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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娴看着宗政子默与孩子之间流露出一的情感,心中一阵欣喜,敏贵妃说的没错,只要有孩子,就可以在他们之间系起一条纽带,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殿下,你事务繁忙,想必也乏了,臣妾哄孩子睡,您休息一下。”
“你歇着吧。”宗政子默与孩子玩的正乐,看也没看李诗娴一眼。
卓儿乐呵呵的一头扎到宗政子默的怀里,只见刚刚还玩的起劲的,此时却一动也不动了,宗政子默探起头来,这小团子,挂着一条口水,睡的香甜。
他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是他的血肉,他与这个小团子之间,有着隔不断的骨血之情。
将小团子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一旁的小床上,宗政子默解开领口的扣子,重重的倒在床上。
李诗娴站在一旁,紧张不已,她的脑中,不断的浮现出敏贵妃的谆谆教诲,今天,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再惹了殿下厌恶,可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府中,又有那么多强敌环视,如今,殿下好不容易回府一趟。碰都没碰她一下便走,这般屈辱,她是断然不能承受的。
李诗娴缓步走上前去,轻轻的退下宗政子默的鞋子。
“殿下。”带着无尽的羞怯,诺诺的唤了一声。
“如果,你能提起我的兴趣,我便满足你。”宗政子默的声音清冷的吐了出来,没有一点感情。
李诗娴上前,缓缓的解开宗政子默间要的缚束,动作生涩的拉起宗政子默的手。
手掌下,紊乱的心跳没有让宗政子默产生任何反应,只是触到那团柔软时,他的脑海里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他极力想遗忘的一幕。
小腹忍不住窜起一抹炽热,一道掌风袭过,屋内的烛火顿时熄灭。
那道身影急切的将李诗娴压在身下。
“殿下。”李诗娴心中一阵窃喜。
“闭嘴。”宗政子默冷喝了一声,他此时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已。
浓重的喘息声音带着一阵阵娇喘在这寂静的夜色中,缓缓响起……
宿醉之后绝对是难以承受酸痛,这一点,璃月是知道的,抚了抚刺痛的额头,可是有时候就忍不住想要醉一场,缓缓坐直身子,碧儿立即端来热水,将帕子湿了递到璃月面前。
“小姐,这是醒酒汤,殿下特意吩咐下人熬的。”
璃月端起来,小口小口的喝着,她依稀记得,宗政子默不是说要回太子府吗?
“子默呢?”
“太子上朝了。”
“昨晚,他没回太子府?”
“回了,但是深夜的时候又回来了。”碧儿接过璃月手中的空碗,走到一旁忙呼了起来。
璃月甩了甩头,缓步走到梳装台前,将头发挽起了个结,用簪子固定好,招呼碧儿取了件男装来,将一旁的白玉兰香扇随意的拎在手中。
头还有些沉痛,但是已经比起床了好了许多,推门出去,忙用手中的扇子遮住刺目的阳光,待能适应强烈的光线后,缓缓朝四周望去,环境很是清幽,但就是太过清静,连人影都看不到几个。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午时了。
“小姐,您还没用膳。”碧儿慌忙跟了上去。
“不用了。”璃月吩咐人牵来一匹马儿,凭着记忆朝繁华的大街而去。
随意买了些点心,填饱肚子,牵着马儿,摇着扇子,从人群这中惬意的走过,那掉儿郎当的摸来,还是引来不少女子驻足。
四汇坊,近在眼前,是帝都的四大睹坊之一,也是宗政子默最经常来的地方。云中客暗中调查,这四汇坊的幕后老板就是洛王宗政温泽。
“这位爷,您里面请。”门口一个小厮,点头哈腰的将璃月手中的缰绳接到手里。
璃月“唰”的一下将扇子打开,一看便觉得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随着那人的指引,走到四汇坊内,用乌烟瘴气来形容眼前的场景绝不为过,一群群人围着桌子喊的面红耳赤。
“这位爷,您要哪种赌法?这边是赌点子,那边押大小。”里面的伙计殷勤的介绍道。
“就那区区几两碎银,小爷才不稀罕。”
“这位爷,是想赌多大的?”那伙计看璃月的表情,简直就像着一待宰的肥羊。
眼前这主,衣着讲究,里外都是上等的锦缎,光是这身衣服都能值个几十两,再看看他手中摇着的扇子,挥动间,凉风席席,更有一股兰香若有似无,这可是有市无价的稀世珍宝。
“起价一百两,去,找个高手跟小爷我好好玩玩。”璃月收起扇,鄙夷的看了一下四周,这个宗政温泽真是没品味。就算是开赌坊,它也可以是一件很文雅的事情,望眼望去,搞的跟个屠宰场一样。
“这位爷,您里面请。”那个伙计立即将璃月迎到后院,这里,没有前院的那分喧闹,但也有不少赌客神色紧张的看着眼前的赌局。
“爷,您这边请。”
随着那个伙计的指引,璃月被领近一间还算清雅的房间,刚一坐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胭脂水粉味,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摇曳着那如柳的腰身朝璃月缓步而来。
第一眼,就看到那两坨肉包子随着那女人的步伐一颤一颤,波涛汹涌。那女人走到璃月面前,艳红的豆蔻涂在指尖,也许是看过太多养眼的清水佳人,这个女人的妆容,简直让人不愿多看一眼。这个女人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弱冠少年,看样子,应该是监局的。
“爷,小女子名唤蔻儿,这厢有礼了。”
璃月淡然一笑,示意那女子起身。这人的模样,生生的白瞎了这么个清纯的名字。
“爷,您想怎么赌?”那女子微微倾身,那个肉包子呼之欲出。
璃月抬起扇子往那里戳了戳,一股寒意让那女人忍不住缩了回去,随即,朝璃月娇羞一笑。
“爷,您真坏。”
“这就叫坏?你可见过更坏的?”璃月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轻笑。
“和爷您赌,光是爷这风度,小女子都甘愿臣服了。”那女子笑的有几分暧昧,还算可以入眼的身子不停的扭动着。若真是个好色之徒,光是眼前的这一切恐怕都难以自持,未赌先输,哪有一分赢面。
“那就让着爷点。”璃月轻笑,手中的扇子将塞盅往那个女人面前推了推。
“押大小。”
那女人轻轻的拿了起来,自认为很优雅的晃了晃手中的塞盅,放到一旁。
“爷,你说是大还是小?”话音刚落,只见璃月的一百两银票缓缓的放到小字的栏里。
女子微微轻颤,缓缓说了一个字,“开。”
只见那弱冠少年将塞盅打开,果然是小,少年和那女人相视一眼,只见那女子嫣然一笑。
“爷,今个真是好手气。”
“哦?那这么说来,爷我还真得多下点注。”璃月说罢,从身上掏出一千两。只看得对面那两人一阵惊诧。
璃月示意那女人接着来,只见这次,这女人终于多了几分正色,摇了一阵之后,将塞盅放在璃月面前,看着两人不着痕迹的交流了一下眼神,璃月一阵轻笑,她三岁就会出老千了,少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押大!”
“开!”
只见对面两人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无比,怎么可能,明明是小啊,怎么可能开出大来?那女子蹭的一声站起身来,目光凝重的看着璃月。
璃月的目光淡淡的扫了过去,却平白的让人觉得一阵寒意,那女子颓丧的坐在椅子上。
“爷,运气真好。”转身冲一身旁少年说道,“去帐房给爷支银子。”
那少年应了一声,快步退了下去。
“爷还想赌点别的吗?”
璃月摇了摇头,“爷今天就赌大小。”
那女子脸上好不容易堆起的笑意,顿时僵了。
仅仅一柱香的时间不到,璃月的手中已经有了一万七千两百银,抬眸看着那个女人扑了厚厚的胭脂都掩盖不住的惨白脸色,心中暗忖,这才刚刚开始,就承受不住了?
“爷,小女子今日身子不适,恐怕不能陪爷玩了,爷要不改日再来?”
“别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是说了吗,爷今日手气好,这可是借你吉言呀。”璃月将十多张银票缓缓的揣入怀中,笑看眼前的女人。
如果说,刚刚见到璃月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心里满是惊艳,甚至动过与之一夜**的想法,此时,她的心里只想着那一万七千多两银子!想她混迹赌坊十余年,从来都没有裁过这么狠过,她恨不得把这个男人披皮抽筋,才能解心头之恨啊!
“那小女子就先行告退,再找个人陪爷好好的玩玩。”那女子特意加重好好的三个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也敢在四汇坊撒野!
“好!爷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待那女子走后,很快来了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一身青灰色的粗布衣衫,固顶头用的簪子都有个塞子的形状,看他的手法,璃月明白,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你位爷,赌大小未免幼稚,不如咱们换个赌法。”
“哦?你说,怎么赌?”
“猜点数。”那人缓缓吐出三个字。
璃月眉宇微拧,仿佛在沉重的思考这个问题,久久之后,面露难色,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扇子,朝那人说道“赌大小,胜负五五之数,但这猜点数,可就不一样了。”
那人淡淡一笑,“若是爷赢了,我付三倍的赌金,若是爷输了,赌金照旧,不用翻倍。”
“好,爽快,爷就和你赌上一把!”说罢,璃月从怀中将银票全都掏了出来,再加了些筹码,凑够两万两。
那男人看着桌上的银票,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笑容,轻轻的摇了几下,便将骰盅放到桌上。
“三点!”璃月想都没想,几乎是骰盅一放下,就脱口而出。
那人面色微变,缓缓抬了起来,只见那个用竹子刻成的骰子上殷红的三个点数。
六万两,这一刹那的时间,就是六万两!那人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爷今天真是鸿运当头了!”璃月手中的扇子欢快的摇了起来,淡然的将那六万全都押了上去,这要是赢了,可就是十八万两!
那男子朝璃月笑笑,骰盅未离桌面,只是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示意璃月再猜。
玩阴的?璃月缓缓坐直身子,刚刚,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声响,没有猜错的话,骰子的一角立在桌面上,只要那人微动一下,骰子可是是任何一个点数。
“啪!”璃月手中的白玉兰香扇重重的摔到桌上,暗中已经使了力道,那原本立着的骰子此时已经倒了下。赌坊的骰子都是动过手脚的,这一点,璃月很清楚。
那男子心中一愣,现在,就连他都不知道是几个点数,看这人怎么能猜得出来。
“一点!”
“开!”
只见那骰子上的一点殷红顿时在那男子的眼前放大,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光,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位爷,十八万两白银不是个小数目,请容我准备一下。”
“无妨。”璃月拿起扇子缓缓的扇了起来。
“请爷跟在下去用些点心,打发时间。”
璃月站起身来,跟着那人缓步朝内院而去,眼前是一个精致的别院,那人将璃月引到正厅,朝一旁的人吩咐道,“小五,给这位贵客上茶。”
“爷,您稍候,在下去去就来。”
“请便。”璃月有礼的回了一声。
那人才刚离去,几个侍女端着点心走了过来,摆了满满的一桌。
那道身影刚一转出别院,一个伙计立即迎面而来,恭敬的唤了一声,“掌柜的。”
那人面色一凝,“查的怎么样了?”
“此人是从太子的别院而来的,与太子的关系定然不浅。”
太子?这件事情,真有点棘手,十八万两虽然一是个小数目,但是也在他可以作主的范围,既然是太子的人,他就送个顺水人情,平息罢了。
“去帐房支银子吧。”
“是!”
“爷,让您久候了。”那男子从屋外走来,面上带着几分笑意。
璃月淡然一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这人若是知道,这十八万两只是个零头,不知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是雨前龙井,今年的新茶。”
璃月轻嗅了一下,将杯子举起,袖袍一遮,轻嗓了一口。
“唇齿留香,果然是好茶啊!”轻轻的放下茶杯,只见茶水去了一半。
“这位位,真是品茶的行家。”这个少年,虽然年纪轻轻的,却不失沉稳,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几分难掩的贵气,又与太子相熟,恐怕身分也不简单。十八万两,请当送这尊神快点离去,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门外传来扣门声,只见一个伙计手中的托盘上是一叠厚厚的银票,掌柜的接过,推到璃月面前。
“这位爷,您点点数。”
“不用了。”璃月将银票拿在手里,轻轻的抖了抖。
“掌柜的,谢谢你的款待,刚刚你的那猜点子,甚是好玩,咱们接着来。”此话一出,站在璃月面前的两人顿时感觉一阵腿软。
“爷,您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改日好不好?”
“不好!”璃月淡淡吐出两个字。
十八万两,还送不走这尊神?掌柜的面色凝重,开赌坊从来都没有拒赌的理由,这是道上的规矩,可是碰到这样的碴,什么玩意规矩全都想抛到九霄云外去。
“你们家主子身家雄厚,连这点小钱都输不起?”璃月挑眉,带着几分不屑。
他竟然还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掌柜的心中再三揣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掌柜的!”只见又一个伙计跑了进来,一见到有生人,轻轻的靠在掌柜的耳边耳语了一阵。
想她敏锐的听觉,那点技俩还瞒得了她去?子默也来了,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快请进来吧。”那掌柜的缓级吐出一个字,他就不信,太子殿下来了,能不给他主子几分薄面。
宗政子默快步而来,只见他一袭暗金祥云宽袖华服,腰间朱红白玉腰带,贵成自成,气度逼人。
以往,子默是不喜欢这般正式的装束,如今也改了习性。
“子默。”璃月淡淡的唤了一声。
敢直呼太子名讳?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觉对不是皇子,难道是哪位藩王的子弟?就算是藩王子弟,也不敢直呼太子名讳啊!
“你来找乐子,害的本殿下一通好找!”宗政子默坐在璃月身旁,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的担忧之色。
“哟,收获颇丰!”随手指了指桌上整整一堆的银票,他不明白,璃月要那么多钱干嘛?
“回殿下,这位小爷今日的手气真是妙极,小的们都干拜下风。”那掌柜的身子微倾,对宗政子默,可是毕恭毕敬。
“子默,天色尚早,咱们再玩两把如何?”璃月轻轻的拍了一下宗政子默肩膀。
“这?”宗政子默迟疑了一下,只是眼底渐渐的涌上一抹笑意。
璃月暗中掐了一下宗政子默的大腿,他要是敢把她带走,剩下的钱,她一定会他要!反正开妓院的油水也不次于赌坊。
看着宗政子默的神色,掌柜的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快走吧,快走吧,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三个字。
“那就玩两把。”
掌柜的一听,面如死灰,谁敢赢太子,不过,就算是他们想赢也赢不了啊!
璃月大大方方的将所有的银票全都推到宗政子默面前,“猜点子,六比一机会,赢了,他付三倍赌金,猜输了,这些钱归他。”
宗政子默眉宇微拧,眼角直抽抽,这是干嘛?分明就是让他帮她打劫啊!朝璃月灿然一笑,袖子一挽,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摸样。
“有意思,新赌法?”目光朝一旁的掌柜的望去。
“小的也是一时心血来潮。”那掌柜的只感觉心跳紊乱,双腿酸软。
“正好,本殿下试试,这些钱,全都押上!”宗政子默用力一甩,十八万两银票带着一股微风,只吹得掌柜的想死的心都有。
五十四万两……
一百六十二万两……
四百八十六万两……
“太子殿下!”掌柜的扑通一声跪在宗政子默面前,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哭什么?来,接着来,看来本殿下今天的手气也是不错的。”宗政子默此言一出,那人立即一阵抽搐。
“殿下,小的甘愿服输,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宗政子默瞧了璃月一眼,只见她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华袖,“天色不早了,本殿下也乏力,限你三日之内,将这些银票全都送到本殿下的别院,否则,本殿下拆了你这四汇坊。”
那掌柜的瑟瑟发抖,四百八十六万两,就算是这四汇坊三年的收入也没有那么多啊!
“掌柜的,你是不是要写个什么契据之类的?”璃月走到掌柜的面前,轻声提醒道。
看着宗政无忧阴郁的神色,掌柜的忙点点头,“要,自然是要的。”已经丢了那么多银子,再把四汇坊给搭进去,洛王一定会摘了他的脑袋。钱先给了,他还可以想办法再拿回来!
璃月吹了吹手中的墨迹未干的契据,上面盖着四汇坊的大印,一抹笑意自唇角绽放,加上云中客的那笔钱,他们估计不用为钱发愁了。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来。
“走了!”宗政子默拉着暗喜的璃月,看着她笑容满面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欣喜。
“掌柜的,改明小爷有空,再来找你切磋切磋!”
掌柜的两眼一黑,口吐白沫,不支倒地!
璃月出了四汇坊,上了宗政子默准备好的马车,得意的将银票重重的拍了拍。
“九弟要是知道我黑了他那么多钱,一定恨得咬牙切齿。”宗政子默调笑道,不过,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能换她一笑,也值了。
“他磨他的牙,还能把你给吃了怎么滴?”璃月翻了宗政子默一眼,他不像是那么胆小的主吧?
“还缺多少?”宗政子默突然正色问道。
璃月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缺了,有了这些,足够了。”
“若是还缺,你就说句话,我再去四汇坊一趟。”
呃!好吧,刚刚涌上心头的那一点点感动都是他妈的闲蛋疼!她还以为他主动拿出点钱来支援她呢,没想到,又打四汇坊的主意。估计,宗政温泽磨利报牙第一个会忍不住咬死他。
“子默,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吗?”
“想说你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白问。”宗政子默捏起一旁的一个果脯,往空中一抛,稳稳的接入口中。那样子,终于找回了璃月所认识的那个他,放荡不羁。
璃月心中暗暗说了一声,对不起。因为钱一到手,她就要走了,甚至连去哪里,都不能让他知道。这一别,又不知会是什么时候再见。
“走时,告诉我一声。”宗政子默突然转过头来,冲璃月淡淡一笑。
“我会的。”
“车夫会带你回府,我还有事,今晚不能陪你了。”宗政子默说罢,朝车夫喝了一声,“停车。”
马车在人流不息的大街停了下来,璃月掀开车帘,醉仙居几个字映入眼帘,只见宗政子默的身影顿时没入花娘之中,左拥右抱的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回府。”璃月轻声吩咐道,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
可是她的心里却好像有一块石压着一样,透不过气来,为什么,踏入醉仙居的那道背影,不再像之前她见到的那般?子默是不快乐的,这一点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
夜半三更,璃月换上一身夜行衣来到与阿蒙约定的地点,刚刚站定,只见两个黑影迅速的朝璃月聚了过来。
“换现银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两人齐声答道。
“好,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发去青洲,拿着这个做为信物,以商人的身份去买十几棵楠木,就说,是我和你们做的交易。”璃月轻声向两人交代。
“小姐,我们一路随行,直接将这些钱带回去不就行了?”
“是啊,反正都是小姐的钱,何必费那周折。”
“你们不明白,就按我说的去做,不管谁接待你们,咱们之间都是交易,明白吗?”
阿蒙与阿里木相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放眼天下,还有谁能让璃月这般设身处地的着想,当非宗政无忧莫属。
阿里木看着那个淡然的背影,神色一阵黯然。
“走吧!”阿蒙催促了一声,这个阿里木的身世,待办完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的调查一下。
四汇坊的钱,在三日后按时送到,璃月暗暗算了算时间,她只要马不停蹄的赶路,十天之内,也能到达青洲,就是不知道,宗政无忧是二十天回来的,还是一个月回来的。
“东西都收拾好了?”宗政子默看着璃月的那个小包袱,纵然知道她会走,但心里还是有着割舍不下的感觉。淡淡一笑,不属于他的东西,即使绑在身上,也不是自己的。
“嗯。”璃月点了点头。
一些随身用口是碧儿收拾的,银票另找了个包袱,装着银票的那个包袱沉甸甸的竟然比她的衣服还要沉重。
“子默,此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不舍得的话,就留下来。”
“少不正经,我和你说正事呢!”璃月推了一下宗政子默的胸膛。
宗政子默缓缓抬起手,扶上璃朋的双肩,“璃月,我只要你记住,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后,做你坚实的后盾。”
璃月抬头,对上宗政子默坚定如铁的神色。
“他日,若我们立场不同,站在敌对的一方呢?”璃月此言,虽然很有可能发生在不久的将来,但是此时,对宗政子默只是一个试探。
“那我就不战自降,做你的俘虏。”这不是一个玩笑,他又何尝不知会有那么一天,但是,他做不到将手中的兵器指向她,做不到与她站在敌对的端,做不到……
璃月的心何止是震撼,子默,你的立场呢?你的自尊呢?你甘愿为了一个心里跟本就没有你的女人而放下这一切吗?!
子默,你为什么要这样?此时的璃月,心里满是后悔,这次,不该来找他,哪怕,多上几分凶险,也不该来找他!
“子默,我……”
宗政子默仿佛挣扎了很久,最终,将璃月搂在怀里。这一瞬间,他能够将她拥在怀中,感觉到她的真实,他觉得纵使追逐一生,孤独一生,也足够了!
“兄弟,是可以为你生,为你死的人。”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温润的响起,璃月缓缓闭上双眼,将她心上的说不出的情绪全都压在心底深处。她只感觉心被人狠狠的握住,扯着全身的神经,痛的无法呼吸。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的债,而在她浑然未觉的情况下,竟然早已是负债累累。
“子默,我要走了。”
“我送你出城。”
灿烂的夕阳下,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过护城河,轻轻的停在河岸边。车夫与碧儿识趣的走开,车内,只剩下璃月与宗政子默。
沉默的气氛十分的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被扯的更加漫长。
“走吧。”宗政子默翻身下了马车,头没也不回的向皇城的方向而去。走吧,回到他的身边,这样的你,才会快乐,而你快乐了,我的一切痛苦都无所谓了……
璃月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涩。日后,她绝对不会再让他为自己做任何事情!也许,只能这样才会让她的心里好受点。
可是璃月不知,有些事情,一但开始,就是注定无法挽回,她在此时,知道了子默的对她的情,也只能无言以对。她更不知,有些感情,不会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淡,而是如同埋在泥土之下的酒,越是时间长久,越发的浓烈。
宗政无忧的爱,是至死不渝,而对宗政子默的债,只会是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驾!”马车飞驶在宽阔的官道上,所过之处,扬起一抹尘烟。
璃月静静的靠在马车内,思绪却犹如一团乱麻,搅扰着她不得安宁。怪不得,每次宗政无忧很防备她和子默在一起,那个时候,她就应明白。从柳氏一事,他就开始帮着自己,明知道被算计,还是一次一次的暗中相助。
璃月闭上双眼,脑海不由自主的泛现出凤辰宫内的那场大火,宗政子默冲入火中,满是担忧的神色。她却从来都没当一回事。若是她早点看穿子默的心思,她一定会离的远远的,这样,他也许不不会那么痛苦!
越想,就越是烦闷,掀开车帘,一股轻风顿时抚平了她的烦闷。
子默,希望你有看开的一天,他日,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我也会适当的为你考虑,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你分毫!
一旁的树木如倒影一般飞速闪过,车速很快,正如她此时的心情:归心似箭。
灿烂的光线从林间穿过,已不似之前的光亮,天色就要暗了。璃月深知,这一晚,注定不能平静。也不曾想,这不平静来的也太快了些。
“咴儿!”马儿惨烈的撕鸣一声,一头裁在地上,马车受到牵扯顿时歪倒在一旁,重重的砸在马儿的身上。璃月勉强支撑着身子,破车而出。
“小姐,你没事吧?”碧儿的身影飞速的闪到璃月的身旁。
“无碍。”璃月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见林间寒光乍现。
单手撑地,飞身而起,朝围上来的黑衣人迎面冲了过去,索命所到之处,均是一片惨况。突然从暗处再次冲出一队黑衣人,在璃月震惊的神色下,将刚刚埋伏的人全部肃清,然后就如同一阵轻风一般悄然离去。
“小姐,请您恕罪,若是他们早来一些,也不至于伤了马儿,毁了马车。”碧儿朝着璃月说道。
“刚刚那些,是子默的人?”璃月看着碧儿轻问。
“是的,殿下说,怕你知道,便让这些人别跟那么紧,没想到,竟然真的遇上了埋伏。”
一想到宗政子默的用心,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了,不能再欠他什么,她就自然不能再与他有什么瓜葛。朝那群人消失的方向望去,又看了看伤重的马儿。
“碧儿,你联系一下那些人,我需要一匹马儿。”
“小姐,你是说,您一人走?殿下交待,怎么也得把您护送至来涞阳城才行啊。”
“不用了,这些事情,我能解决。”璃月淡笑一下,走到倒在一侧的马车上,将东西提了下来。
碧儿虽才跟了璃月几天,也多少了解一些璃月的性子,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一个黑衣人顿时出现在碧儿面前。
“备一匹马来。”碧儿沉声交待,有着不符她年龄的成熟。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一匹枣红马牵到碧儿面前,璃月迫不急待的上前,跨上马儿,朝碧儿淡笑一下,“碧儿,多谢你这几日的照料。”
“这都是碧儿应该做的,小姐一路珍重。”碧儿朝璃月挥挥手,一身青衫随风轻舞,如初夏的碧荷一般,让看上一眼便觉得心旷神怡。
“碧儿,待我向子默说声谢谢。”
“是。”碧儿点了点头。
璃月扬起马鞭,御马而去。
这一路,绝对不会平静,四汇坊的事情,一定传到了宗政温泽耳朵里,凭宗政温泽的性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不能动宗政子默,但一定不会放过她!
一但知道她离了皇城,一定是倾尽一切能力的追杀她,不只是为了那四百多万两银子,还有他那强烈到不充许别人侵犯一丝一毫的自尊。
“驾!”
无尽的苍穹下,借着满月的银辉,那匹马儿不减速度,朝前方奔驶而去。
仅是三天三夜的时间,璃月已经与围截她的人打了三场,原本的路线也被迫打乱,眼看着回青洲的日子,变得遥遥无期。
宗政无忧,一定知道她离了青洲的实情,肯定是暴跳如雷。
让璃月恼火的是,不管她怎么费尽心思甩开身些人的纠缠,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些人都能跟狗屁膏药一般粘了过来。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有这样的追踪能力,真是不简单。
璃月断然放弃了回青洲的想法,而是马不停蹄的来到涞阳城内,找到绝地之后,便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算算日子,今天就已经是她出青洲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如果,今天是晚上,再甩不掉,她就只能与这些狗屁膏药正面冲突!
“驾!”绝地的速度,绝对不是那些马儿能及的,可是,依然被那些人追了上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璃月到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能力!
绝地在城外的一片丛林边停了下来,旁是一条小溪流,璃月下马,掬了一捧清水,洗去一脸的尘埃。默默的在心里计算着,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听到了阵阵马蹄声。
还不少,不下十来人,只是,马蹄声踩的颇重,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林间已然能看到人影。
数十人从林间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人,均一阵错愕,追了这么久,竟然是这么个小家伙?的确,璃月的身高在他们面前,只能算得上是小家伙。
看着眼前十多个彪形大汉,这些人,绝对是漠北血统,没想到,九皇子这次下了血本了,竟然连漠北的势力都动用上了。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这么个小家伙,杀他,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让他动手杀了,还不得让人给笑话死。
“单挑,还是一起上?”璃月不屑的看着这十几人,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单凭他们轻敌的神色,就知道,应了这八个字。
璃月嚣张的模样,顿时激怒了眼前的几人。
“好大的口气!”一人暴喝一声,弹身而起,直朝璃月的身影袭来。