来欺客的事你也不是不可能做。”
“奴婢哪里敢冤枉许夫人啊,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呀!”刘妈妈又哭喊了起来。
看着主仆两一唱一和,许侧妃和许母的脸色都非常难看,人都这样说了,她们还能走吗?许母更是咬碎了银牙,恨不得上前活吞了宁妙。
许母见既然走不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她神色不虞地开口:“既然侄媳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走了,不过这刘妈妈怎么说也是你的人,你来审怕是不合适啊!”
宁妙轻笑两声,道:“瞧您说的这话,您是王爷的舅母,刘妈妈不过是一个下人,就算维护,我也是维护您啊,再说了,王爷命我打理后院,这些丫鬟婆子哪个又不是我的人呢?”
听到宁妙这话,许华裳脸色一变,她知道宁妙这是在敲打她们,让她们看清楚,这贤王府后院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许华裳忍不住扫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可这些丫鬟个个都埋着头,许华裳也不看清她们的神色,许华裳咬了咬唇,也不知宁妙放了多少眼线在她屋里。
许母也听出了宁妙话里的意思,火气更甚,冷哼一声:“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呢,反正今日这事儿你来审,我是不服的。”
宁妙端起茶杯轻轻轻轻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然后抿了一口,余香绕口,宁妙心情好了些,对身边的吴嬷嬷道:“去请王爷过来旁听。”
吴嬷嬷应了,迅速退了出去,见吴嬷嬷走了,宁妙才对许母道:“我请王爷过来旁听,舅母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既然王爷都过来了,何不让王爷来审呢?”
闻言,宁妙心中冷笑一笑,正好,她自己出手将许母赶出去还怕落下话柄呢,这会儿既然是许母的要求,那她就借一借李煜的手好了。
李煜被吴嬷嬷请过来的时候,吴嬷嬷在路上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李煜,当然这说话也是有技巧的,虽然吴嬷嬷说的都是实话,但换了种方式来说,那听来就是许家母女不知好歹,不仅不领宁妙的情还出口污蔑宁妙,宁妙无奈才请了王爷过来。
李煜虽然知道吴嬷嬷说话肯定会偏向宁妙一些,但听到这些事还是心里不舒服,宁妙怎么说也是他的王妃,他都还没欺负够呢,其他人就敢下手了,看来还是有人不明白,他的王妃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因为带着这样的心情,李煜过来的时候心已经偏的不行了,许母还妄想李煜站在她这一边,也是可笑。
李煜过来后,看都没看许氏母女一眼,直接走到宁妙身前,笑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还特意把我叫过来,这府中的事难道还有你不能管的吗。”
本来许母对于李煜过来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颇为不满,现在又听到李煜说这话,脸色更是不愉,但她毕竟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虽然对外说自己是皇后的大嫂,贤王的舅母,她其实也没那个胆子给贤王落脸。
一旁的许华裳听到这话,脸色一白,眼中还有无可言状的悲凉,她竟不知,一向喜欢与人保持距离的表哥对许华裳竟是这般信任。
宁妙见状,自然明白,李煜这一路过来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这话不过是在给自己撑腰,给她一个借题发挥的借口,这个人情不要白不要,宁妙马上面露委屈说道:“今日听说舅母被厨房的下人欺负了,臣妾就想着为舅母主持公道,便邀了她们过来,然后臣妾心想着,这也不能冤枉了下人,便也请了刘妈妈过来,可是舅母觉得是我教唆厨房的人欺负她的,不信任我,我实在没法,变请了王爷过来。”说完还委屈地红了眼眶。
饶是李煜知道宁妙是假装的,看了心里还是一揪,看向许母的眼中不由带了不悦,但他隐藏的极好,许母和许华裳都没看出来。
李煜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似乎与平常一般:“既然舅母说是厨房的下人欺了你,不妨本王先听听下人的说法,再与舅母对质可好。”
闻言,许华裳暗叹一声糟糕,都这知道先下手为强,这事说来母亲本就占不了理,这会儿还让厨房的人先开口,那局势岂不是更差,于是许华裳说道:“不若让我先替母亲说吧。”
李煜饶有深意的看了许华裳一眼,点了点头。
许华裳被李煜的那一眼看得心头发麻,但还是强忍下心头的慌乱,故作镇定地开了口:“今日中午,母亲见膳食中有她最不喜欢的胡萝卜,就让下人们去换菜,许是今日母亲身子不适,总是找不到有食欲的菜色,便叫丫鬟去厨房多换了几次,最后,丫鬟回来,告诉母亲厨房那边不给换了,母亲心急,就在嘴上说了几句,其实这事说来母亲也有错,只是母亲怎么说也是王爷的舅母,妾身的母亲,厨房的人这样做也着实不该。”
李煜眉一挑,看向宁妙,宁妙从他眼中读出的意思是,什么时候许华裳变得这么聪明了,宁妙耸耸肩,她怎么知道。
“这样听来,厨房的人的确有错。”说着,李煜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刘妈妈,问道,“你是厨房的管事?”
刘妈妈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那你是王妃的人吗?”
听到李煜这话,刘妈妈愣了愣,然后才道:“自然是。”
许母一听,忍不住笑了出去,这刘妈妈也真傻,竟然直接承认了,既然这样,下人欺辱她这件事,不管是不是宁妙指使的,她都定要将其载到宁妙头上,只是许母还没高兴完,就听到,刘妈妈又说道:“王府是王爷和王妃的,这府中的人自然都是王妃和王爷的。”
听到这话,许母脸上一僵,她本来想以刘妈妈是宁妙的人的理由来暗示刘妈妈的行为都是宁妙的指使,可是人现在说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是王爷和王妃的人,她怎么可能再拿这个理由来拖宁妙下水。
李煜听到这话,心里也颇为满意,然后又道:“那你说说今日为何不再给舅母换菜了。”
刘妈妈咬了咬唇,轻声道:“不是奴婢不给许夫人换,是实在没得换了,每日的食材就只有那么多,做出来的菜也就那些,许夫人前前后后换了五六次,厨房里实在没有能给她换的了,难不成拿下人的饭菜给许夫人用吗?”
“你胡说!”听到这话,许母不依了,指着刘妈妈说道:“我身边的丫鬟去向你们讨一盅燕窝,你们却说没有,可是明明当时你们的炉子上还有一盅燕窝,你们却硬是不给,这不就是轻视我吗?”
然后许母看向李煜,满脸委屈地说道:“我也不是看上了一盅燕窝,那东西我吃得也不少,只是我今日没有食欲,突然想吃燕窝,便让丫鬟去讨,不想厨房的人竟然看我孤儿寡母好欺负,如此轻待我,我还留在这儿干嘛,不如回我娘家好了,真的是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